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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路过而已,这就走了,宋采女自便。”李望知定定地看了宋其琛一眼,半晌才开口说道,说完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一般,看完她便旋身离开了。
李望知怪异的态度让宋其琛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想不通她为何这般看自己?之前从未有过交集的人,真是奇怪。
宋其琛看着李望知的背影转过拐角,再看不到后才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子。
第15章 遣送()
另一边,众采女由宋其琛的居所离开后,三三两两的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钱幼清和同样是采选入宫,有幸得中做了采女的吴语诺住在一起,她们隔壁住着从六品军器少监庶女袁杏儿,和另外一个八品家世的采女。
那位八品家世的采女这回没有跟过来凑热闹,只钱幼清拖着吴语诺和袁杏儿一同来了。
三个人家世虽然不同,但袁杏儿因是庶出的缘故,自小就怯懦,自然不会看不起钱幼清及吴语诺二人。
三人住得又近,短短几日里,关系便亲近了起来。
此番听说了赵昭仪给宋其琛送了东西,她们又瞧见有人跟上去看热闹,便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一路上互相打探着,到了宋其琛的住处,虽说没进到屋里,离得也不算近,但大门敞开着,也没避人,因此那套头面好歹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回来的路上,钱幼清不免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昭仪娘娘会赐下什么好物件儿,原来就是一副珍珠头面,那珠子还那么丁点大,做工也不算精致,一点也不稀罕。”
钱幼清出身富贵,生长在江南,家中产业极丰,平日里穿戴得都是极好的,本以为宫里头的东西会更好,但没想到正三品的昭仪娘娘出手也就如此一般,好歹还是个协理六宫的尊贵人呢,也不觉得穷酸?
撇了撇嘴,钱幼清面露嫌弃。
吴语诺听到钱幼清的话,连忙捂了她嘴,看了看左右,有些后怕的说道:“钱姐姐你这是说什么呢,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不要命了吗?”
袁杏儿闻言也害怕地看着周围,见没人主意钱幼清的话,才略微放下了心。
“学了这些日子的规矩,姐姐难道还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妄议上位,那可是要挨板子的。”吴语诺和钱幼清一同入宫采选,关系更加亲近些,因此便没有忌讳的教训道。
“钱姐姐,这宫里头稀罕的可不是东西,而是送东西的人。”袁杏儿性子软,不敢教训钱幼清,只能轻声解释道:“这东西若是末品更衣御女送来的,甭管是什么都不会让人觉着稀罕。而便是杯水,只要是上面的主子娘娘赐下的,就足矣让人供着了。”
钱幼清被二人一顿抢白,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知二人说得是实情,于是讪讪地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说着钱幼清又问道:“那你们说,这个昭仪娘娘为何要给宋采女送东西啊?”
吴语诺和袁杏儿对视一眼,吴语诺指了指左前方的地方,低声说道:“想来是因为和那边的人同住的那位吧。”
钱幼清闻言向吴语诺指的方向看去,瞧见许鹊不知何时站在了那,一脸复杂地看着来往的众人,心中瞬间明悟了几分。
又看了一眼神色异样的许鹊,钱幼清眸子里嘲讽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转了话题,和吴袁二人一同说笑着回了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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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五月初六,采女们今儿个要修习礼乐一项。
礼乐这科的授课之处不在钟粹宫,而在礼乐司,由司乐女官讲解宫廷礼乐以及乐器的练习。
是以一大早采女们便离了钟粹宫,由教引女官陈湘带着去了礼乐司。
礼乐司在前朝的殿中省,采女们由钟粹宫出来后,过承天东华两道门,穿过东宫,而后才到了殿中省。
司乐女官和殿中省的内侍这时已经到了。采女到后就要开始授课,然而还不待司乐女官吩咐上课,白落梅便来了。
众人站在礼乐司大殿之中,周围摆满了稍后上课时所需的各种乐器。
宋其琛和贺除夕站在一处,今儿个一整个上午她都神思不宁的,一直挂心着庄宝璐之事。
这时白落梅突然来了,宋其琛不知为何心中倏地一定,她直觉,白落梅此来,便是要将庄宝璐之事做个了结的。
白落梅看着众人,笑意清浅,“诸位小主辛苦了。”白落梅的眼神很有侵略性的扫视过一众人等,大家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自觉集中了注意力,认真听她说道。
“这几日诸位小主习礼时的成绩状况,下臣们每日都有整理上报,宫里头的主子娘娘也每日都在留意。”
白落梅这话音一落,众人便是一惊,这个意思是她们每日学了些什么,学得如何,主子娘娘们都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想想也应该如此,若不知道,哪里来的册封依据呢。而能成为采女的自然没有几个傻子,平日里都还算认真规矩,因此听到这话虽然惊讶,但也不怕什么。
“因此昭仪娘娘决定五日后来审查各位的成果,看看和上报的内柔是否属实,诸位小主这几日可要好好表现。”白落梅继续说着。
听到这话,大家顿时安静不下来了。纷纷和周围的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白落梅也不阻止,等大家抒发完了惊讶地情绪后,才续道:“还有一事,庄采女因病不能继续参与殿选,今早已经归家了,许采女下课后便搬去南厢与郑采女一块住吧。”
闻言,刚安静下来的殿中,瞬间又是一片嘈杂。
采女们说着话,还不时看向宋其琛,虽有指点,但瞧着宋其琛的神态都有几分慎重。
许鹊听到白落梅的话,更是有些失魂落魄,不顾众人打量嘲讽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半晌才抬头看向宋其琛。
而宋其琛此时也有些怔愣。
果然她最初的猜想没有错,庄宝璐被遣送回府了。
可是既然要遣送,昨日赵昭仪又为何要给自己送礼?还是那般大张旗鼓的送来?
不理会周围众人闪烁的目光,宋其琛垂眸暗思。
白落梅打量着众人的作态,半晌,才开口继续道:“好了,时辰不早了,诸位小主先行随司乐女官习礼吧,希望诸位认真学习。”
说完白落梅便转身离开礼乐司大殿。
白落梅一走,本来还有些收敛的采女们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司乐女官见状神情肃然,走到一旁的鼓前,敲了几下,鼓声隆隆,一下子盖过了众人说话的声音。
见众人安静了下来,礼乐女官冷声说道:“若是诸位小主还想议论,出了这礼乐司尽可随意。”
话说完,没有再听到采女们说话的声音,礼乐女官神色微缓,“现在可以上课吗?”
见众人应是,礼乐女官才放下鼓槌,回到授课的位置。
第16章 藏拙()
一阵儿清泠悦耳的琴声由殿中省礼乐司大殿内传了出来,李望知坐在大殿的正中心,身前摆着一把七弦琴,她正按宫引商左旋右拨的弹奏着,是一曲《梧叶舞秋风》。
李望知周围围坐了一圈采女,司乐女官站在李望知身后,正阖眸聆听着这一曲。
一曲终了,李望知起身,回身看向司乐女官,司乐女官一直冷着的面容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了抹笑,她问道:“李采女缘何选了这首曲子?”
李望知神情清冷,闻言也不露笑意,垂眸答道:“天气热,弹一曲为诸位消消暑气。”
司乐女官闻言唇角的弧度不禁加大了两分,“曲意萧瑟,取韵宜幽。确实消暑,很不错,回去吧。”
颔首施礼,李望知依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没有再开口说话。
云婵看着李望知,面无表情,眸里的嫉恨却一闪而过。
这节礼乐课上,司乐女官先是讲解了宫廷礼乐的内容,随后便叫众人选了自己擅长的乐器,当众表演一番,说是殿选时有才艺展示一项,多以乐器为主,所以要了解一下众人的水平如何。
司乐女官只吩咐了要演奏乐器,却没有安排顺序,众人相互观望了一阵儿,便有性子争强好胜的先上去表演了拿手乐器。
而李望知之前演奏的便是云婵所弹的琴曲《玉楼春晓》。
两首曲子一个是“春意氤氲、晓风轻拂之中闺中女子的情愫。有如女子于春眠乍醒之时蓦然醉于楼外春光明媚之中,心怀无限幽情。”的盎然春曲。
一个是“取意天地秋声,静落阶前叶,清传月下砧,其气萧然,其风古淡,音韵纯正,清妙淳朴。”的飒飒秋音。
然而无论是从技法还是意境的表达上来看,都是李望知更胜一筹。
云婵如何能不嫉恨?
采女们轮流上去表演乐器,少有能超过云婵的曲子,至于超过李望知的曲子就更加没有了。
宋其琛见贺除夕准备上前表演,伸手拽了一把她的衣袖,贺除夕见状转头看向宋其琛,两人四目相对,贺除夕愣了一下便知对方心意,点了点头,贺除夕和宋其琛一同站了起来。
二人竟是联袂上前,表示要同奏一曲。
司乐女官闻言盯了二人一眼,随即才颔首应允。
宋其琛上前取箫,贺除夕见状则取了笛子,拿好乐器后,二人并肩站于大殿正中,无视下面人的视线,对视一笑,架起笛箫,开始演奏。
吹奏的是一曲《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觅知音,这一曲意境深邃,气韵磅礴壮丽,其中又不乏婉约清润,若是高手弹奏应是十分出彩的曲子,但宋其琛二人这曲却中规中矩,本就是琴曲,由笛箫演奏难免会失了两分意趣,意境又不够出色,只技法娴熟,却是撑不起这一曲的。
二人不好不坏得奏完一曲,只见一众采女都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