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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和一众嫔妃仍然每日一早去和坤宫向皇后请安。看着石蓉绣在慕容予桓面前诚惶诚恐和着意献媚的样子。倾城便在心里感到可笑。这一日。众人从和坤宫出來。曲梦娴扶着竹韵的手行着。在经过倾城身边时。悄声向她道。
“嫣贵妃娘娘还要隐忍到几时呢。难不成就这样看着那个毒妇继续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吗。”
倾城心念一动。但面上却是一副风清云淡的坦然神色。转首笑向曲梦娴道。
“怡贵嫔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莫非皇后也成了危天煞冲克了谁不成。”
曲梦娴知道倾城是在讥刺她。却也不在意。只回首冷眼望着和坤宫。道。
“上次经嫣贵妃娘娘提醒。嫔妾总算知道了一个道理。这危天煞固然厉害。可人心却比煞星还要恶毒。煞星兴许可以化解。人心的歹毒却防不胜防。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倾城听了转了一下眼珠。随即笑着用手抚了抚心口。夸张的道。
“哎呀。吓坏了本宫了。本宫以为妹妹又要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呢。妹妹口齿伶俐又有才学。如今终于换了词儿了。”
见倾城只是一味与自己插科打诨的闲打趣儿。曲梦娴上前一步凑近倾城。在倾城的近旁极轻极轻的道。
“嫣贵妃娘娘。嫔妾知道您的雄心。且在这后宫之中。也断断无人能与娘娘相比。娘娘。难道您就真的甘心看着那个毒妇赖在皇后宝座上。占据着您的位置吗。”
倾城闻言抿嘴一笑。抬首看着曲梦娴。目光深邃。话亦深邃的道。
“怡贵嫔妹妹言重了。宫中一切自有皇上作主。由不得咱们异想天开。再说。做每件事情都要名正言顺才是。免得皇上为难。妹妹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不过。妹妹一心想为死去的孩子报仇。本宫相信上天怜悯。定会教妹妹如意的。”
曲梦娴听了倾城的话。直觉感到这话里有话。思忖了片刻。她渐渐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意。向倾城端端施了一礼。道。
“多谢嫣贵妃娘娘教诲。嫔妾受教了。”
看着曲梦娴扶了竹韵的手走远。细涓向倾城道。
“娘娘。这怡贵嫔也好。梅安也好。罗剑生也好。这些人娘娘真心觉得他们可以成事吗。”
倾城想了想。转首向细涓道。
“其实说心里话。本宫也不知道。本宫只是在赌。”
“赌。”
细涓不解。
倾城抬首望着皇城上空远远一线的清远天际。幽幽的道。
“是的。本宫在赌。而本宫唯一的筹码便是丽妃说的。皇家的人只懂得恨。不懂得爱。而你说的那些人他们心里都有恨。可他们这恨却都是因为爱。”
第二百八十八章 摔烛见香()
三个新常侍恩宠冷落之后。依旧是倾城在后宫一枝独秀。徐妙琴颇受眷顾。石蓉绣偶有恩宠。除了这三人之外。这段日子雨露最浓的人竟是庆妃林柔儿。
林柔儿虽说并不是如何明艳的美人。但她的美在如今后宫一片姹紫嫣红的娇艳中竟格外的出挑。静静的处于明艳之间。倾城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美。如初绽牡丹。如醉日海棠。而林柔儿则如一枝白玉兰沉静的散发温润气质。盈然出脱于媚俗之上。似芙蓉出水。似玉树芝兰。
或者。也因林柔儿永远安静沉稳。内向胆怯。从不似别人一般作威作福、颐指气使。因此她的身子总有一种柔弱少女般的情怀。令人见之心动。
这一晚。秦公公的徒弟小姜子來毓庆宫传话。说皇上今晚去了庆妃的景祥宫。请嫣贵妃娘娘自用晚膳并早些就寝。
倾城听了反倒暗暗放松了下來。打发了小姜子。命柳丝自去传膳。细涓一边服侍着倾城净手。一边悄笑道。
“皇上在咱们毓庆宫已经一连宿了七晚了。如今这一去。娘娘正好自在的歇一歇儿。”
倾城看了细涓一眼。微微一笑。也不置可否。柳丝和春冰摆了晚膳上來。倾城自去用膳。
晚膳用毕。不过与柳丝和细涓闲聊一会儿之后。倾城便由细涓服侍着去沐浴准备就寝。沐浴之后。倾城换了一身淡紫色绣紫藤花的睡褛。对镜梳理长长的墨发之时。倾城偶一抬眼看到了自己一直佩于胸前的龙头鱼。
虽已近二月里。但夜色仍旧來得早。此时浓墨般的夜空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殿中早已燃起十数支红烛。将毓庆宫照得金碧辉煌。可在这红烛喜庆的光影下。这枚龙头鱼看起來竟似凝结着浓浓的寂寞和忧愁。
倾城放下梳子。默默拿起胸前的龙头鱼反复轻抚着。曾几何时。她一直佩戴着这枚龙头鱼。却不敢看它一眼;曾几何时。她想起这枚龙头鱼时。便觉得自己无比肮脏和罪恶;曾几何时。她面对着慕容予桓的时候却疯狂的想念着南宫忆仁。
倾城慢慢抬眼。将目光从龙头鱼转向了窗外的夜空。茫然的搜寻着星星的光影。半晌终于在天际看到了一线微弱的星光。
“谁说我们洠в忻饺恕U馓焐系拿恳豢判切嵌际俏颐堑拿饺恕K遣唤鍪俏颐堑拿饺恕8俏颐窍嗨嫦喟榈南笳鳌!
望着天际微弱的星光。倾城又想起了南宫忆仁的话。指星为媒。那是倾城与南宫忆仁爱情最坚贞的见证。
倾城的唇边慢慢浮起一丝笑意。她想起了她和南宫忆仁的成亲礼。是的。她在第二次成为慕容予桓的嫔妃之前。便已嫁过人了。她早就是南宫忆仁的娘子了。
那一晚。南宫忆仁用大红绣绒轻轻盖在她的头上。他们并肩跪于地上。一拜天地。向着茫茫的苍穹和皑皑的大地;二拜高堂。向着子含宫、流水木阁和天上的青莲;夫妻对拜。向着眼前的彼此。然后。他为她掀起盖头。他叫她一声娘子。她叫他一声相公。
指星为媒。天地为鉴。就这样成就二人的姻缘。虽然他们的成亲礼竟连一对像样的红烛都洠в小
倾城收回目光。眼中微有泪意。似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般。恍惚中才发觉原來是这殿中的红烛光。她嫁与她心爱之人时洠в姓庋暮熘颉H缃袼碓谒拗松肀呤本褂姓庋睬斓暮熘颉U獠唤龃萄邸6业闭娲绦牧恕
倾城将龙头鱼在胸前收好。拿了梳子继续梳理墨发。同时向细涓和柳丝道。
“本宫自己梳头就行了。你们去将那红烛熄了。只留下三五支照亮就是了。不年不节的。点着这些红烛。红红晃晃的看得人心里怪烦的。”
细涓和柳丝应了一声赶忙去了。倾城兀自一面梳头一面回首往事。不知南宫忆仁和太王妃。还有她的父亲宇文晨风此时的情况如何。可否一切安好。想到宇文晨风。不禁又想到丽妃上官夜雪。倾城暗暗蹙了蹙秀眉。不知來日要如何向父亲说起丽妃的死。而宇文晨风又将如何的心碎。
倾城轻叹了一声。与此同时。只听她的身后竟传來一声低呼。
“哎呀。”
接着是哗啦一声什么东西纷纷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倾城被惊了一下。忙回身去看。只见细涓正握着手对着掉落了一地的红烛发怔。柳丝赶了过來。看了看细涓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红烛。温言向倾城道。
“回娘娘。细涓忙着熄灭红烛。却忘了那红烛刚刚熄灭。烛头上还是烫的。细涓洠Я羯褚话炎チ松先ァJ直惶塘艘幌隆U庖涣菥菇持斜ё诺暮熘虻袈淞艘坏亍H媚锬锸芫恕!
倾城听了并不怪罪。只向着细涓道。
“细涓。你的手怎样。烫得要紧吗。”
细涓仍然对着地上的红烛发怔。也不答话。柳丝忙上前推了推她。道。
“娘娘问你话呢。一个蜡烛有什么好看的。”
细涓摇了摇头。终于说话了。她伸手指着地上的红烛。神色竟有些惊慌。颤声道。
“柳丝。你看。那是什么。”
柳丝顺着细涓的手望过去。看了片刻不由得也怔住了。
倾城见二人神色有异。便放下梳子起身走了过來。向二人道。
“怎么了。你二人在看什么。”
柳丝过來扶了倾城。伸手指给倾城看。道。
“娘娘。您看那个。”
顺着柳丝的手。倾城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红烛有几支已经摔断了。而从摔断的红烛之中竟滚出了一些黑灰色的珠粒。一颗颗圆圆小小的。随着断烛洒了一地。
这东西十分眼熟。眼熟得令倾城一见便心中一凛。她向细涓问道。
“这些红烛都是你刚熄灭取下的吗。”
细涓向着倾城点了点头。
倾城想了想。向她二人道。
“赶快。把你们方才取下來的红烛都弄断。”
二人听了倾城的吩咐。马上七手八脚的把方才熄灭取下的红烛全部掰断。只见每一支里面都有这种黑灰色的珠粒。且无色无味。
倾城咬紧牙道。
“梅药师曾说过。这陵莲香分为两种。好的无色无味。差一些的才异香异气。看來这些都是上好的陵莲香呢。这个暗中下手之人还真是看得起本宫。”
倾城想了想。又问。
“这些红烛是上元节时皇后赏赐的吗。”
柳丝回道。
“回娘娘。这些红烛是宫里以前就有的。皇后上元节赏赐的红烛还洠в媚亍!
倾城听了一怔。随即浮出一丝微笑道。
“那本宫倒要多谢此人了。着实帮了本宫的大忙。”
第二百八十九章 开端()
二月二龙抬头过后。秦万因年老力衰而向慕容予桓请辞。慕容予桓顾念秦万是曾服侍过先帝的老奴。为大周皇室辛劳一生劳苦功高。特在京郊赏赐了他良田和宅院并奴仆。让他安享晚年。并按照秦万的举荐提升他的徒弟小姜子做了内务总管。
秦万离宫。倾城亦送了他一份价值不匪的礼品。当年她幽居在繁谢宫的落英阁。秦万也曾对她诸多照顾。虽然那不过是禀承着慕容予桓的旨意。但倾城对秦万并无恨意。且倾城第二次入宫后。许多事也多承了秦万的成全。倾城不愿过多计较。乐得让他去了。
而倾城时刻准备日夜期待的机会。也在二月的某一个深夜里随着一声哀号來到了。
那一晚。慕容予桓正好宿在毓庆宫之中。与倾城同榻而卧。同床共枕。慕容予桓已经睡熟。身上仍有微微的汗水和着肌肤相亲之后的微暖温度。顺着他的胸口缓缓滑到他明黄色的寝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