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粗糙的平板型盒子,一打开才发现是一个针管和一个试剂,余薇安静的捏着,捏了片刻,把盒子放进了包包里,递过去一个信封。
那跛子捏着信封就开始赶人了:“走吧走吧,以后别来这找我了。”
余薇转身,一路走了,身后只剩下一群乞丐的哄笑声,在某一刻,余薇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上了车。
司机是个很聪明的人,一路什么都不说,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余总,到了。”
司机侧过头来,正看到余薇看向窗外发呆的模样,轻声唤了一声。
余薇惊醒,点头,拎着包包往办公室走。
正是午后,同事都去食堂吃饭了,整个办公室都是一阵冷清,余薇踩着高跟鞋一路回了自己办公室,安静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自己的包包,也不打开。
但是余薇知道里面有什么。
她拜托于罗兰弄到的东西,准确的说,于罗兰还不是自己弄到的——孟偿家里是开医院的,遍布半个国家,范围极广,象是这种灰色地带,孟家有不少,于罗兰自然也能找到门道。
准确的说,她和孟家联姻的时候,几乎把孟偿的所有行径都摸遍了,自然也认识不少靠孟家过活得人。
余薇捏着包包,左看右看,到最后还拉上了窗帘,小心的把那个白色的长方形小盒子拿出来,最后偷偷的藏在了一个柜子的最里面。
小心的关上柜门,余薇靠在柜子前面安静地站着,在某一刻,轻巧的笑出声来。
那个小盒子里,是她偷摸买到的样本,某种病毒的样本,而且还是那种一沾上,根本没救的病毒!
苏婉儿,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心脏吗?好啊,我给你!
余薇在某一刻笑得花枝乱颤,在想,苏婉儿真的把自己沾染上病毒的心脏给换上了的话,她检查出来该是什么想法呢?是恨她呢,还是后悔?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狗急了还跳墙呢,她连命都不要了,难道还不能拉她一起死?
不知想到了什么,余薇的神色略显狰狞,在某一刻,才算是缓过来——她想明白了,要死一起死,反正她一个要死的,还怕什么?
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下余薇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明净的地板上隐约可以看到她狰狞的面孔,和充血的眼眸。
一片死寂,余薇想,半年时间吗,半年——
“笃笃笃——”
三声敲门之后,于罗兰推门而入,余薇连忙起身,扭头问:“你怎么过来了?”
于罗兰自从上回在她家就酒醉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都三天了,跟她要那个救助站的人的联系方式,还是她打电话问的。
“我来看看你。”
于罗兰随手带上门,一路走过来,看她:“在干什么呢?”
自从那天晚上酒醉开始,于罗兰就把余薇当朋友了,看她脸色有些白,蹙眉问她:“怎么了?”
“没事,在整理文件。”
余薇随意关上柜门,再抬头又是浅笑嫣然的模样:“我还以为我们大小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
“最近在医院。”
于罗兰苦笑了一下:“在找肾源,不仅我们家,就连孟家也跟着一起找了,但是根本找不到。”
“不说这个了。”摇了摇头,于罗兰抬眸看余薇:“对了,怎么没看见沈睿?”
“大概是在忙吧。”
余薇一提到沈睿,心里一颤,多少有些担心——她知道沈睿不会怎么样,但是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沈睿了,一想起来如同噩梦的这几天,就忍不住浑身发颤。
而且,余薇总是不自觉地去幻想一些事,比如沈睿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也许是觉得帮她没有意思,不再喜欢她了,也许是觉得她不重要——余薇的手正放在柜子上,忍不住狠狠地掐了掐掌心。
于罗兰倒是调整心情调整的很快,一会儿就有说有笑的什么,余薇勉强打起精神应付着,一边在柜子上找文件,一边和她笑着说什么。
折腾了好一会儿,余薇才拿出文件继续看,偏生冷不丁就看到自己身边,一个带着密码锁的柜子。
办公室西边的柜子,带着密码锁,余薇脑子里一下子窜出来“1327”这几个数字。
于罗兰还在旁边碎碎念说什么话,说自己在设计婚纱之类的,余薇一边听,一边蹲下身去,纤细的手指头在柜子上一点一点拨动。
1,3,2,7。
“啪嗒”一声,柜子开了,余薇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幻万千,好似想起来很久之前在停车场里,蔷薇尖声喊着的话。
于罗兰正欣喜的说:“我以前特别喜欢一款婚纱,我就把它订下来了,就在“圣罗密亚”,我现在正在跟那个设计师——”
余薇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沓文件,正看到人事部的一份资料。
人事部的资料,锁在这里干嘛?
余薇抿唇,安静的翻阅那些文件,一个一个翻过去,偶尔附和于罗兰说一句“设计婚纱”的事,结果翻到了一个人的履历,她就停了手。
这资料上面写的名字是“王翠花”,照片是一张一寸照片,蓝色背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想是女大学生模样的小姑娘笑得很羞涩,但是看底子很好,透着一股子劲儿,很惹人喜欢。
余薇的手顿在那张照片上,从头到尾看下去,就看到一个从农村出来一直打工后来靠自己的本事混到总裁秘书的艰辛历程,再往后,就看到那份资料的最末尾写着几个字。
“顾家,三月二十八,于木槿,怀孕。”
于木槿三个大字,被圈起来,旁边的怀孕被打了一个小问号。
余薇的手开始发颤,下唇都被她咬破了,有些许咸腥的味道顺着口腔蔓延,她死咬着牙,将那份资料叠起来,放在包里,然后将那些剩下的人事部资料又放回去,颤着手将柜子“啪嗒”一声又锁上。
于罗兰还趴在沙发上碎碎念什么,余薇抬脚大跨步的往前走,一路直接出了门。
“你去哪儿?”
于罗兰从沙发上支起身子大喊:“什么时候回来?”
余薇没来得及回答,满脑子都嗡嗡作响,眼前的场景都跟着晃荡起来,什么都看不清,余薇一路冲下来撞到个人,对方“啊”的一声低呼叫了一声“余总”,话还没说完,余薇推开她就往电梯跑。
电梯间里,只有余薇一个人靠在电梯门上急促喘息,她脑子里飞速转着很多消息,以往被她忽略的,不太当回事儿的每一个场景,都在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为什么沈睿说不认识蔷薇?为什么蔷薇会知道这些,为什么他们之间明明见过面,但是——
这些所有的事情都从脑海里汇聚,然后连成线,一根一根,把她自己都给束缚住,每根丝线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她试图挣脱,却被尖锐的丝线勒的鲜血淋漓。
就像是一张阴谋的网,捕的她无处遁形。
医院。
蔷薇裹着精致的大衣,轻轻的推着轮椅,在花园里缓慢地走着。
冬日花园里,冷空气裹夹着冷雨,还有松树长青,厚重的绿色上带着冷雨,偶尔还会有水滴掉下来,砸在脸上整个人都是一阵发凉。
顾春生坐在轮椅上,整个人都很颓废,蔷薇和他说什么话,他也没有理睬——短短几天,顾春生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原先温润的脸颊此刻消瘦的一塌糊涂,宽大的病服下根根肋骨分外显眼,好似一具枯骨一半,一双眼眸干枯,连动都不动一下。
“春生,天冷了,我先——”
蔷薇弯下腰来,发丝垂下来落到顾春生的耳边,她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听见顾春生喊了一句:“滚开!不要碰我!”
蔷薇僵了一下,真的松开了手,然后退后一步,抬手撩了一下发丝,声线微凉:“我一会儿还有一个饭局要跟,没办法回来照顾你,你是自己在这里呆着,还是我现在送你回去?”
顾春生沉默一会儿,突然冷笑出声:“饭局?什么饭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就是跟别的男人去吃饭吗?吃完饭还能干什么,唱个歌还是开个房?”
蔷薇彼时正退开,听到这话,很荒凉的看他:“你以为我愿意这么陪人家去吃饭?我吃饭的饭局都是你妈给我联系的,我陪的人都是你妈指定的,你以为我想去给人家陪笑脸?你以为我不愿意做少奶奶?”
顾春生憋得脸通红,大概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吐出来一句“恶心”!
蔷薇冷笑一声:“我恶心,你还没见过更恶心的吧?顾春生,顾家都倒了,你还在这装腔作势做什么?你嫌我恶心,知道你治病的钱哪儿来的吗?就是我出去陪人家吃饭,陪人家喝酒,舔着脸管人家要的!”
顾春生气的胸口一阵欺负,喉咙里都是“呼哧”“呼哧”的声音,想要喊出来什么,但是他一时憋得脸通红,什么都喊不出来,蔷薇在旁边神色发冷的看着,一把推过他的轮椅,要往病房里面推。
顾春生一句话说不出来,抬手恨恨地捶打了两下自己的胸口,蔷薇看的眉间一阵跳,蹙眉正要往里面推,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蔷薇!”
蔷薇一顿,缓慢地扭过头看过去,看到余薇,紧紧的捏着轮椅的手才松了几分——她刚才一听到有人那样尖声的叫她的名字,她就心跳加速。
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过的太顺利了,蔷薇简直都有种眼高于顶的感觉,以至于顾家完了之后,一系列的打击打得她都有点怀疑人生了,乍一听到有人这样撕心裂肺地喊自己的名字,第一反应竟然是畏惧,害怕。
一直到她看到余薇的脸。
“余总?”
蔷薇娇笑了一声:“真是好久不见,余总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余薇面色潮红,衣服都有些乱,她是一路开车急匆匆地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