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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白斜着眼睛瞟他一眼:“你一个打了一整晚瞌睡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个?”
“我又不知道你要查啥对不对?除了睡觉我也干不了别的。”
“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查到,只是查来查去发现牵扯的秘密好像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了。”
“那你这年前你还能破案吗?”魏秋山担忧道。
“能啊,当然能了。”项白说着又皱起眉头,“可是似乎还有一些事解释不通。”
“什么事儿解释不通?”
“不在场证明。”项白叉着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白白!白白!”一个五颜六色的身影向他们冲过来,“山山!白白!”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上循环往复。
是胡小酒,她气喘吁吁跑到他们面前:“一大早你们干什么去了,我找的你们好辛苦哦!”
“这大清早的你找我们干啥?”魏秋山忽然想到什么,“你这么紧张不会又死人了吧?”
“没有,不是。”胡小酒说道,“我有一个不得了的大发现!”
“什么发现?”
胡小酒叉着腰使劲喘了几口气,忽然抽抽鼻子,痴痴地望着路边的包子摊,说道:“先容我买个包子。”
“我也要买个包子。”
魏秋山有点看不下去:“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俩就想着吃,这合适吗?”
第45章 消失的头颅(十九)()
“我一个晚上觉都没睡!”胡小酒和项白异口同声地说道,又相互看看对方,异口同声地问,“你干嘛去了?”
魏秋山看了看,从两个人中间挤过去,对包子摊的老板说道:“老板,我要三个肉的。”
买了包子三人沿街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这时魏秋山才问小酒:“你一晚上没睡忙活什么去了?”
“啊呜。”胡小酒一口吃掉小半个包子,鼓着腮帮子说道,“我昨天从跟那个杜三娘聊过之后就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你们记不记得,孟云说他三弟叫陈天风。”
“是吗?好像是吧,反正是叫陈什么,我没太留意。”魏秋山说道,“这怎么了?”
“陈天风哎!你们不觉得熟悉吗?”
“是陈霖的儿子。”项白说道。
“你记得对不对?”胡小酒说道,“陈霖的两个儿子,一个陈天风,一个陈天明。”
“嘶,你们这么说,我好像也有点儿印象了。”魏秋山说道,“陈霖是我们在刘春那搜到的那个留遗书的。”
“对啊!”胡小酒激动地说道,“陈天风,风哥!”
魏秋山依旧茫然。
“风哥啊!”胡小酒说道,“那个阿狗他刀哥、春哥和风哥,风哥是老三啊!”
项白默默地说道:“孟云原名应该是孟三刀,刘春原名刘江春,再加上陈天风,他们就是阿狗说的马帮三英。”
“什么!”魏秋山猛地站起来,包子都掉了,赶紧又从地上捡起来吹一吹。
“你们知道了呀?”胡小酒显得有点失望,“我还以为只有我知道呢。”
“你昨天忙活了一个晚上就是查的这个?”项白掰一块包子塞嘴里,颇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对啊。”胡小酒早已经把包子吃光了,站起来抖抖衣服上的面渣,“唉,原来你们都知道。”
“我们也是昨晚刚查到。”
“昨晚?”魏秋山问。
“我查到的。”项白点点头。
“所以说孟云就是孟三刀就是阿狗的刀哥?那他怎么说没见到呢?”
“或许是孟云变化太大,让他不敢相认,又或者以他的身份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孟云。”项白说着又问小酒,“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我问的阿狗啊,昨天问他的时候他就没有全说实话,虽然他没见到过孟云,可是他见到过刘春,也认出了刘春就是刘江春,可是他故意跟我们说他春哥姓江叫江春,就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试听,因为他刚跟刘春接上头不久,就听说刘春死了,他是怕受牵连。”
“他跟刘春见过面?”
“对。”胡小酒说道,“他们不仅见过,刘春还曾经让他去孟云那里偷一样东西。”
“偷什么?”
“就是我们之前在刘春那里找到的账本。阿狗说他起初是不答应的,但是刘春跟他说,孟三刀现在已经是掉了牙的老虎,又说自己就要飞黄腾达了,让阿狗以后跟他混,保他享尽荣华呢。”
“这么说刘春已经和孟云闹翻了,那孟云还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他肯定有问题,怪不得他说丑时二刻的时候没听见动静,说不定人就是他杀的。”魏秋山又对小酒说道,“你不是会读心术吗,那孟云说谎你怎么没看出来?”
“你怪我?他眼睛也瞎,腿也瘸,想看他有没有说谎本来就很难的,再说了,你们不是一开始都不相信我的吗?”胡小酒满脸委屈。
“也是。”魏秋山说道,“之前只觉得他可怜,竟忽略了他也可能是凶手。”
“可是这也说不过去。”项白忽然说道,“他们的确有恩怨,但是他也的确没有那个作案能力。”
“哎,或许不是他一个人,你忘了,他们几个里头老四和老五都没说实话,说不定是他们联手,反正他俩也都不待见刘春。”
“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明啊,他丑时二刻睡着呢。”胡小酒忽然顿住,“不对,他丑时二刻的时候是杜三娘睡着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被吵嚷的声音惊醒,杜三娘为什么没有醒?而且他还说后来他还让杜三娘给他倒水,杜三娘会不会睡得太熟了?有没有可能”
“什么?”
“有没有可能,他给杜三娘下了什么安眠的药,就为了能在她熟睡后去杀人,且还能为他做不在场证明?”
“不无可能”项白说道,“但是还是有地方说不过去。”
“哪里?”
“如果照你们说的,是孟云和老四老五联手作案,那么洪鹰为什么要告诉我他曾经在现场见到过陈林吗?他就不怕我顺着陈林顺藤摸瓜查到他自己吗?”
“或许他就是故意这么做,让你减轻对他的怀疑。”胡小酒说道,“也有可能他私底下也许陈林不和,想一石二鸟,只是我们还没查到。”
“也有可能。”项白说道,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或许就像是一个反系的绳结
他忽然抬起头向魏秋山问道:“这都两天了,刘春的头找到没有?”
“啊?”魏秋山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起来这个,说道,“没呢,阎小七这两天一直派人四处搜索,城里城外都找遍了,也还是没找到。”
“不用去城外,就在赌坊里找。”
“赌坊里?”魏秋山有点理解不了,“不可能吧,那么个玩意儿就算藏在赌坊里,我们还能把人家房子拆了不成?”
“让你找就找,拆不拆房子你说了算。”项白拍拍魏秋山的肩膀走了。
魏秋山问道:“你干啥去?”
“我有事,我要再去跟杜三娘谈一谈。”走出去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指着小酒说,“你跟我一起。”
“我?”胡小酒指着自己鼻子有点不敢相信。
“那我呢?”魏秋山不甘心。
“你去找刘春的头。”
“哦。”
项白人高腿长走得快,胡小酒要一路小跑才能追上,“喂,白白,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不能。”
胡小酒默默翻个白眼,还以为他转性了,原来还是一样讨厌。
胡小酒边跑边问:“喂,白白,你不是说去找杜三娘吗,我们现在是去哪?”
“先去另一个地方。”项白说道。
第46章 消失的头颅(二十)()
胡小酒看他那副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再问了,只顾低头追赶项白的脚步。
“常二!”项白远远便喊。
“哟,项爷儿,有什么吩咐?”常二道。
“你来,有个事儿想跟你打听。”
“您说。”
“二十六那天,你说二楼大厅里的炉子熄灭了是不是?”
“是啊。”
“那当时里头还有炭吗?”
“里头”常二想了想说道,“没了。”
“没了,你确定?”
常二又想了想:“确定,肯定错不了。炉子里要是还有炭那它也灭不了,对了,我当时还想来着,我就是担心那炉子半夜里烧没了炭,前天晚上睡觉前还专门多加了一些,可是还是烧光了,烧的干干净净的,我还纳闷那炭怎么烧的那么快。”
“是这样?”项白想了想又问,“对了,我一直有些好奇,孟坊主从前应该武艺超群,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这个具体的常二也不太清楚,只记到大约是五年前吧,那时候夫人来了不久,有一天夜里家里进了飞贼,坊主的腿便废了,眼睛也瞎了。”
“这么突然?之后那飞贼可抓住了?”
“没有,那贼狡猾的很,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好。”项白笑了,拍拍常二的肩膀,“有劳了。”便快步离开了。
“咦,怎么又走了?”胡小酒一脸懵,“白白,白白,怎么又回去了?”
“去找杜三娘。”
胡小酒来不及多问,拔腿又追。
常二也愣愣地挠挠头:“笑啥啊,有啥可笑啊?”
“白白白,我跑不动了,你慢点,慢点。”
杜三娘起先倚着门框向外望,不多时转过身对阿和说道:“阿和,若等会儿有人来找我就说我身上不痛快,不见了。”
“是。”阿和说道。
杜三娘还没回到屋里,就听到项白的声音:“阿和。”
“项公子好,酒姑娘好。”阿和说道。
杜三娘转过身,脸上挂着笑:“哟,二位来的巧,老爷去九州那里了,我刚想回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