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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田禾突然笑起来:“不学无术?敢如此诋毁大司马的公子,看来公子与那龙公子的交情匪浅哪。”
“大人说笑了,志同道合而已,物以类聚物以类聚。”重华说着瞧一眼九歌,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她方才瞧见什么了。
“公子过谦了,请!”田禾笑着端起茶盏示意。
九歌重华忙跟着端起茶盏,九歌轻呷一口,没喝出什么特别来,就一个字,苦。
重华赞道:“饱满丰盈,清香四溢,果然是好茶。”
“呵呵,老夫平时无多大喜好,唯独好这一口,如今遇上公子,也算是遇见知音了。”
“大人过奖,重华也是当年在宫中识了些香茗,眼下处境尴尬,已是许久未得好茶了。”
九歌无意听两人客套,自顾自想着方才的事情,若是那女子是郡守府的人,岂不是明摆着郡守与那巫祝串通一气么,如若不是,那她来府上干什么,偷茶来了?
重华与那田禾客套一番后,直接切入正题:“重华今日应约而至,不知大人考虑如何?”
田禾笑着放下茶盏,“公子昨日所言,老夫思虑许久,甚觉公子言之有理,只是不知公子打算如何惩恶?”
重华施礼道:“谢大人错爱,不过重华此来只负责借印,至于惩恶之事,全凭龙公子操持,重华也不得而知。”
“那龙公子所在何处?”
“禀大人,我家公子现在军营。”九歌恭敬回道:“公子近日军务繁忙,故命在下前来取印,明日用完即刻归还大人。”
“哦?”田禾捋了捋胡须,“大司马果然教子有方,竟舍得将独子派遣到军营受训。”
“用心良苦罢了。”重华淡淡道,“这本是为人父母应有的爱护,又何来吃苦一说。”
田禾看了看重华,知道他意有所指,“不知公子眼下可否随老夫去取印来。”
“善。”重华微微颔首。
“这位小兄弟请在此稍后,老夫与公子去去就回。”田禾笑着对九歌道。
“大人但去无妨,在下候着便是。”九歌欠身施礼,心中却是困惑,他俩有什么话需要单独避开自己的?
重华跟着田禾去了书房,田禾却未急着取印,只是看着重华:“不知公子打算何时归勤?”
“哦?”重华含了笑意道:“听大人此言,想毕是愿意随重华一道回勤了?”
田禾只笑不语,良久:“不知公子归勤后有何打算?”
重华看一眼田禾,面上的笑意逐渐收起,伸出手指在书案上写了一个“王”字。
田禾大惊,心中的想法被证实,瞬间敛容下拜道:“公子志向高远,田禾愿随侍左右。”
重华忙扶起他,“大人何故如此,眼下重华这般情境,承蒙大人不弃已是厚待。”
“公子此言差矣。”田禾摆手道,“若是方才公子说出其他打算,想我田某是断不会跟随的,公子既已知我身份,当然也知晓田某此去勤国的主要目的,而这个目的,只有公子,也就是下一任勤王能帮到我。”
“你是指左师世枭?”
“不单是他。”田禾目色阴沉,“还有蔚国。”
重华心中一怔,想这田禾的野心可是够大的,先前还说那世枭睚眦必报,眼下这田禾看来也差不到哪里去。蔚王也是倒霉,原本好好的太平盛世,就因为两个臣子的矛盾,导致战事不断。先是因为报复田禾,世枭施计助勤大败蔚国,攻下五城。眼下这田禾又要故伎重演,重华忍不住轻叹,若说是作为旁观者,自己人为难自己人,实属可笑,可若是站于勤国的立场,坐收渔翁之利却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好!”重华看向田禾,“等到大功告成之时,重华允你便是。”
“谢公子!”田禾躬身施礼,转而走向书案取来官印递与重华:“这便是下官的官印,公子收好。”
重华恭敬地接过:“大人放心,龙公子处事周详,断不会让大人为难。”
田禾突然笑起来:“老夫不管他是龙是马,借出官印完全是看在公子面上,否则这掉脑袋的事情就算他大司马来了,我田某这也是不成的。”
重华未曾想到这田禾口气如此之大,再结合以往听到的有关丞相,大司马竭力拉拢他之说,不由地重新忖度起这个田禾来,他到底有何能耐使得两位朝廷重臣为他屈尊纡贵。
九歌在正房等的无聊,茶喝的快,下人也添的殷勤,难免有些内急,思虑良久,方红了脸对一旁的婢女道:
“不知府上可有如厕的地方?”
“公子请随我来。”婢女恭敬的施礼道。
九歌跟在其后,目光四下打量,走有一段,九歌似是无意间提道:
“在下久在军营,今日得令出来,却瞧着市上有些女子脸上描有鸟样图形,可是最近新起的妆法?”
那婢女像是一脸茫然,于是躬身道:“公子所言,奴婢从未听闻。”
“府上也没有此等妆容么?”
“并无。”婢女噙一抹得体的笑:“大人作风简朴,府邸上下穿戴齐整干净即可,并不上妆。”
九歌愣了愣,想一想先前见到的那位田禾郡守,瞧上去倒是如此,不免躬身歉意道:“在下冒昧了。”
婢女微微还礼,然后指着前面一处小屋,“那便是溷轩,奴婢在此候着,公子若有吩咐可知会奴婢一声。”
九歌尴尬地应了是,匆匆去了那个叫做溷轩的地方。
重华携了印出来,却不见了九歌,心下甚是疑惑,田禾在一旁笑道:
“公子莫急,怕是觉着无聊出去闲逛了,不如你我二人同去,田某顺带请公子逛逛老夫这园子。”
重华笑着说是,两人一道出了正房。
田禾一路向重华介绍这府邸的花木,田禾好盆景,所列之处,时而苍劲雄奇,时而清秀古雅,其中松柏居多,有的盘根错节,亭亭如盖,有的悬崖倒挂,凌空欲飞,最令人拍案称绝的要属那盆中假山,奇峰罗列,形态万千。重华看得目不暇接,赞不绝口。
第三十章 暗中打探()
九歌由婢女引着正往回走,半路刚好遇见重华二人对着盆景谈笑风生,九歌过去,
“大人,公子。”
田禾呵呵一乐,对着重华笑道:“可是被我言中了,这才多一会儿,就给碰上了。”
重华称是,转而面向九歌:“田大人约我赏景,眼前这些盆景都是田大人的心头之物,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珍品。”
九歌正心下忖度着郡守的为人,婢女的话在理却只有一半,那个图腾女子来历不明,并不能因此排除她和郡守的关系,而且那女子出现的时候并未以纱遮面,显然不惧别人瞧见她的模样,若说她是偷偷潜入府邸掩人耳目,实在有违常理,九歌不觉皱眉,目光直直的落在了眼前的那盆黄杨上。
“呵呵。”田禾忍不住笑起来:“看这位小兄弟貌似对这盆黄杨很感兴趣?”
“何止有兴趣,简直痴迷了,是吧夏九?”重华有意抬高声音提醒九歌。
九歌怔愣片刻,瞬间回过神来,有些恍惚地看向重华。
“既然小兄弟如此偏爱这黄杨,可否说来一听?”田禾捋捋胡子含笑道。
“田大人说笑了,军营里出来的若是舞枪弄剑的倒还使得,若问及这些,怕是只落得附庸风雅的俗称了,他那哪是欣赏,顶多是个好奇罢了。”重华哈哈一笑,替九歌掩饰道。
九歌了然,原来是赏盆景,在这方面,夏灵的父亲可是行家,想那院中数十架花架可不是摆着玩的,不由心生一计,对着田禾恭敬地施了一礼:
“所谓景随人意,我瞧着这些个盆景倒是格外有意思。”
“哦?”田禾闻言,不免笑意愈甚,于是转向重华道:“看来公子之言有失偏颇,以偏概全了。”
重华愣了愣,转而意味深长地笑看九歌:“身怀莫测啊,那便有请夏公子指点一二了。”
九歌笑笑,对着黄杨道:“此树干身微穹,上扬段连续三个急弯,刚烈无比,而近盆面却配上探枝,宛若水中探影,大有稳中求险之势。”
此言一出,田禾,重华俱是一愣,田禾怔愣片刻,微微笑道:“小兄弟见解独到,倒是有趣。”
九歌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有意思。”重华轻合折扇,“看来田大人这回算是遇上知音了,在下倒是头一回听闻这盆景还有此等寓意。”
“还有这盆刺柏。”九歌看一眼田禾继续道:“盆面卧干,盆面上是直干,直干的高位配上双飘枝,既弥补了高脚位的空虚,又使得干身重新回顾,大有险峻中复归平稳之势。”
田禾闻言,不由地敛了笑容,开始重新审视九歌,两番论景,倘若初次只是巧合的话,那这回便是有意为之了,他想说明什么?
重华心中亦是疑虑,看她这番言论,像是话中有话,稳中求险,险后复稳,不知可有下文。
九歌缓踱步子,在一棵黑松跟前停下,笑对田禾道:“田大人这棵黑松颇有意境。”
田禾重染了笑意:“愿闻其详。”
重华的眸子深邃起来,她果真是话中有话,有趣,真是有趣。
“此松悬根露爪,桩相以根代干,干身横飘跨越江面,清瘦潇洒中带有守望待归之意。”
田禾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小兄弟果然不同凡响,老夫园中这一番常物在小兄弟口中倒是有了灵性,老夫敬服。”
九歌细细地打量他,除了满脸的褶子,还真看不出什么来,果然深藏不露,可就是这股子异常的淡定,越发让人怀疑他内中别有乾坤,只是不知是何筹谋。
重华抚掌大笑:“看不出来,龙五竟有你这么个风雅的侍卫,不如改天弃了他来我身边做事可好?”
又来了,九歌满脸黑线,十分不屑地转过脸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