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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她说,用刚烧好的开水把所有的杯子、马桶之类的都烫了一遍。
这个老宾馆虽然老旧,但还算干净整洁,更重要的是没有那些新宾馆中的视网膜或者静脉身份认证程序。现在很多新宾馆都和账号打通,经过真实身份验证的币付宾馆的住宿费,并能在宾馆中享受到全套虚拟现实娱乐设备。
“睡得好吗?”
方迟点头。还是吃了半片a抑制剂才睡得着的。——她现在只能半片半片地吃,a抑制剂所剩无几,她得勉强坚持到肩伤好得差不多了之后再去找何心毅拿药。
“你昨天,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订了那一趟飞机和那个位置的?”方迟吃着粥,问道。
谢微时笑笑:“你觉得呢?”
方迟说:“黑进了某个机票信息网站?”
谢微时笑着摇头:“那么短的时间,手头上也没有趁手的电脑,我还没有那么无所不能。”
“所以呢?”
“用了个最傻的办法。”他吃完了,手撑着头看方迟吃,“找了几家航空公司负责值机业务的姑娘,让她看到你的订票信息了就通知我咯。”
“她们就那么乖乖告诉你?”方迟诧异。
他手撑着头,慢悠悠说:“我长这么好看,有什么不可以?”
“……”方迟差点一口粥喷出来。
“你不也擅长这招吗?”
“你那口陈醋到现在都还没吃完?”方迟说的是figak。
他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得漫天风色。
早餐后,谢微时在床上铺了两张淡蓝色的无纺布垫子,看起来有点像超大张的超薄卫生巾。方迟一看就震惊了:“!!!!”
“这是什么啊?!”她问。
“一次性消毒产褥垫。”
“……”如果刚才是从视觉上刺激,那现在就是从心理上刺激了。
“你觉得这床干净么?你觉得干净也可以不用。”他淡淡地说。
“……”方迟一脸无语地坐了上去。和学医的人不能讲太多感性上的东西。只是这种神奇的体验,的确让她觉得在生孩子。但想了想谢微时也坐在上面,也就释然了。
唔,还挺柔软的。
她把上衣脱了,谢微时在她身后,拆掉她用于包扎的布条,用消毒棉球把伤口周围仔细擦拭了一遍,又给伤口消毒。涓滴血水落下来,被产褥垫吸收了进去。
“皮外伤不太严重,好在也没发炎。”他说,“是被用棒状物,在身后击打造成的吧。”
一个伤口讲述一个故事。方迟“嗯”了一声。
“怎么又一个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难道还两个人去做吗?”
谢微时在她身后因为她的诡辩笑了淡淡地笑了一声。
方迟忽然说:“我现在没那么想死了。”
谢微时淡着声音说:“因为我吗?”说着,用手指按了一下她肩膀的某处,问:“疼吗?”
方迟猝不及防,痛叫了一声,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讪讪地说:“现在突然又想了。”
“痛一下就想死,没骨气。”话语未落,手指又换了一个地方按下去,“这儿呢?”
方迟没想到他还来,又是一声痛叫。
“你按之前,先告诉我一声行不行?”她抱怨。
谢微时用医用酒精擦过的手掌一点一点地摸过她肩上的骨骼,说道:“要是提前告诉你了,你必然不会说疼。”
方迟觉得他摸过的地方,都在热,在烧,灼热的痛楚。但他说得没错。医生最需要的,是病人清晰准确的反馈,而不是隐瞒。
“没事了。轻度骨裂。保守治疗就行。”他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下巴搁在她完好的右肩上,在她耳边低着声音,便是安抚。
方迟松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保守治疗?”
“躺着。”
“……”
“躺多久?”
“三个月。”
“有别的更快的办法么?”
“没有。”
方迟不言,良久,轻轻向后靠去,右手落在了围在她腰间的他的手上。
她捉着他的右手,沿着扁平而光洁的小腹缓缓向上滑动,一直到覆上胸前毛巾之下的丘峰。
她听得到身后沉沉的心跳和急促起来的呼吸。
“这样呢……能快一些么?”她低声问。
“……”
“这算什么?”他哑着嗓子说,“*贿*赂么?”
她轻轻地侧动身子,耸峙起来的尖儿反复擦过他的手心,那样的敏感,他的喉中发出低而沉滞的一道声音,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登时收得紧紧的,掐住了她没有一丝儿赘肉的腰肢。
“医生啊……总是太保守,这也不敢,那也不能。”
她转头向右边,向后仰去,去吻他的唇。右边的尖儿也若有似无的,颤巍巍地扫过他的肘内。他沉沉地喘息,右手终于不再受到她的控制,重重地扣住了她的。“至少……一个月。”她咬他的嘴角,“庸医。”他将她推得伏倒在垫子上,单手扯掉了她的下衣。
他进去的时候,她的右手揪住了无纺布的垫子,头颅扬了起来。
“肩膀——”她喘息着命令,“右边,吻它。”
谢微时犹豫了一下,俯身去吻她渗着血的伤口。浓郁苦涩的碘伏气味和血腥味,愈发地激起了他身体深处潜伏的野兽。方迟战栗着,疼痛混杂着快*感,麻木了不知道多久的神经,才仿佛被真正激活了。
“咬我……”
她翻身坐在他的身上,手掌穿进他黑色的衬衣中去,重重地抚摸着他背上绷紧虬结起来的肌肉。他咬她的脖颈和胸口,雪白肌肤上被他肆*虐出来的斑斑淤血和伤痕,竟让他有狂热的作恶一般的汹涌快*感。他仰着头,她一口咬上他的喉结,便只觉得身下越是快越是硬,他抬着她想要出去,她却紧箍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坐了下去。
又深,又扎实。
他的喉咙中发出颤抖的低吼,鹿一样的双眼中灼热而迷离。她狂热地喜爱他这样的表情,吻上他的眼睛,又去舔舐他那弧线优柔的眼角。
“嗬啊————”
滚烫而又黏稠。她将他压倒在垫子上,去吻他满是汗水的脖颈,潮湿而激烈起伏的胸膛。
“r……”她低声而狂热地呼喊着。谢微时分辨不出她说的是deer还是dear。那双本来强悍有力的双臂微微地颤抖着,手指紧拧着她柔软的脖颈。她仍在剧烈地收缩,让仍然深陷其中的他无法自持。
第50章 袋鼠的故事()
方迟伏在谢微时的胸膛上,纤细的右手手掌软软地摸过他的肩膀,到后背上那凸起的疤痕上反复摩挲。
“谢微时,给我讲个故事吧。”
“想听什么故事?”他的声音仍是哑哑的,抬起手,指背擦过她滑嫩如丝缎一样的面颊。
“比如……你是怎么学的格斗,又是怎么练的枪法。”
“许多东西,你一直在想,在琢磨,虽然都是纸上谈兵,但真实战起来,也是有作用的。”
“唔?”
“我小时候想过和一百种动物格斗,仔细研究过和每一种动物的格斗致胜方案。”
方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拿手去拍他的脸。
谢微时一把将她的手腕握住,正色说:“是真的。比如说袋鼠吧。如果它向你出拳,你就要先矮身避过,然后冲上前去,死死地抱紧它的腰,让它的大腿踢不到你。”
方迟强忍住笑,“然后呢?”
“袋鼠站立的时候,要依靠它的尾巴支撑,你知道的吧?”谢微时说。
方迟点了点头,“所以呢?”
“抱紧它,用力往旁边倒,这时候袋鼠就没办法用尾巴站稳了。这时候你就赶紧骑到它身上去,别让它站起来。暴揍它,当它用手还击你的时候,就对它的手使用关节技。袋鼠的手很细,一会儿就会因为支撑不住认输。”
方迟笑得趴在他身上爬不起来。
“真是一本正经地说胡话!异想天开和实战能一样吗?”她用力捶了他一下,“你就瞎编故事应付我吧!”
“怎么会。”谢微时一脸平静地辩解,一个翻身将方迟压在身下,他还单手兜着她的脖子和脊背,只让她完好的右半边肩背着床。
方迟忽的觉得又涨满了起来,低低一哼,五指深深嵌入他的脊背中去。他一顶,那突如其来的快意让她高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他在她耳边说:“多多琢磨,对实战有没有作用?”
方迟的指甲气愤地在他小麦色的脊背上抓出了五道血痕。
……
方迟长长地睡了一觉。醒来时,耳边又是熟悉的雨水般的敲击键盘的声音。睁眼,谢微时正坐在桌子前面,漆黑的电脑屏幕上拉出密密麻麻的白色字幕代码。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看了看桌子上的时钟,05:46。
竟然睡了这么久。果然耗尽体力之后,睡眠要比平时好出许多。
她从床上爬下来,过去从后面环住了谢微时的脖子。“做什么?”
谢微时也没避着她,坦坦荡荡在那里敲着代码。“赚钱。”
方迟看着屏幕,分辨出来他是在对一个数据库发动攻击。站在旁边看了一小会,已经看到谢微时找出了这个数据库的三四个漏洞,用不同的方法把它爆得体无完肤,大量保密数据流入谢微时的电脑硬盘中。——不过,估计这些数据也都是假的,测试用的,并没有什么价值。
“渗透测试?”她问。
谢微时点点头。
渗透测试,一般来说,就是专业渗透人员模拟恶意黑客的攻击方法,来评估网络系统的安全性,帮助网络系统发现其存在的一切弱点和漏洞。
谢微时不断地在挖据这个数据库的漏洞,写出相应的补丁程序——很显然,他是被数据库的所有者雇佣了,在帮助他们查缺补漏,增强这个数据库的安全性。
他还真是一只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