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芸梦笑而不语。说笑间二人便已行至太医院,今日因有太后的寿宴,太医院院使陆涛奉命守在太医院,以备急用。
见门外走进两位女官,陆涛定睛一看,其中一个竟是至交沈朗的女儿。陆涛立刻迎了上去,“芸梦,你这是怎么了?”
“陆叔叔好。”沈芸梦向陆涛问好,因陆涛与她爹沈朗私交甚好,经常来府上做客,沈芸梦对他便以叔叔相称。
陆涛拿来消肿的药膏让何萱帮沈芸梦擦上,期间沈芸梦简要向陆涛解释了寿宴上发生的事,陆涛听后亦忧虑不已。
沈芸梦为了不让他担心,便岔开话题,“陆叔叔,鸿瑄哥哥去赵国游学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呢,”陆涛一提到自己优秀的儿子便心情舒畅,“鸿瑄上月写信来说明年就要回夏国了。到时鸿瑄回来了,我就将这太医院院使的位子让给他,我也好早些回府养老了。”
“明年就回来吗?真是太好了,我很想他呢。”
陆涛的儿子陆鸿瑄,从小跟随父亲研习医术,又去盛产草药的赵国游学三年,医术已炉火纯青。陆鸿瑄小时候常跟随父亲来沈府做客,因此与沈芸梦算是青梅竹马,沈芸梦也从陆鸿瑄那里学到了不少养生之道。想到陆鸿瑄就要回来了,自己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陆涛含笑交给她一个小瓷瓶,叮嘱道:“你的脸没什么大碍,这药一日抹三次,两三日肿便能下去了。快回府好好休息吧。”
沈芸梦接过瓷瓶,感激笑道:“多谢陆叔叔。”
夜色渐浓,天地浸在一片深黛色的阴霾之中。兆京沈府书房内依然有摇曳烛光透出,礼部尚书沈朗正坐于书案后挑灯批阅公文。
正入神之时,管家姚伯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老爷,小姐回来了。”
芸梦回来了?沈朗一顿,心中疑惑不已,她不是说今日有太后的寿宴便不回府了吗?
沈朗站起身走出房间,与姚伯一同向府门走去。刚过二门,便遇上了沈芸梦。见她明显有些红肿的左脸,沈朗心中一悸立即迎了上去,“芸梦,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沈芸梦搀住他的手臂,低声道:“爹,我们进书房细说。”
二人一路无话来到书房,将房门紧闭,沈府的暗卫立刻潜藏在了阴暗处时刻监视着书房周围的情况,以防有人偷听。
在昏黄跳跃的烛光下,沈芸梦将今日发生的事尽数讲给沈朗。沈朗听后不禁心疼唏嘘,“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脸上要紧吗?”
“爹您不要担心,不碍事的,陆叔叔已给了我药膏,说是抹两三日就好了。”
见到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还如此坚强,沈朗心中却无比自责,“你半月前被划伤手掌,今日又被打肿了脸。爹当初真是不应将神影卫的事告诉你,这样你就不会想要进宫,就不会受这些苦了。”虽然沈芸梦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十几年来的父女之情早就跨越了血缘的局限。
望着自己两鬓斑白的养父,沈芸梦扶住他的肩柔声道:“爹,若当年没有您将我收养,我也不可能活到今日。苏姨和我义兄因我惨死,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这是我的选择,您不必自责。”
自沈芸梦记事起,身边就只有苏姨照顾着她,带着她辗转夏国各城东躲西藏,但却从未对她解释过缘由。他们居无定所地漂泊了四年后,又回到了兆京,在兆京郊外的麓山上暂住下来。她便是在那时跟着猎户学会了吹口哨召来群鸟。
9。京卫()
自沈芸梦记事起,身边就只有苏姨照顾着她,带着她辗转夏国各城东躲西藏,但却从未对她解释过缘由。他们居无定所地漂泊了四年后,又回到了兆京,在兆京郊外的麓山上暂住下来。她便是在那时跟着猎户学会了吹口哨召来群鸟。
那一年她还不到五岁,某日义兄逗她玩将她从不离身的一枚玉珏抢了去,她气得一个人跑进树林里大哭。回到住处时见到的,却是苏姨和义兄双双倒在一群黑衣人的刀下。
她躲在阴影里吓得几乎昏厥,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将她的玉珏从义兄身上抢走,之后消失无踪。她再也不敢留在此处,便漫无目的地一路狂奔,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路上。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沈朗所救。
十几年来,苏姨和义兄被黑衣人残忍杀害的画面每晚都会化为最恐怖的梦魇折磨着她,每每将她惊醒。
她发誓一定要为苏姨和义兄报仇,可她没有线索,又势单力薄,好在她还记得那些黑衣人的发型。询问过沈朗之后才得知那些人是皇帝身边的神影卫,专门负责监视和暗杀。
所以,想要查清到底谁是幕后黑手,她必须要进宫!而除了报仇这个目的之外,她还隐隐有种感觉,这一切事情的背后都有一个至密的阴谋,且这个阴谋很可能与自己未知的身世有关。
沈朗明白她心中所想,也清楚她为了报仇这十几年做了多少准备,但作为父亲,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忍再失去沈芸梦,不禁暗自唏嘘,又劝道:“芸梦,明晚的昙花会你就不去了吧,留在府里好好休养。”
沈芸梦摇摇头,轻而坚定地说,“不,我要去。我要结识更多权贵,这样才能在宫中站稳脚跟,让别人不敢看轻我。”
“可是你的脸”
“用面纱遮着就好,爹您不用担心了,早些休息吧。”
她不知道的是,明晚的昙花会上,又遇见了那个人
===============================================
寿宴过后,巍峨皇宫又陷入了阴沉黯淡之中。傅晟泽一路搀扶着太后回到寿宁宫,进了寝宫,二人在外间的软榻上坐下,刘嬷嬷奉上福鼎白茶。
傅晟泽端起青瓷茶盏微抿了一口,望向小几另一侧的太后,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母后,您今日为何要打沈女官?”
太后淡然地用杯盖拂去漂浮的茶叶,垂眸轻抿一口,才慢悠悠道:“不为什么,哀家看见她那张脸就心烦。皇帝,以后少让她出现在哀家面前,最好是寻个错处将她赶出宫去。听见了吗?”
傅晟泽眉宇微蹙,但却没有多说什么,“皇儿听见了。”
“还有啊,”太后放下茶盏,好言好语地说,“你听哀家一句劝,刺客行刺之事不是已经平息了吗?禁卫统领也有及时救驾,你为何一定要揪着他不放呢?禁卫统领是郭大人的亲外甥,他为了这事也来求见你多次了。郭大人平日为国事操劳,如今你还要拿这种事为难他,这不是更给他添乱吗?你就下令将禁卫统领放了吧。”
傅晟泽的手早已在袖中紧握成拳,微微颤抖,胸中怒火中烧,但面上却还维持着恭顺谦卑的模样,深吸一口道:“是,母后。”
===============================================
马蹄嗒嗒,车辕铮铮,沈芸梦蒙着面纱坐在马车中,摇摇晃晃向兆京南边的恬园驶去,去参加兆京一年一度的昙花会。
昙花会,顾名思义,是欣赏昙花的盛会,每年四月的某个傍晚都会在恬园举行。但这昙花会的真正意义,却是为京城达官贵族的公子与千金们提供相识的机会。因此能出席的人非富即贵,这些人正是沈芸梦所需要的。
时近暮夜,天色已黑尽,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隔着车帘都能感受到兆京繁华嘈杂的景象。
忽而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惊得沈芸梦不由得一震,听这声音仿佛鞭炮就在马车外放响一样。紧接着马儿突然嘶鸣一声,蓦地高高抬起前蹄,坐在车里的沈芸梦只感觉车身被猛地提了起来,几乎要悬空而起。
沈芸梦忙缩在了角落里,心想着一定是方才那鞭炮离马儿太近惊了马,这会马儿定是在乱跑乱蹦呢。马车摇得越来越厉害,车夫在外面慌忙扯缰绳,口中大呼着,马儿却愈加疯狂不安了。
周围商铺小摊纷纷被撞倒,发出“哗啦哗啦”杂乱之声,行人商家尖叫着四散奔逃,与马儿狂躁的嘶鸣声混在一起,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沈芸梦将车内所有的锦垫都垫在了自己周围,寻思着若是马车翻倒,有这些锦垫保护应该也不会受多大的伤。
就在这时,一种无比熟悉的张力自车外传来,马车摇晃的幅度渐渐小了下来。原来是有人翻身上马,三两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受惊的马儿制服,马儿安静了下来。
沈芸梦心中已知晓是何人,便起身掀开车帘向外望去,恰好撞进了那双忠诚坚毅的深眸中。这是一位长相秀美英朗的年轻男子,与他秀美长相相反是的他高大结实的身姿,被包裹在银色软甲之内,如与莹莹月华融为一体,散发出沉稳又令人安心的气息
他一向毫无表情的面上此时竟出现了一丝急慌,语声也不似往日平静,“小姐,您受伤了吗?”
沈芸梦用眼稍扫了一眼周围,见商贩路人们都安定下来,纷纷开始收拾残摊了,没有人注意他们,才低声轻斥道:“我不是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小姐吗?我们不认识!”
男子忙惭愧低下头,“属下知错。”
沈芸梦还想说什么,却被远处跑来的两名京卫打断,“林大人!林大人!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方才这匹马被鞭炮声所惊踢翻了几个摊子,我已将马制服,没什么事了。”
沈芸梦见此便佯装出惊魂未定的模样,对他感激道:“小女子多谢大人出手相救,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京卫指挥使林煜琛。”
沈芸梦对他裣矜一拜,“小女子姓沈名芸梦,是沈府中女眷。他日定登门拜访以谢林大人救命之恩。”
林煜琛些许惶恐道:“姑娘快请起,林某受不起如此大礼。姑娘这是要去哪?”
“实不相瞒,我要去恬园赴昙花会。”
“以防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