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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入宫前,便有画册分发下来,让采女们看熟,以免入宫后对面不识,冲撞了贵人。
但毕竟画像只是最浅显的一层,她们还是要了解的更详尽一些。因此便有了今日的课程内容。
从皇帝太后皇后,到最末的更衣御女,陈湘将宫里数得上的人,都一一介绍了一遍。
随即又将有身份的女官宫女都介绍了一番。
如此讲说完,这一上午的课程便结束了。
课散了之后,大家说笑着离开,这时宋其琛才发现今日庄宝璐没有来上课。
与贺除夕说起后,贺除夕打量了一圈,果然没有见到庄宝璐的身影,便调侃道:“怪不得今儿个这么清净,原来是那位没有来。”
说着贺除夕凑近了宋其琛耳边,低声道:“你说是不是上面已经有了处置她的结果?”
想了想,宋其琛点头,“想来应该是的,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的不来习礼,而女官也没有问上一句。”
二人说着话,向殿外走去。刚走到大门前,两人就看到有几个好事儿的采女结伴拦下正要离开偏殿的许鹊,“许采女,你与庄采女同居一室,可知她今日为何没有来习礼啊?”
许鹊被几人拦下,面色有些难看,本想斥上两句,却听到对面的人如此说道,闻言她神色瞬变,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异样。
许鹊不言不语,拦住她的几个采女见状对视一眼,一个人继续追问道:“许采女可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又有一个人添油加醋地说道:“咱们都是同届采女,一同生活习礼的姐妹儿,许采女有何不能说出口的?便是庄采女真的有了什么事儿,你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忙不是?”
听着几个人的话,宋其琛和贺除夕对视一眼,都放慢了脚步,准备听听许鹊的回答。
许鹊见几人咄咄逼人的态度,呐呐了两声,半晌,才开口说道:“庄……庄采女病了,今日跟女官告了假……”
“病了?”那几个采女闻言后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是病了……”许鹊说着略微有些瑟缩。
昨日晚膳后,庄宝璐被白女官叫人请了去,直到亥时才回来。
回来时一双眼儿红肿的不像话,一看就是狠哭过的样儿。
送她回来的宫人还特意敲打了许鹊一番,叫她不该说的不要随便乱说。
许鹊被恐吓了一顿,又见一向张扬狂妄的庄宝璐扑在床上大哭却不敢发出声响的模样,差点吓破了胆,这一瞬间她才明白了皇宫内院的可怖。
许鹊一夜都没怎么睡,一早起来,发现庄宝璐依旧躺在床上,没有起身的意思,她犹豫着过去问了一声,得到的却是庄宝璐嗓子嘶哑着,带着满腔的愤愤的病了两个字。
这一上午,许鹊过得浑浑噩噩,陈湘女官讲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她的脑子里全都是庄宝璐那双充血的眸子。
那眸子里的怨、怒、不甘,一直徘徊在许鹊的眼前,让她害怕。
几个采女还在追问,显然是不信庄宝璐生病的说法,但许鹊却又说不出什么,也不能说出什么,敷衍了几句后,见几人还是没完没了,许鹊便冷下了脸,绕过几人出了偏殿。
几个人见许鹊离去,啐了一声,才说笑着结伴离开。
宋其琛与贺除夕看了这么一出戏,都觉得许鹊的模样有异,庄宝璐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儿。
想着,宋其琛看着许鹊离去的方向说道:“且再等等,就要有个分明了。”
“是啊,等到庄宝璐的处理结果出来,就知道许鹊这是怎么回事了。”贺除夕附和了一句。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相携回了居处。
第14章 昭仪()
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窗外鸟鸣莺啼蝉声阵阵,夏风徐来,有花香萦鼻。香培和玉琢坐在屋舍檐下,小声儿地说着话,风来带着花香,还吹动了远处钟粹宫正殿房檐四角的铜铃,叮当作响,声音清脆。
屋子里,宋其琛阖眸卧在榻上,鼻翼微动,睡得正熟。
如此一派静好的时光,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嘈杂人声给破坏了。
远处多人交谈的声音嗡嗡传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宋其琛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坐起来,语气有些委屈地唤道:“香培玉琢,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吵?”
门口的香培和玉琢听到声响,便起了身,想要过去看看情况,然而还没动步,就听到了宋其琛的话。一时也顾不得去看是发生了什么,连忙进了屋内服侍宋其琛。
扶着宋其琛起身后,宋其琛犯懒不愿意下床,香培便为她垫了个靠枕,让她靠坐在床上。
玉琢去端了茶给宋其琛,喝过水,宋其琛捧着瓷杯,探头看向窗外,又问了一声,“外面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玉琢好事儿,闻言忙道:“我出去看看。”说着便跑了出去。
宋其琛的居所独在一处,少有人来,平日里十分僻静,如今这般吵嚷实在怪异。
玉琢才出了门,就看到拐角处走出了一群人,最前头的是礼教女官白落梅,她旁边还有一个穿了六品宫女儿服饰的女子,手上端着个托盘。
而他们身后则是一些本届采女,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玉琢瞧这架势,明白这些人应当是来找自家小姐的,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便连忙进了屋子。
“小姐外面来了好多人,白女官带着一个眼生的宫女,还有些采女小主,正往这边来呢。”玉琢说着还好奇地探头向外看去。
宋其琛闻言眉梢一挑,连声儿吩咐香培为自己穿鞋更衣。
自己个儿这午睡才醒的懒散模样,可见不得人,何况里面还有个专管采女习礼的礼教女官。
穿好鞋子换了件外衫,宋其琛正预备重新梳发时,屋外的人声已经传到了门口。
听着门外的声音,宋其琛对着铜镜照了照,来不及重梳发髻,便只能将毛躁的地方压了压,用梳子顺了一下,瞧着不算失礼还能见人后,宋其琛便起身去迎已经到了门口的白落梅等人。
在门口几人迎面对上。
“见过宋小主。”白落梅和那个拿着托盘的宫女见到宋其琛俯身施礼。
宋其琛侧身避了礼,将二人迎进屋,又向后面跟着看热闹的采女施了平礼,却没有邀请她们入内。
只是大门却是敞着的,并没有关上。
屋内,香培和玉琢为白落梅二人上了茶,宋其琛客气的请她们落座,“不知女官和这位姑娘所来是为何事?”
宋其琛面带疑惑的坐在二人面前,余光瞧见那宫女放置在桌子上的托盘,托盘上盖了锦布,不知里面是些什么。
白落梅听到宋其琛直言问道,微微一笑,为她介绍道:“这位是赵昭仪的侍女三秋姑娘。”
宋其琛闻言心中一动,起身冲着那三秋微微俯身,“见过姑娘。”
三秋也起身避过宋其琛的礼,冲她笑道:“小主切勿多礼,奴婢可担不起。”说着,三秋揭开了托盘上的锦布,毫不避讳地又说道:“奴婢今儿个来打扰小主,是因为昭仪娘娘得知小主受了委屈,特意让奴婢来给小主送些小玩意,让小主宽心,不要把那起子糟心事放在心上。”
锦布揭开,托盘上是一副珍珠头面,珠粒儿都不算大,但胜在圆润明亮,虽不算特别贵重,但已是不俗。
宋其琛看了一眼托盘上的首饰,又看向一旁笑着看她的白落梅和三秋,耳朵里听着屋外采女们地窃窃私语,心中一紧。
赵昭仪如此大张旗鼓的送了东西来,又说了这话,意思是不是庄宝璐一事,便要到此为止了?
心中思绪万千,宋其琛面上却丝毫不显,笑着道谢,“多谢娘娘赏赐,臣女愧不敢当。”
“小主客气了,娘娘说您当得起您便是当得起。”三秋抿唇一笑。
“劳烦三秋姑娘走这一趟,还请您回禀娘娘,日后臣女在亲自向娘娘谢恩。”宋其琛又道。
闻言三秋笑意更深,赞赏地看了一眼宋其琛,“小主放心,这话儿奴婢一定带到。”
说完三秋便起身告辞,白落梅也随她一同离开。
二人走后,采女们热闹也看完了,对着宋其琛恭喜了一番后,也满心嫉羡的走了。
居舍安静了下来,宋其琛却心乱如麻。
心里头的冷意一阵强过一阵。
赵昭仪这般作态,难不成真的要放过那庄宝璐了?
虽说她不怕那庄宝璐,但她留在宫里对自己终究是个麻烦。而且她处处算计妥当,赵昭仪不应该这般重拿轻放啊。
可是赵昭仪上次送了药膏,应当是安抚的意思,这又送了副头面,除了息事宁人,还能有什么其他意思?
越想宋其琛越是心冷,可如今她不过一届待封采女,便是有什么想法也无济于事,只能静待天命。
喟叹了一声,宋其琛吩咐香培道:“去把东西收起来吧。”
香培应了声是,却没有动弹,宋其琛见了有些不解,挑眉问道:“香培?怎么了?去把东西收了吧。”
闻言香培迈步去拿托盘,动作缓慢眼睛已制定在门外,看了好一阵儿,她才转向宋其琛,神色有些怪异地指了指门外,说道:“小姐外面有人。”
宋其琛听到这话有些奇怪,方才人不是都走了吗?还有谁留下了吗?
想着她起身走向门口,往外瞧去,一眼就看到李望知只身站在门外,二人四目相对,李望知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其琛,眼神幽深,说不上来的古怪。
宋其琛见她这幅模样,瞬间就想到了之前在宫道上与她相遇时,她也是这么一副目光,叫人心底发寒。
手中握紧了帕子,宋其琛深吸了口气,挥散了心中的怪异,迎着吹面而来的暖风,走到李望知身边,施平礼问道:“李采女可是有事寻我?”
“无事,路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