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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的小祖宗是在剩下的死士一路护卫下连滚带爬地逃回燕云城的,回到燕云的时候就只剩他一个了,很是吃了些苦,一身狼狈不堪地就冲到了老祖母的怀里,把苏家的老祖宗吓了个半死,苏家顿时大乱。
皇后自幼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感情很深,请了旨带着太医直奔苏家而去。
而付家,付昭仪刚刚才因为生下了九皇子有功成为德妃,正阖家庆贺了,付尚书看在这个刚出生的孩子份上准备为孩子积福,这段日子并不想针对任何人,也正准备束手看戏了,不想人家矛头一转就指了过来,说是付家把着兵部,不让人出城迎敌,才出的这事儿,付尚书登时大怒。
谁不知道烟云城那个老东西谁的面子也不给,就算是兵部的调令都是不放在眼里的,除了皇上的旨意外他给过谁面子了,仗着是老王爷的亲家屡屡是拿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借口不理朝中各家派去的人,甚至当年还直接把他付家派去学艺的小子给扔出了烟云城,这口气看在老王爷的份上不得不咽下来,谁让皇上谁的话都不听,就听这位皇叔的了。
如今他苏家的眼珠子得罪了这样一个人,苏家居然敢黑白颠倒的往自家头上扣,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于是付尚书才使了使眼色,自有人冲上去厮杀,之前一直退避不是不过就是因为手里的底牌没有苏家的硬么,如今他付家也有皇子了,还是个颇受宠爱的皇子。
两家又开始在朝上斗的个没完没了了,刚刚才因为成国大军都要打到家门口的惊慌消失了,这会儿自身利益还是比较重要的,当初肯妥协,是因为付家并不能肯定付昭仪的这个孩子究竟会是男是女,付家之前一直跟着三皇子的。
三皇子有野心,但是母亲只是个普通的才人,在宫里跟付昭仪走的很近。
如今他付家可是没什么好怕的了,手握两位皇子,据说如今皇上日日都要看上德妃的那个孩子两次,这简直就是给尚书大人一派打了一支强心剂,争斗起来简直就是鸡血满满。
至于烟云城的那个老疯子,他们倒是不担心的,把他绑起来的又不是他付家的人,好歹自己手上还把着兵部的,他怎么着也得给三分颜面的。
林宸逸在回运城的路上接到了密信,是林一写的,他们在越国的人已经查清楚了那条用来偷运粮草的小道,甚至也知道了夏尚书的身份存疑,那些在乞丐里流传着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写给了林宸逸。
“哼,我说那个夏尚书怎么巴不得让成国彻底烂下去。”林宸逸一拍桌子,茶杯一阵抖动,茶水溅了出来。
回云城的路上他们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走着,一路上让自己的人以各种借口撒到路经的城市里,有些人还是底牌,不能这么早暴露,否则他还怎么吞并各国。
而这样一晃悠,原本还对皇帝亲征存疑的各地百姓纷纷热情高涨,宣传效果简直是不要太好。
“主上,这个人可是大患。”林五看完信惊愕地说道。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混进成国的官场的,宋家把持朝政多年,夏尚书是怎么瞒过去的,而且宋家居然还能纵容他洗白了自己,难怪自己等人费了那么大的劲都查不到夏尚书有行差踏错的地方,原来是人家根本就志不在成国“只是主上,这些民间流传的消息也不可尽信。”林五很清楚这些流言蜚语的杀伤力有多大。
“不管这件事是真还是假,这次夏尚书是留不得了,还有咱们这儿的那些人都处理了吧。”他已经安排了很久了,之前一直因为自己的威信不足以服众,留着他用来平衡朝堂,同时也不排除希望能有一位识途老马在这个关键时刻能把准朝堂的走向,压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各地豪强,可是这几年他除了中饱私囊就是排除异己,整个朝堂都快成为他夏家一家的了,自己的。
“是。”林五领命安排去了,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这次亲征,云城的豪门贵胄虽然没有容许自己的亲族来,但是也安排了不少的眼线在其中,这中间以尚书府为最。
夏尚书安排的人其实也算不上是刻意安排的,所有人都知道尚书大人是不赞同这次对大燕动兵的,当然理由也极为充分,但是小皇上一意孤行,所以随行的人中除了那些支持用兵的,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尚书的门人,这本无可厚非,只不过那位夏小姐用情至深,将他夏家的人直接安插到了林宸逸的身边来,说是要代替她照顾好皇上。
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容忍,借着这些不靠谱的近乎荒唐的理由林五处理掉了不少碍眼的人,当然借口是无比充足的,尽管如今的林宸逸想要处置这些人都可以不需要理由了,却不想云城那里他的皇后还真给了他一个不需要任何理由直接废了这些人的天大的理由在哪儿等着了。
昭阳殿里凌薇抖手掀落了桌上的茶杯,清脆地响声让大殿瞬时一静:“尚书大人,你可真是国之肱骨啊,居然敢带人闯进皇后宫中,怎么皇上不在宫中,你们觉得我一个女人好欺负。”刻意地在皇后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娘娘恕罪,实在是有刺客进来了,才”刑部侍郎上前施礼分辨,其实那有什么刺客,只不过皇后用这样的借口进了尚书府,这个场子他们怎么也得找回来不是。
“放肆,你刑部连行刺本宫的人这么久了都没有抓到,还要本宫亲自派人去抓,怎么又有刺客了,宋大人这刑部侍郎做的也太辛苦了吧,这皇城里居然都能有刺客了,还要劳烦侍郎大人请了尚书大人一同到我昭阳殿里来抓啊。”凌薇起身走了两步复又坐下了。
夏尚书老神在在地听着两人车轱辘话来去,站在一旁也不吭声,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差不多算是被大周抛弃了的女人此刻摆起架子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最重要的是这个昭阳殿里外全都是她的亲卫军,他们带来的人虽然突破了禁军冲到昭阳殿,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殿门处已经留下了几具尸体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群看起来不过是凑个数的公主亲卫居然个个身手不凡。
否则宋大人也不会着急忙慌地把自己找来,因着青城公主的亲卫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强行闯进来抓了刺客,先不说那刺客是真是假,就凭她敢让人闯尚书府的行为,这个女人就留不得了。
“小姐,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儿吧,居然敢闯宫。”小荷红着眼睛说道,刚才她和几个拦在门口,那个宋侍郎满口不干不净的,气的她们都红了眼,要不是小姐叮嘱了要演戏,她真的会忍不住。
“娘娘,还要忍吗?”蒋海兰从后殿出来,她最近一直留在昭阳殿里,对外宣称受了重伤不宜搬动,刚才要不是看到皇后背在身后的手频频示意她不要出来,她都忍不住要冲出来了。
“呵,”凌薇喝了一口新上的茶,回味了一下茶香才问道:“林一,皇上到什么地方了?”
“已到赣州,离云城还有十天。”林一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还有十天,”凌薇沉默半晌,“恩,还来得及,林一,传消息出去,就说刺客招了,海兰,让你的人把咱们尚书大人的身世传出去,记得我要的效果是十天内全云城的人都必须知道,顺便再把益阳郡主在尚书府为妾的事让越国太后知道,还有把咱们尚书大人这些年做的好事都传出去。”
“公主,他会不会狗急跳墙。”看到林一他们出去了,瑞香小心翼翼地问道,如今娘娘手上虽然有力量,但是毕竟皇上不在宫里,他还是成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了。
“我等的就是他狗急跳墙,你们几个最近也小心点儿,不能让人发现会功夫,他们对付不了我,肯定会找你们麻烦的。”凌薇叮嘱道。
“小姐放心吧。”
越国太后宫里,林太后正惬意地品尝着最近新近的葡萄,粒大皮薄的,颗颗饱满,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日子,越国并不产这种水果,往年里宫里也就不到十筐,从来都是太后那儿五筐,长公主府一筐,剩下的才是宫里的妃嫔们分,但是也从来是没有她的份的。
如今皇上一股脑地全送了来,就连皇后那儿都是她派人送去的。
“娘娘,奴才听到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吴公公看太后高兴近前说道。
“说吧。”正看着丫鬟白嫩嫩地手小心地捏着葡萄在那儿剥皮地林太后心情不错,等了半天也没见下文,扭脸瞧见了吴公公左顾右盼地脸色,轻轻挥手让大殿里地人全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还在剥葡萄的丫鬟和她背后的一个嬷嬷,那是她的贴身女官,亦是她的心腹。
“娘娘,有益阳郡主的消息了。”吴公公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
剥皮的丫鬟神色一动,抬眼看了吴公公一眼。
见太后不为所动,“听说是在成国给人当妾室了。”
一直在太后身后的嬷嬷终于站了出来,“公公莫不是听错了,堂堂一国郡主,怎么为妾,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娘娘,奴才万不敢乱说。”接下里吴公公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
看着太后神色不渝,嬷嬷扶起吴公公送了出,等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林太后已然脸色大变。
嬷嬷心下一叹,这个郡主都已经成了太后的心魔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触到,太后总是要发怒的。
“这个贱人,还真是贱,连皇室的脸都不要了,居然跑去给人当妾,她把皇上当什么,把本宫当什么?”林太后虽然恨不得杀了益阳郡主,但是一国郡主去给人当妾,这打的是皇室的脸啊。
两人相似一眼,这种时候总是不好劝的,总得由着太后把怒火发泄出来。
“嬷嬷,刚才他说益阳给谁当妾了?”等屋子里一片狼藉之后,两人扶着她去了内殿坐着。
“说是给成国的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