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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摄政王来了。”
楚慎眸中的锐利缓了缓,笑着迎上前握住他的手,“璇弟你来得正好,明日是奶娘六十大寿,朕想和你一起去给她老人家贺寿。”
“好的,皇上。”
惠妃素来体弱。当年,楚慎是不足月出生的,出生没多久,因为不哭不闹不喝奶,而一度被人以为会早夭。若不是奶娘周氏用土法救活他,惠妃跟着她的孩儿一早就去了。惠妃无奶水,而小慎这个婴儿又挑的很,谁家奶都不喝,要他喝奶就跟要他小命似的,其后还不是被周氏收的服服帖帖。
小慎与奶娘感情颇好,而奶娘周氏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周府上下都沾着奶娘的光得到一官半职。此番周氏寿诞,皇帝携着皇贵妃与摄政王同来,简直是给足了周府面子,大大小小的官员踩破了周府门槛送礼,也让周府上下与有荣焉,深感圣恩。
后院寻了个干净僻静的厢房,皇帝单独与周氏谈了谈。
周氏说:“当年,先帝曾经留下一块玉佩,每人一半给你们兄弟,不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皇上年幼时曾经遗失过这半块玉佩,为了此事还给惠妃娘娘训斥了一通。”
“朕好像有点印象。”
“老身听惠妃娘娘提过。说难产当晚,她一直抓着那半块玉佩,直至孩子诞下,惠妃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把玉佩放到他身上,随即便昏了过去。再醒转,就听钟太医说小皇子早夭了,娘娘心里大恸,晕过去几回,后来迷迷糊糊的,可能也把玉佩的事情给忘记了。皇上这么一提,若说信物,这玉佩该是最好的信物。”
周氏起身,从柜子里捧出一只黑木匣子,打开取出半块玉佩递给皇帝,“皇上,事有凑巧,老身前段日子逛市集时,在玉器店看到就买了下来。此刻正好物归原主。想必是多年前哪个大胆的奴才偷了去,辗转流落至民间。”
“奶娘你真是帮了朕一个大忙。”
周氏温和地笑笑,“皇上怎么想起要调查此事?事隔经年,想查都无从查起。”
“钟太医在承德门前毙命一事想必奶娘也略有耳闻了吧。”
周氏点点头,恍然道,“皇上是觉得当年的小皇子根本就没死?”
“此事事关重大,在朕还没查明前,希望奶娘给朕保守这个秘密。”
“皇上放心,老身一个字都不会吐露的。”周氏一脸肃然,顿了顿又道,“其实当年老身也颇为奇怪。当时钟太医以娘娘难产、胎儿即将不保为由,将所有闲杂人等都请出了屋子,当时就钟太医与产婆二人为娘娘接生。而庄妃娘娘当时就在隔壁也要生了。”
“庄妃在隔壁?”
“是啊皇上,可能皇上当时年纪小,记不清楚了,不过老身记得很清楚。庄妃娘娘那阵子经常来找惠妃娘娘。惠妃作动没多久,庄妃娘娘也要生了。可是当时因为人手不够,来不及再去请太医与产婆,庄妃娘娘便让贴身的太监海公公与婢女香雪给她接生。后来顺利诞下一个可爱的小皇子呢。”
楚慎捏了捏拳,真相几乎能够浮出水面,只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他需要去当年母妃生产的房间看看。
“谢谢你奶娘。”今天获益颇多,果然不虚此行。
“能给皇上分忧,是老身的福泽。”周氏温暖地笑笑,抬手轻抚皇帝的手。这些年来,皇帝当她母亲般奉养孝顺,有子如此,她今生还有何所求呢。这个周氏对皇帝是极好极忠心的,也正因她为人正直果敢,才教出一门忠烈,膝下子孙个个都很出彩争气。以后周府上下,都是皇帝不可多得的贤臣忠臣,这是后话略过。
第168章 机关算尽()
第177章机关算尽
回程的路上,沁儿觉得皇上的脸色有点沉沉的,便不由地依偎到他怀里,“皇上你不开心哦。”
“如果身边有人外表道貌岸然,但内心奸恶无比。你一直以为她是循规蹈矩良善谦恭的好人,却没想到她一直将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会怎么处置她?”
“那个人,和皇上关系很亲密嘛?”沁儿眨了眨眼。
楚慎无奈地叹了口气,点点头。
“那就要看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皇上是想将她治罪,还是想放过她,全都在皇上一念之间。若不是大错,也不必重罚,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妨给你的皇儿积点阴德。”
“可那是个难以让人饶恕的罪行。”他抵着她的额角,一手抚上她的腹。
“皇上已经打定主意了,不是么。”
车行至碧云宫停下。
沁儿仰头望着这个凤殿,还是初次来到。碧云宫空置很久,但三年就修葺一次,打扫得十分干净,整理得井井有条。
这就是惠妃生前长住的地方,也是先帝一年内有三百六十天会呆的地方。
楚慎搂着她来到一处厢房前驻足。
她见到门上有个封条,颇为奇怪,“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个封条?”
“这原本是母亲的寝室。母亲就是在这里难产诞下我皇弟。父皇嫌这个房不吉利,差点把它烧了,后来还是母亲劝阻的,就贴了个封条,母亲便从这东苑搬出去,去了南苑。”
楚慎上前推开门,一股发霉的味道冲鼻而来。
“你在门口呆着。”他握握她的小手,径自走入查看。
房内结满蛛网,遍布灰尘,楚慎用了点力推开屋子的后窗,探头出去望了一眼,见与旁边的窗户相隔不过两尺,手一抬就能将婴儿来回递送。
楚慎叹了口气。真是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父皇聪明一世竟会如此糊涂,居然也不曾怀疑那死胎的来历,真是关心则乱,一个这么聪明的人,一旦涉及母亲的事,便会完全乱了方寸,失去思考。
沁儿捂着鼻头走了进来,“皇上你在看什么。”
“我要看的都看完了,我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我们回去吧。”他搂过她,与她一齐出门。
“去哪里皇上?”
“景和宫。”楚慎握了握她的手。
沁儿皱了皱眉,但是什么也没说。
楚慎出了门,对凌公公道,“去请摄政王进宫,到景和宫。”
“是,皇上。”
夜幕低垂,空气中含着寓意不明的凝重,月光溅起一地银色冰冷。
庄太妃面色很沉静地坐在梳妆镜前,眼色淡淡地看着他们。
紫檀木匣子翻了盖儿,韩宿将半枚玉佩恭敬地递到皇帝手中。两个半块凑趣一拼,缝隙完美地咬合在一起,再轻轻一使劲,便整合成一块,丝毫没有缺损。
楚慎的手微微抖着,一抬眼,神色讥诮地盯着庄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哀家没想到,皇上竟会这么聪明。单单凭借钟太医临死前的一句话,便能查到这么多事情,皇上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与皇上的聪敏机智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要这么做?”楚慎黑瞳蓦地一缩,含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愤怒,“太妃在朕心中,一直都是个谦恭和善之人,从来不说三道四、搬弄口舌是非,从来都是谨言慎行、贤良淑德的,可是朕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这么毒辣!”
“皇上。”楚璇很是不解地望着他的皇兄,“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说母妃?”
“她不是你的母妃。”楚慎一把抓住他的手,神情有丝激动,“我们的娘是惠妃,你是我一母所出的亲弟弟。”
沁儿在旁边瞧着大吃一惊。
这屋里除了皇帝的亲信凌公公在,还有另一名庄妃娘娘的贴身太监,海公公,二人一惊一吓,露出不同的神色。
“皇上?”楚璇讶然回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看到没,这半块玉佩是父皇给我们两兄弟的。一半在我这里,另一半在你那里,两块刚刚好咬合,不留一丝空隙。当年,你是被庄妃调包换走的,如果朕猜的没错。太妃你早有预谋,你定是一早就诞下死婴,密而未宣,假以时日,等朕的母亲生产时,再假装与她同一天生,是不是?”
这宫闱秘闻也太惊悚了!
沁儿一手捂着嘴,两眼来回不停在他们身上打转。
原来阿璇并非庄太妃的亲生子。阿璇是惠妃的儿子,是阿慎早夭的亲弟弟,还是被庄妃换走的,天哪,这个消息实在好惊人。
“皇上都已经猜到了,何必再来问哀家。”庄太妃娘娘冷静地简直有点过头。
“你殷勤地到碧云宫走动,也是为了计算母亲生产的日子,你害怕错过,你运气的确好,就这么巧的给你碰上了!”楚慎眯眸冷笑,“父皇大概怎么样都想不到,你会在她眼皮底下做这些小动作。你害朕的母亲,郁郁寡欢了七年,最后撒手大去,而父皇也不堪打击跟着去了,你良心难道没有愧意?这么多年来你做过什么?你把对朕母亲的嫉恨都报复在璇弟身上。你表面上对人和蔼又亲善,实际你对璇弟残忍无比。”
“皇上说的是不是真得?”楚璇握着拳,冷眼望着庄太妃。
庄太妃淡淡地看了他们两兄弟一眼,“到了今时今日,就算哀家再不承认,你们也不会信了。”
“这个玉扳指是谁的?是不是此事除了你,还有人与你合谋?”
“没有。”庄太妃冷笑,“办法是哀家想的,实际去做的是海公公与香雪。香雪多年前已经亡故,你们想索命报复,就拿走哀家与海公公的命吧。”
“为什么这么做?”楚璇愤而吼道。
“为什么?”庄太妃提高音量,忍不住拔声尖笑,“当年若不是哀家使了诈才能怀上先帝的皇儿,哀家根本不可能有小皇子。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未能保住他。哀家仅有的一次机会就这样白白丧失了。你们的母妃有的是机会受孕,只是她自己的身子单薄不争气罢了!而哀家呢,哀家没有,再没有机会了!哀家要争取一个儿子,争取一点属于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在这个后宫之中,已经失去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