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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铺天盖地的巨石从后山上滚落下来。
“砸死这些胡崽子!”摸到后山的兰花和张小胖领着数百人推动一块块巨石砸了下来,刹时惨嚎声震天。
“任芳菲,我是你堂姐,我们都是老任家的人!”任芹儿惨叫一声,一条腿被砸在石头下。
轰隆一声响雷撕破夜的黑暗,白花花的闪电照着仿若修罗场的悬崖,惨叫声嘶吼声掺杂着凄厉的风雨声,声声入耳,汩汩的鲜血染红了褐色的山石。。。
刚窜到悬崖中间的芳菲只听咔擦一声绳子被斩断,她整个人好似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朝悬崖底坠去,她用尽全力把怀里的任德雨抛给已经到了对面的吴玉恒。
“爹,保重!”
“芳菲!”江昊阳轻身一纵整个人好似云中燕蹁跹而来,他一把拽住芳菲的手。
眼见绑在他腰上的绳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芳菲大急,“放手!”
“牵了我的手想放?没门!”他用尽全力将芳菲向上抛去,只听咯嘣一声系在他腰间的绳子断裂。
瓢泼般的大雨下个不停,芳菲满脸湿淋淋的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尝到了嘴里咸涩的血腥味,看着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江昊阳,她两眼发直心蓦地一阵刺痛,纵身一跃就要飞扑下去。“江昊阳!”
浑身是血的吴玉恒双目充血,死死抱住她。“芳菲,任三叔和任三婶还在等你!”
往事浮光掠影般在眼前闪现,目光清明为她拭泪的江昊阳,身量未足将她牢牢护在身后的江昊阳,嬉皮笑脸和她插科打诨的江昊阳。。。
豆大的雨点啪啪啪砸在她的脸上,她浑身是血趴在悬崖边,一行清泪顺着她凝脂般的脸颊滚落。她心如刀绞,不想再管爹娘怎么样,胭脂渡会不会被胡人侵占,她只想纵身一跃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
他没有成就伟业,也没有志在四方。他好似蛊毒,十年如一日,滴水石穿渐渐侵入她封闭的心房,用最温情的陪伴诠释着最深情的告白,这时她才发现,没有他的日子——凄风厉雨再也看不到一丝阳光。。。
她咬的遍布伤痕的嘴唇轻轻翕动,“江昊阳。。。”
“这么离不得我?”悬崖边一棵歪脖子树下探出一颗头颅,他哇的一声喷出口血来。
“祸害活千年,少了你祸害我,我不舒坦。”芳菲又哭又笑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悬崖边上。
“任芳菲胭脂渡是我金国的领土,你敢抗旨不尊,等着被灭九族吧!”胡人看着遍地尸首双目狰狞,一把拎起任芹儿。
“芳菲救我,我们都是老任家的人!“任芹儿声声惨叫。
“错了,你是任王氏。”芳菲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贱人误我,说什么鹰嘴崖只有一些泥腿子,抓住任德雨,任芳菲一个农女肯定束手就擒?”只听砰地一声响,任芹儿被生生劈成两半。
芳菲目光一凛,一把拽下胳膊上的箭矢,只听噗的一声,那箭矢没入悬崖边一株古树里,漆黑的尾翼在外轻轻震颤,散发着幽幽寒光!
”你们谁当皇帝我不管,胭脂渡是我任家的,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众人呼声震天,一时间仿佛整个山谷都在震颤。
不知何时雨停了,无数细小的水滴凝聚在一起,在阳光的辉映下一条彩虹出现在碧蓝如洗的天空,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相映生辉,像一座金桥,气势恢弘横卧天际。
“芳菲,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小青瘫倒在泥水里哈哈大笑。
“还不死起来,砸到我的伤口了?”吴玉恒没好气的推了小青一把,见她叽里咕噜朝下坡滚去,他长臂一捞把她拉到怀里。
“男女授受不亲,你抱我干什么?”小青一脚朝他踹去。
“我负责总行了吧?”吴玉恒闷哼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我看看伤到哪里了,你要是短命有啥内伤,我娘可不让我嫁给你。”小青嗤啦一声撕开吴玉恒的外衣。
“辰哥儿你没事吧?”宝丫抹了把脸上的水拉了拉双目呆滞的张凤辰。
“没了,都没了,我爷爷,我嬷嬷,我爹,我娘。。。”张凤辰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双目呆滞喃喃自语。
“谁说的,张凤姝还活着,你要是死了她以后可嫁不出去!我们也都活着,你看彩虹多漂亮!我娘说了,只有大雨后才会有这么漂亮的彩虹,你爹他们肯定希望你好好照顾凤姝,为你们老张家延续香火。”
宝丫小脸闪闪发光,似是反应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糊满泥巴的脸刹时变得绯红。
“哎呦,你能不能慢点?”山洞里张小胖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蠢的跟猪一样,去清扫战场还能让装死的人把你给刺伤!再哼哼唧唧我不看了,自己找郎中看去!”兰花皱着眉头,没好气的瞪张小胖一眼。
“姑奶奶,我的错,我的错,你就帮帮我吧。我现在好歹手下也领着几十号人,要是人家知道我让快死的人给伤了,伤的还是屁1股,我今后哪还有脸领兵打仗?”张小胖皱着苦瓜脸连连作揖。
“脸这种东西你有吗?你不让吴玉恒给你包扎,你让我干嘛?”看着面前白花花的一大片,兰花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满脸通红。
“我让你看过就会娶你,难不成我要娶吴玉恒?”张小胖肥嘟嘟的脸上挂着一抹黄鼠狼偷到鸡的贼笑,一把拽住兰花的小手。
“谁说要嫁给你了?发你的白日梦!”兰花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她两颊火热拔腿就跑。
张小胖提着裤子一瘸一拐跟在后面追,“兰花,你看也看了,摸了摸了,可不能不对我负责啊!”他大嗓门一嚎,刹时整个山谷都是回音。
看一群人都在窃笑,兰花气的直哆嗦,“张小胖,你去死!“只听啪叽一声,一坨烂泥对着他的大饼脸砸了过来。
“那可不成,我要死了,你不是成寡妇了?”张小胖嘴角噙着抹坏笑,这下过了明路,看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还敢打兰花的主意!
(至此芳菲和各小草的归宿已经交代清楚,希望没有让大家失望,这两天要写报告,空了再写一下木易昭的)
第246章 番外七()
北风卷地百草折,漫天黄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眺望远处,血色的残阳倾洒在他身上,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显得格外凄清孤寂。
“报将军,皇上第三道金牌让你带征北军返回江南。”一个士兵穿着破破烂烂的铠甲跪伏在地,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咬牙切齿道。
只听哐当一声响,二哥手里豁了口的长刀没入沙里,磨得光滑的刀柄轻轻晃动,他双目充血一把扯过那圣旨,三下五除二撕的粉碎。
“皇上已经把江北全部割地赔给胡人,朝廷每年纳贡,还要送秀女去给胡人,这样的皇帝你还保什么家?卫什么国?昭哥儿,跟我走,我们回胭脂渡!”
见木易昭一动不动,着一席洗的泛白的月牙长衫的三哥剑眉微蹙。
“昭哥儿这么多年来死在你手里的胡人不计其数。现在双方和谈,皇上年幼肯定不敢再和胡人开战。为了平息胡人怒气,肯定会拿你开刀。你跟我们回胭脂渡,不能去江南。”
“你们走吧,我生于斯理当死于斯!”木易昭狭长的眸子微眯,眺望远处西坠的血色残阳,他冷冽的唇角噙着抹极淡的弧度,芳菲,嫁给江一帆吧,我回不去了。
“你发什么疯?你忠君爱国好歹有个皇帝能让你忠吧?他都不要咱们了,供给断了这么久,要不是当地的牧民不时周济,各地的义商纷纷解囊,我们不用被胡人杀死,早就活活饿死了!你还要在这里等死?我就算拖也把你拖回去!去他娘的忠君爱国!”
一身褴褛的二哥,胡子拉碴,他双目充血牙齿咬的咯嘣崩响,只听嗖的一声,他一掌朝木易昭拍去。
木易昭身形一错避开攻击,一击手刀朝二哥的脖子劈去,见二哥轰的一声倒在地上,他黑曜石般眸子里仿佛有水光闪过,“宜瑾你带宜然走吧,芳菲在家等你们。”
“昭哥儿?”三哥接过二哥定定的望着木易昭。
“一路顺风!”木易昭垂下头来揖手一礼,深深压抑住眼角的涩意。
“所有的人都走吧,把饷银分了!”半晌过后他一把捞起酒坛咕咚咚灌下去,清澈的酒水顺着他古铜色棱角分明的下巴一路蜿蜒而过,火辣辣的酒水涌进喉,他只觉有一把火在心里燎烧,五脏俱焚。
“烧了,把这破地方一把火烧了,就算死也不便宜这些胡崽子!这么多年来我们以胡人三分之一的兵力死守住了雁门关,多少兄弟在这里丧了命,连尸首都拼不全?特么的,一张割地赔款契书,我们什么也没有了,不是我们战败,是特么的。。。”
一群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的人咕咚咚喝着劣质酒水,他们双目猩红嘶声厉吼。
只听轰的一声屹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雁门关化为熊熊火海,一个年老的士兵砰地一声把酒坛砸在地上,哈哈大笑。
“将军,我们这样半残之人就算走也走不了,我们和将军一起留在这里,头掉不过碗大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我们护送兄弟们回家!”木易昭翻身上马,踏雪长嘶一声拔蹄狂奔。
“我们护送兄弟们回家!”众人呼声震天,只听砰砰砰数声响,一个个酒坛砸在地上碎屑四溅!
凄厉的号角声划破天空的宁静,胡人的大旗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完颜阿骨朵一身戎装骑在马上。
“木易昭我父王一直赏识你才华。永昌国皇帝有眼无珠,只要你归顺大金,兵马大元帅的位置非你莫属!”
她痴痴的凝望着马背上英伟的男子,血色的残阳染红了半边天,烈烈的狂风凌乱他漆黑如墨的长发,他双目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