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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重要,人活在世上,就是一种向生而死,就像这如今的世道,尽有多乱,可想活着的人,依旧强烈的在求生。”我说道。
“但是现在,你就是在往死亡堆里走。”荣围国快速说道。
在我还在酝酿着接下来要直奔着什么话问他的时候,他却已经直白,明确道。
“走向死亡?”我想了一会,尽量的维持自己的平静。
“南京不会是上海,你说的没错。”荣围国再次道。
“可是。”他说着话,突然站了起来,俯视着还在椅子上坐着的我。
“只会更。。。。。。。”他轻吟了一句。
“什么”我坐在椅子上,被他突然这样的动作有些惊讶到了,以至于他后面说的那句话,我没有彻底听清楚。
“总之,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那我不再多说任何。”荣围国看着我轻吐着这句话后,忽地推开了书房的门,大步的走了出去,留我在原地,不知所措着。
“长官。”外面的小刘副官率先的跑过去,在我出了书房后,我看见荣围国已经下了楼梯,走到了院子里,依旧大步流星,已然向门口走去。
我站在二楼书房的外廊处,看着渐行渐远的他,仍旧在心里打着结,就在那个背影终要被越带越远时,我却已经绷不住了。
“荣围国!”我大喊道,用了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最大的声音,我看着他因为我的呼喊,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转过身,看着我。
那距离有点远,我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而我的动作,已经先做了决定,我赶紧的跑了下去,恨不能一瞬跑到他跟前。
而此时,家里人,也因为我的喊叫,纷纷走了出来,我跑下来的时候,看着爷爷拄着拐杖,阿妈还围着围裙匆匆的走到这边来,大嫂抱着豆豆刚刚从里屋出来,而荣围国这边,他身后的小刘副官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还看见阿叔一脸疲惫的要往门口进,大家的表情,似乎都很意外我的举动,所有人都好似定格住的那几秒钟,他还是一脸的风轻云淡的看着我慢慢的跑过来。
“荣围国!”我跑近了他,因为紧张,因为突然一下子开始跑,没有准备的我,现在满脸潮红,喘着粗气。
“你!你,你就再没有对我想说的了!”我激动道。
“孔笙,你多保重!”荣围国的复杂神情里,稍稍的惊讶了那么几秒后,又恢复常态的说道。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
“你说的我都想过,很多人都对我说过了!我知道这是场恶战,二方交恶,没有哪一方是可以完全幸免的!”我忽然更加激动了,这句话一说完,自己就好像喊着出去的,直叫所有的人都惊在原地,包括荣围国。
“那些兵都说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口口声声告诉我,远离这场战争,告诉我活着多重要!可到头来,你自己呢!满身伤疤!你不要骗自己,还骗我了!”
“几次侥幸的死里逃生,你就真当自己是神了吗!”我看着他,一口子把自打上海沦陷后所有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挑在这一天告诉他,也许冥冥之中,直觉告诉我,过了今天,我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说这些了,可能这些话现在不说,有朝一日也永远说不出了。
“你要保重,荣围国。”静默的时间在流逝,我张了张口,眼里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的说道。
“我等着你。。。。。。。”
135【暴风临至】()
竞渡深悲千载冤,忠魂一去讵能还。
国亡身殒今何有,只留离骚在世间。
民国二十六年以前我开始努力的回想一切,这时代,这时间里,所有点滴成气的事,一切都在随着时代的前进而做着所有的改变。
江阴保卫之后,我军迅速布局,而日军的狼子野心,已经显然明显的朝着南京奔来。
12月份,也许对于所有中国人来说,都是代表着最冷的节气要来了,可对我来说,这一年的12月,有太多的沉重,需要我也好,更多的人,要接受。
1日,江阴失守了,拼死的兵,拼散的队伍,自打上海以后,重军布局的长江要塞,再次被日军所攻破。
而我部,早已明了日军所有的动作,南京就在江阴身后,南京城里的所有老百姓,就在我们的身后,退一步,后面带来的后果,单对我来说,那记忆任凭多么久远,也始终影响深刻着。
就算我不记得前尘往事的所有,可是南京,在我久远的记忆里深处中,依旧是醒目着,前尘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记得她,记得她曾经所饱受过的折磨,蹂躏。
“长官?”
“恩?”戛然而止的回忆,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打破,我转过身去,周遭还是战地,我还是在战壕里,如果真要说的上,今天是4号了,距离江阴失守后,我部已经守着这阵地3天了。
“什么事。”我开口说道。
“没咋儿,我看您坐在那,合计好久了,以为您咋了。”小刘副官说道。
“没什么,哦对了,钟长官去城里了没?”
“去了,上午的时候,已经去城里报道了。”小刘说道。
“不过长官,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小刘刘顿了顿。
“什么?”我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淡道。
“您为啥在会上,强烈举荐钟长官去城里安排防局呢?”小刘说着挠着头,一脸不解。
“明明钟长官就不愿意干这个活,他更适合带着部下守阵地,上前线。”小刘继而又说道。
我轻轻地,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有那么几秒,我自己也觉得好笑,大概算我偏心,不想看到,惨绝人寰的场面就在我面前上演吧,或者说,我并不想看到,一个没有被敌人杀死的将军,最后因为投降而被捆绑双手,当成了靶子。
“我比他更适合这里。”我想了想,说道。
“可是长官,您是,您是干参谋的,如今您跟钟长官换了,我这心里,总隐隐地,担心着。”小刘站在我身旁,脸色不好的说道。
“放心,我同钟樾一起上的黄埔,一起当兵,我之所以选择这个,并不是因为参谋不上前线,而是。。。。。。。。”我想了想。
“放心吧,我们都是军人,军人不分什么,我荣围国,总不能一直是个参谋吧。”
“可可可,长官,这要是被老太爷知道,您觉得您还能待在这了吗?”小刘一脸紧张道。
“仗都打到家门口了,他就算想,也管不到了了!”我不禁自嘲着。
“行了,走,去阵地看看。”我打断了小刘还想继续说什么的心思,披上了大衣,跨步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是灰蒙蒙的,灰沉之下,是冰冷的,冷的似乎要融掉了人心。
“长官!”一个兵看到了我走过来一脸严肃。
“好,按部就班,站好岗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长官!”那个兵立即大声道。
我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着,缓慢的进行之中,碰上的都是冬日里沉默的兵,有的打着盹,有着一直在擦着枪,一路看过去,每一个都仿佛视死如归。
我一直在点头,一直在说着好,这些兵力,大部分都是淞沪会战后从上海撤下来的兵,队伍进行整合,又重新的划整到一个部队里,最终由钟樾管着,而现在这些兵由我接管着。
有时候我自己也犯懵,生怕带错部队,一不小心就带到了火坑里,千算万算,那都是人命,对于久远的时代来说,人命是最重要的,而这个时代,人命是如纸翼一般轻。
“长官,天太冷,我们回去吧。”小刘适时的在我身后说道,不知几时,我都已经站在一处地方,想了很久。
“恩。”我轻点头,回身准备去临时的指挥所里,而就在步子还未迈开,身形还未转正的时候,忽地,隔着老远的地方,轰隆隆的响着声音,一瞬间,似乎在这安静的时间流动之中,潜在所有的威胁,真正的到达家门前一般。
如临大敌的一下子,训练尤为的老兵都能听出那是什么声音来。
“长官!”小刘率先说道。
“停。”我打住他,仔细的辨别着声音从哪来,
“我们的前哨巡逻队,回来了没有?”我皱着眉,仔细的听着道。
“还没有。”小刘想了想,伸手看了下表说道。
“八成是了。”我说着话,迅速回身,大步的走着。
“马上派人去前哨巡逻的地方,另外,给我接通指挥部,告诉部队,作战应急。”
“是”小刘说着话,赶忙跑开。我继续快步走着回到临时指挥地,铺开地图,与刚才声音所响的方向进行对比,两个参谋一同与我比较距离。
“长官,指挥所电话已经接通。”通讯员把电话递了过来,我拿着电话“在我部前哨巡逻队,遭遇日军,目前情况不明,已经派人前去。”
“围国,你看,句容这里周边的地方。”李参谋示意我看过去。
“这里,这里,还有这。”李参谋拿着笔在地图上划着。
“怕是鬼子,已经来估摸着我军的布局了。”张参谋道。
“不论怎样,现在轻举妄动都值得每一方注意,他们不敢大势妄动。”我说道。
“长官,长官!”小刘的声音在外头喊道。我心里的弦立刻绷紧了一下。
“是鬼子!鬼子便衣!”小刘领着一个满身泥泞,一头大汗,话都说不全的兵道。
“有多少人?”李参谋立刻问道。
“鬼子大概八人,与我们,与我们正面撞上,我军损失4人,受伤2人,鬼子便衣死亡3人,剩余人数我们没有追到。队长让我立刻回来报告。
“鬼子还拿着地图,被我军截获到了。”说着话,那个兵伸手从衣怀里拿出一张染着半边血迹的牛皮纸来。
“我军布局图。”李参谋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