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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时接触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接连的产生某一段记忆,记忆是不可磨灭的,也无法消缺。
从1894年起,我很想很想告诉一些人,我是真实的来到了这里,没有任何颜色的年代,没有更多欢笑的时代,所幸没有挨饿受冻的我,自打从婴儿降世的那一刻起,就所受父母亲友的呵护成长,徐徐欣慰,不胜言表。
在此之前,追逐我成长的脚步,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太看重感情杂念,苟活一天,就有一天的平安,因为我深知,我不属于这里,我没有一天是这里的。
可是每度过一天,眼前的中国就一天的走向风雨飘摇之中,列国的欺辱压迫,自甲午中日的开战时,旅顺的屠杀,就有了无数的无辜生命的消亡,第一次,让我在这个除了灰白的年代之间,有了一次活的醒悟,待到身边的挚友一个个的都参军,进入了军校后,我也最终没有逃脱这样的顺序,或者,我从没有想避开过。
生命之中的沉重有太多太多,就像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世界,有了欺辱不平等的压迫,就会有战争,侵略,那时候,做为一个军人的首要就是为国为民去战斗,战斗到生命死亡的那一刻伊始,到胜利的那一天,但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看到,可我心里依旧明确知道,我在前线,更多的中国军人在,同中国千万军人一样,都在为着这个平静安宁的世界来临之前做所有的准备,可这过程的漫长期,却是我存在的这时代里,每一个中国人都无法逃避的悲鸣。
人们称之为命运的冥冥之中,让我在民国二十一年遇到了一个与这时代之中有那么一点不同的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姑娘。而在我遇到这个人时候起,我已经成了一个全新的荣围国,更确切的说,我已经是荣围国,只是荣围国了。
遇见的那一刻起,她胆小怕的要死,生怕我不是中国人,而是敌人,可即便这样,她还是在万难之时,没有忘记她的战友,出于心里一丝的怜悯后,我不得不告诉她认清一个现实,就是死亡。
但倔强如她根本不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我没有多余的解释。能告诉她这个现实,已经是我最大的一种多嘴了,不仅仅是因为我知道所有这个时代运行的轨迹,所有的年轮最终都会朝着一个方向运转的,我没有任何的能力,改变这一切,也没有任何敢于,有勇气变更,这时代的历史,也许不仅仅是我,或者不属于这里的任意旁人,也一样如此。
我沉重的活在一个又一个战壕里,一场又一场的经历炮火之中,以前我只是旁观者,如今我是亲身者。坦白讲,现在我睡觉的时候都是枪不离身,每每梦中梦到的都是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命运。
我已经麻木了,麻木到任何一种生活都已经改变不了我长期的心境了,沉重的,黑白的,一蹶不起的。连同着这里的所有断壁残垣,连同着这个国家的风雨飘摇,如浮萍。
在炮弹响起震动的时候,我想了想,在子弹打中我,钢片进入到身体的时候,有一秒钟,我觉得我自己脱离了这具身体,灵魂飘忽出,要跃出这个世界,回到我生命终止前一刻的空间去,可是空灵了一瞬间后,我还是真实的感受到了入骨的疼痛,连同着周遭的杂乱,连同着身边的人按住了我,染红了军装的一片一片。。。。。。
沉迷入此困境之中,仿佛在徘徊间进入到了隔世一般,我作为霍晏,好似回到了以往,没有炮火连天,没有不平等的压迫,没有哭天抹泪,没有死亡,我留存于的是一个太平盛世,这里的人,叫做“未来”的地方。
但下一刻起,我又堕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一场噩梦,连绵不断,身边倒下的是陆军军官学校里的同期,再倒下的是幼时的玩伴,每一个的脸上都写着满目的不愿离开,到了最后,我不知道我是谁,在战斗,在抗争,或者,心智是否还在,人性是否还在?
再度惊醒时,我的身边只有一个副官陪同,坐在军车里,行驶进上海教会医院,身边的人都佩服我,命大,说我明明身中了三枪,却没有打中要害,还依旧清醒着,副官看着我清醒过来,加紧的报告着我的现状,我没有应予一句话,我只是沉默着,沉默的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一切现实,让我不得不去承认着,接受着,在我倒下的时候,我看到了魏擎头部中了枪,看到钟樾疯了似的向我这边冲过来,看到我带的兵,一拥而上,甚至透过他们看到了更多的人,犹记的,当初我偷瞒家里,跟随钟樾几人只身前往陆军军官学校参军,从第一次进入部队,第一次演练,第一次经历军阀混战,第一次上战场,时过境迁的词,再一次的应征了物是人非,我无法再在内心里全部的占据着属于霍晏的思想了,一点点的,从在这里的那一刻,到我醒悟,我就只是荣围国了,只剩下了荣围国了。
我的确在这里,我的确属于在这里,而就在我专注的想着这一切时,不期而遇的,我与那个姑娘,又再次的相遇了,没有言语,没有慌乱,没有紧张,她看着我,满脸的安静,我看着她满脸的平静,淡淡的开口着“孔笙小姐,又见面了。”
019【何故心止】()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转瞬即逝的,除了相遇还有更多的,来不及的言语。
又是一年七月,带着芳香四溢靠近上海,靠近这个世界。倩倩说“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似乎这些在我们之间都没有太大的波澜,日子总在继续着,转眼外,又是一年假期。
再度离开这里时,我与倩倩,没有任何的心绪,甚至都,平静的太过诡异,双双心里压抑着的,只有自己深知。
王敏芝告知我们说,待到毕业时,就会听从家里安排,即刻奔往美国求学,同她的未婚夫一起,话落时,我们没有只言片语,有的只是彼此眼里的酸楚。离开上海的前一晚时我一直在想着,其实也会觉得,其实走了也好,真的也好了,不必再受着压迫,欺辱,也不必被叫做亡国奴了,只是。。。。。。
而最近的几日,自打回到家里开始起,倩倩就被姥爷安排了婚事,并且去让阿妈加紧寻一户好人家,出乎意料的,这一回家里人似乎忘记了我,也许,是因为当日我在南京街头,追车的壮举,一点都不顾女儿家的任何礼仪,所以没有人看来看上我,也导致家里人,这回选择婚事里没有带上我。
换了一种的躲藏,原本该心安理得,可是现实里我却心不安,只因我心中明了,我与他什么关系都不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联系,也没有朋友这个身份,即使能推脱了家里一时,也只能一时了,这样想着,后来的那几日后我只会天天的看着倩倩试穿着各种新衣服,学着女红,成为大家闺秀而自己过的惬意安然,阿妈和阿嫂也整日在为倩倩寻得好人家,忙的不亦乐乎中。
“阿姐,你是不是早就有了心上人?”阿萧同我一起站在回廊处,看着南京的天说道。
“没有,”我淡淡的开口回道。
“先生说了,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就不要和我兜圈子哦,我不会告诉家里人的,来来来,小声的说。”阿萧说着话,已经凑到了我的眼前,鬼马精灵似的看着我一脸的神秘。
“哎呀,真的没有啊,真的真的,”我顺势捏起阿萧圆圆的脸,一顿揉捏。
“哎哟,哎哟,哼,以后我就天天跟着你,天天烦着你,看你最后还不说。”阿萧揉着她的脸,从我跟前跑了去边回头说道。
“哈哈,我不怕。”我回着话,转头看着暖阳四意的天空,不再说话。
只是于我,没有想到这么快的惬意,翌日后,就结束了,晚饭上,一家子人围着坐,刚听阿叔说了三堂子哥,也快要订婚了,马上的,全家人的脸都看向我与倩倩,更偏偏的,阿萧一副事不关己的说“爷爷,阿姐她有心上人了。”
“啥子人?”阿爹一脸疑问着开口道。
“不是阿爹,没有的事,莫要听阿萧瞎说。”我赶紧回道,生怕下一刻爷爷严肃的追问起。
“是谁的家的?”但下一刻,爷爷已经在饭桌上,撂下筷子后问道,我低着头,心里胡乱着,思绪不敢再多想着什么,家里的小辈都知道,我与阿萧更是知道,爷爷说的事情,一就是一,从来没有人敢去反驳什么。
“阿笙,爷爷问你话呢。”阿妈在一旁提醒我赶紧回话,我僵住在饭桌上,筷子还握在手里,回头看着倩倩眼里的劝告的深意,可竟一时间不想搪塞过去。
“爷爷,不是的,我没有。”我一字一句的回答着,字圆腔正。
“啊,那就是了,小孩子家家的,现在哪能有什么算数的事情呐。”爷爷说道,顿了顿又说“行勒,正巧哇,你表姨夫身边就有一个认识了很久,交情也不错的生意上的老户勒,姓陶,他家里是做绸缎庄地,有三个儿子,与你相的儿子是最小的那个,叫陶璟誉,比你年岁大勒个三五岁,正是好时候呐,改明个让你阿爹先去瞧瞧着看。行勒,你和倩啊,都得安稳地定下来勒。”话毕,桌上,没有人去反驳着什么,我们都知道,长辈定下来的,有了定数,根本不会有什么意外改变。
我也没有抱着什么改变的,“能有什么改变的呢?”晚饭后,我低着头,靠在窗户前喃喃着话,阿萧站在我的面前,大声不敢吭一声,我沉默着,好似这样才能平复了心里乱七八糟的莫名。
不多时倩倩也走进了屋里,看着我们说道“好了,阿萧,你阿姐没有怪你的意思,去睡吧,不早了。”
“阿姐,”阿萧看着我,一脸的可怜相,我抬起头看着她,微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阿姐,没有怪你,去睡吧,明天再说。”
“好了,赶紧去睡吧。”倩倩也说道,阿萧这才一脸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