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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一家酒楼,今晚打算在此留宿。
云沁吵着要独立的一间房,最终拗不过她。房间就在夙郁隔壁,云沁当晚收拾收拾小包袱,至夜深人静后,便从床上一骨碌爬起,蹑手蹑脚来到门口。
忽然,那门窗纸给一只竹管捅破,幽幽的烟丝冒了出来。
迷烟?云沁暗暗好笑,突然用包袱挡住那竹管口,让一顿迷烟重新淡淡地返了回去,门外传来“咕咚”栽倒声……
云沁捂嘴偷笑,伸手打开房门,明晃晃的一刀朝自己身侧劈来。
“哇原来还有漏网之鱼!”云沁脚步一滑,灵巧地避开拿刀,手中包袱“啪”一下甩上来人的头脸。
那人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倒退几步。
云沁便连着几个闪身跑出去,苑子里已经开了锅似的打成一片了。
大概十数个蒙面黑衣人和夙郁带来的亲兵混成一片,刀剑劈劈啪啪交汇成的金属声在宁静的夜空里,听来特别刺耳。
怪不得电视上的刺客大多数是黑巾蒙面,原来是传统。
云沁偷偷摸摸地掩过去,心想不走白不走,趁乱跑路,神不知鬼不觉,可别怪她不够意思,反正这些人是冲着夙郁来的,关她毛事。
一手摸开后门,冷不防两把尖刀刺了过来。
云沁大叫一声退后数步,一个旋身躲过闪亮的刀光,立时火了,一把抓过墙角的木棍,回头就是狠狠一棍子敲上去。
“当!”背后的黑衣人被一猛棍子击中,瞧了瞧她,翻翻眼白,软了下去倒地。
这一下,立刻又有三四个蒙面刺客飞过来,火速向云沁发动最猛的攻击。
云沁一边哇哇鬼叫一边闪避,“喂喂,喂!混蛋,瞎了眼啦!正主儿可不是我!你们杀错人了!喂……哇!”
手中横着的木棍被人一刀砍成两段,“轰轰”两下,云沁反应极快地左右手各一棍子挥开两名黑衣男人,一手撑地,侧翻身,衣袂翩翩然,两个横空侧翻离开包围圈,随后抱起一只小花盆,“梆”狠狠砸在其中一人的脑袋上……
那人满头是血扑倒在地。
两个举刀的刺客愣眼缓了缓,忽而咬咬牙,飞身夺步上前。
云沁灵巧地闪了两闪,一转头,眼见有人一掌拍向自己胸口,云沁眼一眯,一手揪过来人的领口,手腕微微一沉,一记过肩摔。
“嘭!”
那人结结实实倒在夙郁脚下,还待挣扎要起,已给三四个亲兵火速扑来,补上几刀子扎死在地上。
“这是什么怪异的招数?”夙郁长眉微挑。
“对对对,就是这个怪异的招数,上回还让阿尔曼王子吃了瘪。”一亲兵闷声发笑。
“刚特,你想死啊?”阿尔曼鬼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未几,夙郁带来的亲兵们解决了所有刺客,所有人再次集中到他身边。
“陛下。一共十九名刺客,擒拿两名活口。”
第84章 人质懂()
第85章人质懂
“嘭嘭!”两刺客被人踹倒在夙郁面前,昂首一顿冷笑,也没出声,只是嘴巴微微一动。
夙郁眼一眯,伸手掐住一人的下巴,却已经迟了。
两刺客都咬破牙中暗藏的毒囊,立刻身死当场。
夙郁哼了一声,一脚踢开那尸身,满脸嫌恶与冰冷,“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那可错了。”
言罢,转头看了看阿尔曼。
后者会意地手一挥,立刻有几个亲兵上前,将十数个扎着绿线的腰牌塞入每一个刺客腰间。
夙郁这才回头看着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的云沁小姑娘,和颜悦色地问道,“菲儿,你带着一个小包袱,三更半夜的,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我……”云沁被他拿话噎着了。
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之事,两排人就这么瞪着她,好像她要是敢吐一个对他们陛下不敬的词儿惹陛下生气,他们就要生生掐死她似的。
云沁搔搔脑袋,摊摊一双小手,“我……我听到院子里有打斗声,就……就出来看看!”
她讲话讲的很慢,因为脑子高速运转,想圆个比较不是很离谱的谎儿。
夙郁笑吟吟慢吞吞地点着头,一脸殷勤地等着她的下文。
“那……收拾一下包袱,万一要跑路,也不会匆匆忙忙拉下东西嘛。”云沁搂紧她的小包袱,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现在既然没事了,那睡觉了,睡觉!”
她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不靠谱儿,悻悻然地回头,提脚就往屋子走去。
推门的时候听到夙郁隐忍的笑声,“菲儿你……”
她用力合上门,烛光一闪而亮。
过了片刻,突然传出一声惊叫,“诶?你是谁啊!你在我房里在我床上干什么?”
一秒后!
“啪!”那是茶壶拍上某人大头的声音,外加一道弱弱的声音,“姑娘,这,这是我,我的房间,我的床……”
夙郁进门的时候,阿尔曼已经笑抽瘫软在凳子上了。
“菲儿你走错房了。”夙郁叹了口气,很是同情地望了眼趴倒在床下的男子,眼底含着一抹浓浓笑意。
“你的房在隔壁……”阿尔曼抽搐着缓过一口气,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沁儿讪讪地扔下手里的碎片,冲着他们两兄弟意思意思露露白牙,“是哦,呵呵,呵呵。”
她傻笑两声,“那我回房了,明儿见!”
“麻烦让一让!”云沁走到门边,狠狠踢了一脚阿尔曼横亘在门旁的长腿,气呼呼地蹦了出去。
次日。
天还没亮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闹醒了。
这对于素来贪睡的云沁来说,简直是要了她小命的早。
草草擦了把小脸,头发简单扎个马尾,小姑娘怒冲冲地拉开门,一脚就踹上阿尔曼的腿帮子,让他气得到处跳。
“你!”
“哼!扰人清梦罪该万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抵过!”云沁用力一把推开他厚厚的胸膛,转身看到夙郁,“这么早就出发。”
“嗯。”他走到她身边,再自然不过地伸手将她顽皮的一缕青丝掠到脑后,“过来见见邬先生。”
小姑娘眼睛一斜,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人。
白底青布靴,藏青的袍子,乌丝磊落,面容很沉静,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有着一种闲适的优雅。
长相并不耀眼,但胜在从容胜在清浅。
不过头上那圈白布包的,好像与他周身仙人一样的气质不怎么协调。
云沁微抽唇角,露出一个灿烂的谄媚笑容,“这位邬先生……”
“就是昨天被你砸得那个人!”阿尔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邬先生不是夙特丹人?”夙特丹人多是棕色卷发,犹如夙郁、阿尔曼两兄弟般的金发很是少见,据说那是血统优良的王族特有的标志。
“在下与姑娘一样,都是中原人士。”邬致远笑得很闲散。
数日来的阴雨连绵,让云沁窝在马车里都不愿起了,天天起的太早,搞得她睡眠严重不足,逮到机会就倒头大睡,太辛苦,上回照镜子的时候,被自己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好丑!要是给阿慎看到,他一定要笑死自己的。
好想你呀,你有没有在想我,该不会我走了,你就抱着别的妃子亲热去了吧……猛然摇摇脑袋,摇掉这个气人的念头,云沁握握小拳头,径自坐在那里发呆,生着莫名的闷气。
说来,夙郁对自己还算容忍,待遇也不算很差,只是连日赶路,吃穿都比较马虎。
前次他瞧她吞干粮吞得很辛苦,还很温柔地对自己说,回了宫就好了。什么个意思?莫非他要锦衣玉食软禁自己一辈子?
她才不做那个笼中的小鸟呢!
多日来,她前前后后总共逃了五次,但没一次成功的,这都要怪那个邬致远,鬼心思转得比谁都快,她微微有点儿动静,他就估摸着她会出什么花招,像鬼一般洞察先机,先一步封死她的条条后路……
恨啊怨啊真无奈!简直不是人!
最气的是,自己那半吊子超自然能力,不知道搞什么鬼,总是时灵时不灵光,一旦用过还得休整,这身体真是越来越娇贵了。以音为媒、驾驭自然之力,虽然杀伤力不错,只可惜啊,没有趁手的乐器在手,等于是个零蛋。
阿尔曼和夙郁像鬼一样机灵,别说是古琴笛子,就是连一片树叶都不会给她的,真是有够泄气。要是自己出任务时的背包在这里就好了,唉……那里面啥东西都齐全,手榴弹还有几根呢。
“咚咚!”车窗被人敲了两下。
云沁没好气地翻开帘子,冲着阿尔曼一歪小脑袋,“干什么。”
他策马在旁,递给她一包干粮。
“不吃!”她使劲一甩小脑袋,每次吃这干粮都像是要噎死般,吞多少水都没用。
阿尔曼一哼鼻子,“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我告诉你啊,别挑战我的耐性,我可不是我王兄!会千依百顺迁就你!哼!快点拿着!”
云沁回头对他扮个大大的鬼脸,把他气得脸色乌黑。
阿尔曼看看前方,王兄离这儿比较远,若是……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小家伙就是欠人修理!阿尔曼动手掳掳袖子,人质就得有人质的样子,卑微可怜委曲求全这才叫人质,而不是她现在这个倔头犟脑气死人的样子!
一伸手,不顾小东西惊呼便把她从马车里拖了出来,带上马背牢牢禁锢在怀里。
云沁一记猛拳就敲在他的鼻子上。
阿尔曼闷哼一声,粗暴地低咒,隔着层层衣衫狠狠一口咬在她的肩上,一手箍住她的小蛮腰,加了一道蛮力,使得云沁呼吸一窒。
阿尔曼不无得意地笑道,“你不是说不跟我共骑嘛?哼!现在可由不得你啦!”
云沁握了握小拳头,眼中转过一丝怒意。
突地一扭小腰,整个身子朝马腹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