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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然后就跟他动手了。”
“唔,什么时间?”
“从我送下三哥到跟他动手,前后最多一刻钟。”
“唔,一刻钟。”项白撑着头想了很久才说,“丑时一刻。”
洪鹰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差不多吧。”
“不丑时二刻。”项白晃晃头。
洪鹰又想了想说:“不是一刻就是二刻。”
项白紧皱着眉头,好像很难受似的。
“我后来想了想,那正好就是二哥被害的时候,很有可能那人就是凶手。”
“嗯,我也是这么想。”项白眼神木讷,敷衍似的说道,忽然又瞪起眼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项公子,今儿早上可是你们说的,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几个里面,我又刚好在那个时候遇到那个人,换成你是我,你会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把这事儿说出来吗?”
“哦。”不过转瞬之间,项白又醉眼迷蒙了,嘟囔道,“你怀疑你遇到的人就是凶手。”
洪鹰点点头,有点儿苦恼似的:“我不是说了吗,我怀疑那是凶手。”可是项白双手捧着头像是睡着了,他碰碰项白的胳膊肘,“项公子?”
“嗯。”项白猛地抬起头,“我没睡。”
“哦。”洪鹰又说道,“他穿着夜行衣还蒙了面,所以我认不出他的样子。”洪鹰又想了想说道,“不过,我跟他交手时觉得他的身形很眼熟,有点儿像老五。”
“唔。”
洪鹰说道:“其实大哥说的有道理,能杀得了二哥的也就我们几个,三哥醉的厉害,大哥就更别提了,别说让他杀人,杀只鸡也做不到,说到底,最有可能的也就是我和老五,既然不是我,那就是他。”
“嗯。”
“我知道,我说了你也未必信,说不定更怀疑我。”
“嗯。”
“可是若我是凶手,又何必多此一举,越描越黑呢?”
“”
“项公子?项公子?”洪鹰又碰碰他的胳膊肘。
“呼呼”
洪鹰叹口气,有点儿不悦似的嘟囔道:“这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我不会是白费口水吧小卢!”
“哎哎!来了!”小卢早瞅着事情不对,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听到不该听到被灭了口,早就溜到一边儿去了。
“装好了没有?”洪鹰问道,他嗓门儿大,项白叹息一声换了个更舒坦的姿势趴着。
“好了好了,您的酒。”
洪鹰看看项白,扔下几个铜钱道:“行,老子还得值夜呢,走了。”
“哎,四爷儿慢走。”
小卢见洪鹰走远了这才过来叫项白:“项爷儿,您醒醒呐!”又自言自语似的说,“哎呦,我的爷儿,可真没见过您这么心大的主儿,您是真不怕让人给咔嚓了呀!”
“你哪只眼看出来我不怕?”项白醉醺醺的说道,然后悄悄露出一只眼睛,“走了,可走了。”他坐直身子伸个懒腰,然后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我也走了,可冻死我了。”
第39章 消失的头颅(十三)()
小卢看着桌子上的两摞铜板,眨眨眼,挠挠头:“这帮子江湖人,可真能装啊。”
次日一早,项白铁青着脸和魏秋山一起走在去赌坊的路上。要说为什么项白的脸色那么难看,而魏秋山的脸色又那么古怪,还要从昨晚说起。
话说,昨天晚上,魏秋山已经睡下了,半夜听到门响还以为家里进了贼,二话不说就把那贼蒙到被子一顿捶,锤了好几拳才发现这贼的动静有点儿耳熟,掀开被子一看,顿时很尴尬:“呀,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你不是回去了吗?”
“滚。”项白逮着机会立马飞起一脚,把魏秋山踹出去老远,“干嘛呀,你!”
“不是,我这不是以为进贼了吗?可是,你不是回去了吗?你师父没事儿啊?”
“别跟我提他。”项白满脸憋屈蹲在床上,“不提不来气。”
“咋啦,又吵架啦?”又见项白捂着肋骨,“揍你了?”
“嘶!”项白倒吸一口冷气,“你轻点儿,什么揍我,是你揍我,你小子下手也太重了。”
“呀,呀,不好意思,嘿嘿”魏秋山,“误会,都是误会,那你踹我那下儿也不轻啊。”
项白横他一眼,没再说话。直到早上起来,他还觉得肋骨生疼,好在去医馆也看过了,并没有骨折,也没内伤,这才放心了。
正走着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红色的火锤,直直地撞进项白的怀里,项白脆弱的肋骨再一次横遭重创,恨不得当场呕出一口鲜血。
“谁啊!”
“对不起,对不起。”火锤匆匆忙忙地道歉,一抬头愣住了,“怎么是你啊。”默默地转过头去,拔腿就要跑。
“你等等,什么态度?”项白捂着肋骨龇牙咧嘴地问道,这原本应该是很被人同情的一幕看在胡小酒眼里却是他在叉着腰吹胡子瞪眼。
“忙着呢,不理你。”眼看那人就要逃了,胡小酒嘟着嘴,决定不跟他纠缠,一路飞奔追到巷子口,哪里还有什么影子,气的胡小酒直跺脚,“都是你!”
“我?”项白无语,“你撞了我,一句道歉也没有,现在又怪我?”
胡小酒翻个白眼叉着腰说道:“我说这位小哥哥,你做人讲讲道理好不好,你看不到本仙姑正忙着追拿凶手吗,撞你一下又怎样,你又不是高档易碎品,怎样,还要我赔啊?我反正身无分文,以身相许怎么样?”
“哎!这话可不敢乱说!”魏秋山说道。
“以身相许?”项白笑了笑,“对不起,我错了,是我不对,打扰了,再见。”项白转头就走。
而胡小酒则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哎,小酒!”魏秋山问道,“你去哪啊?”
胡小酒指指巷子里:“抓凶手。”
“你看到凶手了?”
“你听她胡说。”项白说道,“凶手那么好抓还查什么案子?”
“是,凶手当然不好抓,所以我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在赌坊外面走来走去是不是很可疑?我刚一问他是谁,他拔腿就跑,是不是有鬼?就算他不是凶手,那也是嫌疑人!”胡小酒信誓旦旦地说道。
“她说的有道理啊。”魏秋山说道。
她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就这认怂,项白真的觉得很没面子,故而说道:“那你们去追你们的凶手,我去调查我的线索,互不干涉。”
“不干涉就不干涉,我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胡小酒嘀咕着。
“别啊!”魏秋山拉住项白的胳膊,“赌坊里的线索又跑不了,现场给你围着,赌坊给你守着,几个嫌疑人都有人跟着,早点儿晚点儿怕啥呀?”
项白没说话,就是满脸不乐意。
魏秋山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也觉得这事儿可疑,就是放不下脸,当哥哥的台阶儿都给你搭好了,就当是为了昨天的事儿给你赔个不是。”魏秋山见项白似乎有些动摇,又说道,“这么重要的事儿,就凭我和她,万一疏忽了什么要紧的线索,那该怎么办?”
项白这才算是答应了。
“走,我们走!”胡小酒拉着魏秋山,“不理他。”
“哎,好。”魏秋山边跑边回头喊项白,“走啊,项白。”
沿着巷子追了一段距离,便遇到一个岔路口,两边的地上都有脚印,“怎么办,一人一边?”魏秋山问。
“左边。”胡小酒和项白异口同声地说。
魏秋山一头雾水:“为啥?”
项白指着路口的柴堆说道:“断口是新的,说明刚有人经过。”
“他想逃避追踪,应该会下意识选择不太好走的路,这会让他更有安全感。”胡小酒不服气似的翻个白眼。
“那就左转,走。”魏秋山一马当先,可是跑出去没几步就停住了,他们猜的不错,左转果然有人,而且是很多人。
每个繁华城市背后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像城市的伤痕,所有的贫穷、苦难与病痛,都在这里汇脓,听天由命的活着,坐等天收。贫民们用探究的目光审视着他们,他们崭新的衣服,干净的头发,饱满红润的脸膛,都令他们感觉到惊奇与陌生。
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步履蹒跚地向他们靠近,他们瘦骨嶙峋的躯体就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伸着双手,“行行好行行好”
“你们,你们别!”胡小酒手足无措,“你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哎呦,谁摸我屁股?”魏秋山喊道。
“哎!钱都给你们,别扯我衣服!”胡小酒正拼命躲开一双渴望的手,忽然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挡在她和难民的中间,她看看项白的后脑勺,内心窃喜,嘿嘿,他挡着正好,这样她前面是项白,后面是魏秋山,她就像肉夹馍一样被夹在中间,刚刚好。
忽然,人群里一个逆行的身影引起项白的怀疑,他叫了一声:“那个人,抓住他!嘶!”他一伸手又扯着肋骨,一阵钻心的疼。
“我去追,你们去外面儿等我!”魏秋山说着两脚猛地蹬地便直直地跳了起来,越过人群。
胡小酒看得目瞪口呆:“他是跳蚤变得吗?”
第40章 消失的头颅(十四)()
“你还有功夫感慨这个,跑啊!”项白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前面是蜿蜒的巷子,身后是成群结队的难民,胡小酒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有点小刺激,她忽然发现项白一直按着肋骨,似乎想到些什么,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
“你不舒服啊?”胡小酒边跑边问。
“你还有闲心管这个?”项白咧咧嘴,他的肋骨本来就很疼,加上一路狂奔,现在觉得喘气都疼。
“是刚才被我撞的吗?”
“不是。”项白说道,“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话,我现在说话都疼。”
胡小酒瘪瘪嘴,不出声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