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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里面的瓤放在盘子里。
“嘿嘿,他讲了,可是没有讲完。”
“讲到哪里里了,我也会讲的。”笑梅说。
于是笑梅一边剥瓜子,一边讲那个故事给杨立功听。
“那姑娘告诉王宝她叫绣红,两个人在窝棚里安了家。可是家里什么都没有怎
么办,那绣红就让王宝找来一个碗,她把自己的那颗珠子放在碗底,撒上一把豆
子,就见那碗里的豆子一下就满了起来,沽沽地象水一样喷出来,顿时间满地都
是豆子了。绣红叫王宝把豆子装起来,拿到集市上去卖。很快他们家就富裕起来,
也盖上了间象样的房子了。可是他们夫妻二人不是贪财的人,都很努力干活,那
王宝开了一片地,绣红就在家里做针线活,两个人的日子过的非常和美。”
笑梅讲起故事来不象张仲文那么爱夸张,故弄玄虚;而且说话时带着少女沉净
的美。
“可是这事情很快就叫黑心的地主白眼狼知道了,他还以为王宝几个月没有回来
是饿死在林子里了呢。他听说王宝还从林子里带回一个漂亮的老婆,心里就起疑,
于是连夜就带了一帮狗腿子来到王宝家,叫叫嚷嚷地要他开门。”
“那白眼狼原本是要向王宝讨债,想把他抓回去继续做长工的,可是一看见绣红,
就觉得不对劲。这不是那鬼脖子山里水池里的仙女吗?而且她还有一颗宝珠!这
白眼狼一下子就起了怀心,他想把绣红据为己有,他就让手下的打手去捆王宝和
绣红,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想下死手。可是那绣红拉着王宝,一抽身就不见了,
那几个大汉扑了空,白眼狼很是着急,一怒之下就放火烧了他们的房子。回到家
他越想就越窝火,第二天没等天亮就找了一大帮人进山去搜王宝和绣红。”
“那王宝被绣红拉着一眨眼就来到了山里,那绣红对他说:‘王宝哥,我对你说
实话,我其实不是人,我是一棵棒槌,住在石砬子上,看你心眼好想和你做长久
夫妻,可是我们人参在天亮之前的一个时辰里一定要变回人形,一会儿天就要亮
了,我身上的这颗珠子就是我,你带在身上快些跑吧……要是跑不了,你就是把
我给了那个财主,我也不怨你。”
“王宝说:‘那哪能啊。我和你是夫妻,说什么我也不会把你交给别人。’”
听了这句话绣红满意地一笑,一晃就不见了,只剩那颗红珠子在他手心里乱跳。
王宝就往深山里跑,可是那白眼狼很歹毒,早就在山路里布置了人,把王宝给捉
住了。二话不说就要抢他手里的珠子,王宝情急之下,一口就把把珠子吞了下去。
那白眼狼一看,气得直跳脚,他喊:“你吞下去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我要把你的肚
子挖开,把宝贝掏出来!”
讲到这里笑梅似乎也不愿意再讲,杨立功皱眉头说:“不会真的是……”
笑梅苦笑着点点头,“……于是白眼狼就把王宝的尸体往山沟里一扔,带着人回
了家。”杨立功乍舌,心想这里要是听小文讲,他一定会详细描述一下那杀人和穿
肠破肚的全过程。
“那白眼狼得了宝贝,放在家里怕人偷,又怕遇见比他更有钱有势的人给夺了
去,真是坐立不安,想了好久想出一个办法来,他也学王宝那样把那颗宝珠吞到
肚子里;还没等他想这下就安全了,他身上就开始发热,肚子里就象着了火一样,
很快这狠毒的老财主浑身冒烟,真的着起火来,那大火就连用水浇都浇不灭,很
快白眼狼在惨叫中就被烧成了一堆焦炭,黑灰中一颗红珠子飞了出去,在门外变
成一个姑娘。那姑娘哭着指着白眼狼家的大门,一甩袖子一把大火就在房前屋后
着了起来,很快那老财主家被烧了个精光。”
后来很多人看见绣红在山里四处寻找王宝,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再没有人
见过绣红,可是每当天晴朗的时候,那砬子下的水池子里,心地善良的人就会看
见一个红衣服的姑娘,头上还带着一颗闪光的珠子,倒映在水中。一双大眼睛好
象在哭,让人看了也跟着伤心……后来那个砬子,就被老人起名叫参女崖……”
笑梅讲完了故事,脸上多了一丝感伤,显得她的脸孔更加清丽。杨立功看着她,
不禁低声地说:“怎么是这样一个凄惨的故事啊?”
“故事就故事呗……”笑梅把她剥好的瓜子瓤交给杨立功:“一会儿小文起来要
是嚷嚷没看到动画片,你就给他吃这个,他就不罗唆了。”
而杨立功盯着笑梅却在想:“如果说人参女就是这个样子,其实就是让人死了
也是愿意的……”
杨立功高考这一年,天象下了火一样;刚刚进了六月天,长衣长裤就穿不
住了。白花花的阳光整日直射在大街小巷上,晒得人不敢出屋子,花草都打蔫了。
而此时此刻,在班级里学习成绩一直处于中游的杨立功面临着高考的生死线,他
现在属于那种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一类人,如果在剩下的的一个月里励精图治
拼死一博的话,说不定还能发挥出色,走个一般本科什么的。那时候的高考要比
现在残酷的多,也不象现在那样成为一种现象,就算是升学率在省里都比较优秀
的重点高中,也不过十个人里能有三四个人能鲤鱼跃龙门,麻雀变凤凰而已。
可是杨立功的压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生活的环境是一个由高级知识分
子组成的家庭,虽然他的母亲和继父以及诸多亲戚都没有在嘴上说什么期望的话,
可是若是他高考落败的话,想来自尊自立的他在家里颜面何存?他不想人在背后
说他的闲话,他也想给自己的母亲争一口气,所以他只有更加苛求自己能够在这
最后冲刺的几个星期里能创造奇迹。于是无形间家里就笼罩了一层紧张压抑的气
氛,杨立功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们都对杨立功眉开眼笑说话小心,就连他四岁弟
弟的小宏都停止了哭闹,笑茹也不敢放开声音听四大天王的歌曲了。
然而最杨立功的高考最为放心最为不挂怀的就是张仲文。他似乎对他哥的前
程十分之有把握,对大家的慌乱报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恶意嘲讽态度。
他初中毕业后保送上高中,不需要参加中考,所以他早早就给自己放了假,在到
他师傅那里去之前,天天在家里打游戏机,裁剪花枝,吟风弄月,煞是逍遥快乐。
这一天晚上他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日本黄色画报,兴致盎然处突然他的二舅乔月明
推门而入,皮笑肉肉不笑地进来,接着是他舅妈,他大舅和大舅妈,还有自己的
爸爸妈妈……他吓得把书往屁股下一塞,故作姿态地说:“今天这是怎么了?你
们……?”
最后进来的姥姥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众人将张仲文围
在中间,各个都慈眉善目,温柔体贴地看着他。
“你们地下党员开会也不用到我屋里来吧?”张仲文好笑地说。
他二舅乔月明最先发话,声音很低,鬼鬼祟祟的:“小文,二舅平时对你怎么样?”
“除了求人的时候说话绕弯子之外,还算不错了。”小文说。
“小文,不许说话没大没小!”妈妈乔月兰瞪了他一眼。
“嘿嘿……”乔月明挠头,这时候姥姥过来,拉起小文的手,爱抚地说:“小文
啊,你就给你二舅和二舅妈妈说说吧!他们心里急啊!晚上连觉睡不好……小文,
姥姥都求你了你还不答应?”
张仲文还在装:“什么啊?让我说什么啊?”
他二舅妈开口了:“就是你大功哥……高考……高考……”
“高考怎么啦?”
姥姥紧张地说:“小文,你说你大功哥能不能考上大学?能考上什么大学?”
张仲文看了坐在最外边的他爸爸,正色说:“我怎么知道?”
他爸爸与他目光交接,马上就回过头去,不看他,也没有说话。乔月明说:“小
文啊,我的小神仙,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数,要不你和你大功哥那么好,他考试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你是不是知道他能考上啊?你就给我和你舅妈交个实底
儿吧……也好让我们安心。”
张仲文来劲了,他故意提高嗓门说:“又不是我考,来问我有什么用?”
“小文,你别摆谱了,你就说一说吗!”乔月清也皱眉说。笑梅两年前高考正常
发挥,考到南方一所财经学院,小文当年也曾在考试后预测说她姐姐要沿着水路
走,果不其然,一纸通知把她带到了遥远的长江上一个美丽的城市。所以大家对
张仲文还是蛮有信心的。
“也许可能然而差不多没准不一定啊……你们各个都是党员,怎么这么迷信
呢?再说我就是一神棍骗子,说话做事就是在污染社会环境,我的话没得信。”他
明显是说给他爸爸听的。那一旁他爸爸已经在摩拳擦掌。
“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说还是不说!”他爸爸一拍大腿站起来,用手指着他鼻
梁说。
全家人一看,连忙拉住他,这时候乔月明顺水推舟地说:“小文,你就说了吧,
要不然你爸爸真发起火来我们也是拦不住的!”然后狡猾地笑笑。
张仲文倒没有害怕,只见他叹了一口气,伸伸胳膊说:“我大功哥的前程自是
不必咱们一家人担忧,只是现在我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天机不可泄露,我不想惹
麻烦上身。而且我现在要是说了,恐怕我大功哥的运气会受到影响。”
“那你就是知道,不说了?”大家都问。
“不是。我只想说给我二舅一个人听……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我会折阳寿的!
不过你们要是想让我早死的话,我倒是也不怎么介意。”
他这么一说姥姥不愿意了,连忙紧张地张手说:“你们都出去,让月明听小文
说!”众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看张仲文一脸严肃的模样也都暗暗乍舌,老大不
情愿地被老太太推搡出去。当门口被关上的时候,张仲文就很大声地对乔月明说:
“二舅,你对我大功哥真好,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