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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刚刚在毓秀宫大发雷霆呢,把苏妃拖出去打了四十杖。”
司马明玉一怔。
采荷给她又斟上一杯茶,嘴巴朝天翘起,含着鄙夷之情道,“那个苏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去偷皇贵妃的东西,她还以为,她自己真能代替皇贵妃呀。奴婢听说,皇上去了凤鸾宫龙颜大怒,将那帮看守凤鸾宫的侍卫惩处了一遍,还下了旨,以后谁敢再踏入凤鸾宫一步,就统统处斩。”
司马明玉火起一个耳光拍死在采荷脸上。
这采荷拍马屁拍在马脚上,挨了个火辣辣的大耳刮子,还委屈地直抽鼻子,“娘娘。”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那个贱人死了三个月了,皇上依然放不下,有什么好高兴的?贱人贱人,死贱人!”司马明玉妒恨交织五内犹如火焚般煎熬,蓦地转过凶狠的毒眼,瞪着采荷,“我要你找的人呢?”
采荷吓了一跳,“在在偏殿等着了!”
“不早说?”司马明玉再度抽过去一记大嘴巴子,将采荷打得晕头转向一下磕在旁边的门柜上。
“娘娘息怒。”采荷一下跪了下来,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后,又惊又怕。
“那个苏毓婷,仗着自己跟小贱人有几分相似,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你给本宫想个办法,看怎么让她永世不得翻身。她那张酷似尹小贱人的脸,只要一天不毁,皇上总会忍不住再去看她的。”
“奴婢知道了。”
“事情给我办得妥妥帖帖的,出了岔子要你小命。”
“是,是!”
楚慎的手指抚过梳妆台上的每一样东西,抚到右面,目光一顿,“朕记得,这里有把梳子。”
凤鸾宫的那批小宫女都被撤换了,如今留在这里的都是皇后的人。
闻言,那宫女蓦地跪下,“凤鸾宫前阵子日日晚上失窃,她们都说,都说是皇贵妃,皇贵妃英灵不灭,从下面爬上来拿趁手的东西……”
楚慎转过头瞪着她,“什么时候的事,最近有没有发生?为什么不告诉朕?”
“皇上国事繁忙,奴婢们不敢因为这这点小事,惊惊动了皇上。”
“混账!”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如果再有什么异动,多晚都要来通知朕。”
“是。是!”
楚慎走到书桌前,取过一幅摊在桌上的画。小家伙最讨厌写字读书,平时坐在这书桌前的时辰没她在外头野的十分之一时辰。
她似乎很喜欢这幅秋水海棠图。
说是三姐送的,意境不错,她还问他,那海棠像她不?
他说不像,他说她像颗骄傲的蘑菇头。
她气得捶他,怪他实话实说,被他笑着搂到怀里,亲得东倒西歪。嬉闹在耳,人却不再,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怨的了谁?
“皇上,韩统领求见。”
楚慎拿着画绕到书案后坐下,“让他进来吧。”
“卑职参见皇上。”
“韩宿,是不是有消息了?”
“皇上请用茶。”宫女垂着脑袋,举着茶杯的手微微发着抖。适才龙颜大怒,余威仍在,不由得她不怕。
“哐当!”
“噗通!”
那茶一半落在楚慎衫子上,一半落在画上,抢都来不及。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宫女吓得脸无人色,碰碰磕头。
“岂有此理,你毁了沁儿最喜欢的画?”楚慎龙目圆瞪,执着画的手微微颤抖着。
“来人,来人!”楚慎怒喝。
“皇上息怒。”韩宿急忙上前拿过他手里的画,帮忙擦拭。
可这是画,碰了茶水,墨都划开了,哪还能补救呢?
“皇上。”侍卫夺门而入。
“把她给朕拖出去斩了!”龙颜震怒。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宫女不知道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撞上这等事。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磕头求饶。
韩宿擦着画的手定格在半空,忽然转头,“皇上,你过来看。”
楚慎转头看了一眼,倏然怔住。
“行了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韩宿挥手对那宫女与侍卫道。
等几人退出去后。
韩宿与楚慎低头瞧着那画,不停伸手揉着那水渍浸染的地方,“画有夹层。”
“取刀来。”
“皇上。”韩宿将一把薄薄的匕首递到他手中。
楚慎一点点割开那幅画。
从中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绸,轻轻翻卷竟有数尺长,一连串的名字绣在那绸子上,清晰而明朗。
二人对视一眼,蓦地笑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皇上。这,这副画是哪里来的?”韩宿惊喜地问道。
“是相府三姑娘赠给沁儿的。”
“那就难怪了,难怪了!”韩宿击掌恍然大悟,“微臣也查到,鲁璋有个恋人即是相府三姑娘。不过这个三姑娘素来体弱多病,微臣查到时,三姑娘已经病逝。微臣以为线索就此中断,这份名单,没法再重见天日,没想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三姑娘竟会将这名单缝在画里交给皇贵妃?可是她为何又不向皇贵妃言明一切,非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呢?她交给皇贵妃的用意,不就是想交给皇上?”
“三姑娘已逝,这个疑团恐怕只有长埋地下了。”楚慎笑笑,“不管如何,名单已经找到了。你把它抄两份,交给摄政王与世子。”
“是皇上,有了这份名单,就能将司马老贼在朝野内外的势力,连根拔起,再也没有什么忌讳。”
“朕等这一天,等得快要麻木了。”楚慎的表情瞧不出有几分喜悦,反而依然含着淡淡的悲,转头道,“韩宿,相府接连遭逢打击,朕要你陪朕去一趟,看看尹相。”
“是皇上。”
“名单的事,牵连甚广。一定要办好,把我们准备安插的人手都事先预备好,让他们各司其职,不能出岔子。”
“是,皇上。卑职会协助摄政王与世子,将此事办好。”
楚慎微微点了点头,抬步朝外走去。
今日秋高气爽、日头正浓。
休养了数日,身子差不多大好的苏毓婷在两名宫女陪同下,出来这御花园散散心。
可巧就在拱桥上碰到了正在赏菊的司马明玉。
两人本就冤家对头,今日狭路相逢。
苏毓婷笑着迎上前去,“皇后娘娘。”
司马明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苏妃今日这么有兴致啊,这身上的伤,难道都好了?”
“托娘娘洪福,好的差不多了。”苏毓婷昂着下巴,神情有点骄傲,“昨日皇上已经来看过臣妾,太医也说,臣妾的伤,没什么大碍。”
“噢?”司马明玉的唇边勾着阴阴的笑,“这么说,皇上已经消气了?妹妹这招,在上清宫外长跪不起,一日一夜日晒雨淋的举措,果然惹来皇上的怜爱呢。”
“娘娘,人家那是高招,头儿先的就在皇贵妃娘娘的凤鸾宫外叩足九百九十九个头赔罪了,之后才去的上清宫罚跪,才使皇上消了那口气的。要不然,哼,可难说……”采荷在边上吹着冷风。
第187章 毒辣2()
第196章毒辣2
“哎哟,这怪不得,苏妃你头上还包着这么厚的纱布呢,呵,呵呵。”司马明玉笑得猥琐,好像真是刚刚才发现苏毓婷额头上的绷带,“怎么样?这臀部的伤好了,这头上又伤着了,那就在毓秀宫里好好养着呗,偏生要出来惹眼。”
“臣妾头上的只是小伤。”苏毓婷俏脸微微一黑。
“本宫这是叮嘱你,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呀,可要好好在意留神你那张脸,保不准哪天毁了,圣上可就不会再多看你一眼喽。”司马明玉甩着手里的丝帕,一手伸给旁边的采荷。
采荷弓着背,搀扶着那位架子端得正正的主儿,缓步走过苏妃身边。与苏妃手下那两名丫头错肩而过的瞬间,采荷一个阴冷的眼色递过去,那两丫头立刻会意地点了点脑袋。
苏毓婷不服气地扭转头,冲着皇后叫道,“不会的,皇上是喜欢我这个人,他才不会在意我的脸呢。”
回给她的,是司马明玉那声淡淡讽刺的冷笑。
“娘娘,不用理会皇后。她那个人最会嫉妒人了。她只是看娘娘你得宠,才会处处针对。”
“就是。娘娘你还记不记得,跟您同一批入宫的杜才人呀。她呀,就是因为前段日子在御花园里假装和皇上撞上,被皇后窥破她的伎俩,这几天,一直没看到她,估计又是被皇后偷偷弄没了嘛。”
“不会吧。”苏毓婷心惊肉跳地回头看她们,“她以为她能只手遮天啊。”
“现在司马家势头正旺呢,连皇上都要卖司马大将军三分颜色,娘娘,咱们以后小心就是了,别跟皇后对着干。”
“这倒是。”苏毓婷点了点脑袋,想必是想到自己老爹跟别人的爹没法比。
三人走上一条高低不平的石子小路。
一旁的宫女头一歪,朝着另一个使了个阴毒的眼色,那人会意地伸脚一勾,先头那个假装去扶,实则用力推了一把,同时惊声尖叫,“娘娘!”
苏毓婷猝不及防,噗通一个狗吃屎跌得凄惨无比。
柔嫩的小脸被坚硬的小石子狠狠地刺痛了,一道厉声尖叫滑过长空……
“叩见皇上。”
一屋子的婢女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凌公公给他卷起帘子,楚慎面无表情地负手来到苏毓婷床边。
太医躬身行礼,“皇上,苏妃娘娘的脸……就算治好了也会落下永久的疤痕。”
楚慎冷冰冰的视线落在苏毓婷半张磨碎的小脸上,停留一瞬,蓦地移开目光,很是嫌弃地扭过头,迈步便走。
苏毓婷惊恐无比地睁大眼,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腿,被拖行了几步,“皇上,皇上,不要走,皇上,皇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