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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片,日语系的系花穿了和服和老师出去吃饭一夜未归,这些问题与话题他每天都从他的左
耳穿进右耳穿出,有的时候他发现虽然他不了解事实真相,但和大家讨论起来自己却能说得
头头是道,不仅是他,几乎宿舍里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本领,张家长李家短,缺
腿的蛤蟆三只眼……有意无意都能说上半天,说完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郭锐很忙,他忙着学习,忙着打工,忙着照顾跟腚虫姚乐宇,什么时候成了习惯他也不知道。
孟涛也很忙,他忙着考试,计算机演讲学还有交际舞,他参加了多少个俱乐部多少个才艺班
他也不知道。
杨立功也很忙,他忙着答辩,收拾新分的宿舍找兼职吃毕业饭,他有的时候忙的连自己到底
在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大家都很忙,忙打牌,忙脱福,忙赚钱,忙流产,忙传销,忙入党,忙睡觉,忙吃饭,忙上
厕所……
总之都很忙!
“我不忙!”张仲文喝着娃哈哈果奶,穿着拖鞋,耳朵里插着随身听,手里永远是一本《电
子游戏软件》,浪荡在已经是绿草青青的校园里。
“可是,是不是也到了我该到动手的时候了?”张仲文看着土壤里茁壮生长的小草对自己说。
20
天黑得越来越晚了,快要七点钟太阳才完全沉没在城市的楼群彼岸。春天的夜晚悄悄地降临
在校园里,就象一个神秘而又妩媚的女子,淡淡月光扑在脸上,身披暗黑的暮色,行色匆匆
地穿梭在树木与楼宇之间,偶尔在晚风中留下声声细语,不时在空气中吹送阵阵花香。
这种惬意的时节应该是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这大学校园里的青春男女们,哪一个是辜
负大好光阴,不解风情之辈?那娥眉月刚刚浮上星空,教室图书馆和宿舍里的男男女女就坐
不住了,双双对对,蠢蠢而出。
可是罗飞鸿百年难得地坐在教室里看着稿件,因为他明天要代表全系去参加演讲比赛。张仲
文忙着给他哥抄毕业论文,忙得一头汗,教室里还是那几个人在啃书本。良宵虽美,无奈各
有个的心思,却也无人说话。快到九点钟的时候,张仲文长出一口气,终于把杨立功的论文
抄完了,火烧燎地收拾东西要去找她哥邀功请赏。路过罗飞鸿身边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小
罗,还不走?”
罗飞鸿眯着眼苦笑了一下,疲倦地伸伸腰对张仲文说:“你先回去吧。我再看一会儿。”
张仲文本来也没打算理他,点个头径自掩门而出。就在张仲文刚把教室的门关上的一刹那,
那对面二楼阳台上的玻璃窗就被一股清风吹开了,班级里的几个人几乎同时闻到了一股恬淡
的花香味,幽幽暗暗中大家都抬头寻找香气的来处,这时候门恰好开了一个缝,罗飞鸿无意
间就见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慌慌张张地朝里面一望就不见了,接着罗飞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
银铃般的笑声,似乎一个高兴的女孩子欢快地跑过空荡荡的走廊。罗飞鸿早被那些连篇累牍
的资料搞的焦头烂额,当是就好奇心一起,扔下书来到门口想看个究竟。可是推开门外面并
无一人,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是在他身前的地面上,不知是谁掉落一块白色的手绢。
罗飞鸿低头拾起手绢,那沁人心脾的芳香更加浓郁了扑面而来。他忽然一抬头,总觉得走廊
那一边有人,于是加快脚步赶过去,一转弯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顿时呆在那里。
在他正前方昏暗朦胧的月色里,星光淋漓的栏杆前,一个迎风吹发的白衣女孩正在阳台前对
月沉吟。这女孩身材纤弱,体态轻盈,纯白的衣衫仿佛在夜色中流动着灿灿清辉;她感觉到
自己身后有人来,本能地一回头,一张娇柔清丽的脸上七分矜持三分笑,秋波如水,神光离
合,罗飞鸿觉得她就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女,自己今天运气好撞上了。不过他也在心里怀疑,
这么一个极品。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注意?
“哦。原来我的手绢叫你捡去啦。”那女孩一见到罗飞鸿,竟然主动开口,一句话好似叮咚
流水,开了闸口尽数涌向罗飞鸿心头,让他浑身一震。
“你……你是?”罗飞鸿摆出他的书生架式,故作轻柔地问。
“你问我是谁做什么?还不把我的手绢还我,你要赖去啊?”
“啊!”罗飞鸿赶忙把自己手里的手绢递上,他只觉冷风拂面,手中的丝帕一下就被人夺去。
那女孩低声笑了笑,大步从他身旁走过,比肩侧目的一刹那,罗飞鸿又闻到那种熟悉的清香,
那女孩的眸子里防如有流星划落黑夜,把一股勾魂的暗火种到了罗飞鸿的心窝子里。罗飞鸿
眼见她身形飘忽,三步两步就消失在走廊尽头,一句不知是什么话没喊出来,噎在嗓子眼儿
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他寻着香气想找那女子,可是一路追踪,那白色的影子早已不知
道隐没在何处了。
他再也无心看书,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一进门,话也不爱说了,落魄地往床上一坐。抽起
闷烟来。
张仲文鼻子动了动,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说:“小罗,你可要小心啦。我觉得你不正常啊。”
“怎么?”罗飞鸿对张仲文向来有一种不知名的畏惧,他他摘掉眼镜,找出一张纸巾擦着。
张仲文没有看他,而是看了看窗外,接着笑嘻嘻地说:“现在夜里不太平,你不要总出去了。”
“你又来了,你说话总神神道道的,怪吓人的,什么叫不太平?”罗飞鸿不满地说。
“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要小心了。”
罗飞鸿刚想追问什么是福什么是祸,门开了,杨立功进来:“小文,我明天搬寝室,记得早
起帮我拿东西啊!”
罗飞鸿话题一转:“大功哥,你这么早就搬过去啊?那边寝室分下来了吗?”
“是啊。”杨立功对张仲文宿舍里的人都很有好感。
“明天就搬啊,我和小文一起帮你。”
“不用了,我没什么东西的,我和小文就够了,不麻烦你了。”杨立功礼貌地笑笑。
“我说要帮你搬了吗?我明天没空,刚发的电影票,我要去看电影。”张仲文修着脚趾甲不
耐烦地说。
“算了,你去凑那个热闹干嘛?你也没有女孩子陪,还是乖乖帮我搬家吧!”
“呸!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女生陪?小罗,明天给我联系一个,要漂亮的,还要一米七五以上
的。”
罗飞鸿知道他们哥倆又要斗嘴,知道和自己没什么事,陪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21
张仲文怎么可能不帮他哥干活呢?不过杨立功也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两个人一上午就把那小
小的研究室宿舍打扫出来了,两人间,那个同宿舍的人还没有来。干完活杨立功吐了口气,
对张仲文说:“庆祝我乔迁之喜,咱哥俩喝点酒去吧?”
“你自己说的啊!可不是我讹诈你。”张仲文兴高采烈。
于是二人真的就出去吃饭,张仲文喜欢喝白酒,讨厌啤酒。那天杨立功确实高兴,也就顺着
他喝了二两。喝到中途,他在小饭店里发现宝贝一样指了一下张仲文身后说:“你看,那不
是你的糖葫芦美少女吗?”
张仲文一愣,回头看去。竟然见到曲娟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男生在吃饭,两人说笑甚是亲密。
其实他不过就是和曲娟吃过一次糖葫芦,逛过一会儿街,可是就那么一次被杨立功撞到,杨
立功就总挂在嘴上刺激他。曲娟也看见了张仲文,落落大方地朝张仲文打了个招呼。杨立功
低声说:“小文,你看,人家对你笑呢!”
张仲文把筷子一摔,说:“不吃了!”起身就走。
杨立功没想到他会如此火大,想拦没拦住。张仲文连嘴上的油都没抹一溜烟跑回宿舍,他心
里喊着:“不管了!不管了!我要受不了了!他再逗我。我就骂他!”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开
始构思词语。不多时杨立功果然追了回来,坐到他身旁拍拍他。
咋了?失恋了?“杨立功过来笑眯眯地逗他。
本来这是一句很无意的话,可是却触到了张仲文的痛处,他心里一酸,鼻子一抽,撅着嘴起
身说:“要你管!”杨立功本来只是想和他开开玩笑,却没想到会仍他如此颓废,觉得奇怪,
心想:“不会是真的吧!”忙坐到他身边哄着他说:“小文,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
孩子,人家不理你,你就灰心丧气了?亏你还是大仙呢,这么点小事情就难住你了?哥告诉
你啊,追女孩子呢,要慢慢来……不能心急啊,最重要的是你得有信心,对了,话又说回来。
你到底看上谁了?哥帮你参谋参谋,嘻嘻,我门家小文也长大啦,开始思春了……”
张仲文一听,心里更是悲愤,他骂道:“杨立功啊杨立功,你真是个混帐王八蛋!我对你一
往情深,死心踏地这么多年,你傻,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可是你也不用摆出一幅恋爱专家的
嘴脸来把我往死路上推啊。”他见他哥对自己的苦恼与真情毫无体会,不由得更加自怜自怨,
伤心而痛,失神地呆呆发愣,望向窗外。
可是杨立功没注意出他的反常。只是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越发得意:“小文啊。你喜
欢的是那个在联欢会上唱《甜蜜蜜》的那个女生吧?那天我看见你和她轧马路来着。嘿嘿,
我觉得她有点黑……”
张仲文愤怒地盯了他一眼。杨立功又说:“啊!是那个她爸爸是省长的那个吧!我就知道,
你小子没混上班级干部,就想挂个最佳女婿。好气死那帮领导阶层是吧?”
张仲文狰狞地咬咬牙。杨立功还不罢休:“要不就是女篮五号!怪不得呢,那么多男生给她
递汽水他都不要,专拿你手里的,原来是瞄上我弟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张仲文本想痛骂他一顿,可是张开嘴的话却变成了带哭腔的申诉:“你
干嘛啊?干嘛啊?看我这样你觉得好玩是吧?我就算是失恋了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和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