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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已近,然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庭院里的尚有未打扫干净的积雪,花木有的已经开始发芽,而有的还在冬眠。
含笑慢慢的走着,园里廊下不乏华衣清秀的女子走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好像都很幸福的样子。她的心里逐渐变得迷茫——同样是华丽的牢笼,每天都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削尖了脑袋想进来,莫非真是我之砒霜他之蜜糖?
“含笑?”一声惊呼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含笑惊了一下,猛的抬头,看到一个华衣男子正从前方廊下向她奔来。
那样子,好熟悉心跳漏了半拍,含笑下意识的伸手挡挡阳光,其实不是阳光刺眼,冬日那么稀薄的太阳,哪里就刺眼呢?是来人的容颜刺伤了她的眼睛罢了。
“含笑,你果然在这里,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华衣男子兴奋的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
含笑望着他发愣,声音渐渐颤起来:“你是”
“看到王这么没规矩吗?莞妃!”李暇冷着脸从旁边的花丛中走出来,脸色阴沉得可以滴水。
含笑一惊,脑海熟悉的影子顿时清晰成炽磬的脸,吓得她退后两步:“王”
“不,我不止是伏乾的王,还是你儿子的爹!”炽磬摇头,脸上浮起迷茫的笑意,“时隔六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六年前含笑有些眩晕的扶了扶身旁的一株花木,尖利的刺刺进手里,疼得她惊叫甩手:“啊——”
“含笑”炽磬担忧的冲过来,执起她手小心察看,血珠子从掌心、指上一颗一颗冒出来,触目惊心。他想也没想,就把用嘴含住她的手,试图为她止痛。
李暇的脸色骤然变白。含笑竟然出现在玄国皇宫,不是隐藏在太子府吗?她刚刚还派了去趁太子不在去暗杀她
含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熟悉的关切,熟悉的微笑,脑中一片空白,颤声问:“是你?六年前的那个人是你”
炽磬重重点头,笑容再度扩大:“兜兜转转,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含笑,跟我回去吧!我们有流星有明月,一家四口好好的生活。”
谈笑间,他根本忘了李暇的存在。
李暇站在后面,美丽的面容几近扭曲,压下怒气出声提醒道:“王,这里是玄国皇宫!”
炽磬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含笑,脚下却没有动,依旧热切的直视着含笑。
含笑也渐渐反应过来,眼中有无尽的悲喜聚散,深深的、眷恋的看了一眼他脸上隐约可见的痕迹,心涩得厉害,渐渐湿了眼角。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寻寻觅觅一生,踏破铁鞋,那人却一直在身边!相逢不相识,到底是谁的悲哀?
“含笑”炽磬被她反常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轻声唤,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沉默良久,用力的眨眨眼角,却再没一滴泪。含笑扬唇,笑得灿烂无比:“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含笑,我叫素心,韩素心!顺和皇后新收的义女!”
第127章 炽磬失望()
“我叫韩素心,顺和皇后新收的义女!”
真相摆在眼前,含笑忽然就变得平静了,什么爱什么恨,忽然变得不重要了。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是六年前的他,还是六年后残暴的炽磬,都不重要了。她的心早已在六年的期盼和炽磬的折磨下死去
“什么?”炽磬脸色大变,猛然后退两步,撞到身后的柱子上:“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有什么是该我记得的吗?”含笑反问,努力保持住笑容,“本宫要去参宴了,王和贵妃如何有什么事,请直接和本宫的母后谈。”
含笑说完就优雅的扶着侍女的手往慈安宫走,连步轻移,在脚下绽放无数繁花,开在他心上。
炽磬还想追,被李暇一把拉住,厉声制止道:“王难道要硬闯皇后寝宫吗?”
炽磬惊回神智,无奈的顿住脚步,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闱之间,黯然垂眸。
他掩不住的心伤刺伤李暇的自尊,她紧紧的绞着手帕,尽量让自己变得心平气和:“王,我们该去前面观礼了!”
炽磬落寞的点点头,随李暇往前殿去,一步三回头,却始终没有再看到她的影子。
李暇深深回望一眼慈安宫紧闭的宫门,冷冷的勾起唇。竟然装作不认识他,呵呵,她还真想得出来。可惜,炽磬执念太深,不管你愿不愿回到他身边,我都留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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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惶的捂着胸口靠在宫门上,含笑脚软得几乎要瘫到地上。强装镇定过后,像被抽离了空气一般。
宫女担忧的问:“您还好吧?”
“没事。”含笑摇摇头,脸色苍白得吓人。
宫女想了想说:“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奴婢先扶您到宫里歇一歇,然后再过去,好吗?”
含笑点点头,又摇摇头:“告诉皇后,我不舒服,就不参加酒宴了。”
有他在的地方,她还是避一避吧!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找到,更没想到的是,炽磬居然就是流星的生父!难怪有时她有倦极或精神恍惚时觉得他有些熟悉,从没敢设想过白玉面具之后,竟然是会是他!
上天弄人,岳星镇三月,成了她一生最美好的回忆,而伏乾一年,却是一生的噩梦。爱也罢,恨也罢,全都来自于他
“呵呵”含笑笑得惨淡,泪水纷飞,真相摊在面前,希望却彻底泯灭。
近一年来所受的折磨和屈辱在眼前交错,几次挣扎在生死边缘全为一个他啊!是他给了她希望,亦是她毁了她的希望,让她义无反顾的跳下悬崖,还连累了一群无辜善良的好人!往事历历在目,时刻提醒着她他的无情,一点儿一点儿彻底冰封了她的心:“炽磬,我不能原谅你,永远不能原谅”
宫女为难的看着她,不知所措。她是皇后娘娘的贵客,极有可能成为公主,可是,太子大喜,她在宫中哭,实在是不合礼数啊!
久久,含笑抹抹眼泪,站直身子,心里有了决定。她不会回伏乾!她要彻底遗忘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当然,在炽磬回伏乾前,她就住在慈安宫好了——他总不能一直守在玄国吧?
一抹高大的身影悄悄降临在她面前,紫色的蟒袍在阳光下有些眩目。含笑抬头,惊喜的叫道:“舒夜?!”
“我来参加玄仪的婚礼,顺便带你回去。”舒夜温和的笑着,对她伸出手去。
宫女是识得舒夜的,早先又在宫里听到了太子妃和皇后的谈话,识相的退到一旁去装空气。
“舒夜!”矛盾之中,舒夜的陡然出现,令含笑欣喜若狂,忘情的扑进他怀里,轻轻的啜泣起来,“舒夜,我好怕,好怕他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和流星”
舒夜的脸色变得异常柔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有我在。”
“恩。”含笑哽咽着点头,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流过四肢百骇,整个人都清爽起来。抬起头来,惭愧的看着被她的泪洇湿的前襟,吸吸鼻子说,“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舒夜微笑,不语,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含笑红了脸,转移话题问:“流星回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舒夜柔声说,握紧她的手,“我们去参加宴会吧!皇后决定在今晚的宴会上封你为玉灵公主。”
“你都知道了?”含笑吃惊的抬起头,问。
舒夜点点头:“玄仪告诉我的。”
含笑若有所悟。玄仪和舒夜,都是为了她好,还有若兰也是。若有了这玄国公主的身份,她就可以随舒夜回云舒同流星同聚了。悄悄抬眼看看他英俊的侧影,含笑暗下决心,一定要摆脱炽磬,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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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如何结束的炽磬一点儿也闹不明白,从头到尾,都失魂落魄的在人群中寻找含笑的影子,若非李暇在身边时刻提醒,他早就贻笑大方了。
酒宴上,各国使臣齐聚玄国皇帝皇后太子大婚,皇帝与皇后微笑,扫视四周,独独不见云舒太子舒夜和含笑。
炽磬失望的垂下眼,有些沮丧。她不是要来参宴的吗?
皇帝微笑道:“这云舒太子去了哪里?”
“可能是在咱们某个公主的宫门前流连吧!”皇后微笑着,深沉的目光扫过炽磬。
炽磬没由来的一凛,猛然想起当日六国提亲,舒夜好像也很喜欢含笑,只是被玄仪捷足先登了而已。难道他一股不祥涌上心头,又无处诉说,闷闷的憋得他难受。总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她是含笑吧?
李暇慢慢的弯起唇角,无视炽磬的苦闷。如果让含笑做了云舒的太子妃,岂不更好?省得她还要动手!
思虑只是几秒,几个来庆亲的他国使臣已经笑着附和起来。
“皇上,看来好事又要近了。”
“喜事成双,尔等一回国就得赶紧准备礼物了”
“哈哈”
“”
皇帝十分高兴,配合的大笑起来:“哈哈,不过正好是皇后新收的义女门前吧?”
皇后但笑不语。
玄仪主动说:“父王,母后可喜欢那个义女了,趁此大喜之日,不如就赐个封号吧!”
“恩,皇后和太子看中的人,肯定不差。还请人去寻了他们二人来才是!既是喜事成双,就今儿一并赐了婚吧!”皇帝笑言,巧妙的掩饰住眼中的一闪而过的微光。
赐婚?炽磬心头大乱,脱口而出:“不可!”
热闹的宴会静止下来,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炽磬身上。
炽磬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严重失态,顿时涨红了脸。气氛有些尴尬,李暇巧笑道:“这会儿还不知道是哪位公主呢,皇上可不要乱点鸳鸯谱哦!”
“是啊是啊!婚姻大事,不可大意,不可大意!”炽磬顺着话茬自圆其说。
静了两秒,众人方顿悟,笑了起来:“此话有理,儿孙自有儿孙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