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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旭跟她一同过去,到楼下的时候没有上去,坐在车里等候。
冯清辉在楼上待了两个多小时,因为怀孕,也没办法全然不顾自个的身体,只能先一步返还。
上车后一直是低气压,她眼眶红红地望着外面的绿化带发呆,忽然说:“男人对待生育是怎么看的?”
顾初旭还算客观的说:“每个男人都不同,我并不了解尹峰。”
冯清辉的嗓音很轻:“我姐第一胎遭罪的时候,我陪在产房外,看见尹峰心疼我姐所以哭了,当时我在想,这个男人一定爱死姐姐了。我那时心生艳羡,祈祷自己某天在产床躺着时,外面也可以有一个男人为我掉眼泪……显然,我们姐妹俩都不太幸运。而且男人一时感伤的眼泪,似乎也并不能代表什么。”
身边的男人沉默,在她认为他心虚的没什么好说时,他忽然打了右转的车灯,拧着方向盘把车子停在可以临时停车的路口。
他熄了火儿,沉沉吐了一口浊气,“我现在能说什么,我是个重判的死刑犯,央求着有一日减刑。不管是我想,还是我不想,只要多说就是狡辩。”
冯清辉侧过头看他,“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我觉得你是个刑满释放的自由人,只要你愿意,你的前方坦途一片,随时随地海阔天空。”
“我只想回头往后走。”
“后面是深渊。”
“山海经有个故事,叫精卫填海。”
冯清辉背脊变得僵硬,“爱情这种东西,具有时效性,甜言蜜语也具有时效性,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觉得跟你复合的话,对我而言太亏,我明明有一万种选择,你却要把我带进死胡同,非让我选择你……”
“你真是太无趣了,”她眼眶微红,别开眼说,“孕妇都这样多愁善感,你不用理会,我是因为看见我姐姐这样才会失态。”
顾初旭侧身看着她,漆黑的眼底看不清情绪,“抱歉。”
“抱歉什么?我说了是因为看见我姐姐这样,心疼她。”
“我从前把自己的面子、自己的尊严看得太重,现在想想,不过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早就应该放下架子,学说甜言蜜语,而不是默默做了,就要求你来理解。婚前那些在你眼前惹你心烦的人,以后不会再出现……不过我曾经的那段过往,让我实在无能为力。有少部分人,很不幸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想抹去却抹不去,一直生活在悔恨中,很不幸,我是挣扎在那小部分人里一个。”
“这段时间焦头烂额,怯懦,同时也很累很疲倦……”他看着眼前的人,纵使这个人并不想回应,依旧继续补充。
第68章 第 68 章()
顾初旭这几年日子过得清淡; 身边唯一围绕的女人是小茉莉,梅英女士这个一向老神在在的人; 月底竟然坐不住,主动邀请冯清辉喝了一杯咖啡。
问他们到底怎么想。
冯清辉不做儿媳好多年,对她除了尊重,已经没畏惧可言。
她摇摇头:“我跟顾先生不常见,他现在不考虑男女之事,很有可能是醉心工作; 没那方面的想法。”
梅英审视着她:“那你什么想法?”
“我最近在相亲; ”冯清辉放下咖啡杯; 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 “这咖啡怎么这么苦; 比美式都要苦。”
梅英拢着手,胳膊肘往椅子里侧把手上一撑; 笑说:“年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优秀,女人的优秀其实蛮肤浅,漂亮的脸蛋儿; 纤细的身材; 外加还算稳定的收入。那时好几个追求者; 其中有两个最踊跃; 一个性格开朗说话幽默; 我喜欢的类型,另一个温柔体贴,对我那叫一个细心; 我不喜欢但我知道他是最合适的伴侣……但我一直悬而不决,而且一点儿也不急着从中做选择。”
冯清辉顿了顿,“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他俩都是真的喜欢我,我一日不选择,他们就一日被吊着,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谈恋爱不如享受被追求的感觉。”
“最后呢?”
“最后遇见了初旭的爸爸,其余那两个我谁都没选。初旭以前问我过一个问题,爱不爱他爸爸,我反问他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你们这一代人,应该比我懂。”
您年轻的时候竟然如此做作?冯清辉敢这么想不敢这么说,低低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我其实感情经验并不丰富,爱情这样洋气的东西我也不太懂。”
“那就赶紧搞懂,人生苦短,谁都任性不了几天。”
梅英说完没逗留,招手叫服务员买单,独留下冯清辉一人。
咖啡有些凉,她慢悠悠喝了,开着车往回走,握着方向盘的时候,灵光一闪,这才晓得梅英在提点她。
顿时有些气闷,这老太太真是狡黠。
这几年大概就是这样,顾初旭没什么进展,也不着急,时不时借着女儿的面子邀请她吃个饭,出个游。
她晚上回去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一白毛小狐狸,特别爱吃黄瓜,冯清辉不许别人靠近,只能自己碰,结果这小狐狸咬了她一口,咬紧她的拇指不松口,很痛很痛。
她猛然吓醒,起身看见床头趴着的小丫头,盯着一头毛躁的微卷碎发,撅着屁股,小猪拱土的姿势。
卧室的房门没关,月嫂哼着歌在做饭,悠闲自在。
不是之前怀孕时伺候的那个月嫂,她在闲散,顾初旭不满意,用了一段时间就把人开了。
眼下这个也是他吩咐尹特助找的,手脚勤快,个子高挑的妇人,可以做普通人两个人份量的工作。
冯清辉拉被子盖住腿,拍了拍小茉莉的背,扭过身继续睡觉。
小孩子很乖,极少哭闹,有些轻微挑食,爱吃肉不爱吃菜,所以每次她只要不如意哭了,那肯定是监护人太过敷衍。
田瑞兰腿脚的旧疾越发厉害,走路都有些坡脚,冯清辉带她去看医生,做了好些片子,没诊断出个所以然。
医生依旧表示,陈年的老病根,医术限制,现在就算再怎么看,估计也是那样,只能好好养。
况且年纪大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宜动手术。
所以冯清辉生了就赶紧搬出来了,不想给母亲添麻烦,倘若她住在家里,估计田瑞兰不舍得女儿受累,又要一手包办。
梅英女士最后一个知道小茉莉姓冯,沉着脸不高兴了好几天。
她想这心里就舒服多了。
东屿市这两日文艺演出,顾初旭邀请她跟小茉莉看音乐剧《猫》。
故事发生于杰利克猫族,他们每年都要举行一年一次的舞会,挑选一只猫升入天堂,故事开头就以各种各样的猫粉墨登场的当时展开。
冯清辉电话中对他说:“你妈妈今天来找我了,你知道吗?她有跟你提过吗?”
“她找你做什么?”
“你要不要跟她解释下,我们现在是朋友,我可没吊着你。就像你前段时间的说辞,你不考虑伴侣,是因为没那个想法。”
“她是这么说的?说你吊着我?”
“你妈妈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把话说的那么直接,作为长辈,就太过分了……但我觉得,以我跟她的年龄代沟以及私交,她不会有那个闲情逸致跟我分享她年轻时的恋爱观。”
“嗯,我回去找她谈谈。”
冯清辉有些烦躁,“你自己说,这三年我有没有吊你胃口?”
那边笑了笑,顺着她说:“没有,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
晚上他过来接人,车子停泊在小区外,冯清辉为了照顾孩子方便,两年前买了套大平层,搬出来独立住,请了一个保姆一个月嫂,相互监督。
冯清辉一手乾着女儿,另一手还拿着白色兜,里面装着奶瓶尿布备用的小裤子小毛衫。
小茉莉头上,用五颜六色的皮筋儿绑着小辫子,顾初旭瞧见她这么乡土气息的打扮,不由得拧了拧眉毛。
接过去孩子,眯着眼有些不悦地询问:“谁给她弄的?”
冯清辉没回话,怀中的小丫头就往楼上一指,“得得——”
小丫头说话早,从小便伶俐,除了总把姥姥说成“得得”以外。
顾初旭听完抿了抿嘴,也不好再说什么。
冯清辉耐心纠正她,“什么得得,那是姥姥。”
小茉莉大名叫冯愉萌,冯佑军又翻了几宿的字典才起出来的,因为是破腹产,并没有看生辰八字。
车里,两个成年人特别安静,小茉莉扒着玻璃甚是兴奋,望着外面的街景,嘴里唠唠叨叨振振有词,顾初旭侧头看了眼,玻璃往上升,怕风太大,她会着凉。
又看向冯清辉,“最近又相亲?”
冯清辉低着头玩手机,闻言才把手机放到一旁,“对啊。”
“怎么样?”
她撩开头发,漫不经心说:“统共看了没几个,不过昨天那个挺不错的。”
“具体什么条件?”
“个子很高,人也帅,工作稳定,看起来修养不错,谈吐上。”
顾初旭沉默了几秒,眼眸沉了沉,“上次相亲的那个,你也说不错,是不是单身太久,觉得除了前夫的男人都不错?”
她有些不好意思,笑盈盈说:“客观评价的话,真的挺不错,就是年龄比我小两岁,他倒是不介意,约我吃西餐,我说得陪女儿……我不喜欢年龄太小的男人,幼稚,不够成熟,以后相处起来比较累。”
顾初旭点了点头,“知道你有女儿?”
她好笑地解释,“都是我爸爸的朋友介绍的,人家肯定先说明情况才能介绍啊。老爷子这几年生意做的不错,那时多亏有个贵人相助,不过这贵人太低调,我提了几次想跟我爸这位朋友吃饭,爸爸都说他没时间。”
顾初旭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冯清辉从手腕取下来一枚头绳,随手把长发捆绑上,歪着头看他:“你要不要考虑下终身大事?虽然男人到你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