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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一众见大势已去,不得不压下心头怒气,相继跪下。
龙五冷冷一笑,高喝道:
“郡守有令,送巫祝下界。”
巫祝怔住,刚要反抗,便有伪装在百姓当中的护卫当下冲出来,架起巫祝扣上莲座便推入水中,巫祝拼命挣扎,奈何这莲座份量惊人,巫祝尚未来得及出声,便被莲座拖着瞬间沉入水底。护卫转身向龙五微拜,转而侧身立于一旁。这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煞是迅捷,九歌不觉暗叹,重华挑人的眼力当真不凡。
四周一片哗然,来不及反应的众人无一不呆呆地看着趋于平静的水面,心中一片凌乱。
九歌也静静的看着水面,首开得胜的局面虽是好事,但九歌隐隐中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尤其是巫祝沉水前的那个眼神,和之前领略过的杀机相比,竟无一丝凌厉,难道真是害怕了?
龙五和九歌不同,此刻的他很是兴奋,如此轻易地便摆平了巫祝,那接下来的杀鸡儆猴便是小菜一碟了。龙五越想越开心,竟煞有介事地在河边盘腿而坐,众人亦都翘首以盼,如此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依然不见巫祝上来。龙五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淡淡地开口:
“这么长时间还不上来。”说着目光不由地落在了守在青松身侧的两名神使身上,
“别是巫祝大人和河神聊的兴起,忘记了时辰,这便有劳二位神使下去提醒一下巫祝。”
说罢,不待神使答话,几个护卫模样的人迅速走至一旁已呆若木鸡的两位神使面前,不由分说的拽过两位便直接扔进水里。看着在水里扑腾不已的神使,龙五不觉皱眉:
“看来两位神使神力有限,再下去几个帮一帮她们。”
方才手捧祭品的四位巫女眼下已是双腿打颤,恐惧不已,还未等护卫走近,瞬间扑通一声跪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龙五幽幽地看向她们,故作疑惑道:“四位何出此言,下官何时说要尔等性命了?”
听闻此言,四位更是磕头如捣蒜,
“大人明察秋毫,是我等——”
“住口。”一声冷喝打断巫女想要出口的话:“大人面前,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龙五眼瞧着就要问出点什么了,不想却生生被截断,心下强忍着怒气转头,原来是先前呵斥九歌的那个巫女,龙五看她,虽然她语气凌厉,但看的出,她眼神慌乱,怕是也没有底气,瞬间展开一抹笑意,温和道:
“这位巫女看起来倒是懂事,来人,送她下去请巫祝。”
巫女大惊,脸色惊恐却不讨饶,倒是她身后那个劫持过青松的女子扑通一声向着巫女跪下:
“雪燕不想死,还望阿姐成全。”说完一叩到底,再不敢抬头。
“哈哈哈。”巫女怔愣片刻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废物,全是一群废物。”如此笑骂一番后,巫女瞬间转了一副诡异莫辨的神色道:“你以为你逃得过今日,便能逃出明日吗?换个时间,你只会死得更惨而已。”
第三十五章 扑朔迷离()
地上跪着的雪燕听闻此言身子已是瑟瑟发抖,但求生的本能促使她依旧叩拜在地,不愿起身。
巫女冷冷地瞧她一眼,毅然背转身子,义无反顾的朝水里走去,直至消失。
九歌看着眼前照计划上演的一幕幕“悲剧”,再看一眼脚下跪着的五名巫女,冷冷地出声道:
“大人明察秋毫,尔等还不快如实招来。”
“是,是。”五名巫女皆是吓得唯唯称是,慌忙磕头。暂缓片刻,其中有一名巫女运量着稍稍抬起头,紧张地看向龙五:“不知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龙五看她一眼,凌厉的眼神吓得巫女再次匍伏在地,身子隐隐发颤。龙五轻笑一声,
“本官既是来监察祭祀的,自然是想知道有关祭祀的一切。”
巫女稍稍抬头,努力地让自己平复一下心境,正想着该怎么开口。
“大人明察,关于祭祀,一直是由巫祝引领,属下只是奉命办事,各中细节并不是很清楚。”这时另一名巫女瑟瑟回禀道。
龙五哦了一声,目光再转向这个巫女:“那你便说说你都办了些什么事吧。”
“是。”巫女跪直身子道:“属下是负责采办祭品的,牛羊牲畜一类的,都是由属下亲自挑选,以备祭祀所需。”
“祭品?”龙五意味深长地看一她,幽幽道:“以牲为祭,无可厚非,那这神童又是怎么回事?”
“回禀大人。”方才的巫女似是稍稍有了不屑之色,目光瞥一眼身侧跪着的雪燕,“神童之事,一直都是由二阶巫女雪燕一手操持,属下们根本无权过问。”
“二阶巫女”龙五忍不住笑言:“那你是几阶?”
“属下刚入巫女不久,尚未有阶品。”
“哦?”龙五兴致盎然地转向那名叫雪燕的女巫:“你叫雪燕?”
雪燕瑟缩了身子,弱弱地应了声是。
“既如此,便由你来讲一讲这祭祀的始末吧,或者,你可以先从你的祭品开始。”
雪燕明显内心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此刻的她看上去并不如她的身份般高人一等,反倒怯弱的如同换了个人。
九歌看着她,此刻的雪燕已然失去了当初在姬茕羽面前的嚣张跋扈,面上的鸷图腾更是让人觉得不合时宜,怕是先前那名被她唤作阿姐的巫女之言深深影响了她,以至于她不得不权衡,自己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或者,能不能死的轻松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九歌收回目光冷冷道:
“昭国有的是将功补过的先例,当然,酷刑也不乏其众,你可以选择,但你要考虑清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体验并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万一再累及族人,这棋可就输大了。”
雪燕明显的身子一震,眼中的愤恨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唯有一声唏嘘,良久,雪燕抬起头直视龙五:“她说的没错,属下为二阶巫女,职责便是为巫祝选取神童。”
“如何选取?”龙五冷声道。
“巫祝会有名单。”雪燕低下声去:“属下只需将名单上的小孩拿来便是。”
“名单?”龙五皱眉,“什么样的名单?拟定的条件是什么?”
雪燕似有些犹豫,良久方才开口道:“根据税金而来。”
“税金?”龙五更是不解:“什么税金?”
“就是江城百姓按例向朝廷缴纳的赋税。”
龙五心中一怔,按理说赋税一事皆有地方官员所管,也就是江城郡守,她这话若是成立,郡守那边可就麻烦了。面上瞬间黑脸道:“满口胡言,赋税向来依律上缴,何来多少之说?”
“属下不敢,朝廷的税金自然是依律上缴,可是巫祝施法所需的开销也算在税金里,这是此前朝廷批下的。”
“你的意思是,巫祝开销的这块有多有少?”
“是。”
“如何核实?”
“这——”雪燕欲言又止,沉默片刻:“根据水神要求,还有便是巫祝请神所消耗的元气多少来决定。”
龙五闻言瞬间了然,讲明了就是敛财。只是不知那郡守是否知情。
“无人来管么?”
“以前会上报府衙,再由郡守统计上报朝廷,但因为祭祀费用琐碎,且时高时低,加上百姓常有拖欠,朝廷便下旨另开账目,由巫祝自行管理,只是偶尔会派人来抽查一二。”
“自行管理。”龙五玩味地看一眼雪燕:“那青松是怎么回事?”
雪燕再次俯下身子,迟迟不愿抬头。
九歌看一眼她,冷笑道:“话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两头不落好的下场你自己掂量清楚。”
雪燕不由地抬头,面前这个随从装扮的人,气场似乎比身边那位官爷还高。
龙五笑道:“你放心,若你所言属实,本官定会赏罚分明。”
“是,大人。”雪燕拜谢,转而继续道:“青松家境贫寒,所纳税金少之又少,且常有拖欠。”雪燕再次停住,像是在运量什么,良久方道:“巫祝惦记青松娘亲貌美,想让她委身于自己,青松娘亲不从,几番威逼利诱无果,故而,才出此下策。”
九歌怔住,没想到竟有如此刚烈女子,另可牺牲自己骨肉,也——,不对,九歌突然心头一紧,于是看向雪燕厉声道:“那青松娘亲此刻何在?”
“她——”雪燕吞吞吐吐,良久:“她已经自缢身亡了。”
“可恶。”纵使再好的脾气,此刻的九歌亦是愤怒不已:“何时的事情?”
“是在属下第一次抢来青松的当天,她娘亲悲痛欲绝,当场昏死过去,醒来后便去了。”
雪燕的话当下引来一片哗然,百姓似渐渐从迷惑中清醒过来,
“你们这些个骗子。”其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随之一块石头便扔了过来,雪燕避之不及,额头被砸中,瞬间血流不止。
一时间,谩骂声,哭闹声不绝于耳,百姓们乱成一片,想想往日的助纣为虐,还有失去亲儿的痛苦,所有的悲愤和不平通通化作报仇的动力,石头漫天飞来,几名巫女纷纷被砸中,哀叫声不绝。
“住手!”龙五一声大喝,“此案尚在审理之中,大家稍安勿躁,毕竟这几个只是听命于主谋,尔等如此不管不顾,岂非断了案头。”
随之几名护卫挺身而出,将几名闹的最凶的当下强摁在地,九歌淡淡的看着被缚的几个奋力挣扎和满脸泪水,不知为何,她竟提不起一丝怜悯,若不是他们的心存妄想,肆意纵容,青松那孩子,又岂会遭此横祸。
场面渐渐被压制下来,龙五再次看向瑟缩成一团的雪燕,
“你可知巫祝的账目何在?”
此刻的雪燕已是失了心神,木然着双眼刚要开口,突然一支流矢飞来,正中雪燕胸口,雪燕一脸震惊地看着胸口汩汩而出的鲜血,不甘地缓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