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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满意地点点头,开始了对唐糖的问话。
问话开始后,唐糖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面前的这两个人压根就不问你觉得温迪好还是不好,他们的问题都很有诱导性,而且有办法在不动声色间就将小组的很多事情都挖出来,而且挖出来的很多都还是很具体的问题。
“你说温迪带小组的人去拓展,实际上是让全组的人都在规定的时间内爬山,这是否说明了她是在变相的体罚你们,让你们知道没听她的话的后果?”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唐糖急吼吼地解释道,“温迪只是想让大家反省一下,防止在今后的工作中再次出现这样的疏忽。”
“可是让员工反省很有多的方式,为什么她偏偏要采取这种办法?要知道,现在公司是很注重员工的心理健康以及压力承受的,上周纽约有家公司就有个员工因为不堪压力跳楼身亡,总部很重视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还专门给各部门主管下发了邮件。”
“温迪应该还是有她的考虑,再说了,那次拓展的效果很好,回来后大家还自发地加班。”唐糖有些着急地替清欢解释着。
“那么大的强度运动后还自发加班?”格雷露出一种惊讶的表情,“他们是自愿的吗?”
“当然是了。”唐糖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连忙满头大汗地解释,“温迪没有逼任何人去加班,大家都是自愿的。。。。。。”
格雷和马修脸上都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来,仿佛在表示自己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和唐糖继续这个问题,转向了另一个问题上。
“ne介入朗沐的项目后,为什么温迪还要继续?据说她一连去了朗沐的公司一个星期才换来了一次见面的机会,这几天都是你陪着她去的吗?”
唐糖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是的,都是我陪温迪去的。”
“在朗沐的这个项目上其实公司的利润并不是特别高,远比不上千叶旗下酒店的项目,为什么温迪要执着于这个项目,而不顾千叶酒店的那个项目呢?据说她和朗沐的总裁有过几次会面,才换来了朗沐愿意和千叶继续谈并购的机会,这几次会面你知道吗?”
“啊我不知道。“唐糖没反应过来,摇头道。
”你是她的助理,你如果都不知道这几次会面的话,也就是说,这几次会面都是私人的对吧?”
唐糖愣愣地看着他们,直觉这个问题哪里有些问题,但是却又反应不过来,只好喃喃地回答,“我不明白你们是什么意思。”
马修和格雷相视看了一眼,没再继续问了,低头在电脑上不知道打了些什么,然后就结束了这场会面。
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叶珊等在外面,叶珊见她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由惊讶地开口:“唐糖,你这是怎么了?”
“你要注意,里面的那两个人不好对付。”唐糖有些虚弱地说着,然后就踩着软绵绵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等叶珊出来的时候她才了解到,那个叫格雷的合伙人和温迪士不对盘的,本来这次中国区办公室的负责人应该是他,但是中途被温迪节了胡,于是他心里一直对温迪很是不满,几次在开月度视频总结会议的时候都为难过她,这次被抓住了这么好机会,格雷又怎么会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唐糖突然对温迪未来的前途感到忧心忡忡。
清欢从s市飞到纽约,连着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到达纽约机场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她连公寓都没来得及回,马不停蹄地就赶着去总部了,她的大老板张安迪每天的日程都是排满的,能挤出中午午饭一个小时的时间来给她算是极大地照拂她了,她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上了出租车后就直奔曼哈顿的那家法国餐厅去了。
装修十分豪华考究的餐厅里,服务生刚端上两道前菜来,清欢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对坐在面前的老板开口:“安迪,这回事情的缘由我就不过多解释了,今天来找你,最主要是想提出一个我个人的看法和建议。”
张安迪是美国华裔,今年快五十岁了,但是面容绝对看不出她真实的年龄来,无论是在人前人后,她都永远是一副衣着得体妆容精致的样子,且气场十分强大,给人感觉有些像是在穿prada的女魔头中梅姨的感觉。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做事风格,”张安迪优雅地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葡萄酒,“对于事情是怎么样发生的我并不感兴趣,我想要的是解决办法,去中国区办公室是我举荐你去的,如果一旦有什么问题,我面子上也挂不住。”
清欢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安迪,所以这次约你出来,就是想针对这次事情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对于在公司在中国区的发展,也许这次是个契机能更深入地打开市场。”
“哦?说说看。”张安迪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等清欢将自己的办法告诉了张安迪后,她满意地笑了一下,“温迪,不得不说,你是我有过的最聪明的属下,难得的是,你的政治敏锐度也这样的好,非常好,就按你说的去做,公司调查这边,我会为你说话的。”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清欢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第128章 生日()
深夜里,清欢踩着软绵的地毯慢慢地走在酒店顶层的过道上,随着滴的一声响,公寓套房的门开了,她拖着箱子走了进去,房间感应到声音后,整间套房的灯都亮了起来,清欢走进客厅,在宽阔得足以容纳五、六人的大沙发坐下,然后抬起头,望着窗外。目光掠过云霾厚重的夜空,掠过这城市里浮动的光影,以及那一栋栋五光十色的高楼大厦。
中午得到张安迪的默许后,她又马不停蹄地拜访了几个公司的高层,然后又参加了一个圈内的宴会,和几个同样在中国区开设办事处的投行和咨询公司的负责人们联络了一下感情,将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和他们进行了一个协商,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后,她才拖着疲惫的步伐从宴会厅里走了出来,一抬头时,就看见夜空中挂着的几颗清冷的星星了。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接了起来,“喂?”
“睡了吗?”陈易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
“刚从公司回来,正准备去洗澡。”清欢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窗帘往旁边拉了一下,凝视着窗外的夜景。
“那件事我知道了,我已经找人去处理了,他们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了。”陈易冬静默了一下,才轻声说。
清欢非常轻地笑了一下,“那么下次呢?他们还会找什么样的借口来为难我?”
“清欢,你相信我,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的。”陈易冬缓声说,“五年前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了。”
“你知道吗?坐到我这个位置上的人,有谁能真正地经得起证监会或是税务动真格地来查?说不定连公司最基础的内部调查可能都过不了关,这次如果不是我得到的风声够快,行动够迅速的话,这个时候你可能就要忙着帮我张罗律师了。”清欢的语气很平和,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温度。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安迪就将格雷和马修的调查报告发给她看了,她人都还在飞机上,对她那些不利的调查邮件已经静静地躺在了老板的邮箱中,而这一切,都要拜那封匿名举报信和所谓相关部门有意无意地施加压力所致。
“清欢,这件事我确实知道的晚了一些,对不起,但是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他们再把你牵扯进来的,好吗?”陈易冬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清欢不置可否,有些疲惫地说:“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两秒,然后他说:“嗯,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后,清欢又一个人在客厅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唇角勾勒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来,相信?五年前自己就是太相信他了,才会落到那么一个结果,她要是再傻傻地像当年一样期盼着他会像救世主一般从天而降,那么她顾清欢可真的就傻得无可救药了。
凭什么那些自以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就可以如此不将他人放在眼里,就因为嫁的比别人好,就觉得自己从此就高人一等,就可以随意藐视他人,只要你的存在碍着她的眼了,就觉得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将你碾压在尘土里吗?
清欢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如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吃了无数的苦头,拼了命一点一点地争来的,她绝对不会允许这些人以这样可笑的理由来剥夺她努力所获得的一切。她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小口地喝着,眼色却一点点地暗沉了下来。
周五的晚上,陈父的生日,晚上有家宴,至亲的叔伯姑姨堂兄侄儿都聚齐,九十五岁高龄的陈爷爷都来了。
陈爷爷是陈易冬爷爷的哥哥,比陈易冬的爷爷大了接近十八岁,当时陈爷爷并没有和自己弟弟一起去参加革命,而是留在家乡照顾已经年迈的父母,革命胜利后,陈易冬的爷爷感念大哥照顾父母,替他尽孝,于是就将大哥和父母一起接到了s市来生活,并且一直对这个哥哥都敬重有加,陈爷爷膝下三儿一女,最大的重孙都毕业工作了。
平时家里人都忙,生日才聚得齐整。陈易冬也回来了,可是当他进门看见宁静的那一刹那,眉间变几不可微地皱了一下,陈母眼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亲热地将宁静拉到自己的身边,“小静,我带你去看看大爷爷,他从刚就一直念叨着你呢。”
宁静微微一笑,顺从地和陈母到偏厅去了,而陈易冬面无表情地一个人走到院子里去了。没过多久就开饭了,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完,男宾聚一处谈工作,女客聚一处聊家常,期间一个表哥打趣道:“易冬,什么时候能喝上你和宁静的喜酒啊?你们这婚夜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