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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是不是。”左九州又拍拍洪鹰的肩膀,“还派人守着我,这才是兄弟。”
“那洪四爷,你让你的人守着左三爷,然后你去了哪里?”
“我也回去睡了。”
“谁能证明?”
洪鹰抱着手臂摇摇头。
“手臂上的伤是”项白问道。
“不记得,或许是不小心撞在哪里,也可能是劝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项白未动声色,转向陈林:“陈五爷,你呢?”
“我么,昨天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晚饭了,吃过饭就回房睡了。”不等项白他们提问就摊摊手说道,“没人证明。”
项白注视他片刻说道:“好,那么孟坊主呢?”
“我?我还用说吗?我如今这把身子,没人帮忙都没办法上楼,更别说杀人了。不过也无所谓,”孟云说道,“我身体不好,也很早就睡了。”
“很早睡了,中间没有醒过来过吗?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声音呢?”胡小酒说道。
“小姑娘你的意思是”
“因为你的住处距离赌坊最近啊,不是刚好就在赌坊后面吗?”胡小酒说道,“刘春死成这幅模样,不可能没有一丁点声音啊,他会叫的吧?”
“对我似乎是被什么声音吵醒过来一次。”
胡小酒立刻来了兴致,紧张地看着他。
“不过我听到的好像是争吵声,过了一会儿争吵声就停了,对,那时候应该也是丑时,因为不久之后我就隐约听到朱雀后巷传来打更的声音,是四更天。”
“四更天打更的声音”项白说道,“朱雀大街和朱雀后巷是同一个更夫,洪四爷从酒馆出来刚好遇到他,从酒馆到赌坊差不多一刻钟,但是更夫绕到后巷至少还需要一刻钟,那就是丑时二刻左右。”
“嗯,应该是这样。”孟云说道。
“然后你就睡了吗?没有再听到别的声音吗?”胡小酒问道。
“没有什么声音了。”孟云说道,“更夫走了之后我觉得有些口渴,推了推三娘可她没有醒,我腿脚又不方便,只好作罢。”
“那大约是什么时间?”
“按照你们说的,那时怎么也得丑时三刻了。”
“这么说,很有可能直到丑时三刻刘春还活着。”魏秋山说道。
“未必吧。”项白说道,“如果凶手先割下了他的头呢?”
“那也不可能没有声音。”孟云说道,“以老二的身手,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被人割下脑袋不发出一丁点响动。”
“那就是他还活着咯。”胡小酒说道,“也就是,他至少是丑时三刻以后才死的咯,所以说丑时三刻以后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都很可疑,就是你!还有你!”胡小酒指着洪鹰和陈林说道。
陈林笑了笑说道:“这年头官府办案可真容易,小仙姑,不如你干脆算一卦得了。”
“我”胡小酒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给我等着!”
陈林的笑容渐渐绽放。
待众人走后,胡小酒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们也走吧。”
“你们走吧,我要去楼上看看。”项白说道。
“为什么?”胡小酒说完想了想说道,“那你们去吧,我不要去,那上面很恶心哎。”
“好。”项白说道,独自向楼上走去。
“等一下,你是不是刚刚有看不起我?”胡小酒指着项白说道,“你有。”
项白未置可否。
“我也去!”
“不,上面的确味道很大。”
“什么也别说,我也去,我不怕。”胡小酒说着就一马当先“咚咚咚”往楼上跑去。
项白刚到楼上就看到胡小酒“咚咚咚”从聚财厅跑出来,趴到栏杆边上吐得异常可怜。
第33章 消失的头颅(七)()
“不行就算了。”
胡小酒听到声音,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能行。”说着又吐了。
项白叹口气,也懒得理她,径直向聚财厅走去。
胡小酒实在受不了这味道,又不想被项白看扁,只好撕下一块衣角塞住鼻子,咬咬牙跟了过去。
只见魏秋山正围着暖炉打转,边转圈边赞叹:“这帮子人可真有钱呐,外间儿一个炉子,里间儿还一个,这要是到了晚上全都烧着那得多暖和啊!”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胡小酒说道,“可是它为什么灭了呢?”
“人都死了,这炉子没人管当然就灭了。”
“可是里面的炭还没烧完啊。”胡小酒问道,“炭烧不完也会灭吗?”
“你瞧你这话说的,你没生火炉子啊?”魏秋山说的不错,她还真没生过炉子,她打生下来就享受的是集中供暖和空调,炉子这玩意儿她还真就没玩过,魏秋山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这个炉子门儿不是关上了吗,你把这个门儿关上,这炉子就不透气,它不透气,这火就灭了呗。”
“哦!”胡小酒恍然大悟,“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小门关上呢?他不怕冷吗?”
“哎呀他都死了”魏秋山忽然愣住了,“是啊,他不怕冷吗?”又想了想说,“可能他就是不怕冷。”
“傻。”
“也有可能,他有点儿傻。”魏秋山说道。
“我说你傻。”胡小酒翻个白眼走到项白旁边,只见他正研究刘春的尸体,眉峰紧蹙,样子很是专注,“这是什么?”项白从刘春的衣服上发现一些奇怪的圆洞,有些像是火星溅在衣服上的灼痕,从衣摆到肩头都有。
刘春身后是一扇窗子,项白推开窗发现窗台上有些灰白的烟灰,从窗台望下去是一个小花坛,但花坛里的花草都枯萎了,只剩下黑白的土灰。
胡小酒戳戳他,“喂,你不觉得恶心吗?”
项白猛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好像刚刚才发现她在,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研究尸体。
“这有什么好看的,好恶心的。”胡小酒咕咕哝哝地嘟囔着,“脑袋都不见了,无缘无故干嘛砍掉人家的脑袋呢?多费劲。对了,这个人,他不会根本就不是刘春吧!”
“不是他能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就那么猜嘛,不然凶手为什么要割掉他的脑袋呢?还把他搞成这幅模样咦咦,好可怕,好可怕。”她嘴上说好可怕,表情分明就是很兴奋。
“或许是报仇吧。”项白说道。
“仇杀?也对,要不然只是为了利益犯不着费那么大功夫。”魏秋山说道,“这么说那就是杀了他,然后还是不解恨,这才割了他脑袋又把他千刀万剐,啧啧,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不对。”项白摇摇头说道,“被刃处皮肉紧缩,有血荫四畔,肢解处,筋骨皮肉粘稠,受刃处皮缩骨露。”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话?”胡小酒问道。
“意思是,他是活着被人弄成这样。”
“活活着”胡小酒一个没忍住,眼圈红了,她边吐边后悔,默默地在心里吐槽,这已经是她今天一个上午吐得第三个八拍了。
胡小酒一个上午吐了三次,整个人都能不好了,午饭时也没什么食欲,只吃了点儿青菜,一点荤腥也没沾。
“小酒,你怎么没什么精神?”魏秋山说着夹了一块猪头肉放到她盘子里,“来,多吃点儿。”
“唔呕!”胡小酒终于在上午结束前的最后一刻,吐完了她的第四个八拍。
“嗯。”
胡小酒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小橘子愣了愣,抬头看看项白,她吐得眼圈都乌了:“干嘛?”
“吃点儿橘子,会舒服点儿。”
“不,不用了。”胡小酒低着头,气息奄奄地蜷缩在地上摆摆手,“我还是什么都不要吃了,不吃了。”
项白没管她,剥开橘子递给她一半。
胡小酒犹豫了一下,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接过小橘子吃了一小瓣,感觉的确好了一些。
“你看这橘子上的筋络。”项白说道,“像不像人的血管?”
“唔唔呕!”胡小酒再一次吐了,不一会儿传来惊天动地的怒吼,“臭项白!就知道你不会有好心!啊啊啊啊啊!”
项白早有防备,说完就溜之大吉了,无处宣泄的胡小酒只好对着馒头大快朵颐,想象着自己啃的正是项白本白,一不留神就啃掉了三个,吃饱喝足的胡小酒摸着肚子打个饱嗝,决定先去自己最怀疑的人那里去找找线索。
陈林住在院子的最东边,但距离饭堂却并不太远,胡小酒刚才就听到常二说下午陈林和洪鹰要出门去收债,这正是她搜集线索的好时机。
项白说凶手杀刘春很可能是为了报仇,这么一来原本嫌疑很大的左九州反而不是那么可疑了,因为他似乎真的只是为了钱耿耿于怀,且又有英九证明他昨晚并没有出门。
反倒是陈林,照理说他是赌坊里手艺最好的赌师,赢得也应该最多,对刘春的不满应该最大,可是他反而显得最不在意,又没有不在场证明。更何况,他今早交待行踪时有明显的掩饰的动作,他在掩饰什么?
胡小酒来到陈林的院子,左右看看,没什么人,伸长耳朵听了又听,也没什么动静,看样子他果然不在,胡小酒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陈林的房间布置很简单,屋子里只有一桌一椅一张床,除此之外没有一丁点多余的物件。
“这也太简单了吧?”胡小酒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刚走到桌前便看到桌子上团着一个纸团,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丑时二刻聚财厅见,没有署名,“丑时二刻啊!”胡小酒吃了一惊把纸团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随即又走到他的床边翻找起来,毕竟除了这里他也没有其他储存物品的地方了。
“咦?这是什么?”胡小酒拿着手里的半块玉佩对着光细细地端详,不是什么好玉,充其量算是个比较光滑的石头,似乎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迹也不甚清楚了,隐隐看着像是“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