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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低头抿了口茶,阖上眼慵懒疲惫地说,“她这种女人哀家见得多了,不就是想吸引皇帝的注意进而封妃吗?她以为真有如此简单?以为哀家不知道她的八字与皇帝极其相克吗?
皇帝有可能一时被她迷惑,一旦提出要将她封妃,哀家就将她八字的秘密公之于众,让她连女官都当不了,滚出皇宫去!”
刘嬷嬷又补充道:“听王公公说,皇上本想让她留在永兴宫养病,但她却坚持要回府。”
太后冷笑一声,“哼哼,算她识相,懂得避避风头。”
刘嬷嬷按摩完毕,太后示意她将鸟笼拿过来。鹦鹉将军兴奋地叫着,“将军要飞,将军要飞!”
太后一边逗着它,一边笑道:“将军乖啊,外面太冷了,出去会把你冻坏的。”
鹦鹉还在不安地煽动着翅膀,发出尖戾的鸟鸣,忽然一口啄在了太后的手指上。
手指蓦地一痛,太后低呼一声便见自己右手食指出现了淡淡的血痕。
“该死的畜牲!”刘嬷嬷连忙将笼子关上,拿起手帕包在太后手指上,“娘娘,奴婢这就叫太医为您处理伤口!”说着立即吩咐了小太监去请太医。
太后面色阴沉如水,紧紧地盯着那鹦鹉,虽强抑住了怒气,但从她不住起伏的胸口看来还是愤怒万分,凶狠地说道:“将军现在都如此嚣张,若是让霍兰瑛生了皇子,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
正为太后擦血的刘嬷嬷一愣,“娘娘您想”
太后眼中闪着诡异的光,森森然笑道:“哀家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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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梦落水偶染风寒回府养病,沈朗知晓后很是担忧,好在她从小习武,身体硬朗,在府中喝药休养了两日便差不多了。
凛冬已至,天气愈加森寒,光秃的枝杈映着铅灰色的天空,更增阴霾压抑之感。沈芸梦身着藕荷色菱纱小袄,站在沈府素雅整洁的庭院中向南眺望,目光幽远轻柔,眼瞳深处带着淡淡的哀伤,仿若南方麓山顶上那缭绕的云雾般挥之不去。明日就是苏姨和义兄的祭日了。
“芸梦,你身子还没好全,别在院子里站太久。”沈朗慈祥关切的声音传来。
沈芸梦转头,便望见养父沈朗慈爱地笑着向她走来,为她披上一件淡蓝云锦斗篷。她不禁感激道:“多谢爹,我身子已经痊愈了,明日是苏姨和义兄的祭日,我要上麓山祭拜。”
其实当初她便存了这心思,才恳求傅晟泽让她回府养病,这样就不会错过苏姨和义兄的祭日。
沈朗担心地劝道:“可是你的病将将痊愈,这天寒地冻的,实在不适合现在上山啊。”
沈芸梦轻声说,“爹,我每年那一天无论有什么事都会去祭拜,这点您是知道的。所以您不用劝我了,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沈朗犹豫片刻,最终轻叹一声,“好吧,你快去快回,注意身体。”
第二日一早,沈芸梦收拾了一些香烛纸钱、寿衣供果,带上火折子,便一人骑马向麓山赶去。
到达麓山脚下,沈芸梦跳下马,徒步向苏姨和义兄的墓地走去。距离上次和薛瑾瑜一起上山已经过了数月,麓山上的景致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枝杈嶙峋,落叶铺地,麓山一派萧索凄冷之态。凛冽的山风如刀,响着哨刮过人脸,痛如刀割。冷硬的土地上铺满了落叶,枯黄的树叶上又落了一层薄霜,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山中的动物和鸟类都销声匿迹,鲜有一声孤鸣,更衬得整座麓山空旷死寂。
54。祭奠()
墓地位于山腰一处视野宽广的地方,从那里望去,透过山腰缭绕着的飘渺云纱,可将整座兆京城尽收眼底,红墙金瓦的皇宫金顶,在阴霾的天空下依旧反射着耀眼的光。
终于走到了墓地处,只见一大一小两座坟冢并排立着,沈芸梦走上前去,先用手帕细致地拂去两块石碑上的灰尘,一一擦过石碑上的字,“义母苏姨之墓”,“义兄郁郎之墓”。
“苏姨,义兄,我来看你们了。”
她点燃了香烛,将供果摆好,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回忆起了往事,“苏姨,义兄,你们在那边过的好吗?芸梦不孝,不能时常来看望你们,你们若是想责怪我,就入我的梦吧。有桩好事要告诉你们,我已经查到真正的凶手了,还好这十几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我就能为你们报仇了”
烛火在山风中岌岌可危地晃动着,随时有可能被吹灭。她说着说着,灰蒙蒙的天空竟飘起了雪花。片片雪花如柳絮自空中簌簌落下,不多时便积了薄薄一层。
沈芸梦扬首望着这纷纷扬扬的大雪,有几片落在她脸上,渐渐融化,似一滴泪氤氲而出。雪,越落越大,寒风夹杂着细小的冰粒席卷而来,扑灭了烛火,扑灭了纸钱的火焰。
眼见风雪愈加肆虐,怕是今日都停不了了,若再不离开可能就无法下山了。沈芸梦对苏姨和义兄道别,将坟墓前收拾干净便起身离开了此地。
山上的雪已积了一尺深,她戴起兜帽,挡住呼啸而来的风雪,呼出的白气不时遮住她的视线,耳畔呼呼声仍不绝于耳。她拉紧斗篷,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纯白无暇的雪地中快步前行,留下的脚印不久便再次被积雪遮盖。
正疾步行着,忽而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沈芸梦低呼一声猛地扑倒在了雪地里。冰凉的雪钻入她的领口,令她蓦地打了个寒颤。
她连忙爬起身,转头想看看是何物绊倒了她,竟见身后的雪地中似乎躺着一个人。惊诧之下她蹲身拂开了那人脸上的雪,不由得惊呼出来。被白雪覆盖之下的容颜,俊美卓绝,五官如冰雕雪铸般精致,浓黑的眉眼在白雪中愈加鲜明如画。
“瑾瑜!”他怎么会倒在这里?
沈芸梦拍着他的脸大声呼喊着,可薛瑾瑜却如同熟睡一般安详地阖着眼,纤长眼睫粘了雪花,秀美若好女。
他的脸毫无血色,摸上去冰冷僵硬,不知在这里已躺了多久。沈芸梦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尽管十分微弱,但好在还是有些热气的。
若是再不将他移至温暖的地方,他就会被冻死的!可如今大雪已封住了下山的路,再想下山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找个地方暂且避一避,但要去哪里呢?
思及此,一个地方在她脑中一闪,沈芸梦毫不犹豫地将他从雪地里刨了出来,使出全身的力气驮起薛瑾瑜,向着村子的方向奋力而去。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村子,沈芸梦喘着粗气拖着他走进了自己小时候住的破茅屋,虽然屋顶塌了半边,但还是能坐下两个人的。
进了屋,她依然没有松懈,鼓着一口气将他放在地上,然后扶起倒在地上的竹门挡住门口,将风雪隔绝在外。而后她的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惊喜地发现灶台旁还堆着些柴火,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火折子,呼,还在。
她欣喜地将柴火移进灶台里,利索地取出火折子吹着,之后小心翼翼地点燃了柴火。当橘红色的火苗亮起的那一瞬,她的眼中也亮起了希望的光彩。
沈芸梦忙将薛瑾瑜拖到灶台旁,又用灶台上的碗去屋外舀了几碗雪放进锅里,任灶火将雪水煮热。
在此期间她也没有闲着,坐在薛瑾瑜身边,将冻得通红的手烤热,而后不停地搓着他冻僵的脸,又奋力搓他毫无知觉的手脚,终于将他的身子搓热了。
薛瑾瑜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呢喃,沈芸梦释然一笑,用破碗从锅里舀起半碗已经煮沸的雪水,抬起薛瑾瑜的头,一点点将热水喂给他。
半碗热水下肚,薛瑾瑜终于恢复了些知觉,他茫然地睁开眼,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满脸泥巴,却笑得那麽温暖的女孩,“是你”
55。缘起()
半碗热水下肚,薛瑾瑜终于恢复了些知觉,他茫然地睁开眼,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满脸泥巴,却笑得那麽温暖的女孩,“是你”
屋外风雪交加,屋内柴火灼灼燃烧,映红了屋内男女的脸。薛瑾瑜无力地睁开眼,见自己竟躺在一间阴暗狭小空间内,无边的恐惧自心中汹涌而出,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安地喊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快让我出去!”
此时的薛瑾瑜没有了往日那不羁随性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惊恐绝望的模样,如绷紧的弦一般痛苦,完全不知道身旁是谁,只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之中。
望见他这幅惊惶紧张的模样,沈芸梦蓦地想起来,薛瑾瑜自小便害怕阴暗狭小的地方,若是让他独处于那样的地方,绝对会令他崩溃。
不及多想,沈芸梦便俯身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抚摸着他的脸柔声安慰道:“瑾瑜,不要怕!我在你身边,会一直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不要害怕,慢慢呼吸,放松”
薛瑾瑜的头靠在她的胸口,她温暖柔软的身体将他密密实实地包裹。她还说会一直陪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他。他仿佛从未有过如此温暖的感受,渐渐平静了下来。在温暖的梦中,他又回到了八岁时初见她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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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依稀和今日相似,年仅八岁的薛瑾瑜在家仆的陪伴下去往麓山上的别苑。但中途却与家仆走散,独自一人在麓山中孤零零地游荡。
小瑾瑜不知该往哪里走,茫然又无助,粉妆玉砌的小脸都被吓得毫无血色,一边嗫嚅抽噎,一边还无意识地向前走去。
忽然脚下一空,小瑾瑜尖叫一声掉进了一个大坑里。袍子沾满了泥土,脸上的泪水和泥土混在一起变成了花猫。
小瑾瑜呜呜地哭着爬起身,鼓足力气一纵一纵向上跳,但坑太深他根本跳不出去。他又手脚并用奋力向上爬,可坑壁泥土太松,一抓便掉了下来。
几次尝试过后,小瑾瑜筋疲力尽,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