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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请你帮帮忙打探城堡老管家的去向,我们都为他担心。叔父说了,如果两三天内他还不回来的话,我们就要向警局报告失踪了。”
“哦?一旦警察插手,这件事就完了!我担心的正是城堡的秘密被人知道。”
“但倍尔那堂一直找不到,那情形不是也很不妙吗?”
“不,你不用为倍尔那堂的安危着急,我保证把他找回来,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我是法兰斯先生雇来的图书保管员里阿·坎德拉特。虽然我们天天可以见面,但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免得被坏人监视而给你带来不幸。”
“我知道了!”
“那我去图书馆了,你别来,让我单独行动吧!”
罗宾说完,弓着背慢慢走开了。
在城堡的图书馆里,陈列着数以千计的书籍。
“哇!这么多书。要想从这些书里查到以前的古堡主人的记载,要耗费不少时间,我耐心地从头开始吧!”
罗宾浏览了一遍书架,然后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墙上悬挂着许多名贵的油画,大半是名品。在镶玻璃的陈列箱里,铺了紫色的天鹅绒,上面陈列着大量精美的钻石、戒指、珠链及手镯等饰品。
十分热衷于艺术品的罗宾,此刻忍不住驻足观赏着,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徜徉在名画名饰之中的罗宾,脑海之中突然闪出一丝念头:
“不行!上次我潜入城堡之中时,老管家倍尔那堂正是在我浑然忘我的时候被强盗们掠走了。”
此时,他又想起了那三个强盗用白色布袋套住老管家,并在崖下的地下隧道里盘问他的情景。
“也许此时此刻又要有不幸发生了!”
于是,罗宾飞快地来到大门口,四下打量了一番,他的敏感的神经告诉他,不只是他一个人在厅里。
也许是第六感,让他觉得大厅的某个角落里一直藏着个人,默默地监视着他。
他假装没有发现什么,绕着宝石陈列柜走了几圈,并把额头贴在玻璃上欣赏那些宝石,他一直徘徊到了大门口。
果不出所料,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洞开的大门后面。这个人是在罗宾来这儿之前就躲在大厅里的?还是跑到这儿躲起来的?抑或是悄悄进来藏在门口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一个瘦瘦的十二三岁年纪的小女孩。当罗宾发现了她的时候,她双手捂住了面孔,头垂下来。罗宾想起了她正是那个几天前藏在大玫瑰树后面,窃听他和警察说话的那个女孩,她就是老管家一手养大的孤女伯雷利。
“你是叫伯雷利吗?”
罗宾和颜悦地问道。
伯雷利把手从面孔上放下来,注视着罗宾,并不断向上翻着眼皮。
“中午好!伯雷利。你看,我正在欣赏这些艺术品,它们都是十分精美的名画,我想记下这些油画的题目和作者的名字,但是我却忘了把记事本带来了。”
伯雷利默默无语地把自己左手里的笔记本递给罗宾,这是一本大约100来页,封面上写着少女名字的笔记簿:
伯雷利·波特莱尔
这应该是她的全名吧。他看了一眼,笔记本内写着数学题和以前的练习字的作业,字迹工整。
“哦,你是个优秀的学生嘛!”
“那是!”
伯雷利信心十足地答道。
“你的记忆力挺好,学习成绩也一定不错吧!”
“没错!”
“我猜得没错,你的眼睛好敏锐啊!你看看大厅里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好吗?例如油画的顺序,或者摆着宝石的陈列箱,近期以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伯雷利听到了这位叔叔的赞扬,心中甜滋滋的,于是她凝神屏息,向室内打量了一圈,罗宾耐心地等待着。
“没有……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哦?真的吗?”
罗宾大失所望,他又问道:
“你祖父(老管家倍尔那堂)经常来陈列室里来吗?”
“是的。”
“他在巡查这些东西时,是不是还用手摸这些陈列箱,或是那些油画呢?”
“是呀!因为要打扫灰尘嘛。”
“打扫完还干什么?”
伯雷利顿了顿,通红着脸颊,细声细气地说:
“他……有时候在屋顶上游走。”
“哦?在屋顶上?真的?”
“是的,他在上面爬着走。”
伯雷利低声回答,好像很担心地注视着罗宾。伯雷利也许是怕罗宾对祖父这种稀奇古怪的行为惊诧不已。
罗宾明白了她的心情,假装不在意,笑着说:
“你祖父真有意思!他都是什么时间爬在屋顶上呀?”
“夜里。有一天我半夜里醒了过来,看见了祖父,他当时气急败坏地想对我挥动他的拳头。”
突然,走廊里响起了一串声音。
“伯雷利……”
那是罗斯在喊伯雷利,她从门口走进了大厅里。
“伯雷利,原来你在这儿啊,你没有听到我叫你吗?……哦,坎德拉特先生,你也在这儿啊。这个女孩儿简直是个小猫,神经兮兮的,时常四处张望。”
“你难道不喜欢她吗?”
“喜欢,因为她一丝不苟,而且是个热心肠的孩子。”
“那么,今天,你给她放一天假,你看怎么样?”
“当然可以啊!”
罗宾拍了拍伯雷利的脸蛋儿。
“今天你休息,你去玩一会儿吧!从明天开起,我们又得忙着工作啦。”
“太感谢你了,叔叔。”
伯雷利欢喜雀跃地跑开了。
罗宾目送她远去,又改用了新闻记者林查·杜隆的声音,对罗斯说:
“你明白我为什么让你给她一天假期吗?因为那孩子知道许多许多的秘密,我想让她和我的关系亲近一些,让她听从我的吩咐。”
“哦?她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这我就说不出来了,但我打算一点点地从她的嘴里套出来。何况,那个女孩子与她的祖父寸步不离,如影随形,她一定知道许多的事,说不定她的祖父还告诉过她一些什么玄机。对了,那孩子的祖父失踪了好几天,她会不会为祖父的安危担忧?”
“从表面上,我看不出来,因为她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能带我去院子里面转一转吗?”
“好的,请跟我来!”
说着话,他们俩一块儿向着院落走去。罗宾又装作了那个贫弱的青年人,离开罗斯五步之遥,尾随前进。
他们从台阶上走下来,绕过亚博里奴工作的厨房,来到院子里,又向后面的院子里走去。罗宾扫了一眼那个后门,那三个强盗从那里用白色袋子绑架走了倍尔那堂,他又思索了片刻。
离开城堡之后,走上了繁茂丛林的小路上,罗宾立即挺直了背脊,和罗斯肩并肩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罗斯的个子才到了他的肩膀上。从乔装打扮的姿势中解脱出来的罗宾,忍不住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罗宾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城堡之中调查,他心里激动不已。
他们二人默默无语地走了一会儿,离开了后门,找到了另一个小门,它看上去并不扎眼,而且比后门还小,门上的栓好像许久没有被人开过了。
“这个小门是通向哪儿呢?”
罗宾问旁边的罗斯。
“是通往墓地的。二月革命的时候,那是村里的公墓,后来这儿的石墙被人拆了,它就和尤那毕尔城堡的墓地连成了一片。”
罗宾把那扇小门打开了,突然听到了杂草之中摔下了石墙的碎片,他立刻觉察到有人在石墙的后面。那个人就像猫头鹰和蝙蝠似的,纹丝不动,诡秘异常。他不想吓到罗斯,故意一言不发地站着。石墙那边又有石块落下的响声,一个神秘的影子惊慌失措地跑掉了。
“尤那毕尔城堡的界限就在这儿,再往那边一点就是墓地了,你要过去看看吗?入口就在那里。”
罗斯好像并没发现附近有人,她对罗宾说道。
于是,两人顺着杂草丛生的小路走向前去。过了一会儿,又扭向左边,踏上了一条略为宽敞的路上,这是抵达城堡后门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宽大的石门,这就是墓地的入口。
罗宾四下打量了一番,他感到刚才那个形迹可疑的人,至今还隐匿在这周围。他心里想道:
那一定是贾塞依男爵的爪牙。
现在,看上去空无一人,但罗宾加着小心提防着,全身国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罗斯带着罗宾,穿过树丛间的狭小路径向前走去,他们来到了入口处,只见一排布满了青苔的古墓呈现在眼前。罗宾小心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走了进去。
这些旧墓碑上有腐蚀成黑色的十字架、褪尽了颜色的花圈,还有枯萎了的鲜花,这个地方异常得荒芜落寂。
罗宾紧锁眉头,注视着一个崭新的大理石墓碑上的字:
爱可特·尤那毕尔
1772—1851
献给穷困人们爱心的他
望大家为他祈福。
此时,他的头脑中突然闪现了公证人的一席话:
“爱可特·尤那毕尔正是公证人口中的城堡主人,也就是尤那毕尔子爵。”
子爵是与二月革命当中,路易·胖利浦国王想计划逃亡英国,却又连夜返回尤那毕尔城堡之谜。
“我正是为了调查国王古怪行动之谜,以及古堡的玄机,才排除万难抵达这里的。”
罗宾心里想着,突然瞅见了身旁的另一个墓碑。
这是一块比子爵的墓碑小一些的墓,但罗宾被墓碑上的文字深深地吸引。
耶哈利思·波特莱尔
1816—11901
“波特莱尔?这不是伯雷利的姓氏吗?听公证人说,耶哈利思是一个对尤那毕尔子爵和国王忠心耿耿的青年。照这样来说,女孩伯雷利就是那位协助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