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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观后感你打算怎么写?我是说,你可不可以多写一点?”张仲文又想故伎重施,借曲娟的
抄一些,再借孟涛的抄一些,自己再遍一句开头一句结尾,万事大吉。可是孟涛却发起牢SAO
来:”什么嘛!这个老师自己不好好上课,随便放个录像就乱留作业。你知道吗,我以前看
过配音版的,这个电影中文名字叫《一夜风流》,你说说,怎么写观后感?论一夜风流?” ”
哈哈……挺好的吗。一夜风流?”张仲文觉得这个名字翻译的很好,很传神。他突然觉得这
次的作业他有得发挥了,此时的张仲文非彼时的张仲文,别说一夜风流了,现在他千古风流
也写的出来。
下课后他到顺路到食堂去了打了他哥爱吃的煎鱼和芹菜馅包子,唱着小曲回了家。
一进门见他哥已经回来了,正在洗衣服,张仲文讨好地凑过去,还没等他开口,杨立功就说:”
你爸爸打电话来了,他下午让他以前的学生来给你装电脑。” ”嗯。”张仲文皮笑肉不笑地
嘻嘻了一下,盯着他哥看。
”你不高兴吗?”杨立功拧着滴水的衣服,疑惑地看着他。
”一般吧。”张仲文点点头。
”你不是盼电脑盼了好久了吗?你就可以打’星际争霸’了是吧,你的鬼心眼我还不知道?
你现在心里一定美的冒泡!”杨立功用手上的肥皂沫摸了张仲文的鼻子一下,嘿嘿地笑着。
”就那么回事儿了……呵呵。我现在共产主义理想都实现了,还在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那
点破玩意儿?”张仲文言外有意,嚣张放肆地说。
”呸!小流氓!”杨立功知道他的意思,转身不理他。
40
张仲文搬走了以后,他的床空了出来,这间宿舍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赌场。以前打扑克的
时候总要占据一个人的床位,搞得连睡觉都要床主另找地方。这下可好了,通宵鏖战也有了
战场。再说新学期刚开始没有多久,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忙,一轮新的扑克大战如火如荼地展
开来,以贴纸条喝凉水裸奔为输赢的战役此起彼伏,屋子里嘻哈不断,叫嚣不绝,煞是热闹。
郭锐在外面家教回来,每每看到姚乐宇和谭群他们挤作一团,一张小脸面红耳赤,汗流浃背
地拿着一大把纸牌跟着吆五喝六。谭群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什么都懂,说起话来也爽快,
一边打牌还可以一边讲很多他的风流猎艳史,什么三陪五陪小尼姑花和尚金枪不倒的传说笑
话啊,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风情万种,吸引得大家春光灿烂有的时候连玩都顾不上了。谭群
这天心情舒畅,一挥手对大家许诺:”哥哥我有一兄弟,从美国带回来几张A片,这周末我
老妈老爸去旅游没回来,大家都到我家来,哥哥要你们开开眼界!”此言一出,群情高涨,
江忠本来就闷SAO,罗飞鸿天生风流,自然毫无异议;孟涛尽管老实,毕竟年青血气盛,在大
环境的熏陶中也早是蠢蠢欲动,姚乐宇对这些神奇事物向往以久,天赐良机,小孩心性一发
作,叫起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看!”谭群逗他:”你个小毛头,没看出来啊,
这事你也积极!”旁边的人都跟着嘿嘿会意地笑,姚乐宇脸一红,撅起嘴巴说:”哼,我又不
是小孩子了。” ”对,对,小毛头,哥哥有这好事怎么会忘了你呢?咱们家小毛头长大了,
到了接受教育的时候了。喂!都叫你小毛小毛的,不知道你的小毛长齐了没?嘿嘿……叫哥
哥们看看,你小毛到你有多大!”谭群语带双关,眨着眼睛对姚乐宇说。
”哼,要多大有多大!”姚乐宇在宿舍里和大家早就混得烂熟,在寝室兄弟间说话没有什么
不好意思的。
”呦!小毛啊,你这是小耗子与大象洞房,人小志气高啊!好,咱同去,哥哥们带着你就是。” ”
咣!”一声,宿舍的门被摔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响。郭锐不见了。
罗飞鸿看着还在颤抖的门,冷笑了一声轻轻地说:”最近我们寝室的酷哥脾气越来越爆了
哈……人家现在不同了,学习优秀,政治进步,瞧瞧人家党员就是和咱普通人民群众觉悟不
同。”谭群一甩手中的扑克,想插开他们的话题,其实大家谁都可以看出来罗飞鸿一直都郭
锐有敌意。罗飞鸿自从来到学校里就一直是个很积极搞活动的人,可是混到现在一切都还没
有着落,大不了是个学生会的小头头。郭锐不同,他从来也不和领导老师交流谈心什么的,
也不主动结交什么朋友人面,可是上天总是很眷顾他,郭锐无论是学习还是班级工作都无可
挑剔,为人虽然冷傲了一点,但他的大公无私和正直果敢却是人让所有同学都很佩服,这学
期发展新党员他是名单上的第一号。罗飞鸿尽管小提琴拉得比鸟叫还好听,中国革命史奇迹
般地考过一百分,一天到晚老师同学间忙得象个无头苍蝇,可是他的远大理想和抱负好象还
是一潭死水,没有什么波澜。
”啊!阿锐果真厉害!我写了那么多思想汇报,都没有一点消息啊。”姚乐宇激动地说。
”你?”罗飞鸿鼻孔里一哼,”你慢慢等好了,只要你有耐心有毅力,组织上是不会遗忘你
的。这是要论功行赏论资排辈的,你个小毛头,努力好了。”孟涛听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些什
么,他自言自语地说:”话说回来,郭锐最近的确很怪……好象又回到他刚来那阵的模样了,
上学期他还好好的,唉,最近都看不见他笑的,也不爱说话了。” ”是啊!是啊!他也不愿
意理我了,以前我和他在一起吃饭,他都会打了饭来找我;现在我在吃饭的时候根本见不到
他,有的时候想和他去打打球,他都爱理不理的。”姚乐宇思索着,皱起了眉头;可是谭群
却一拧他的脸说:”你个小毛头,还说别人,你现在眼里还有谁啊?一天到晚和你的小薇薇
粘在一块,吃起饭来都郎情妾意的,谁那么不知趣去当那个电灯泡?说真的啊,小毛头,别
看你小,没想到真是有一手的,那么快就把省长大人家的千金给钓到了,你们俩还真般配,
一对人细瓷精致的小人,金童玉女的走在一起真好看。所以说人可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哪天哥哥我还要向你请教请教呢!”姚乐宇因为郭锐变化带来的短暂不快马上被他爱情成功
的骄傲感觉代替,他虽然有些脸红,可是嘴上还是得意地说:” 没问题!” ”瞧给你这个小
鬼臭美的!”大家都来抓姚乐宇的头。
夜已经很深了,寒冷的空气中透露出要下雪的信息。郭锐还没有过冬的衣服,不过他自恃身
体强健,还在用秋天的薄毛衣坚持着,他本来打算用手里攒下的余钱去买一件白色的滑雪衫
穿,因为他曾经在去年穿过一次张仲文的,那时候姚乐宇说那衣服他穿起来要比穿在张仲文
身上好看,显得精神,很帅;他当时就下了决心要在今年冬天买一件穿。可是冬天再次降临
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去要那种虽然不贵,但对他来说很奢侈的东西了。
他渐渐发现住在宿舍里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他每天早上起床都会看见一个穿着机器猫
小叮当睡衣的人在洗漱间里刷牙;每天中午都会看见一个仰着脸用一只胳膊遮住眼睛睡得很
香甜,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的人;每天晚上他奔波劳累回来就可以看见一个快乐无忧无虑的人
在他面前喊着叫着玩扑克;有的时候他可以清晰地闻到那种曾经弥漫在他身边的香草的味
道,这种味道一度纠缠在他的被窝里,他的座位上;这种混合着汗味雪花膏味的香草的味道,
只要有一丁点他就可以觉察出来。从他的鼻孔里钻如他的肺他的心脏他的血管,促发让他暄
晕的恐惧不安的心跳,最后心跳会越跳越快,在促发心绞痛。
他不是一个怕痛的人,但有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对那个人说一些话,一般就是些你吃过饭
了吗你不累吗的话语,可是那个人不是在熟睡就是在集中精力地玩,似乎没有听见他微弱的
声音。
他明白自己的地位了,他也想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开始回避,开始克制,开始麻醉。可是那
个人还是有事情找他的,例如让他给一下写作业思想汇报问他一些自己拿不定主意的问题。
他在那种情况下会冷漠地接收,他发现人在一种习惯的力量下,会扮演高贵的奴隶。
这些事情要他越想越烦,屋子里的喧嚣让他窒息。他来到走廊里,游荡着,他拿出一枝烟来,
白色硬盒装的石林烟,五元钱一盒,他知道对于自己的经济情况而言,这种烟是贵了一点。
可是他只愿意抽这个,他不知道这烟里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可是在他去买烟的时候他的脑海
里再没有第二种选择。他在窗子前点这了火,吸了一口,熟悉的声音在耳后传来:”阿锐,
你不要抽那么多烟了,你看烟盒上都写着吸烟有害健康的。”他紧张地一回头,可是身后并
没有人。只是一面苍白的墙壁,下面的角落里丢弃了可乐的瓶子方便面的袋子。
他笑了笑,慌乱地沿着走廊下了楼,在零下五度的气温中开始跑步。
他跑到了运动场上,来到一排单杠下面,他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抓那银白色的钢管,刚一抓到
手里,冰凉刺骨的感觉从他的手心电流一般传递到全身。可是他却没有因此而放手,他紧紧
抓住那可以吸走他身体热量的钢管,任凭那种痛苦蔓延到自己的血液里,他仰起头,冷风吹
开他的头发,他好象又听见有人在说:”阿锐,你别害怕,你还有我啊,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的,你还有小毛在你身边啊……”郭锐咬紧牙关,紧闭双眼,他刚强的脸庞上浮现出单薄的
微笑。
天空上的灰蒙蒙云朵覆盖了夜的深沉,一丝寂寞的风吹过,天,终于下雪了。
一片,两片,一百片,一千片,一万片……
优柔一片,苍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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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文长了一米八几,在家里可利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