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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欢几乎疼到麻木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她嘴里始终重复这一句话。
“好了,你们打够了吗?两个人打一个人有意思吗?”徐蔓青把宿清欢护在自己怀里,瞪着那个小男孩的妈妈和奶奶。
徐蔓青的脸被她们胡乱的刮了几下,头发散乱一片。
“你们说吧,要多少钱!”
这个世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们给了钱我们就不会计较了吗?我告诉你,我绝对会让她把牢底坐穿的!”
“法律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们只是上来道歉的,你们接不接受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徐蔓青揽着宿清欢,往电梯那边走。
……
被撞得那个孩子一直昏迷状态。
事情发生后的第七天,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往坏处发展。
据说盛景已经奄奄一息,顾启敬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宿清欢承认自己撞了人,但是拒绝承认逃逸这一说法。
可似乎并没有用,她本就处于风口浪尖,撞人那天的一举一动,全部被监控拍下来。
她想拦出租车去医院的那一段,就被人指责说逃逸。
再加上吴佩珊的证词,还有当时在场的人说她撞人后装疯卖傻。
不管她现在说什么,根本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外婆家那边也出事了,宿清欢知道这事是瞒不住外婆她们的,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大年初二那一天,原本约定这一天和顾启敬一起回去的。
但是没想到,上午十点,宿清欢接到了舅妈的电话,外婆去世了,因为受到过度刺激,突发心肌梗塞,还不等送去医院,已经没有呼吸了。
宿清欢连外婆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挂完电话,宿清欢哭了这七天以来最狠的一次,哭到一度晕厥。
……
一个月后,宿清欢被正式收监。
手铐被烤上的声音还有铁链被拖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成了宿清欢的魔咒。
她将在牢笼中度过两年的人生。
得到顾启敬的消息,是在宿清欢收监后的一个月。
其实也不能算得上顾启敬的消息。
只是顾启敬的代表律师罢了。
她一身囚服,落魄无比,“他呢?”
宿清欢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顾启敬的代表律师未做任何回答,只是公事公办的把一份文件推至她的面前,“顾先生的意思,还请宿小姐配合一下。”
表头“离婚协议”四个字让宿清欢自嘲的笑了。
他还是选择了吴佩珊。
任她怎么强装平静,眼眸中的苦涩还是无法掩饰。
这算是他的解释了吗?
深吸了口气,宿清欢笑着点头,拿起律师递过来的签字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转身之际,眼泪瞬间模糊了眼眶。
“如果你不提出离婚,我是绝对不会说和你离婚的。”
往日的话浮现在脑海中。
承诺是什么?
承诺是狗屁!
宿清欢对顾启敬的恨,在这一刻深深的刻在了心底深处……
……
监狱生活让宿清欢整个人陷入恐惧中。
白天单调乏味,一到晚上,宿清欢就觉得自己是深处恶魔的腹中。
宿清欢一度被传出精神失常,后来经过调解,宿清欢被关押在一个单人的监狱中,这才有所好转。
顾启敬出现在晋城,是事发的半年后。
彼此的宿清欢,一头老气的短发,脸庞削尖,曲腿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仰头看着那一方小小的窗户。
良久不见她动一下,从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生机。
“宿清欢,有人来看你!”
狱警手里拿着塑胶警棍很不耐烦的在墙上敲了两下。
宿清欢闻声回神,长时间一个人住,有时候几天都不会说上一句话让她快要丧失了语言能力。
好几秒,她才张动毫无血色的唇瓣,问狱警:“是谁?”
蔓青和王姨一周来看她一次,昨天来过,按理说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不知道,只说姓顾!”
狱警不耐烦的答,掏出钥匙,给宿清欢开门。
然,毫无准备听到“顾”这个字的宿清欢,狠狠的顿了一下,睁大了眼眸。
环着膝头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手指压着手指,疼痛感她好像丝毫未察觉到……
198两年后()
“是谁?”
心底的惊讶让她又问了一次。
“只说姓顾,坐着轮椅!”
狱警很不耐烦,真是搞不懂这群人打什么哑谜,直接说名字不好吗?
姓顾,坐轮椅……
是顾启敬吗?
宿清欢突然就不确定了。
“你到底去不去?”
狱警见宿清欢坐着不动,又大声问道。
宿清欢抬头看着狱警,张了张唇。
如果是顾启敬,她真不想见。
如果不是顾启敬,那就没有必要见了。
收回视线时,眼眸中的光暗了下去,“不去!”
“不早说,我门都开了!”
狱警很嫌弃的出去了,又把门关上。
恢复安静后,宿清欢把下巴抵在膝头,眼眸有些呆滞。
不得不承认,在听到“顾”这个字后,她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但紧随而至的,是痛意,恨意。
呆在这里的日子多一天,她对顾启敬的恨,便多一分。
原以为今天的日子会向往常一样,单调,乏味,
但外面那个人好像跟她杠上了一样,没过多久,狱警再一次来喊宿清欢。
“对方说他叫顾启敬!”
最后三个字,像是一根细细的绳子,把宿清欢的心拧紧再拧紧,直到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宿清欢抬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尽管是这样,眼眶还是控制不住的一片炙热。
她情绪失控的朝门外的狱警大声的吼道:“不见,这辈子都不见他!”
她怕自己会拿刀狠狠的插向他的心口。
低头看着自己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疤的手臂,她更怕,自己一副残破的身体被他看到!
……
探监室。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面色一片沉寂,深邃的眼眸望不到底。
他十指交握,维持一个动作直到狱警再一次走近,才有所动作。
眼眸中带着点希冀,可很快就消散下去了。
“她说不见你,这辈子都不会见,你还是走吧。”
“那我就在这里等到她见我为止!”
低沉的声音,尤其的坚决。
“顾总,你的腿……”
下属还未说完的话在触到男人的一个眼神后硬生生的吞进了腹中。
七月份的雨说下就下。
探监室的条件并不好。
没有空调,只有几把风扇转动着,完全抵挡不了燥热。
男人的眉心不着痕迹的蹙起,手在自己疼痛难忍的腿上捏了捏。
雨下一阵之后又开始转晴。
探监室里面一片闷热,飘荡着一股垃圾场的气味。
天黑了又亮,男人的坐姿一直没有变过。
不过此时的他,似乎有一点支撑不下去了。
腿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的表情有一丝不自在。
“顾总……”
“走吧。”
这次,还不等下属把话说完,男人就开口说道。
很快,就有人推着轮椅进来,两个下属帮着男人坐上了轮椅,然后推着他,上了外面的房车。
房车调头之后,亮着红色的尾灯扬长而去。
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一样……
……
时间走的说快又不快,说慢又不慢。
但对于宿清欢来说,不管快还是慢,都是一种煎熬。
由于在监狱里表现的良好,宿清欢能够提前一个月出狱。
在狱警那里领过自己的东西后,宿清欢走出了这个关了自己23个月的大门。
是个大晴天。
那是不是说明,她以后的生活会像这阳光一样灿烂?
宿清欢笑了一下,刚刚从狱警手里领过来的东西在太阳底下尤其的晃眼睛。
是两年前结婚戒指。
这是她唯一的东西了。
宿清欢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毫不犹豫的将这枚钻戒扔了进去。
“清欢!”
不远处传来喊声,宿清欢侧头看去,然后笑着跑了过去。
在一个小小的人儿面前蹲了下来,宿清欢笑着捏了捏他嫩嫩的脸蛋,又亲了亲他,然后一把抱住了他,“雪糕,妈妈终于能真真实实的抱一抱你了。”
一岁多的雪糕身上还飘着一股奶香味,被宿清欢抱住,一开始他还‘咯咯’的笑着,可渐渐的,他的小嘴一瘪,胖胖的手指头在宿清欢的脸上摸了摸,用着并不清楚的话说道:“妈妈……不哭。”
“好,妈妈不哭。”
宿清欢‘扑哧’一声,又哭又笑的把雪糕抱了起来。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是不该哭!”
虽然这样说,可王芳还是红了眼眶。
“王姨。”
宿清欢和王芳拥抱了一下,松开后,把视线移到徐蔓青身上。
宿清欢和徐曼青无需多言,一个拥抱胜过一切语言。
“走,咱门回家!”
徐蔓青指了指一旁的白色奥迪。
雪糕也跟着搭话,两只肉肉的手拍着,“回家……妈妈回家。”
……
徐蔓青如今已经坐上了杂志社主编的位置,自己买了房买了车。
宿清欢当时入狱后,徐蔓青就把王芳接到家里去了。
徐蔓青为宿清欢的做的事情,已经不是说上一句谢谢就足够的。
车里准备好了给宿清欢的从里到外的衣服。
王芳说身上的这套一件都不能留,要去霉气,于是宿清欢就在车上把衣服全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