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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哦,是挺舒服的,与别家卖的就是不同。”
围观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的眼睛呢,不够大。”云沁才一说完,周围便爆出嗤嗤的笑声。心道:什么不够大,根本就是找不着!
“所以呢,可以先勾一下眼线,使轮廓明细些,再适当的上一些眼粉,使眼睛看上去有神、明亮,不要动!”云沁纤细的手指拨过那姑娘的下巴,“你要是不会勾就甭勾了,要是戳坏了你的眼睛,说不定又要找胭脂坊的麻烦。”
胭脂坊的伙计们嘿嘿嘿偷笑。
“你的眉是要修的,以后要是有需要呢,可以来我们胭脂坊找三娘,三娘的技术也很好的,不过呢,修一次要收一次费,一两银子一次哦。”
“一两银子好贵。”周围的人纷纷唏嘘。
“贵才物超所值嘛!要不然,你们也不会特地上我胭脂坊,随便去哪个上品阁、锦绣楼选点劣等胭脂不就行了。”云沁笑着说道,伸指抬起那姑娘的下巴,“你的嘴巴不够小,所以描唇的时候最好不要用过于鲜明的颜色,太艳丽会让人的视线集中在你那张血盆大口上,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不要动,还没好呢。”云沁取过一锦盒打开,用一蝴蝶花钿粉饰那姑娘脸上的青疤,居然大小适中,恰好遮去。
“好了。大功告成,你转过去,给大家看看吧。”
那姑娘扭捏着站起,回过脸去。
“哇……”于是堂内爆出一片奇异的惊叫声。
“果然是母猪也能赛貂蝉哪!”
弯弯细细柳叶眉,流光溢彩的单眼皮小眼睛,水漾粉唇,将原先那个相貌丑陋的姑娘,勾画成一个小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尤其是那左颊上的花钿,遮丑遮的真是恰到好处!
“哎呀女儿,真是太美了!”中年女子笑着拉住那姑娘的手。
“娘,我这样去选秀,应该不会丢我爹的脸了吧。”
“不丢不丢!哎呀,芙儿这样去选秀,胜算很大。”
“那就好了娘,只要我入宫当了妃子,受到皇上宠爱,爹就不用再屈居那个陆大人之下,马上就能平步青云。”
“是啊是啊。”
所有人尽皆无语的望着那对沉浸在未来喜悦中的母女。
“谢谢,承惠十两银子。”云沁笑眯眯地伸出手,将愤愤不平的甜儿推到身后。
“主子你刚才为什么硬拦着不让奴婢骂她?就她那副尊容还想去伺候陛下?圣上见到她,不吓得转头就跑才怪!”甜儿一路叨咕,气愤道。
“跟个无知妇孺有什么好计较的,左耳进右耳出,不气不气啊。”
“娘娘啊,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呢。前年有个容嫔、大前年有个冯贵人,再再再前年出了个肖美人,不知道今年又会是谁,入宫受圣上眷顾。娘娘啊,你就不能争气点儿么?每次都那么不上心。皇上来一次就气走一次,以前是十天半个月来一趟,现在是两三个月!”
“那不是更好!耳根子清净嘛。”云沁笑着回头看了眼冒火的甜儿,揉揉她的脸蛋,“哎呀我的好甜儿,皇上他三年选秀是历朝历代的规矩,行了行了,你就别气了,谁知道今年是谁呀。反正你说的那个容嫔,死了……冯贵人嘛,疯了,那个肖美人如今也不得宠了,你还想怎么样嘛,你娘娘我可是四肢健全,健健康康地站在你面前呢。”
“奴婢听说,今年秀女的身份都很高贵,有一位还是朝廷三公之一,宁国公的掌上明珠,宁采儿宁小姐。”
“我的好甜儿,你不要唧唧歪歪了,那些秀女啊什么的,就随他们去喽。反正……皇上要巩固他的政权,势必要娶很多妃子。”云沁说到此处,明亮的眼睛稍稍一黯,转而又华亮地笑了笑,“走吧,去望江楼。”
“去那里干什么娘娘?不是回宫嘛。”
“当然不是,难得能出来一趟,别这么多废话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片刻后,主仆二人坐在望江楼雅座,点了一桌子的菜大快朵颐。
那个甜儿,一嘴的菜居然还不能堵上她讲话,“那个宁小姐仰慕皇上很久了,她还曾经大言不惭地放过话,说此生除了天下间第一等的男子外决不嫁给别人。如今她马上就要如愿啦,听说她脾气不好呢,动辄打骂下人,以后要是万一得了宠,娘娘你看到她还是绕道点儿走吧,免得吃亏。”
云沁伸出小手扇着粉舌上的辣味儿,“好过瘾!这种泡椒凤爪,辣才够味嘛。”
“娘娘啊!”
“哎呀我听到了,仰慕皇上嘛!这又不是什么大新闻,大楚的女人,哪个不仰慕你们年轻俊美的皇上?怎么说也是楚京城第一美男,又集权势与霸气于一身,有钱又有权,杀伐决断、英明果敢,唉,不喜欢才怪。”
“对哦。”甜儿撑着下巴跟着点点脑袋。
“还不快吃,都吃完,不许有一点浪费,这个是你刚才要的!”
“娘娘我吃不下了啦。”甜儿突然跑到窗边,冲云沁招手,“娘娘你快来看,快来!是王爷的车辇,王爷回京了!”
“是吗?”云沁蓦地笑着飞奔到窗边……
第41章 乱了一池碧波()
第41章乱了一池碧波
云沁趴在窗口,一手支着额,笑眯眯地望着那个从车辇中弯腰走出的颀长男子。
他素来畏寒,所以即使春夏之季,车辇上也会垂着厚厚的帘幔。他瞧上去似乎比以前更为清瘦了,脸颊都有些凹陷……
云沁微弯唇角,目光顺着他略显苍白的清俊侧脸,移至那头乌黑齐腰的长丝,恍然与他稍稍抬眼,笔直射来的凌厉眸光狠狠一撞。
一瞬。
他深黑犹如碧波清潭般的眼底,掠过一丝浅浅淡淡的温柔,如同划开的春水,粼粼荡漾。
云沁蓦地一缩脖子,转身“嘭”地坐下,小手执起筷子,不停给甜儿碗里夹菜,“甜儿快吃,吃完我们回宫了。”
“娘娘我吃不下了啦。”
“叩!叩!叩!”三道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适时响起。
云沁抓着筷子,抬眼望向紧阖的厢房门。
不知不觉地,云沁已提脚走至门口,隔着那扇香檀木门,淡淡地问道,“你回来了?”
“嗯……”隔了半响,门外才响起一道醇厚悦耳的声音,“一别已是三年……皇贵妃,你……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不问还好,被他这样一问,云沁蓦然觉得鼻头一酸,有股不争气掉眼泪的冲动。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前天又和他大吵一架,惹他生气拂袖离去!他开始讨厌我了,觉得我烦,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讲,把我蒙在鼓里当傻子。”
“他要是讨厌你,觉得你烦,为何还睁眼闭眼,由着你在胭脂坊胡来。”
“我怎么知道,大概他良心小有发现吧。”
外头传来淡淡的笑声。
云沁突地拉开门,怔怔地迎上一双微微含笑的俊眸,隔了好半天,这才稍稍扯出一个苦瓜笑脸,“你瘦了好多哦,是他虐待你,明明知道你有寒症,还派你去前线打仗。你一定在战场上吃不饱睡不好,一个娇生惯养的王爷,搞成这么憔悴的样子,庄太妃娘娘看到你,一定很难过很心疼!”“那么你呢?”楚璇脱口问道。
“什么我?”云沁当作不知,转眼看向别处。
黑眸深深如许,目光定定幽长。楚璇看了她许久,笑道,“你好像……长大许多。”
“废话,三年呢,我不长不就成侏儒了。”云沁嗅嗅小鼻头,伸手摇摇他的衣袖,“我托你问的事,问的怎么样了?”
“我想知道,你为何找我四处打听能人异士,还要知古通今,事事洞悉的得道高人。”
“我想拜师不行嘛。”云沁叨咕一声,扯扯他衣袖,“到底怎么样,打听到没有。”
“暂时还没有,有消息再告诉你。”
“也只好这样了。”云沁点了点小脑袋。
“时候不早了,不如就让本王,送皇贵妃……回宫吧。”
细细的指尖,拨动帘子,远远地望着骑在马上,前方引路的他。
岁月经年,犹如沙漏。转眼间,当时的懵懂少年,已经成为一名用兵如神、惊才绝艳、出类拔萃的男子。数年来,王爷被指派四处征战,所到城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最出名的长平屯一战,以三万兵力大破周国二十万大军。
如今敌人听到康王的名号,便闻风丧胆如丧家之犬,逃之夭夭不敢与之对抗,其名声,已经大大凌驾征战多年的成王之上。
不曾想,如此病弱的身躯,却又如此的霸气凌厉。中军帐中,运筹帷幄,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
这瘦削的肩头,微微凹陷的清俊脸颊,瞧着真让人心疼,想起他无数个夜晚,拖着病躯,与手下大将连夜参谋妙计,眼神微微一黯。
云沁轻轻叹息一声,两手绞着袖中所握的小瓷瓶,许久,这才放下帘子,转头看了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甜儿,“甜儿,你这样看着我,我心里觉得毛毛的。”
“娘娘,甜儿觉得,以后呀,还是少出来为妙!”
“我已经很少出来了,头两个月才出来一次,胭脂坊是挂在大哥名下的嘛,有什么关系。”
“现在外面人人都知道胭脂坊的当家,是黄飞黄公子!”甜儿翻翻白眼,还黄飞呢……取什么名儿不好,偏偏要叫这纠结的黄飞,皇妃……
“宫里隔三差五会有太监出来采办,别人不知道娘娘就是那个黄飞黄公子啊,他们只会看到一个和娘娘长得很相似的人,今儿个跟七爷饮茶,明儿个和兵部侍郎尹大人对酒当歌,后个又和十一爷……唉!总之大大不好!”
“甜儿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和亲戚朋友聚一聚,喝喝茶,聊聊天,这样也不行啊?”
“当然不行了,娘娘!清誉要紧啊,您这样,要是哪天走漏风声,给人知道您就是那个女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