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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便被言‘天赐玲珑心’,听起来是优越超凡的,可却也是和旁人不同的。
良卿听过许多他的聪慧,他的文才…却唯独没有听过他的趣事。
他的人生似乎少了很多东西,没有年少无知,也没有肆意率性,就这样规规矩矩的,将自己活成了京都中教子的典范。
他超出了身边人一大截,除了那身份贵重的王爷、皇子,他再无友人。
直到相识炽楼。
“炽楼,你到底是什么人?”既是真心相交,白笙还是决定直言相问。
手上一顿,他垂了垂眼皮,道:“江湖浪子。”
“可你富甲天下,满腹才学。”
“祖上余荫,恩师教习。”他眼皮也没抬。
“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也无意探究你的秘密,我只想问,你是真心与我相交吗?”白笙有些醉了。
沉默了好半晌,炽楼笑道:“伯牙子期,知音难求。”
梦中的情景又浮现了出来,使白笙醒了些神,“那天你中的是戮心花。”
杯中的酒洒出了些,炽楼毫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白笙道:“我醒来时,你并无异样。。。”
“里面掺了别的东西。”炽楼抬眼望向他,笑道:“我可不想死。”
“对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
炽楼只是笑,没有答话,眉眼间满是不屑。
无言的对饮了几杯,白笙醉意更甚,强撑着摇晃的身子,他道:“你一点都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笑,连自己也骗?”
炽楼好像也醉了,笑的更开心了,扯着嗓子道:“那你呢?齐白笙,你…又比我好到哪里?”
良卿无奈的看着这二人,打发走来送醒酒汤的发财,她抬手将热汤倒好。
“两位爷还是醒醒酒吧。”她轻声劝了一句。
“阿良你别管,我今日非要和这个伪君子理论理论!”
“我还要数落你这个祸害呢!”白笙半分不让。
良卿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大概是真的犯冲吧,想到这,她只好退后了几步,由着他们吵。
临近午夜,二人已然醉的坐都坐不直了,可嘴上却是一刻都未停,彻底将互相的短处揭了个遍。
直到没了声响,良卿才起身走了过去,将炽楼扶到榻上,搀起白笙回了房间。
良卿刚走,榻上的炽楼便睁开了眼睛,面上没有半分醉意。
坐起身子,随手裹上大氅,唤过一直待在梁上的富贵,两人便在夜色中离了府。
玄裳阁,莫玄裳刚放下手中的笔,便黛眉微蹙的看向了房门。
炽楼刚一推开门,一缕香风便向着他的面门袭来。
抬手扣住那皓腕,拦下仅差寸许便会抹上他脖颈的利刃,他笑道:“功夫见长啊。”
见来人是炽楼,莫玄裳才松下了气力,嗔道:“师兄是故意的吧。”将短刃一收,她转身进了房间,为炽楼温起了酒。
“还是茶吧,今夜的酒已经喝的够多了。”炽楼又缩进了暖榻上。
热茶入口,美人在侧,本该是良辰美景,可炽楼却道:“上次让你寻的美人,可寻到了?”
将面孔凑到他的极近处,莫玄裳轻笑道:“裳儿不美吗?”
眉间紧皱,他道:“你怎么能去…”
又向前凑了几分,莫玄裳打断道:“除了裳儿,谁还能乱他的心?”
抬臂拢住他的脖颈,莫玄裳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能帮上你一分,裳儿也是欢喜的。”
抬袖将她拂开,炽楼怒声道:“胡闹!你若敢肆意妄为,我便将你送回山中。”
敛下眉眼,她道:“裳儿本就只是你的棋子不是吗?”
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老妇蹒跚的走了进来,看着那二人叹了口气。
炽楼面色缓了缓,问道:“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老妇拉过莫玄裳,将她面上的泪痕拭去,温言安抚了几句,才看向炽楼。
“你有自己的心思,阿婆管不了,可裳儿对你的心意,阿婆是看的最分明的…”
“我无意。”炽楼没有丝毫犹疑的打断道。
莫玄裳面色一白,虽心中早就知道是这样,可真的听对方说出来,却还是让她心痛难忍。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妇无奈的摇了摇头,眼角眉梢间的苍老又深了几分。
见气氛太过僵硬,炽楼也没再多留,微行了一礼,便走了。
他前脚刚走,莫玄裳便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老妇不由劝道:“求而不得,莫要执念,阿婆的话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莫玄裳满面凄怆道:“既然求不得,那便为他谋吧,阿婆,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第80章 玄裳入宫()
更深月圆,成顺看着放下朱笔的安延昆,劝道:“陛下,不早了,该歇了。”
安延昆想了想,道:“白日间皇后宫里是不是来过人?”
成顺应道:“是,皇后娘娘说,请您政事过后去一趟。”
他拧了拧眉心,道:“是有些日子没去皇后宫中了…”
凤熹宫,皇后林氏得了通报后,急急迎了出来。
轻缓的扶起那温婉的人儿,安延昆柔和道:“何时与朕这般疏远了。”
浅笑一声,迎着他入了宫,羹汤小菜置了一桌,没有很精致,如寻常人家一般。
安延昆却很喜欢这样,净了手,接过碗筷便吃了起来。
见他吃的急,皇后心疼的嗔道:“陛下是不是晚间又未进膳?就算国事繁重,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
他笑道:“宫中的没有你做的可口。”
“那以后妾身每天给陛下做。”虽知他只是在说好听话,可皇后还是认真道了一句。
放下碗筷,拉过那只柔荑,他道:“十七,你如今是朕的皇后了,无须再过多操劳的。”
一声十七,将她的心捂的暖洋洋的,她的闺中小字,他还记得。
携手于微末,两人一路风雨,直至如今,恩爱半分未减。
皇后顺势坐在他的身旁,道:“妾身知陛下近来心中并不好过…”顿了顿,她还是没有说下去。
幼子惨死,凶手未明,她不知什么温言能抚平这种伤痛。
安延昆轻拍了下她的手,道:“朕无事的,你只要替朕管理好后宫就行,记得多替朕去看看裕妃。”说完,他便准备安寝,可皇后却拉住了他道:“陛下今夜,去翠涟苑吧。”
“翠涟苑?”安延昆蹙眉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那是哪位妃子的居所。
“陛下去看看就知道了。”皇后笑道。
翠涟苑,他刚一踏进院门,便看到了那个静立于月下的身影。
火红宫装,青丝半绾,明明未施粉黛,却揽尽了这世间的风华。
“民女莫玄裳,拜见陛下。”盈盈下拜,声如珠玉。
“皇后安排的?”安延昆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是,民女自幼倾慕陛下,幸得皇后娘娘垂怜,终得以入宫。”
进了房中,灯火映照,美人愈加娇艳。
抬手为安延昆宽衣,她眉眼间皆是风情,不想里衣将解,手却被止住。
“当真倾慕?”他神色冷漠。
身形微僵,她红唇轻启,正待回话,安延昆却抬手将她扯过,抚上了那张面颊。
她下意识的避让开后,行礼道:“陛下,不早了,咱们就寝吧。”
安延昆面色愈冷,道:“谁让你来的?”
她心中转圜片刻,低声道:“魏九爷。”没待安延昆问,她又道:“民女报恩,自愿而来。”
听到这里,安延昆面上无奈之色一闪而过。
魏九,先帝时期护国公魏禹的独子。
魏禹逝去后,他却不肯领位袭爵,入朝为官,偏生生的要做个潇洒公子,先帝爱重,也只得由着他。
安延昆与他自幼相识,年长些的魏九几多照拂与他,所以即位后,他对这个世家白衣更是敬重有加。
想到这里,他道:“你若不愿,朕就命人送你回去。”
她摇了摇头,安延昆看着那张仿若世不容存的脸,心中也明了了几分,唤过成顺,他道:“传旨,封莫玄裳为嫔,赐号莞。”
在莫玄裳的谢恩声中,他半分未停的离去了,连头,也没有回。
齐府中。
“你再说一遍!”炽楼神色难看的道。
万贯小意的觑了他一眼,道:“莫姑娘,入了宫。”
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掷在了地上,他喝问:“我不是让你看着的吗?你都干了什么!”
万贯觉得很冤枉,那位小姑奶奶哪是他能看的住的,张张嘴想解释,又不知该找个什么说辞。
见他这幅样子,炽楼更气了,可还没等他说什么,白笙的声音却传了来。
“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白笙看着那碎了一地的茶盏问道。
炽楼缓了缓神色,道:“手底下人做错了事,将一批货物弄丢了。”
“小事,不至于动这么大气。”白笙温言劝了一句,又给万贯打了个眼色。
万贯心中无奈,可面上却只得浮出谢意,随即单膝着地道:“小爷,是我粗了心,您别气了。”
“你去善后吧,不许再有差池。”别有深意的吩咐了一句,炽楼便挥手让他退下了。
“你来是有事?”炽楼问道。
“过些日子,陛下要去广善寺行祭礼,我会随驾同去,你可以暂住回商号,也可留在府中,我会吩咐…”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炽楼打断了。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你不是最不喜这些事的吗?”白笙奇道。
相处久了,他也算了解炽楼的脾性了,天地神佛皆不信,不仅不信,还…不屑。
“我还没见过帝王呢,想去凑凑热闹,顺便一睹圣颜。”他的面上满是诚切。
神色愈加古怪的看了看他,白笙沉默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