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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都能和梅杜莎的情况对上。”祖枫喃喃自语道,天王椅腰椎部的按摩力度加大,让他又疼又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他还清晰地记得去年给梅杜莎植入定位装置时,采用了电极与神经元对接的技术。如此通过可控制的电刺激,他们将有能力影响梅杜莎的大脑,让她成为一个忠诚的、可回收利用的人体情报传递工具。
整个计划都周密无误地推进着。猎物进了笼子,海妖塞壬的交易也即将成功完成。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梅杜莎,逃走了。
祖枫至今记得监测植入定位装置的记录仪“嘀”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的那一瞬间。
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定位装置的微型电池被强行拔除的时候。
梅杜莎,那个疯狂的女人,竟然活生生地把那个植入大脑皮层的定位装置给抠挖了出来!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维持清醒,拔掉定位装置的电池,逃出了他们的追捕范围!
他有理由判断梅杜莎保留了那个定位装置,因为如果她不选择保存的话,不用拔除电池,直接将它丢弃就行了。
但这半年多来,神经玫瑰安然无恙,说明十九局仍然没有掌握“海妖塞壬”配方这个证据,梅杜莎始终没有想到,那个定位装置中就藏着十九局付出了巨大代价想要得到的“海妖塞壬”的配方。
——老板真的是个天才,想得出这样阴险而又离奇的招数。祖枫暗暗感叹。梅杜莎丢在白鸦他们手里,白鸦最终是配方和钱财两空,神经玫瑰却是稳赚不赔。
梅杜莎逃走之后,祖枫委实紧张失眠了好一阵子。然而随着“海妖塞壬”生产线的拆除,所有证据抹杀得一干二净,他也渐渐彻底地放松下来。望着投影中被远距离喷洒灭火剂的公寓楼,祖枫吹起了口哨。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
“咚咚咚——”忽的敲门声响起。
“谁?”祖枫竖起耳朵,警惕问道。
“老板您好,我是植新公司员工,过来护理写字楼绿植的。”门外的人答道。
植新公司是神经玫瑰所在的写字楼外包出去的绿植服务公司,每个星期都要来做一次绿植护理。
祖枫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接近下班时间了。“今天怎么这么晚?”他抱怨着,从天王椅上走下来,一边关闭投影仪,一边把手头上这份冰裂实验室的报告一沓沓放进碎纸机里面去碎掉。“进来吧!”他喊。
绿植工人穿着浅蓝色的工服,带着白色的线织手套,提着工具箱和水壶,头上的帽檐压得低低的。他跟祖枫点头哈腰地小心解释道:“老板不好意思,今天还有杀虫作业,所以花的时间长了些,到您办公室就晚了,您多担待,我很快做完就走!”
这个绿植工人抬起头来,帽檐下一双鹿一样的眼睛,漂亮又无辜,看着是有灵性的。祖枫对这样的人也没什么敌意,只是见他带着消毒口罩,以为他在这里也要喷洒杀虫剂,抬手道:“千万别在我这里做杀虫作业!我这里就是要原生态。知道么?”
绿植工人连连点头:“好的好的!”目光瞟到碎纸机前的祖枫手中所拿的文件上,很快又收了回来。他给几盆绿植浇了营养液,拿枝剪熟练地把所有枯叶和旁逸斜出的枝干都剪了个干净。“打搅到老板了,我先出去了。”绿植工人说。
祖枫正在碎最后一沓纸,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绿植工人出去,又修剪了几盆办公桌边上放着的绿萝,很快藏身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他揭开工具箱,一台“at”电脑赫然其中。
……
晚上六点,暮日西沉。巴庄艺术区中,美术馆、展览馆相继闭馆,liveue却才刚刚拉开夜生活的帷幕。
这一晚的异常的火爆。入口处因为增加了安检程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来自芬兰的一支名叫“日暮颂歌”的剧院金属乐队今夜要来举办一场小型演出,吸引了大量米分丝慕名而来。
舞台上,“日暮颂歌”已经到位,正在调试音响系统。桁架上射下炫目的光线,杀破幽暗,仿佛日光刺透浓雾。
优先进入的都是ne们,正拿了鸡尾酒,或痴痴观看台上“日暮颂歌”的试唱,或相互之间低声攀谈。
“…”(走在黑暗的道路。。。)
“leepel…”(我与天使同眠…)
“alltepatrelp…”(希冀过往能伸出援手…)
“yurlve…”(用你的爱触摸我…)
“…”(然后默示我的真名。。。)
们跟着低声吟唱,一个红发女孩在ne之间穿梭,她的发辫从头顶编织而下,苍白的脸上有着点点雀斑。身材纤细,像一只玲珑的雀鸟。她在给那些ne们分发卡片,一副小烟嗓儿十分诱人——
“我有比’蛹’更好看的东西。想要种子请联系我。”
卡片上手写着她的联系方式,nanubruript的字体,生动有趣。
红发女孩发完了一把卡片,又蹦蹦跳跳地准备出去。刚到侧门,忽然被人从背后拦腰钳住,拉进了黑暗之中。
“啊——你是——”
“之前在网上发布模仿’蛹’的种子的,就是你咯?”
“放开我!只许你们做,就不许别人做咯?aandala被你们家承包了?”红发女孩尖锐地反驳。
“山寨货还有理了!我们老板想找你谈一谈,劳烦你随我走一趟!”散发着淡淡果香的东西覆上红发女孩的口鼻,女孩很快手足瘫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
神经玫瑰办公室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回家,角落里,身着浅蓝色工服的男人正低头飞快地操作着电脑。黑色背景的屏幕上,白色的英文字母汇聚成一道道光流闪过。
借助神经玫瑰内部的局域网,他正试图向内部数据库发起攻击。
一次。两次,三次。那鹿一样漆黑的眼睛中倒映出电脑屏幕上走动的进度条。
'errr'(错误)
一个带有(警告)标志的对话框突兀地弹出。他鲜明的眉峰蓦地凛冽起来。
'ked'(未知攻击已被拦截)
猛地,巨量的提示错误的对话框疯狂弹出,瞬间就将他的整个电脑屏幕淹没!系统停止响应,他正要强制关机,忽然觉得屏幕上的样子有些奇怪,站起来后退两步,只见所有对话框角上的组成了一个惊悚的图案,仿佛在向他冰冷地微笑——
十字架上,一朵凋零的玫瑰花。
58。谁是真正的熊()
“嘟——嘟——嘟——”整栋大楼里的火警警报装置响起,电梯停止使用。
谢微时拔掉atom电脑的电池,迅疾起身往上行电梯间相反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啪”地将电脑电池装上,重新启动。
已经听得到从电梯间包抄过来的人群的声音。皮鞋重重踏在地毯上,声响沉闷而又急迫。
整个楼层中开始响起“嗞嗞嗞”的电流噪声。
“gue……gue……”
这声音阴森森的,像是从另一个次元传来。谢微时单手提着atom在两边都是办公隔间的走廊上疾奔,对头顶上传来的广播声充耳不闻。
atom的启动速度极快,丝毫不受到奔跑时剧烈震动的影响。谢微时也不看键盘,右手修长手指熟练地敲下几道密码,atoue,几年不见,你的破解能力已经下降到了让我看不上眼的地步。”
“gue,这几年,你藏得真好啊……”
楼层广播的声音仍然在不断传来,蹩脚的中文,带着浓浓的俄式颤音。谢微时的速度受到托着电脑的拖累,背后的追捕者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只有十步之遥。
“gue,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方迟悄悄睁开眼睛。
她在一辆旧式金杯车里面,车厢后面的座位都被拆除,她被双手双脚反绑,丢在肮脏的地面上。
车内散发着浓浓的机油味。她嗅觉敏锐,闻得出车厢中有隐约的血腥味。
刚才的那点麻醉剂于她而言是小意思。这种手法过去都被用滥了,她也就用这种东西来对付一下“黑铁时代”中的烈花。但要对付她,就未免太低幼了。
看来还是一群手法不怎么高明的人。
当然,“不怎么高明”,也是相对于十九局来说。他们的装备还算不错,搜她身时,使用了反间谍电子扫描仪,将她身上一切电子器材都扫除得干干净净,就连她的假发都被扯了去。
注意到没人监视她,她无声无息地吐出一枚刀片,将所有绳子割去三分之二,只余下一挣即开的一股,又将刀片含回了口中。她悠然欣赏着窗外夜景,将金杯车的行驶路线记录在心中。
金杯车在两栋紧邻的高楼前面停了下来。
这两栋楼在夜色中黑黢黢的,足足有四五十层高。方迟认得,这两栋楼叫做“长安八号”,是燕市中出了名的烂尾楼,至今仍没有竣工完成。
方迟被粗暴地扛着上了施工电梯,直升向上。
这两栋烂尾楼,就像被穿起来的豆腐串儿。搭建好的钢筋模板之上刚被浇灌了混凝土,地面还是最原始粗糙的状态,每层都能见到凌乱的钢筋末端探在外面,也没有任何的墙壁。
施工电梯一直到最顶层才停下。顶层中亮着几个电筒,电筒巧妙地摆放,光柱恰好触达天花板的边缘而没有溢出,也难怪远远观望时,并没有注意到顶层有人。
四个人站在楼层边缘。
方迟被扛出了电梯,重重地丢到地面上,一大团泥灰蓬了起来,冰冷发腥的水泥气味。她屏住气,很快挨了重重一脚:“醒来!”
她装作幽幽转醒的样子,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一个少年。
“喂!你!那个山寨货,就是你做的?”他又狠狠踢了方迟一脚,嚣张地问道。
方迟稳住重心,蹲在了地上,抬头尖锐地冷笑道:“你谁啊?冰裂就是你这小屁孩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