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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梦吃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一阵淡淡的金光涌进她的双眼。待视线恢复清明她才看清,原来那金光是从一扇半掩着的伊兰雕花格子窗中射进来的。
窗外是一片金灿灿的国度,成千上万座宫殿房屋的琉璃顶,在灿烂的阳光下流传着耀目的金光。远处,冰蓝清真寺圆滑饱满的房顶,及清真寺前两根挺拔高耸的宣礼塔,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神圣。
沈芸梦长舒一口气,原来方才是在做梦。少顷,她又这才挫败的意识到,自己还在伊兰国这个鬼地方,而昨晚自己跟一只狮子决斗,差点要了她的命。
“萨米拉?你感觉怎么样?”那个甜美的女声又响了起来。
沈芸梦调转视线望去,只见在自己床尾立着一位娇俏可人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超过十五岁。她一身伊兰女子的装束,长袍和头巾的颜色却不是黑色,而是红蓝相间的美丽花色。她没有戴面纱,一张绝色小脸带着紧张和羞涩。
“你在叫我?”沈芸梦疑惑地问道,接着又忽然反应过来,“你会说夏国话?”
小女孩笑着点点头,“是的,我的父亲是伊兰人,母亲是夏国人,所以我既会伊兰语,也会夏国话。萨米拉是伊兰语中对姑娘的称呼。”
这孩子还是个混血儿,难怪沈芸梦觉得她既有些像伊兰人,却又不完全像。她结合了伊兰和夏国女人的长处,多了一种异域神秘之美。
“原来是这样。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什么?”
“我叫阿依莎,是易普拉欣殿下吩咐我来照顾您的起居,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我。”阿依莎羞赧地笑笑,“您还难受吗?需不需要我叫医者?您饿不饿?我可以为您端来食物。”
说到难受,她还真的很难受。沈芸梦方才总觉得视角颇为奇怪,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直是趴着跟阿依莎说话的。她刚想抬起胳膊支起身子,一阵撕裂的剧痛立即自背后传来。痛得她倒吸一口气,又跌了回去。
“您别动!”阿依莎担忧地跑到床边,为她将毯子盖好,“医者昨晚刚将您的伤口缝好,抹上伊兰上等的愈伤药膏包好。您千万不能动,伤口再裂开就麻烦了。”
缝好?原来昨晚他们还给我缝针了。还好自己晕过去的早,否则真的要被疼死。
沈芸梦咬咬牙躺好,“我的伤怎么样?能好得了吗?”
“您不用担心,您的身体底子好,只要您好好躺着,每天按时换药,吃些滋补的食物,半个月就能下床了。但是”阿依莎顿了顿,眉间趟过一丝失意,“因为缝了针,您的背上可能会留下疤痕不过易普拉欣殿下会为您用最好的药去除疤痕的!”
沈芸梦见她那担忧怜惜的表情,不禁心头一软,笑着说:“有没有疤痕都没关系,我不在乎。”
“怎么能不在乎呢?萨米拉那么美,如果背上有疤痕的话,就太可惜了。”
见阿依莎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沈芸梦无奈又好笑地说:“我都说没关系了,你哭什么啊。行了,我饿了,你去给我拿点吃的吧。”
阿依莎吸了吸鼻子,向她回应施礼之后,便退出了房间。不出片刻,阿依莎便端着金色托盘回来了。她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蹲下身道:“萨米拉您不用起来,我来喂您。”
沈芸梦也不勉强,便微微抬起头凑了过去,“谢谢。”她看了看阿依莎端来的食物,“这些是什么东西?”
阿依莎端起一个精致的瓷碗,用调羹舀了一勺里面白色的浓汤,“这是牛肉汤。对您的身体恢复最有帮助了。”
沈芸梦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果然是浓郁的牛肉香味,鲜香可口。阿依莎又拿起另一个瓷盘中金黄色像薄面饼一样的食物,上面还撒有瓜子仁和干果。
“这个叫做馕,是我们伊兰人最常吃的食物。这是用面做的,给面里放点盐做成圆形,再放在炉子里烤,可好吃了!”
她撕了一块给沈芸梦,沈芸梦一吃,连连点头,“果然又香又脆,真好吃!”
与狮子搏斗之后,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沈芸梦早已饥肠辘辘,不一会儿便将牛肉汤和馕全部吃完。
就在她心满意足地咂砸嘴,想躺回去再休息一会儿时,房间的推拉门又被拉开,一声促狭的嗤笑传来,“你可吃的真多。”
闻声望去,易普拉欣正双臂环胸,慵懒地倚靠在门口魅惑地笑望着她,一双湛蓝的眸子比天空更为澄澈。
阿依莎一见易普拉欣出现,便颔首麻利地收拾起碗碟,端着托盘向他微微行礼退出了房间。
“我本来以为你要睡个三四天呢,没想到你才睡了半天就醒了,胃口还这么好,看来没什么大碍了。”易普拉欣说着缓缓走到了床边。
沈芸梦用眼梢撇去,发现自己上半身未着寸缕,两个圆润的肩头正裸露在毛毯之外。
“你别过来!”
“怎么了?”易普拉欣望见她裸露的肩膀和微红的脸颊,促狭地笑道:“你不会是在害羞吧?不要害羞了,我已经都看过了。”
“你什么意思?”沈芸梦侧着脸瞪向他。
易普拉欣蹲坐到她床边,与她四目相对,眼神又暧昧地扫过她脖颈下方贴着床的部分,嗓音低沉魅惑,“昨晚你昏迷之后,女奴们帮你擦洗身子。我该看的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也都看了。”
“你!”沈芸梦羞愤交加,想到自己在不省人事之下被他看了个遍,她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两脚。看到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她就来气。
沈芸梦转过头去不想理他,他又没羞没臊地转到另一边,趴在床上凝视着她的眼睛,半嬉笑半认真地说:“昨晚你的表现,真是让我惊叹。”
“你还有脸提!”沈芸梦竖起眉毛怒斥道:“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怎么那狮子还是那么凶,我把打得只能躺在这里?”
137。挑拨离间()
易普拉欣抿起嘴,闭着眼睛向后躲了躲,待她吼完,才又睁开眼睛,“你应该庆幸你还能躺在这里朝我大喊,要不是我给那狮子下了药让它力气变小,真主早就把你带走了。”
“你你给狮子下了药?它的力气怎么还那么大?”
“你以为呢?”易普拉欣丢给她一个无语的眼神,“你不感激我的救命之恩,竟然还对我大喊大叫。”
沈芸梦的气势立时小了几分,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有些不情愿地说,“谢谢啊。”
易普拉欣不满地说道:“就只有这样?态度太不认真了吧。”
“你还想怎么样?”
易普拉欣顽皮地眨了眨眼,斜睨着她暧昧道:“你留下来做我的女人,这还差不多。”
“你想得美!”沈芸梦对着他的耳朵大喊一声,“还有,不要总是‘你’来‘你’去的,我有名字。我叫沈芸梦。”
“沈芸梦”易普拉欣将她的名字在唇齿间细细咀嚼,“很美的名字。那我今后就叫你梦吧。我也给自己起了个夏国名字,叫”
“李然。”沈芸梦接口道。
易普拉欣高兴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你竟然知道!”
“那把弯刀上不就写着吗?”
易普拉欣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道:“看来你很爱惜珍视这把刀呢,都贴身放着”
沈芸梦给他一个白眼,“我是要上战场,看它小巧方便携带,用做防身之用。”她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下去,及时转换了话题,“我杀了狮子,你们不会杀我了吧?”
“不会了,父王已经免除了你的死刑。”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你别着急,至少要等到你的伤痊愈吧。”
沈芸梦半信半疑地问:“你们真的肯放我走?”
易普拉欣只是望着她笑笑不说话,她就知道他们绝不可能这么容易放她走。
“说吧,你们到底想拿我怎么样?”
“我们就想用你让霍振云退兵,再让夏国皇帝割几块地给我们”
“我说了夏国皇帝想要我的命!你们杀了我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沈芸梦不耐烦地说:“还有让霍振云退兵?易普拉欣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伊兰国入侵夏国,不是夏国入侵伊兰国。要退兵也是你们退吧。”
“若是我们退兵,几年后地下水源干涸,我们要拿什么活下去呢?”
“为何一定要用战争来争取生存呢?我记得夏国和伊兰国的边界有互市,你们可以用自己的特产来换取夏国的物资,或是”
“或是什么?向夏国俯首称臣,每年进贡特产以换来夏国的照顾?”易普拉欣的长眸眯了起来,显然对这些提议很不满意。
在易普拉欣那迫人的目光威逼之下,沈芸梦的气焰又小了几分。自己想要平安回国,就不能再让伊兰国和夏国兵戎相见。可该如何阻止他们呢?沈芸梦思来想去,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将外部矛盾转化为内部矛盾不就好了!
思及此,沈芸梦在脑中组织好语言,才向易普拉欣道:“我觉得,你现在的敌人并不是霍振云,也不是夏国。”
“那是谁?”
成功引起他的兴趣后,沈芸梦神秘地说:“是谁总是在你父王面前说你的谗言?是谁在战场上抢你的功劳?又是谁,昨晚一直在你父王面前,要置我于死地?”
易普拉欣的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被乌云笼罩住的天空,不时射出道道凌厉的闪电,“那么你的意思是”
沈芸梦向他抛出颇为诱惑的条件,“我可以帮你打败那个人,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权利。条件就是,放弃侵略夏国。”
易普拉欣定定望着她,眼里凌厉的光彩直直射向她。而沈芸梦不退不避,亦从容不迫地与他对视。二人的表情都是那么轻松闲适,可眼神却如钢刀一般,刀刀见血。房间内一时间寂静无比,一股无形的张力在房内弥漫升腾。
就在房内这根无形的弦快要断裂之际,易普拉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