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项白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何无心瞪他一眼,斥道:“还在这儿杵着干嘛,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做饭去!”
“哦。”项白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走了。
黑暗的刑部大牢里,宁柯盯着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也盯着宁柯,表面上沉静如水,可宁柯清楚地看到她的嘴唇在轻轻地颤抖。
“我是自己人。”海棠说道。
“什么自己人?”宁柯望着她,目光宁静如水,“蔺实才是你的自己人。”
“宁大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自己人。”她又说了一遍。
宁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让狱卒退下,只剩下他和海棠面对面。
海棠又说道:“我一直是殿下的人,我在沙鸥潜伏了十五年,你要相信我,不信你可以去问殿下,这么多年来我都是直接同福公公联系的。”
“知道,我知道。”宁柯轻声说道,“你说的我当然知道。”
她似乎稍稍平静下来。
“我知道,你干掉牡丹是为了在沙鸥获取更高级的情报,我也知道你除掉翠娘是因为她怀疑你。。。。。。”
海棠连连点头,明亮的眼睛蓄满了泪水:“是,是这样,我不惜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可是你也太不惜一切了。”宁柯忽然话锋一转,“你所做的一切殿下都心知肚明,牡丹、翠娘,都是我们的老对手了,她们在沙鸥的地位犹如你我,你就这样杀了她们,她们就不怀疑吗?”
“她们当然怀疑,但是她们猜不到是我,因为明秋死了,我跟她们说是我做的。”
“明秋。”宁柯笑了笑,“是,明秋是我们按在贵宾楼的暗线,但是你杀了他,却并没有安插一个我们的人进去,现在的贵宾楼彻底成了睿王的天下。”
“安插新人不是我能做到的!”海棠显得很激动。
“你是说你只能杀人不能安插新人,那你为什么要贸然动手。”
“我没有动手!是周妙言找他麻烦,谁知道他那么不中用,打了几下就打死了!我是看他已经死了,这才顺手拣个便宜。是,见死不救是我不对,但你也明白,我那个时候需要表忠心来摆脱嫌疑!”
宁柯深深地叹口气:“我姑且信你,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如实禀告殿下,但是他究竟信与不信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
“好,多谢宁大人,只要你肯告诉殿下,殿下便必然会相信我!”海棠终于送了一口气,太好了,她终于得救了。
宁柯从大牢出来恰好见郭素辰远远的走来,忙抱拳道:“郭大人,几日不见听闻阁下又高升了。”
“哎,算不得,依旧是带刀侍卫,只是多了御前行走几个字罢了。”
“那便是大大的荣耀了,非得是陛下信得过的人才配得上这几个字啊!”
“宁大人过奖。”郭素辰又笑道。
宁柯话锋一转:“郭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还能是什么,殿下听到消息了,偏偏近日让陛下留下了,不便出来,故派我来问问。”
不远处一名浅紫色衣衫的俏丽女子提着食盒走来,似乎是来探望犯人的。
宁柯道:“让殿下放心,我看海棠还是信得过的,至于蔺实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掀不起风浪了。”
“那就好,既如此我还记着把消息带给殿下,这几日就劳烦宁大人费心了。”
宁柯忙拱手道:“本该如此。”
郭素辰来的快去得也快,宁柯一回头见那紫衣女子正被门口的狱卒盘问,宁柯走上前问道:“姑娘来看什么人?”
那女子面带忧虑,梨花带雨地说道:“我来看一个叫海棠的姑娘,我是她的表姐,近日刚听说她蒙冤被关进了大牢,特地来看看她。”
“表姐?”宁柯打量她两眼,说道,“你表妹的事你都知道吗?如何就知道她的蒙冤?”
“我表妹天性纯良,绝不可能作奸犯科,自然是蒙冤的!”女子显得很激动。
“也罢也罢。”宁柯对狱卒道,“你跟着她一起进去,记得要寸步不离。”
“是。”
宁柯又打量那女子一眼,不禁暗自发笑,一个青楼女子,还有表姐探望,实在可笑,摇摇头,拂袖而去。
第166章 妒杀(五十)()
中昭王府,周福匆匆赶回来:“殿下,殿下。”
萧云晖刚从宫里回来换好衣裳,不耐烦地瞪了周福一眼:“什么事儿?”
周福缩缩脖子又矮了一截,说道:“老奴刚听说海棠死了。”
“死了?”萧云晖想了想说道,“死了就死了。”
“殿下,那海棠可是咱们的人,明明都已经救下来了,竟然在咱们自己的地方让人杀了,老奴觉得”
“你觉得刑部出了问题。”
“是是有点儿怀疑,不过刑部的事向来有宁大人从中运筹,从前也没有出过纰漏,或许,或许老奴多疑了”
萧云晖突然笑起来:“周福啊周福,都说老奸巨猾,我从前还不信,现在见了你我才知道这话不假。”
周福讪讪地笑道:“嗐,殿下怎么说就怎么是呗,反正老奴心里头就只有殿下。”
“你会怀疑也是情理之中,若我事先不知情也一样会怀疑,不过这件事儿宁柯已经事先同我说过了。”萧云晖舒展舒展身子坐在榻桌前。
“说过了?”周福脸上掠过一丝惊讶,“老奴愚钝,殿下才刚从宫里回来,宁大人何时见过殿下?”
“哼。”萧云晖又笑了,“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做刑部侍郎你不能。”
周福却忽然跌下脸儿说道:“殿下说笑了,老奴自然是不能的。”
“罢了罢了,你又多心。”萧云晖笑着挥挥手,“这是早就定下的计划,海棠在沙鸥待了太久,而今心向何处已经不得而知,宁柯以为海棠在沙鸥潜伏了那么久,现在突然落回到咱们手里,沙鸥的人一定会惊慌。”
“是,这是当然。”
“她若还是我们的人,我们当然要保她,可她若已经起了二心,那便死不足惜了。”
周福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说道:“老奴,还是不懂。”
“如何知道她心向何处,这很简单,如果睿王那里始终不知道她的身份,那就说明她一直都是我们的人,若他知道了,”萧云晖神色一凛,冷笑道,“那就说明她变了。”
“可是,如何知道睿王的人知不知情呢?”
“那就要看睿王那边的反应了。”萧云晖冷笑,“若她们不知道海棠的身份,以她现在的位置,沙鸥的人会全力营救,即便是不救也不需要特地派人来要她的命,若是知道了,那可就不同了。”
“所以沙鸥的人前来暗杀海棠便已经说明了,她已经暴露了。”周福点点头,“原来如此,但是睿王向来狡猾或许早就已经怀疑她只是还没动手,那海棠岂不是冤枉。”
“冤枉?如果真是那样,睿王留着她也是为了利用她,说不定早就通过她,锁定了我们的人,被人利用尚不自知,更加死有余辜。另外,”萧云晖闭着眼睛沉思片刻,深深地叹口气,“让我们的人都从睿王那里撤回来吧。”
“是。”周福抬眼见萧云晖没别的吩咐,悄悄退下。
另一边睿王府内,睿王萧青峦一身浅碧色广袖长袍,赤着脚站在廊庑之下,专注地欣赏着粼粼的月光。
月影中现出一个黑影。
“解决了?”萧青峦头也不回地问道。
“解决了,不过”黑影走到月光下,映照得她的皮肤更加雪白,美人儿有很多种,照雪的美是温柔娴静的,她的美是明亮凛冽的,这就是沙鸥,沙鸥是一个人又不仅是一个人。
萧青峦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很复杂,欣赏、信任,唯独不肯承认爱慕,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与她保持着这种难以言明的关系。
他回望她一眼,说道:“为何吞吞吐吐,这不像你。”
沙鸥叹口气:“解决了,很顺利,但是过于顺利了,不该是这样。”
“没有什么该或不该,解决了就好。”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我有点不放心。”她转头就要走。
“去哪?”
“我回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别的动作。”沙鸥说道。
“你要去就去,不过去了也是一无所获。”
“为什么?您不觉得奇怪吗,那可是刑部大牢,我就当着宁柯的面儿大大方方走进去,说我去探望表妹,他竟然没有怀疑。”
“宁柯,呵。”萧青峦轻笑一声,“这个人,萧云晖那里也就剩下那么个有脑子的人,如果他都不怀疑,你以为凭萧云晖手底下那颗石头脑袋,也配跟我斗那么多年?”
“那殿下的意思是,他必定是怀疑我了,可他为什么不拦住我?”
“他拦得住你吗?更何况他也不想拦你,我们利用了海棠那么久,就算萧云晖不怀疑,他也不可能不怀疑。你还记得有一次我说当着她的面儿说夜合花与安神香放在一起可以让人死在睡梦里。”
“属下记得,殿下还说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只落在萧云晖手里,但是后来海棠把花取来,您却不要。”
萧青峦笑道:“我当然不要,我告诉她萧云晖有夜合花,只是试探她的虚实,我要夜合花干什么?”
“属下不懂,她身在万花楼,就算与萧云晖相识也并不奇怪,即便不认识,求一朵花也不算太难。”
“是,你说的不错,所以若她不敢去求便是心虚。”
“可是她去了。”沙鸥不解。
“当然,她不仅去了,还真的求到了。她也算有点儿聪明,想到不去便会引起我的怀疑,只是她却没想到她求到了我还是会怀疑。”
“求了怀疑,不求也会怀疑,殿下不愧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沙鸥的语气里不经意流出一丝不满。
萧青峦撇撇嘴:“我就知道你会怪我多疑,怪我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