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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众人齐声道:“拜别安师。”
“阿良,我们该回了。”见她在发怔,白笙唤了一声。
她回过神,急急起身,收拾起白笙的书文用具。
看着她那忙乱的样子,白笙问道:“这是怎么了?”
手下一顿,她垂下眼帘回道:“只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恍惚,公子莫怪。”
她虽说的清淡,可脑海中的画面却是挥之不去。
朗朗书声,满屋青衣,幼时的她扒着窗子,满眼好奇的看着屋内的族人。
最后被先生捉住,送到娘亲身边,被娘亲温柔的责备。
随之,便是漫天的火光,将所有都付之一炬。
一幕幕的场景,自她眸中快速闪过。
用力咬紧牙根,满眸的回忆和温热的眼眶,才如潮水般退却,再抬起头时,已看不出半分。
白笙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点了点头,便起身带着她走了出去。
一路无语,回到府中时,已是午后。
良卿回房换下衣衫,拆散了束起来的乌发,对着桌上的铜镜发起了怔。
良久,才轻叹一声,安了安心神,起身向着倾颐院中走去…
第4章 清月小聚()
飒飒秋叶自树上飘落而下,白笙正独自坐在院内,一身素衣薄衫,简明清朗。
“公子怎么坐在这了?”良卿问道。
“兄长来了家书。”白笙神色向往,“其中写了许多洪城风物,军中风采…”
良卿想了想,安慰道:“会有机会。”转而问道:“大公子说自己的近况了吗?”
“只说了句一切安好。”不知他想到了什么,面上渐露笑意,“不过想来过了年关,便能见到他了。”
“大公子年后会回来?”良卿讶异,毕竟奉命驻守不是小事,怎能轻易回还?
“父亲要给兄长议亲了。”他笑了笑,“其实早两年父亲便提过,只是那时边关不稳,于是便耽搁了,这次父亲会回书给兄长,让他请命归家。”
良卿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只是默默站在他身后,抬眼望向远方秋色。
远方疏阔的景色,像极了那夜青衣薄衫,对月饮酒的身影…
未及半月,冬日的初雪,便急不可耐的落了下来。
良卿一身棉袍,很是厚重,领间的绒毛不安分逸在外面,缩着手跟在白笙身后,缓步朝着清月楼走去。
清月楼,是这都城中最雅致的茶楼,进出的,或是些风雅之人,或是些世家贵族的公子,于这京都之中颇有盛名。
午时课业刚结束,六皇子与八皇子便约着白笙,同去清月楼赏雪饮茶。
白笙近来与这二位皇子也是交情渐好,所以这二人相约,他便应了下来,回府换了身衣衫就赶了来。
到了清月楼,报了雅间名字,便有小厮引着他们上了三楼。
推门进去,便见屋内人已经谈笑开了,听到推门声,屋内几人都看了过来。
瞧着他们身上还未化尽的雪粒,安元昭责道:“明知我们在等你,你还慢悠悠的走着来,瞧你那小跟班,都快缩成了一团了。”
“给二位赔礼了,离的不远,我就想着顺路赏赏雪,至于阿良,她就是有些怕冷,二位别笑我们了…”白笙温声讨饶道。
“别贫嘴了,过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吧。”安元康示意侍从为白笙斟茶。
白笙落座,接过轻啜了一口,滚热清香的茶水,使他寒意尽去,身子也慵懒了下来。
放下杯子,他感叹道:“初雪日,约上好友一起品茗赏雪,实在是件让人舒心的事。”
“你先别急着感慨,咱们还有位贵客未到呢。”安元康笑道。
“还有客人未到?”他刚问出口,门就又一次被推开了。
一个身着黑底红纹棉袍,手抱白绒狐裘手笼的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看清来人面容,白笙便要起身行礼,可那人却对他摆手,示意他坐好,随即撩袍坐与上首。
“今日都是便装出行,不讲礼数,没瞧老六、老八都坐的安稳,你学他们就是,别坏了这饮茶赏雪的雅致。”
来人正是洵王安延熙。
“就是,我们出来时遇到七叔,说约了你,七叔便说来凑个热闹,你也知道,七叔没什么架子,你别拘谨。”安元康道。
白笙笑了笑,他对这个年纪不大的王爷,同样很有好感,听到这话,也就没有再多客套。
窗外细雪飘飘,屋内茶香四溢。
四人围着桌几,谈天说地,从平日课业聊到京都趣事,又从这些聊到了边关战事。
说起战事,自然少不得谈起了几月前,与海林那一战。
安延熙看向白笙,道:“说起海林犯境那战,听说你兄长很是勇武,皇兄看过战报后很是欣赏,随后便命他驻守洪城了。”
白笙还未答话,元康却接过话头。
“我也听说了,尤其是那句,‘先为人子后为人臣’,可真是让人感佩。”
白笙却是心中一动,虽说白戈本意只是孝道为先,可若被有心人解释起来,未免有些藐视皇威的意思。
念及此处,他面上不由露出了些许不安。
安延熙一直注意着他,见他面色有了变化,略一转圜,便知他想到了什么。
“你别多心,皇兄听到这话,非但没恼,反而夸赞你兄长赤子心性,可堪大用,不然也不会许他重职。”
闻言,白笙才松下口气,想了想,有感而发道:“马上杀敌,纵横疆场,方才不失男儿豪情啊…”
“是啊,就像我三哥那样,着实让人艳羡的紧呢。”安元康道。
他一直很景仰自己的三哥宁王安元晨,听到白笙的话,不由连声感叹。
元昭虽未出声,可面上却也是一阵出神。
“我们也会有机会沙场纵马的,咱们云晋皇朝以武立国,我等又是皇家之人,总不会在这京都碌碌一生的。”
安延熙低沉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七叔说的对,再过几年,我们也有机会的。”安元康回过神,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白笙淡淡的笑了笑,低头继续饮茶,没有说什么。
安元昭却打趣道:“我们还有机会,可七叔就说不准了,父皇那么疼你,怎么舍得你上战场?”
安延熙苦笑摇头,道:“皇兄是因我年幼才多些疼爱,又不是娇惯溺爱,他对我武事和课业的要求,可是比对你们还高。”
“那倒是,父皇从不会过分溺爱后辈,对我们兄弟也都多是严厉。”安元康点头道。
“对了,我听闻镇北帅要回京了,老八你和普源平日走的近,可知此事是真的吗?”安延熙岔开了话题,毕竟谈及帝王,气氛总是太过严肃。
“是真的,下月初便会到京,普源的快活日子算是到头了,你们是没瞧见他那副沮丧样子。”
安元康一边说着,一边好似想到了那场景,失笑出声。
“久闻镇北帅把府上如军营那般管制,规矩甚严,普源在京中这两年,日日与你们厮混在一起,等镇北帅回来,他怕是有的苦头吃了。”安延熙笑道。
白笙手捧清茶,见他们笑的开怀,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良久后,他才抬眼望向窗外,轻声道:“这场初雪,停了呢…”
第5章 少年情真()
大衍七年十二月初,镇北帅周岩回京。
没有大队兵马护送,也没有华丽仪仗,一行人只有几辆马车和十几骑护卫。
若不是那些护卫身着铠甲,行列中还有一名士卒,高举着赤底黑字的帅旗,这行人倒更像是普通的车队,很是低调。
带着京都镇北帅府随从,站在城门口的周普源,远远的瞧见了那面镇北帅旗后,忙挺直了腰,揉了揉被冷风吹的有些发僵的脸。
使其挤出了一个恭谨、欣喜、又不显刻意的笑容,望向了那行车马。
城外看到那面帅旗的人都不由让出道路,发自内心的对着那行车马躬身行礼。
镇北帅驻守于苦寒的北岭整整十年,使得野心勃勃的海林国,十年间都未能向云晋皇朝推近半步。
云晋皇朝本就以武立国,如他这般大将,自是最得敬重。
七年前皇位更替,手握重兵的镇北帅,更是没有半分异动,直到如今的帝王即位,他才带了十几名兵卒赶回京都,朝拜新皇。
并留下幼子在京,忠勇皆备,可谓是人尽皆知。
此时车队已行至城门,周普源忙带人迎了上去,对着中间那辆马车跪地行礼,大声道:“孩儿恭迎父亲,父亲一路辛苦了。”
“恭迎大帅归京。”周普源身后那些随从也齐齐下拜。
布帘被掀开,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自其内传出:“都起来吧,这里是城门,别挡了旁人进出,普源上车,其他人都先回府吧。”
周普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忙深吸了口气,应道:“孩儿领命。”说完便上了那辆马车。
马车只是在城门停了这一会,便又缓缓的朝着城内驶去。
马车中,周普源乖巧的跪在父亲身前不敢言语,更是微低着头,不敢抬眼,车内的气氛,显得异常的压抑。
“起来吧,不用在我面前装出那副样子,这两年我虽未回京,但是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这顿家法你是逃不了的。”周岩的声音很是平稳,让人听不出喜怒。
闻言,周普源却一下子垮了下来,像是泄了气似的。
“父亲,孩儿也没有偷懒的,文课您可问安师,武课您可问府中教习,孩儿一点都没懈怠的,只是,只是闲时和老八他们。。。”
话还未说完,他便见周岩眉头渐渐皱起,略一思索,忙改口道:“是八皇子,孩儿只是闲时和八皇子他们戏耍一会,没有胡闹的。”
“行了,我都知道,回府再说吧,日后和皇子们相处,切记不可失了礼数。”周岩沉声说道。
“孩儿知道了。。。”周普源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