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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一喜,忙笑逐颜开地跟过去,这还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货真价实的沙盘,想在夏灵时代看过的现代沙盘,都是用玻璃挡板给隔着,虽也是极力仿真,却依旧没有眼前的这个真实,完全是缩小版的战场啊。
九歌看得一脸崇拜:“都尉这沙盘做的真是精妙,不仅高山、丘陵、城池一应俱全,居然还模拟了江河、大海。”
韩修沐听闻忍不住挑眉:“何止这些,你瞧这队列阵法,可都是能跟随指令任意切换的。”说着,便当场给夏九歌演示一番。
九歌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地想到战国时期的墨家,墨家巨子便擅长这些工巧和制作,尤其在军事方面造诣很高,眼下虽非战国,但这工艺却堪比巨子了,不由地抱一抱拳:“都尉高明,夏九敬服。”
“哈哈哈。”韩修沐再次笑起来:“你太高看我了,若说是让我带兵打仗还行,这精细的活儿我可干不来。”
九歌愣住,然后好奇道:“那是何人有如此技术?”
“你猜猜看。”
“属下愚钝,还望都尉点明。”
“往你认识的人当中猜。”
“认识的人?”九歌不由地皱眉,良久眼睛一亮:“是姬将军?”
韩修沐摇头:“姬将军擅长用兵,却不善这个。”
“那属下便猜不到了。”九歌赧颜:“昭国人才辈出,夏九不敢造次。”
韩修沐看她一眼,笑着提示道::“那人正在军中,今日你也见了。”
九歌狐疑地看向韩修沐,思考良久,方有些不确定道:“你是说,公子玄玉?”
“正是。”韩修沐笑起来:“这便是他昨日带来的,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四岁跟随我爹学习兵法和器械,在所有接触的人当中,能有此手艺者,除了我爹便是他了。”
九歌心中微微震颤,人不可貌相,听都尉所言,这个玄玉看来并不似自己想的那番简单。
“你看,从这里到这里,便是琪土。”韩修沐拿起放在沙盘上的教战竹杖指着其中一块划圈区域对九歌道:“想当年,这相北之地原是我昭国所有,后被琪夺了去,占据黑谷、羌关,尽取要塞,至今尚未夺回。”韩修沐说到此处,眼中隐隐有些恨意,当年那一战,自己至今都印象深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是昭国输的最为惨烈的一次,以至于自那以后,昭国便休兵养息至今。
九歌安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韩修沐此时的不甘,同时她也知道,在那小小的竹杖之下,呈现之处有可能便是下一场战争时所处的场地,是自己需要亲临的地方。
“这里,乃我昭国疆域,位于琪国以南。”韩修沐将竹杖划向昭地,“昭国地广人稀,只可惜虽有大面积的土地,却无人耕种,导致大片大片的荒废。”
“为何无人耕种,难道只是因为人少吗?”九歌疑惑道。
韩修沐看一眼九歌:“人少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和昭国的税收有关,几年来,虽说是休兵养息,恢复国力,可实际上却是积极筹备,以待时机。”韩修沐停顿一下似是无奈道:“为了保证军需,朝廷频出告示,百姓家中,凡有壮丁者,以前是三抽一,去年改至三抽二,田里的收成,以前是十抽三,去年改作十抽五。”
九歌不觉微微皱眉,前些日子的祭水神事件突然呈现在眼前,九歌不觉问道:“那若是遇上大旱和洪灾呢?”
韩修沐忍不住对九歌多看一眼,看来他对军事的领悟力倒是有别于那些普通士卒,“赋税照纳。”
九歌震惊:“这是为何?如此强征之下,不要说种田了,能有一条命活着都已是万幸。”九歌看向韩修沐:“难道朝廷不知眼下百姓的生存状态吗?”
“怎会不知。”韩修沐轻叹一声,“前些日子朝中有大臣提起此事,将眼下百姓的困顿奏于昭王,奈何大司马仍旧推从强国首先强军,还向朝廷拟征青壮苍头八万,募良马三万匹。”
九歌呆住,良久方道:“时处乱世,强军是没错,可是如这般顾此失彼,依旧不是良策。”
韩修沐没想到九歌会如此说,不由好奇地看向九歌:“不知夏九有何高见?”
九歌一愣,转而讪讪道:“都尉说笑了,夏九只是觉得方法不妥,却并无好的建议。”
韩修沐呆滞一瞬转而笑道:“无妨,我们继续。”
说着韩修沐将竹杖划向微地:“昭国以南,堰国以北便是微地,地方虽小,却是富庶,山珍奇玩一应俱全。”
“那三国国力如何?”九歌直接问道。
“若放在几年前,我昭国与那琪国当是势均力敌,甚至还能胜出一筹。”韩修沐眼中精光微露,稍纵又黯淡下去:“可自从那琪国突然出了个达敛将军,并一举拿下我相北之地后,我军气势便落了下风,直至近年姬将军领兵,方才渐渐拾回了原有的士气。”
“都尉意思是说如今若要开战,我军战赢的几率未必有五成?”
“勉强吧。”韩修沐叹一口气,“说是助微抗琪,实际上便是昭琪两国的较量,微国弱小,甚少参与兵事,若非位置尴尬,怕是早就被吃掉了。”
“所以,都尉并不看好此次开战?”
韩修沐看一眼九歌,不由地放下竹杖轻笑道:“你既如此问我,那现在我想先知道是何人派你来的?”
九歌不期然韩都尉会突有此问,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身为一小小士卒,突然问起这些显然有些不合时宜,于是讪笑一声道:
“都尉睿智,属下此来确实受人所迫。”
“哦?”韩修沐奇怪地看她:“受人所迫?受谁所迫?”
“公子玄玉。”九歌忍不住轻叹一声:“属下因一小把柄落在了他手上,所以公子给属下提了个要求。”
“玄玉?”韩修沐似有些难以置信:“什么要求?”
“他命属下今日傍晚之前交出与琪开战的作战方略,否则就卷铺盖走人。”
“什么?”韩修沐再次震惊到无以复加:“你?今天傍晚?”
“恩。”九歌点头。
韩修沐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有些好奇地看向九歌:“你是什么把柄落他手上了?”
九歌讪讪一笑:“都尉大人还是别问了,夏九是一心想留在军营,所以还望都尉大人相助。”
韩都尉见她不愿说,也并不追问,只是目光严肃道:“眼下的形势你也知道了,可是不管现实如何,作战的信念是要有的,所以先前的训话意在提高士气,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都尉放心,夏九不会扰乱军心,否则定当军法处置。”
韩修沐点头:“说实话,本都尉到目前为止,对战事依然是一筹莫展,除了和你讲讲各国势态,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
“韩都尉在担心什么?”
韩修沐看向九歌,犹豫片刻还是缓缓开口道:“既然玄玉给了你此难题,那便和你说说也无妨,在本都尉看来,与琪开战有三不妥。”
第四十六章 茅塞顿开()
“哪三不妥?”
“一是琪兵刚猛,将军达敛是个用兵奇才,近年来屡犯他国,连番的征战使得琪兵纷纷练出了胆气,无不以疆场厮杀为荣,反观我军,近年来唯一的一次作战便是迎战匈奴,胆色上怕是不敌。”
九歌蹙眉,这确实是个问题,实战经验远比纸上谈兵要厉害的多。
“第二是一旦征战,必然有死伤,从而国家元气便会跟着损伤,我昭国地处各国中间,四周强国环绕,一个不慎,外敌就会乘虚而入,若是勤人争我幔顿,蔚人争我羊山,我将无以应对。”
九歌点头,落井下石,后患无穷,实乃国之大患。不由地蹙眉道:“那第三呢?”
“第三。”韩修沐看一眼九歌,忍不住摇了摇头:“若是第一第二都应付不了,又何谈第三呢,罢了罢了。”韩修沐轻叹一声,不愿再谈。
“都尉既有此担忧,为何不谏与王上?”
“谏与王上?”韩修沐摇头:“如何能谏?大王处心积虑,一心报仇,大司马磨刀霍霍,志在雪耻,只有姬将军,忠言逆耳,反被革职,眼下本都尉别无他法,只能顺遂王意了。”
九歌心中微微震颤,之前听萧破所言,以为昭王此举不过是谋名利,搏出位。如今听都尉一番分析,才知道昭王助微实为报仇雪耻,夺回故土,心下瞬间明白了茕宇的苦心,既然不得不打,那便尽可能的减少损失,哪怕是自贬身价。
想到此,九歌朝韩修沐深深一拜:“夏九谢都尉大人提点,这便告退。”
韩修沐看向九歌:“虽不知你与玄玉之间有何芥蒂,但玄玉并非那种强人所难之人,出此下策想毕有他自己的想法,你不必介怀。”
“谢都尉宽慰。”九歌再施一礼:“夏九自当竭力以对。”
回到营房,张干几个还在为上午的训话而兴奋不已,九歌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榻沿,方才听都尉一通讲述,脑中已然有了一个三国的概图,眼下大抵是敌强我弱,在此情势下若想翻转,势必要以奇致胜了,九歌不由地皱眉,可如何才能做到奇呢?
张干见九歌一个人闷闷的也不说话,不由奇怪地过来:
“夏九你没事吧?”
九歌摇头,面上却无半点反应。
见状王青也围了过来:“奇怪了,方才吃饭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咋回来就蔫了呢?”说罢不由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是龙五对不对?”
九歌依旧沉闷,脑海里全是沙盘上的场景。
赵旭无语地瞟一眼王青:“行了你啊,别有事没事就往龙五身上扯,你俩有过节关夏九什么事。”
“嘿,赵旭你这样说话可就不对了啊。”王青立马抗议道:“什么叫我有事没事就往龙五身上扯啊,方才我回来的时候碰到龙五,本想着上前打个招呼,你猜他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