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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啊?干嘛啊?看我这样你觉得好玩是吧?我就算是失恋了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和那帮
女的没关系!我就是觉得我自己不值,我对那个王八蛋那么好,天天哄他开心,给他解闷儿。
他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一陪送就是十好几年,可是他比猪还蠢,比驴还苯,净拿豆包不
当干粮;我烦透了,烦了,我要找别人去!”他站了起来,拖着鞋就往门外跑,杨立功不明
所以地还愣在那里,见小文已经没影了,才想起什么般追了出去。可是他跑到楼下却没有见
到小文的踪影,他四处张望,突然一拍脑袋说:“真苯!在顶楼!”
他又飞快地跑到顶楼,果然在楼顶的天台上的水塔上发现了象只鸟一样蹲坐在那里的小文。
风吹开他的衬衣,天蓝色的后襟飘起来,头发也乱乱的。他坐在那水塔的顶端,远远地往向
远方。
那是一个晴朗的初夏的下午,风在呼呼地吹着。杨立功仰望着小文,第一次发现他的弟弟脸
上也有一种忧郁;他认识小文很久,知道他的大仙弟弟不会为任何事情发愁,他总有办法,
可是这一次却好象有些例外,因为杨立功看出来,写在小文年轻的面容上的是忍不住的委屈,
管不了的烦恼和对青春的迷惑。他的脸迎着阳光,被镀了一层金色,杨立功叹了口气,心想
其实他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也有着自己的心事,他,也会哀愁。
“小文!你下来!”杨立功喊他。
张仲文没出声,还是那样沉醉地看着远方——繁华的城市,明亮的天空和未知的世界。
“小文,你怎么了啊?你要是有事就告诉我,跟哥说啊!”
张仲文终于回过头来,笑着对杨立功说:“你是个大苯蛋!”
“什么?”杨立功没有听清楚。
“我说:杨立功,你是一个大苯蛋!大蠢货!大白痴!”张仲文对着杨立功大声地喊到,杨
立功不明白了,他看着小文明亮的双眼,发现那熟悉的眼睛里不再有诡秘,自信和淘气,取
而代之的是清澈,诚实与失望;有一种既亲切又陌生的感觉从小文的眼中直射出来,穿透他
一直蠢蠢欲动却又不知为何会焦躁的内心。
“你……你快下来吧……风大,你会感冒的。”
“我不用你管!你就知道:小文,快吃饭啊!小文,早点睡觉啊!小文,把眼睛里电视远一
点啊!小文,不要和老师吵架啊……杨立功,我讨厌你,你跟个老娘们似的,我不用你管我!”
杨立功知道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情绪有点反常,所以不和他计较,陪着笑说:“是,
您说的是……我是你哥啊,我不管你谁管你?你快下来吧!”
张仲文突然居高临下地把头伸到他面前,皱着眉头盯着他说:“杨立功,我问你,你,只是
我哥吗?”
杨立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张仲文会冒出这样一句来,他一时间没有准备,也没明白,“废
话,我不是你哥我是什么?”
张仲文听了,低下头。
“你快下来啊!”杨立功还催他。
“哥,你先回去吧。我没有事,我就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吹吹风就回去了。”张仲文很冷
静地说。
“……”杨立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真没事?”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你让我清静清静吧。求你了。”
杨立功点点头:“好……那你自己呆着吧。我等你吃饭啊。”他有些不放心,可是也没有理由
拒绝。他恋恋不舍地看了垂头丧气的小文,走了。可是他是个有心眼的人,他从前面的楼梯
下去的,没回宿舍,他绕到后面的消防梯悄悄地再次上了天台,拈着脚步无声无息地来到水
塔后,哪里可以看见张仲文的后背,可是张仲文看不见他。他想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到底要
干什么,他不是好奇,而是直觉在催促他。
张仲文很老实地坐在那里,看天。偶尔理一理头发,也不出声。
很长时间以后,他听见小文的鼻子抽动的声音,咝咝地响。然后他看见小文用袖子在眼睛上
抹来抹去,他知道,小文哭了。小文哭是不让人看见的。
杨立功惊慌失措起来,他了解小文,他知道张仲文对任何事情都不甘示弱的,或许他可以暂
时回避,但他绝对不会害怕或退却,小文不是一个相信眼泪的孩子,长了这么大杨立功都没
见过小文哭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刺激得他一个人在偷偷地抹眼泪?
难不成他真失恋了,被女孩子给甩了?这个假使不太可能成立,如果小文真的喜欢上了哪个
女生一定会告诉他的,小文对他从来不藏事,再说从他的性格来看,他要是有了女朋友还不
早就宣传得满城风雨,惟恐天下不乱地要全世界都知道他张仲文有了压寨夫人?
可是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在哭,很伤心地哭。他想起笑梅的话:“你以为他不会哭?他总哭,
可是他要面子,不肯让人看见,他哭从来不出声,不是他不想,是他不会!”
杨立功愤怒了,他想知道是谁欺负了他的弟弟,是谁让他的小文这么难受,他是个心软的人,
尤其见不得眼泪;那么机智那么有主意的小文都能给搞哭,那个人真的是不一般。
可是小文好象停下来,他习惯性地擦了擦鼻子,竟然咦咦呀呀地轻声唱起歌来了,杨立功觉
得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他罕见的情景今天都碰上了。张仲文很少在人前唱歌,他也不
爱唱歌,可是今天情绪无常,竟然一展歌喉。他唱的歌杨立功知道,叫《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张仲文很低沉很随意地唱出来,没走调,嘶哑轻柔,和所有青春期的惆怅少年一样,哀怨、
纯净。
“情愿困在你怀中,困在你温柔……
不想一个人寂寞,无边漂泊……
就象鱼儿水里游,你的心河流向我,
不眠不休的追求……
多少喜乐在心中,慢慢游,
多少忧愁不肯走,流向心头—”
唱到这里唱不下去了,突然停住,用牙齿咬住自己的衣袖,埋了头,浑身剧烈地抖动起来。
杨立功再也看不下去,他大叫一声:“小文,你怎么了?”飞也似的爬上水塔,抓住了他肩
膀。张仲文没有心理准备,吓得一哆唆,杨立功低头看见水塔盖上用小石子儿划了很多字,
都是一句话:“
哥,我什么时候才能亲口对你说出来。
哥,我害怕我害怕害怕害怕害怕……
杨立功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他抓住小文的手大声问道:“小文,你害怕什么?你想对我说
什么?”
张仲文面色惨白,他的现在的表情对杨立功来说,陌生的让他不敢认。这是他所熟悉的那个
张仲文吗?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小文各个成长时期的不同脸孔;在黑暗里拿着小
蛇狞笑的得意的娃娃脸,在碧绿的水面下纯真无邪的孩子脸,面对事情骄傲自信的少年
脸……而现在……杨立功在张仲文的脸上只看到了恐惧和绝望,他深深的眼睛里不再是神秘
与快乐,取而代之的是湿润的哀伤和颤抖的痛苦,原来在火焰上跳舞的魔鬼不见了,在他怀
里的是一个弱小无辜的天使,刚被人一脚从高高的天堂里踢出来,摔得不轻。
“你说啊?你害怕什么?你告诉我啊?”杨立功摇晃着他的肩膀。
“你别问我了,真的,哥,你放了我吧,你不要再问了!求你了”!
第四章 致命温柔 Your fatal sentiment
蛇獒淬火孔雀胆,蝎油入酒鹤顶红
千蛛万鸩沦下品,世间至毒乃何如?
无形无色无滋味,无知无觉无活口,
一朝穿肠即刺骨,通心见血立封喉。
扁鹊华陀皆无救,观音如来蹙眉头,
可恨痴人自寻死,闲来无事惹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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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传说有很多种,关于花的更是不计其数。
文殊兰,又名百兰石蒜,十八学士,多年生常绿球根花卉,叶带状,花茎高出叶面,茎顶生
10~20朵花;一般呈白色或红色,花期在夏季;根和叶可入药,我国各地均有栽培。
在花的传说中,有一种稀有的文殊兰,叫做空明七心灯。它需要聆听人心里真实的话语,接
受几十年的阳光雨露,才会开出神奇美丽的花朵。
在这种花的花苞中,会有七朵颜色不同的花蕊,在它们没有盛开的时候是关合的。
而当在某一个季节的某一个时刻,这七朵花完全绽放的时候,对花说话的主人,一生就会在
花开的那一刻改变,七朵花是七盏小灯,代表东西南北过去现在未来,可以打开人生之扉,
照亮生死之路;花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让时空倒回,岁月逆流,花的主人就可以填补过去遗
留的遗憾,预知改变将来的危险与机遇。
这是无名书籍上记载荒唐无稽的幻想,一个有点俗,也有点老的传说。
不过,花虽然只是一种植物,可是花的生命,并不象看起来那样默默无语。花朵在它们短暂
的一生里,用着自己的语言和方式,改变着周围的人的生活和情感;却不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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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文苟着腰,乌龟缩壳一样把脑袋埋在怀里。风大了,吹得杨立功发丝飘扬,他迷惘地看
了看小文,又迷惘地看了看远方。继而对张仲文说道:“小文,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了,
不愿意对哥说了是吗?”
“我知道你很厉害,你知道很多哥不知道的东西……你,要比你哥强。你有什么事不愿意对
我说就算了,我不勉强你。可是,我心里的一件事,也不会告诉你,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其实,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他说完之后离开了水塔,没有回头,悄悄的。剩下形单影只的张仲文,沉寂在朗朗晴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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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期末考试更让人觉得自己还活在现实中的了,今年假期外院又要扩建,所以假期
提前,考试也提前。其实考试不可怕,可怕的是补考,其实补考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投机取
巧妄图浑水摸鱼得过且过患得患失的心理。其实专业课无足轻重,麻烦的是革命史。对于语
言专业的学生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