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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过了很久,于罗兰才吐出来一句:“你不用刻意陪我,有什么事情,你先忙吧。”
“没有什么事。”孟偿在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很淡,就像是一阵清风一样,慢慢的刮过来,到了于罗兰这里,却因为蝴蝶效应,而变成了狂风巨浪。
“我说了会陪你的,就一定会陪你。”
他在电话那边低低的说,像是在做什么宣誓一样:“我很快就会到了,罗兰。”
在心底里压了太久的委屈和不满,在这一刻,好像都被他这种柔情给激发了一样,在于罗兰的胸腔里翻腾,她过了很久,才吐出来一句:“孟偿,我说过了,你不必来了。”
电话那边还有淡淡的喧哗声,于罗兰一只手捏着被冰水浸润的领带,一只手拿着电话,半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很轻的吐出来一句:“你已经无数次把我抛在后面了,既然她比我重要,你又何必死死缠着我?”
电话那边诡异的沉默,过了许久,才听见孟偿沙哑的吐出来一句:“她留给我最后的一些话,还有一点东西,我,我得去取。”
“罗兰,她已经去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很在意,但是,她已经阻挡不了我们什么了,对吗?”
隔着一个电话,宛若隔着一个沧海桑田,于罗兰不知道被戳中了那根心弦,突然就笑了。
“孟偿,你讲这些话,真的让我很恶心。”
“我是很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都要疯掉了,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苏婉儿停在你身边享受你的那些喜欢,但我终究不是她,我也受不了自己这样永远委曲求全在你身边。”
“你说你喜欢我,为我做这些曾经为了苏婉儿做过的事情,你自以为深情款款,实际上只是另一个套路而已,孟偿,你真的喜欢我吗?你要是喜欢我,今天你就不会过去。”
“就像是以前你对苏婉儿一样,你跟她约好了,再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也动摇不了你的决心,而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转瞬间就因为她一个临死之前的什么遗嘱又跑过去,孟偿,你这样真的很恶心啊。”
她说道最后,嘴里咬着的都是伶俐的小字,好像也听不出来哪里不对,说到最后,她还笑开来:“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来烦我了,好吗?”
电话那边死一样的寂静,像是过了很久,才听见孟偿更低沉的声音,像是裹夹着丝丝倦怠,很轻:“我以前确实混账,不该那样对待你,我现在知道我的错,是不是,还不算太晚?应该,应该——”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孟偿闭眼,想,为什么,他身边的人就都一个一个的离开了呢?
“你错了吗?”于罗兰笑起来:“你那里有错,你只不过是跟我一样的可怜人罢了,彼此都在追逐自己想要的人,你的人把你伤透了又死掉了,你就更可怜了,想要找个人来温暖你爱你,你就想起了我。”
“就因为我爱你爱的都要失去自我了,你就想,找这样一个人互相温暖也不错,最起码我是爱你的,你不亏。”
说到最后,于罗兰眼眶里的泪晃晃悠悠的掉下来:“可你有没有想过,日后的我是什么样子?战战兢兢的活在你的温柔下,时不时的会担心你的突然消失,介意你心底里有着的那个人,却又只能当做不知道?”
“孟偿,既然你一定要找一个人祸害,那就别找我了,我过去的这么多年,已经在你身上撘够本了,再往后,我们就不要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了,好吗?”
电话是怎么挂断的于罗兰都不知道,只是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了很久,久到小腿都有些麻木,她扔掉手机下了扶手,脚下一滑一凉险些没站稳!
是她绑在腿上的冰袋化了一地的冰。
冰袋也软了,于罗兰盯着腿上的冰袋看了一会儿就自己往下扯,果然很容易就扯下来,领带被她随手扔在地上,冰袋也碎了一地,她自己就赤着脚往回走,结果刚走两步就生生的又扭了一下。
这脚踝疼的她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干脆一只脚悬空一只脚蹦回去,一路蹦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一闭眼就是今天这个糟糕的行程,来的时候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难过,心里堆积着满满的恶意,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最后翻出了手机,订了明天回去的机票。
夜色当空,安静的小女人窝在床上,觉得今天像是做了一件酣畅淋漓的大事儿,再往后,她就安静养伤就好。
可门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于罗兰睡得本来就不安稳,又被吵到,微微有点害怕,接近年底,好像国外也不是如何安全,她就垫着脚忍着疼走过去,偷偷摸摸摸到门边儿上,去透过猫眼儿往外看。
外头果然有人,但是走的静悄悄的,走廊的灯都是灭者的。
于罗兰拿着手机要给酒店的人打电话了,结果就看到那人脚步一重,走廊的灯就亮了起来。
萧流风站在门外,一只手提着冰袋,一只手提着一点零食,就站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步。
于罗兰在某一刻,好像遭到了迎头棒喝,站不住脚,险些叫出声来。
外面的人还在踱步,大概是觉得这个时候她的脚伤应该换一个冰袋了,可是又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如何开口。
他就一直站着啊,想,要不要敲门?
手悬起来,又放下去。
一直到冰袋都跟着化了,有冰水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外面有走廊的保洁员过来,弯腰声音很柔和的跟萧流风说些什么。
萧流风惊了一下,很抱歉的跟人家弯腰讲什么话,然后又匆忙退开,走了两步又有些犹豫,回过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在保洁的目光中越走越远。
灯又暗下去了。
于罗兰垂着眼眸,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自己回了床上,只是这一次,滚到床上抱着被,用不了多久,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碰见一大群人跟她一起找新郎。
她急得不行啊,她的新郎去哪儿了?
结果又有人把萧流风推出来,推到她面前问:“这个行不行这个行不行?”
萧流风脸色发红的躲啊躲啊,说着“不行不行”,于罗兰急得不行,一把拉过去,喊“什么行不行,你说了不算,我说行就行”。
后来梦不见什么了,总之一夜稀里糊涂的滚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酸痛的,还是被闹铃的声音吵醒。
于罗兰随手摁了一下手机,起身,脚还在隐隐作痛,一晚上它肿了不少。
窗外阳光明媚,于罗兰就走到窗口往外看,外面人声鼎沸,阳光照过来——她就有了一个新生。
从今天起,她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啊。
只是全新的人,难免身体虚弱。
于罗兰拖着箱子垫着脚走的时候,还是脚步虚浮,穿的倒是平底鞋,只是走一走还要跳起来才行,结果正碰上宾馆电梯坏掉了。
旁边的侍者一直弯着腰道歉,声线柔软神情抱歉,几乎都要哭出来的样子,于罗兰现在满心重生后的庆幸和宽慰,也没心思和她折腾,往一边的楼梯口一走,想,她真要一点一点跳下去吗?
她可是住在十六层啊。
结果冷不丁身后又响起来脚步声。
“要下去吗?”
萧流风身上穿着很正式的西装领带,看了她提着行李箱的样子,蹙眉:“我带你下去。”
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正好,我公司的车就在楼下,你是要回去吗?”
于罗兰眨眨眼,很认真的盯着萧流风,看了两眼之后,突然笑了,点头:“嗯,回家。”
“行李很重。”萧流风眼眸转了一圈,落到她的脚踝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跳着的样子,问:“不好好玩儿几天吗?”
于罗兰没讲话,只是一手扶着扶手,然后一点一点往下跳,侧过头来问他:“你要在这里留很久吗?”
“嗯——大概四五天吧。”萧流风扛着箱子跟她走。
于罗兰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模样,没再说话。
于罗兰一路跳到楼下,萧流风就一路扛着箱子扛到楼下,难免有些气喘吁吁,有等了很久的公司司机开车过来,小跑迎过来,低头和萧流风说着日语。
“谢谢你了。”于罗兰接过箱子,手指紧了紧,又松了一下,小手指摩擦了一下手柄,扭过头看过来:“我自己去机场就好,你还有事就先去忙。”
“不用,顺路。”
萧流风二话不说把她箱子塞进车后备箱里,拍了拍车:“我送你先回机场。”
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于罗兰心想着,点头就上了车,一路上靠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光。
她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里在她的记忆里就是一个禁区,现在仔细来看看,好像是挺好,但又好像没有那么好。
一路没有多远,于罗兰蹦蹦跳跳的登了机,萧流风脚步跟上去几步,见她不回头,就顿下来,一直到她走的很远了,他脸色平淡的望着,等看不到她了,就抽身往回走。
结果走到一半儿,就碰上刚才在楼下等着的那个日本公司的司机。
“少爷,车退回去了。”
司机有点为难,挠了挠头:“咱们今天不回去啊?航班只有一次的。”
“不回了。”
萧流风叹息:“要是撞上了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撒下的谎,还特意跑回来,现在再眼巴巴的跟上去,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少爷,真不回去吗?”
司机蹙眉:“可沈先生不是告诉您了么?机会可就只有一次了。”
“我倒是想,但只会逼她越走越远。”萧流风苦笑了一声,看着快要结束了的登机,心里有一点难过,但总是笑着的:“等她自己选择好了再说吧。”
他不是没想过,在于罗兰此刻最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他有把握能够站到她身边,用各种方式都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