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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常年饱受病痛的折磨,每次病愈之后,他都要无缘无故地乱发脾气。他砸东西的时候,大脑基本上处于失控的状态,似乎在发泄命运的不公。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周思彤的妈妈根本管不了他,任凭弟弟发疯般地把家里的一切都砸得狼藉不堪,直到他砸累了,才停下来,一口接着一口,喘息不止。
弟弟砸完东西后,见自己惹了祸后,就把头萎缩在衣领里面,蜷缩在阴暗的墙角里,抱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哭喊,那个样子,像一个罪孽深重的囚犯,面对惨败的命运,低头忏悔。
可是,周思彤的弟弟才满十一岁。十一岁,是多么美好的年级啊!他身上那种无法治愈的病痛,早已将他折磨得非人非物。为了给弟弟治病,周思彤的家境每况愈下,这都与她忧郁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在多数的时候,周思彤本人还是比较乐观上进的。有些时候,苦难不能把人一棒子打死,人只有敢于穿越苦难,才得以重生。人生都会有很多经历,遭遇也是人生态度的锤炼。
第三十三节妙趣横生()
下了早自习,胡冬雪向窗外望了一眼,操场上的新生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议论纷纷,都兴奋地说着什么。可能他们的新鲜感还没有褪去,对于学校里的一切,都想急于特别热衷地表达。
她正看得出神,小林子的手里正拎着一大包新书,和一个年轻的男老师从操场那边慢慢走过来。他们从从窗前经过时,小林子还特意回头往她这边瞧了几眼。这个小林子,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混得如鱼得水。他现在居然还能跟班主任老师打成一片,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胡冬雪这样想的时候,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高中时代的第一节课,总是在慌乱中留下永恒的印象。
第一节是数学课,大家陆续走进教室坐好后,数学老师夹着一本数学书,最后一个走进教室。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老师,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里面衬着白色的体恤。往教室里面一站,胡冬雪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因为这个老师长得太不寻常了,胡冬雪怎么看他,都觉得他长得太像个混血的外国人。因为他长了一副美国人的高大身板,法国人的棕色眼睛,英国人的白色皮肤,还有俄国人的鹰勾大鼻子,还有一头微黄的头发,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浓洋气。不过,他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是挺温和的。他的脾气好得惊人,张嘴说话,一团和气,让那些经常在课堂上捣乱的学生,一时难以嚣张起来。
这个老师资质很高,上课从来不说废话,他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三言两语就全面概括了。他说他姓郝,希望同学们都能学得好,记得好。还说,要是把立体几何学好了,将来去当工程设计师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同学们多数只记住了他的长相,没记住他的教诲。
他的课讲得非常到位。他每每讲一道题的运算过程后,都会说一句口头禅“你看这个事儿!”开始的时候,同学们还没听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后来,他在课堂上说多了,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班里有一些调皮的男生就在背地里跟着小声念叨。有时候,郝老师讲完题后,还没等他说出来那几个字来,后面的学生就小声地嘀咕出来:“你看这个事儿”一些同学听见了,都低着头捂嘴偷笑。
不过,郝老师对工作特别的负责人,他对那些无礼的行为一点儿也不生气,可能是他还没有发觉这些小动作吧!他慢条斯理地讲完课后,就给大家布置课堂练习,然后背着手,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一边看大家做题,一边督促大家把一些难懂的定义记住。不知不觉中,第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下课了,郝老师拿起书本走出了教室。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胡冬雪很快就学会了今天的课程。在轻松的课间里,她又把书里的一些定义在积累本子上面,快速地整理了一遍,合上积累本,把桌子上面有关数学的书本一并放到书桌里面,再从书包里面取出历史书,准备第二节的历史课。
给她们上历史课的是位中年的女老师,姓赵,是这所在中学最严厉的女老师,也是水平一流的先进教师。凡是听过她的课的学生,都说她是一个铁面无私的冷面杀手。上课的时间还没有到,这位赵老师就已经出现在教室的门口,她站在教室门口,眼睛一立,同学们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她与生俱来的威严,也是成绩提升的要点。
据小道消息透露,这位历史老师跟班主任陈老师是夫妻关系。她来班里上课,就等于班主任御驾亲征,同学们一点儿不敢慢怠。大家在预定的时间内,做好课前准备,那边上课铃声一响,这边赵老师就开口讲课。她教的课程是世界历史,同学们听她讲课,完全是一种艺术享受。上课之前,她先在黑板上挂了一张大地图,转身翻开书本后,像叙述神话故事一样,把两河流域的古老文化,讲得生动有趣,精彩传神。可见,她备课的时候,一定是下了一番功夫。不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她课件的流程做得再怎么缜密,也难免被一些见缝插针的学生们吹毛求疵。
下课的时候,赵老师前脚迈出教室,后面就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很久以前,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流域,住着一群皮了嘎叽人”“今天就讲到这嘎达,明天老师还要提问,希望大家做好课前准备”不用说,就是那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故意黑历史老师。他们极尽最佳地模仿袁阔成的声音,在班里前窜后跳。尽情地活跃课间的紧张气氛。班里的学生也都不能自持,有的跟着起哄,有的不屑一顾,还有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来表示内心的厌恶和排斥。
间操的时候,全校的学生都到操场上集合,胡冬雪又认识了学校的三位校长,又耳闻目睹了学校里的新人,新事,新的环境,不免在内心深处一阵感叹:她今天的收获可是太大了。
虽然她整天跟书本打交道,但她觉得城里的教学水平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上多倍。她能来这里读书,真是人生造化。
给她们上第三节课的老师,是一个接近五十的男老师姓张。他个子不高,穿着一身灰白色的中山装,脚上穿了一双黑亮的皮鞋。他梳着背头,一脸的严肃,单凭他的长相,就能判断出他的学识非常的渊博。他给大家上课的内容,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这篇散文,经过他的口腔高低起伏地过滤后,在许多人的意境中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幅美妙的图画。他讲课时,喉咙里面发出一种含蓄低婉的声音,带着一种质朴的沧桑感和磁性,像一条从迂回曲折的层峦叠嶂上飘落而下的涓涓细流,抑扬顿挫地荡漾在教室里面,如电台主播的音准一样,令人久久陶醉。
第三十四节吃饺子()
听张老师讲课,完全是一种艺术享受,对于一个文学爱好者来说,他的课讲得太有感染力了。面对这种极强的语言魅力,胡冬雪仿佛神游其中。那片恬淡世界里,丰盈而出的一花一叶,一波一动,都完美地浸没在空灵的感官里,在张老师绝妙的音色渲染下,让她的灵魂一步步接近这片瑰奇无比的荷塘月色。她仿佛不是在听课,而是穿越到一条小湖边静静地观赏荷花。然后,再慢慢走回课堂。
即使张老师的课讲得这样有趣,班里也有上课开小差的。初秋的天气暑气未消,和躁动不安的青春一样狂热和起伏不定。对于新高一的学生们来说,他们大都觉得青春无悔,有的时间挥霍,有的是时间放纵,就可以为所欲为。虽然张老师的语文课讲得非常精彩,可还是有人趴在桌子上面呼呼大睡起来,无视老师的劳动。他们熟睡的声音,滑稽地响在教室里面,无疑是对老师底线的挑战。
张老师听了看了也不生气,他只是站在讲台上,轻轻地用眼睛斜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道:“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他语调幽默,加上沉稳的面色,同学们听了都哈哈大笑,睡觉的学生立刻被笑声惊醒,然后一脸的囧态,手足无措。
中午下课的时候,胡冬雪正在低头整理语文笔记。她想把书中有关的文学常识和书下注解,都工工整整地写在一个日记本里,留作复习参考。这个习惯,她已经坚持很多年了。
同学们都陆续走出教室,王思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教室门口。她趴着门框,用尖锐的目光在教室里快速扫描一遍后,终于落在靠窗的位置上发现了胡冬雪,立刻朝她摆手喊道:“胡冬雪,快点儿出来,外面有人找你!”胡冬雪听见有人喊她,抬头一看,只见王思佳满脸微笑,正眉飞色舞朝她点头招手呢。“我在城里无亲无故,谁来找我干嘛!是不是大姨?不对,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跟大姨家联系了,就连自己什么时候到校报到,都没告诉她一声,她怎么会知道我在哪个班级呢?如果不是大姨的话,那会是谁呢?”她一时愣在那里。
“胡冬雪,你都是快点呀!”王思佳追得更紧了。她张扬的表情,令胡冬雪觉得奇怪,她急忙放下手里的书本,走到王思佳跟前迫不及待地问道:“谁来找我?”“你家的一个亲戚!”“我家的亲戚?我家城里也没有亲戚呀?”胡冬雪更加疑惑了。
“你猜!”“我猜不着!哎呀,你就快点儿说吧,别跟我兜圈子了!”王思佳看胡冬雪那么着急,就绘声绘色地把她见到石头的事情,详细地禀告了一遍。胡冬雪听明白了,原来王思佳说的那个找她的人,就是石头哥。看来王思佳这个阴险的小女生,竟然对石头哥别有用心啊。
她们有说有笑地走出教学楼门时,石头果然在那里等着,他不停地向里面张望。看他焦急的样子,一定是专门来找她上楼吃午饭。胡冬雪猜得一点儿没错。早晨上学的时候,石头妈妈特意追出楼门,再三叮嘱石头,中午放学的时候,千万别忘把冬雪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