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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答应好像也没别得选择。
冯清辉这时又补充:“我明天打电话给左律师,让他拟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保证书,你签个字。”
顾初旭不明所以,“什么保证书?”
她头也不抬,轻轻揉捏着自己食指骨关节,“关于以后孩子抚养权的保证书……生孩子那么辛苦,我不想为你做嫁衣,总要确保以后孩子不用母乳的时候,你不会来抢夺抚养权。再有,不管离婚不离婚,生与不生从法律讲,决定权都在孕妇,既然已经离了婚,我生的孩子,无论性别男女,肯定随母姓……这只是公事公办,你不要想太多,我现在只相信法律,其余什么都不相信。” 冯清辉知道顾家的权利,自然要预防撕破脸皮那天,至于以后分顾家财产这块,那是等顾初旭百年以后的事,别人的家产,轮不到她操心。
冯清辉一五一十说完,顾初旭望了她片刻才反应过来,淡淡地点头,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抗议的权利。
顾初旭从慢慢接手公司事务开始,签了那么多文件,第一次觉得纸张上的协议那么不讲情谊,就像婚前的财产公证。他也明白,短时间内,冯清辉不会再相信他,所以一定要白字黑字写上,怕他抵赖。
她在这事上做的雷厉风行,次日就让左律师起草文书,并要求顾初旭这边的律师出面,还委托一家第三方律师事务所的权威律师做公证,当着两人的面读了一遍保证书内容,现场签字按手印,顾初旭立遗嘱也顶多这样的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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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佑军最近可谓是内忧外患,每日辗转病房与工厂之间,他给顾初旭所说的那位做建材的远房亲戚,其实是冯清辉表舅的外甥,冯清辉表舅在中间做担保,如此游说他:“你既然想出手,不如卖自家人一个面子,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喝了几口小酒,深思熟虑外加头脑一热,这事他便答应了。不过那天被顾初旭插嘴了几句,他自然就后悔了。这便就此压下来,暂时不讨论,对方算是田瑞兰的半个娘家人,女人外出逛街消遣,有意无意提了提。
田瑞兰回来便把对方的想法传达了一下,两人因为这个问题,又吵了两句。
不日厂长在电话中透露,“我打听了环保局内部的消息,这次查环保顶多持续一个半月,等不了吗?”
顾初旭昨日也已经告诉了冯佑军,并且表示愿意帮他想办法,资金上可以给予支持,为他周转,除此之外,还能托关系把他的厂子从这次重点查处的名单中抹除。
冯佑军自己还真不好拿主意,便把这事说了,对厂长叹息:“我要是拒绝了他,咱们厂子一众人口都要失业,咱俩二十年的心血打水漂不说,以后要坐吃山空。我要是不决绝他,就怕他以后借此要挟我,要挟我是小事,主要怕他为难我女儿,我落个卖女求荣的罪名,毕竟我就这一个掌上明珠……”
厂长也是连连叹息,就问他:“那你觉得,你这女婿,靠得住靠不住?他是纯粹想帮忙,还是有所图?”
冯佑军举着手机,眼睛一眯,“家族企业培养出来的商人,有几个没手腕、没心机?这得看他愿意不愿意用阴招……他平常倒是毕恭毕敬,没什么旁门左道的心思。我想着,以后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能把事情做太绝,八成也是为了讨好我。”
“既然是讨好,不如就叫他讨好算了,他讨他的,好不好不得由你说了算。”
冯佑军摸了摸下巴,一时半刻拿不定主意,挂断电话,背着手到外面阳台上抽烟。
第63章 第 63 章()
冯佑军已经许久没经历过这种瞻前顾后的感觉;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能助力冯清辉,而不是拉后腿。
顾初旭明白他的顾虑; 让他再考虑两天,不着急。
隔日早晨去了一趟公司,尹特助早就办好那事; 顾初旭坐在办公室皮质椅上,听对方一五一十向他汇报,末了笑说:“祖玉的姐姐听完脸色蜡黄; 没多久便离席了。今天打来电话辞行,说家里有急事; 要提前结束行程……我听说订了三个人的机票。”
男人的手搭着椅子臂; 听罢淡淡点了点头,没多少表情;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发觉凉了; 于是又放下,这才说:“有后续再通知我,以后让你手下的人盯紧点。”
尹特助自然明白那个意思,点头答应。
冯清辉中午出院,精神虽然不太好; 心情勉强还可以。
她跟顾初旭约法三章后,顾初旭明显比前两天收敛,今日出院特地问过要不要他来接; 冯清辉直接拒绝了。
她有些烦躁,其实男人厚脸皮的时候,也不一定都是好事,有时候让人很厌烦。有一次冯清辉在咨询室心情不好,他很不幸运触霉头,冯清辉让他滚,他脊椎骨僵硬许久,故意说:“你以前告诉我,女人说话都要反着听,比如你不要理我,你不要再联系我……所以我不能滚。对吧?”
冯清辉严肃表示这次可以正着听,她很忙很烦,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他却说:“求生欲告诉我,我连你这句话都要反着听。”
冯清辉烦躁到不行,有气无力趴桌子上被气哭出来,他看到眼泪才滚了。
她在那时就意识到自己情绪排遣障碍,婚后这几年,好像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
后来她再因为一件小事落泪,顾初旭就会安静地看着她哭,甚至鼓励她哭,他觉得宣泄负面情绪最好的方式就是哭。
冯清辉以前还看过一篇心理指导书,建议成人可以适当学习孩童,每天像午休时间一样,有规律的,定量的,嗯……哭三十分钟。老外福利制度太好,所以总存在一些奇葩到没朋友的researchers,他们很早就不需要像国人一样,担心温饱问题。
至少在冯清辉看来,每天哭三十分钟,不如每天午休三十分钟,无论是从节约水资源还是节约时间的角度。
在医院病房收拾好衣服等东西,拿起手机一瞧,展静早晨八点多在微信中找她,还有一通电话。
她穿好鞋子,走到床边,扶着床沿拨弄手机,回过去电话:“什么事?”
“现在没事了,我前段时间不是想让你陪我去打瘦脸针,忽然想起你今天才出院,所以我就准备自己去吧。”
冯清辉笑了笑,“自己去怎么行,要不我陪你?”
“没事,也就是打个针。”
“打针是没什么,不过这针不打屁股打脸上,会不会特别痛?”她幽默了句。
展静被她逗乐,哈哈笑了两声,连说不用不用,冯清辉透过手机听到呼呼风声,问她是不是在开车,她说是,冯清辉忙嘱咐她注意安全,没再多扯。
冯清辉在医院这几天想了诸多,大概也是母性使然,那些压抑的阴霾事,就不敢多想了。
她低估了顾初旭的脸皮,刚从电梯下到一楼,走到宽敞,光鲜不太充足的大厅,就瞧见这男人的身影。
阴魂不散的鬼魅似的,而且是个颜值比较在线的男鬼。想到这句话,她紧接着脑海中竟然又浮现一句:以色侍人,焉能长久……
不免有些欣慰,她真是进步了。
顾初旭对父亲说:“今天天气不好,外面阴冷,担心你们东西拿不了,过来瞧瞧。”
冯清辉逻辑清晰,抬眸看向他,“天气不好跟东西拿不了……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说完男人凝视过来,没再说什么,自顾接过去母亲手中的东西,一副乖女婿的做派。冯清辉面无表情看着前方三人行,小碎步赘着,越走越慢,一直磨叽到走最后,故意落单。
她今天穿的很简单,纯白色体恤青色及脚踝的牛仔裙,因为怀孕月数太少,小腹平坦如常,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不过最近住医院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也不好,脸庞比以往还小了一圈,脖子纤长,细白。
顾初旭走到医院打听入口,玻璃门旁站定,等她。
冯清辉抱着手,慢悠悠跟过来,他喉尖儿一动,清朗的嗓音响起:“送你到家,最近几天没事我就忙公司的事情了,你好好养胎,有什么想吃的,或者需要跑腿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冯清辉垂着眼,不太想讲话,他猜到她心中反感,解释说:“不要有负担,这是我份内应该做的事。妊娠反应会有些折腾,你记得保持心情舒畅。”
“这些我都懂,都了解。”
“那就好。”他放慢脚步,而且越来越难,从出门走到停车场没有几步路,走过去却耗费不少时间,她低着头看路,眼皮儿抬也不抬。
顾初旭沉默了会儿,“好好照顾自己。”
“嗯。”她垂着头继续走。
男人却停下步伐,看着她纤细的背,欲言又止,思索一阵,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他内心清楚的很,那些复合的话,毫无意义,要用她腹中的胎儿当做话题,好像也只会变相提醒眼前人记起那条短信的内容,正中某些人下怀。
他如今进退两难,越发被动。
冯清辉上车没多久,精力不济就睡了。
耳边是冯佑军跟顾初旭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刚停下车,她立马苏醒,低头看看外面,到自家院子,拉开安全带下车。
顾初旭帮着拎东西,她站在两米外,花园栅栏让一株绽开的,粉红色和白色参杂的月季花旁,淡淡看着,微风有些冷,抚了抚手臂。
好像故意似的,她问母亲:“你当时怎么没给我生个哥哥啊,没有哥哥弟弟也行……这样以后就有劳动力了,也不用两包东西还要麻烦老顾,他公司经常很忙的。”
顾初旭轻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合上后备箱提最后一件东西。
田瑞兰这时却接了一句:“有哥哥就没你了,还容你在这挑剔。”然后送了她一个白眼。
母亲进了客厅,外面就只留他们二人,冯清辉没看他,想要走,被他叫了一声,“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