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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芙溪:“”
郑秋弓:“”
半响后,杜芙溪又开口了,“没关系的,这里是苏府,我不会有危险的!”说着,怕寒山还不放心,便又加了一句:“况且还有郑大夫在呢!”
这话本事劝寒山的话,哪知郑大夫听了,却丝毫没有合作的意思。
他以极快的速度接下杜芙溪的话,说:“不不不,杜姑娘,您想多了,我只能带你到老爷的院外,并不能随你一同见老爷。”
“”杜芙溪嘴角抽了抽,斜眼瞄了眼郑秋弓,心中暗骂:你是不是傻?
无奈的叹了口气,杜芙溪再次抬头想说服寒山在这里等她,毕竟若是真的要给苏峥和治病,她就必定会用到灵泉,所以她并不想身边有人跟着自己。
灵泉一事,实在稀奇,她没有把握能确定寒山若是瞧见了,会不会把她当成怪物。
都说物以稀为贵,但有时候却是物以稀为异。
思及此,她便再次想开口说话,但被寒山的声音打断了。
“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寒山严肃着脸,温和地对她说。
杜芙溪:“”
第125章 十五年前()
总之不管如何,寒山终于如她所愿的待在了原地。
*
杜芙溪随着郑秋弓来到了苏峥和所在的院子。
此时的院子里一片清冷,苏峥和坐在屋内饮茶,一踏进门槛,就是茶香四溢。
杜芙溪有些晃神,她想起了自己的亲爷爷。
她爷爷也很爱饮茶,别人的爷爷身上总有一股酒味或者烟味,但她的却不是,她的爷爷身上总有一股子茶香味。
很好闻。
杜芙溪怔了片刻,然后在一道微哑沧桑的声音中回过神来。
“你站着干什么?快坐啊!”
是苏峥和的声音。
杜芙溪点了点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苏老爷,我听说您年轻的时候上过战场,是吗?”杜芙溪率先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苏峥和听她这样问,眼眸抬起,轻轻的扫了她一眼。
“谁告诉你的?是老郑?”
“谁说的重要吗?”杜芙溪毫无负担的将郑秋弓出卖,然后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苏峥和,一副等着他回答的乖巧模样。
苏峥和见她这般,倒也不好给她冷脸,只好点头答道:“嗯,没错。”
“那您的腿疾可是在那时受的伤?”杜芙溪又问道。这个问题不算是题外话,因为如果要治疗他的腿疾,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弄清楚这腿疾的由来和起因。
闻言,苏峥和蹙起了眉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
半响之后才回答:“不是。”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杜芙溪一愣。
她没有想到答案会是“不是”。
她以为如此奇怪难治的腿疾必定是在战争中留下的,战场是一个充满了危险的地方,在那里受什么样的伤都不算奇怪。
可苏峥和却说不是。
杜芙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问道:“那您的腿疾是怎么弄的?”
苏峥和没有立即回答,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口抿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视线左移,落在屋外院子里的枯木之上。
“我也不知道。”他沉声答道,下一刻目光悠远,又叹了口气,说:“如果非要说原因,大概是雪吧!”
“雪?”杜芙溪蹙眉,“大雪的雪?”
苏峥和没说话的点点头,用力的喘了口气,一瞬间,思绪仿佛穿过了种种事物,将他带回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冬天。
*
十五年前,苏峥和四十岁。
那时的百凉国已经结束了战争,国内和边界都一片和平。
战争停了,许多士兵都成了无业游民。
因为常年征战的缘故,他们身上都沾染了一股杀戮气息,很不受人欢迎。
百姓对他们纷纷避之,朝廷又嫌白养着他们。
那一年是新帝登基的第二年,新帝年轻,阅历也不丰富,总想着要做出一番成绩来,所以常常召集大臣们商讨改革事宜。
没过多久,朝廷们就颁布了一道圣旨——让所有的将士都解甲归田。
这一道圣旨落在众将士耳内,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他们炸的七荤八素。
在愕然之后,他们回过神来,也明白了其中意思。
第126章 解甲归田()
关于这道圣旨,说好听点是让他们解甲归田,说难听点,就是在赶他们走。
若说不心凉那绝对是骗人的!
他们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多少人了,到头来竟落得个被驱赶的地步,实在是让人寒心。
而苏峥和就是这一片寒心将士中的一员。
那年他已经四十了,因为早早就从了军,战场之上,生死由天,为了不拖累无辜女子,他也一直没有成亲生子。本以为战争结束后,朝廷会为他们安排后续事宜,却不想,竟然只是这样一个结果。
有那么一瞬间,苏峥和后悔了。
他不后悔从军,就是后悔为这样的皇帝和大臣而卖命流血。
但不管他如何不甘,最后还是在限定期限内离开了京城。
可到底是离家二十多年的人了,如今再回家,除了一座摇摇欲坠的土房之外,再无其他的东西。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葬在哪里。
天大地大,他仿佛没有家了。
后来为了生计,他只好想法子赚钱。
但二十多年来,他只接触过打仗杀人,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手艺。
无奈之下,他便做了一名猎户。
因着身怀武艺,打猎对他来说并不难,只要有足够的功夫和足够的耐心。
那一天具体是什么日子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是深冬里的一天。
早晨天刚亮,他便出了门,带着弓箭去了深山里。
哪知,走到半路,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那场雪真的很大,雪花比鹅毛大药大一些,下的又急又密,没一会儿地上就积了一层薄雪,脚踩在上面,寒意刺骨。
如果在那时,他意识到了危险,选择下山的话,或许就不会遇见后面的事情。
可他并没有意识到。
自从打猎后,但凡上山,他就没有过空手而归的时候。
这一次,也不列外。
他记得当时自己是那样想的。
在小小的一阵思考后,他决定继续上山寻找猎物。
彼时山中寒霜刺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天寒地冻,没有一点儿生机。
他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在精疲力尽时,他依然是一无所获。
最后,在天色渐暗之下,他迷路了。
夜晚的深山格外的寒冷,风声潇潇,雪依然在下。
他冻得不行,几乎是在雪地上爬行着。
终于在踩到一块凸起的石头后,他摔倒在地。
因为地上有雪,有软度,即便是摔倒了,他也应该是无恙的。
但奇怪的是,就那么轻轻一摔,他便再也起不来了。
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凉。
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冻死了,所有的知觉都消失了一般,漆黑夜色里,只有他一阵一阵的喘息声在响。
最后在意识消失之际,他好似看见了太阳。
只是那轮太阳是结着冰霜的,犹如这个萧瑟冰冷的夜晚。
*
讲完这些,杜芙溪已经喝了好几杯茶了。
“那您最后是怎么得救的?”
苏峥和抬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脸上第一次有了笑意,“被一位朋友所救。”
第127章 心病()
杜芙溪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您的腿疾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苏峥和点点头,“是的,”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这些年,只要遇上下雪天,我就会想起那时候自己倒在深山雪地上的情景,其实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了,有些事我早些记不清了,可唯独那时候的漫天大雪和我坠入黑暗之前所感受到了窒息般的寒冷让我始终记忆深刻,仿佛我从未从那场大雪中走出来。”
听到这里,杜芙溪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
这位苏老爷得的恐怕不是腿疾,而是心病。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在那场大雪里,他应该一个人待了很久,以至于让自己产生了即将死亡的念头,让他从心底产生了恐惧。
杜芙溪有些头痛,这病倒也不是不能治。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可这心药,又是什么呢?
杜芙溪沉思了片刻,而后仰头对上苏峥和看过来的目光,问道:“那您这些年可还去过那座深山?”
“没有,”苏峥和眼睛眯起,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离开那个村子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而且也不曾想回去。”
“为什么?”
“因为不喜欢那里,那里的一切我都讨厌。”
杜芙溪听了一愣,正想问为什么,可忽然眼角扫到一抹光亮,让她瞬间就竖起了汗毛。
几乎来不及思考,她就往前一扑,歪着苏峥和摔倒在地。
再抬头时,就看到一根闪着银光的利箭插在桌面上。
她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可苏峥和不同,他在战场上待了许多年,各种兵器都见过,所以此时见到这根利箭倒也没有多少愕然。
只是微微有些悲伤。
“唉”
杜芙溪听到身旁苏峥和叹了口气,忍不住望过去,真巧碰上他眼中一抹哀凉,心里一怔,就想开口问话。
然而此时,一道清冽的嗓音从屋外传来。
“你是什么人?”
是寒山的声音。
杜芙溪听道这道声音,便再顾不得心里的好奇心了,迅速的起身往外走去,然后就看见寒山扭着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院子里。
那陌生男子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干净的眉眼因为此刻脸上的狰狞而有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