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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岳。”
“薛岳?”我平静的重复道,声响再次落地无声。。。。。。
104【摇摇欲坠】()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原来所有的东西,不过一朝一夕就会顷刻瓦解掉,只是当我彻底明白这些字句的含义时,我的心却已已经到了濒临绝迹的边缘之中,我无法用记录之中的言语来表述着我现在经历的这一切。
如果要提笔写下来的这行字句都是后话,那么,现在,真正的劫难,才刚刚到来。。。。。。。
民国二十六年,十月来临着,振煌着人心,前方交战屡次增加,后方医院人员漫漶,十月的中旬已经在后方医院存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了。
人们真正的,在开战到现在,有了第一次最迫及心底的恐惧感,而在后方医院里我们,无论是倩倩,还是小淑,甚至王丹丹护士长,总护士长,还有更多的人,每一个都在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同样身处其中的我,更是一样的深深的恐惧,来自于前一次上海临难,也更来自于我对于当年锦州沦陷的深深血泪。
我们每一天,似乎都在等死一般的前进着,如果看惯了医院里每天的哭嚎,心酸,血泪,我不知道,以后的我,会不会留下多少心里的影子,不可自拔着。
“这么久了,真的这么久了”小淑坐在我对面,心不在焉的不停念道着。而听着越来越近的炮火声,听着更多的*的哒哒哒声,我们每日没夜的都在这里,似乎决断着,从前方下来的每一个人的生死。
“都打到了家跟前,要结束了啊。”林护士,当初那个实习的林护士,此刻就坐在休息室里,临着深夜,在听着震着心的炮火声中,她泪流满脸着。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是死是活都要为自己谋着生路不是吗!”一个老护士,声音平淡的,似乎早已经看透了眼下的这一切。
“哎,你们都听说了吗,前个夜里,说是中央军,还是啥的,带着一堆兵搞了个突袭,结果鬼子没伤了几个,我们的人,死伤了一大半。”另一个老护士,声音里带着凄惨道。
“不是说,不会杀平民吗?”前段时间才请愿调过来的女学生小珠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们问道。
“对啊,听说现在东北那边都在实行着什么政策呢,可以安定的生活下来的。”另一个人补充道。
“能安定下来最好了,谁愿意天天在这里看着他们死了一批又一片的,我现在闭上眼睛都噩梦啊。”另一个护士说道。
“比起他们,我们还不如他们呢。”一个同小珠一起来的女学生说道。
“那你去换啊!”倩倩坐在我旁边,此时已经抬起了头,看着那个女学生道。
“你说不杀就不杀吗?你看到了吗?”倩倩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无法让人忽略,随着她的话音落地,无人敢去争辩着什么,所有休息室里的护士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她,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紧紧冷冽。
“别去为一群侵略者分辨什么,等你看到了,你就完全明白什么是战争,你看到了他们,你就知道你经历的算什么。”倩倩再次开口道,我停下了笔,偏头望着她,仔仔细细的看尽了她眼里的表情,传达出一种怎样的惨痛。
“好了,都赶紧睡吧。”不知是谁打破了这一沉静,落地无声,众人也没了刚刚还有的聊天兴致,纷纷都倒了下来,侧卧着,闭上眼睛的小淑,更是满脸的疲态,憔悴不堪的样子,令人想不到,她曾经是怎样的模样。
而对比我自己,我更是不敢照镜子了,已经很久很久,我都不敢再看我自己的这张脸,人人都说,二八芳华是人生最美的年纪,而现在,我不仅仅已经过了,并且我还老的,不能再继续的苍老度日了,我迟暮着,心寒着,心冷着。
“就像她都知道似的。”
“就是,就是。”
“甭理她,出去了一趟,就跟什么都知道了似的。”
“哪里牛气了!”
“哎呀,哎呀,赶紧睡会,天亮又会来伤员的。”
在闭上眼睛后,细细密密的余声还是传了过来,我心里止不住的去叹息着,倩倩说的那些,我也不知道,但我至少明白,比起她们心里勾勒出侵略者的形象是怎样,我想我听过的,我见到的更具有一切的不争之实了。
那是在二花心里,眼里,乃至全身都无不惧怕的魔鬼,那是杀我二哥的刽子手,那是我家里的敌人,那是当初让顾伟牺牲的仇人,那是荣围国口中深深的叹息,那是让这所医院里,在这前线之中,令无数年轻的中国军人丧命的恶魔,你说,还要去怎么争辩,还有什么可辨别的,还有什么可以用口来争论的呢!
历历在目的,无论曾经,还是现在,都无不一血泪并行着。
“不会遗忘。”我声声的低叹道。
“重大消息勒,重大消息啊!日军突破蕰藻浜,战局告急!前线告急啊!”
“我军受挫惨烈,重大消息!”翌日一早上的匆匆忙碌间,越停中午,不知是谁大声的念着大公报一早的新闻版面。
“哟,造孽啊!”
“那鬼子是不是要攻进了我们的防线啊!”
“啊!我的儿还在前线打仗呢!”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小淑端着托盘,眼含热泪的看着我无声的摇了摇头,我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满心疲累的看着她,不知再要去说明什么了。
一切都尽在不断涌出的坏消息中,我看着的,永远是自己不断掉落在手背上的泪滴,不由的心里越来越凉。
“难道上海,这就要完了吗?临难之后,要崩塌成尘了吗!”
“阿笙,就是这几天了,我们得赶紧离开上海了,我找到了朋友,可以带我们出去了。”这是昨晚倩倩临睡前,把我拉到无人处低声说的话,尽管我一再不敢相信,只不过换了一天,时间的更推进了一步,现在就已经完全不同于平静了。
前线告急,蕰藻浜一带防线危机,胜似所有不甘,不忍,不语,都不能做成任何抵抗。。。。。。。
105【离散一线】()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当初都不知所来,现在都不再复当初。
自打前线告急,所有一线为期的跃动都在发挥着最大的紧迫感来,时间到了19日时,我军守卫在蕰藻浜南岸的部队,已经重火力的去配合第21集团军发动全线反击,为后方的百姓转移,逃难去做足了牺牲的准备。
军令如山,将士在外,生死定天去,谁又能看见着蒙蒙无眠间的辗转反侧呢,谁又能看见,真在枪林弹雨间的千里的跋涉呢。
于大义为所不为,于小家,力干雄迫。。。。。。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外面都传遍了,鬼子马上就要来了!还不逃,不逃等着死吗!”几日来,医院的伤兵增加无数,而医护的人,却消失了大半,在这个如同惊弓之鸟的时间里,人人都在自危着,谁都怕鬼子一言不和就开始杀人,谁都怕自己无缘无故的死在他乡,前有那么多的城市鲜活的例子在旁,如今就算前线增兵千万,也始终在担惊受怕着。
“我们也要赶紧走了,不能再继续的停留在这了。”中午吃饭间,倩倩拉我到医院的僻静处说道。一脸深意的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的心思,一概在我这里都心知肚明着,只是我不愿放下这里,我没有多余的心思放下这么多人,这么多,这么多的兵,中国的兵,中国的人啊!
可谁又不怕死,在这样的时期里,谁又敢说我不怕死!
当真正涉临死亡的时候,每一个人所展现的是多么的恐惧呢,满心的颤抖,即使没有真的亲历过,也知道,我们面对的,绝对不是善茬的人物,而是侵略者,不拿性命当人命的刽子手。
每临夜晚时,我知道我睡着了,我的思绪没有周转,或者没有多一丝的想法在转动,我认为是这样的,可事实上,是与不是,连我自己都开始搞不清楚,不过我最知道的,是眼前的现实之中,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事情在变幻着。
当新的一天来临时,新的一天的太阳升起时,我们要面对的,除了数不尽的伤兵,还有无穷无尽,一天比一天还要噩耗的消息。
时间再次推移到25日,前有双方的血战,后有被迫的转移开,老百姓看到的,满目都是尸横遍野的惨状,而那些当兵的看到的,甚至是超越了这一个瞬间的死亡。
如临大敌一般的,人人众口中传出着军队都在被迫撤退着,人人惶恐无尽无眠,越来越多的医生护士,开始偷偷离开战地医院,外面的情况,我更是看不见,光一个战地医院如此,那么也便可想而知了,
26日清早的时候,一则战地新闻挥扬着,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之中,无数的报童在宣扬这一个,惊天霹雳般的消息“日军乘机反扑,兵锋直指大场。。。。。。。。”
我不知有多少中国人,有多少上海人,在听到这一个消息时,心里的心情是如何表达,多少老百姓无论在哪里,是为上海,是为故土,去祈愿着什么,这一个瞬间,消息遍达着上海,这一个瞬间,我无法不掩面哭泣,泪水的滚烫的开始流,坚持多久的前线,奋战多少人的牺牲。。。。。。。
“老天爷啊,您睁开眼看看这里吧!老天爷啊!不能灭国啊!”
“救救中国吧!”
“救救您的百姓啊!”不知是谁在院子里率先跪下说道,接踵而来的,是声声入耳的悲呛。
翌日一早的清晨,踩着薄雾般的上海,断壁残垣的上海,寸草寸灰的上海,我同着倩倩,小淑,远远的隔着一条街里,便看见了,几个青年模样的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