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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姑娘和杨全一句话都没有说，都是叔叔和妈妈就交涉完毕了。到最后，杨全妈妈问翠儿：“翠儿，你愿意嫁给我们家杨全儿不？”
翠含羞带涩的点点头，杨全妈妈忍不住笑着说：“好好，我明儿就带着杨全儿上你家提亲去。”
就这样，翠儿嫁给杨全，新婚那夜，杨全儿在母亲的指点下扑倒了翠儿。不久后，翠儿怀孕了，这可把杨全妈妈给美坏了。
“翠儿，我的好闺女，这要是能生下一男半女给全儿留个后，我就是死也没有遗憾了。”杨全妈妈摸着翠儿的肚皮说。
杨全爸爸抽着大烟袋锅子，烟杆儿在长板凳儿上敲了敲，埋怨道：“说的什么话，这不是都怀上了？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翠儿曾经羞答答跟婆婆建议：“妈，现在流行做产检，我看我们县里的B超机可厉害了，能照清楚肚子的娃儿。”
但是杨全妈妈说：“照什么照？那玩意儿可照不得。我们村有个女的，就是照了那个玩意儿，生下个脑瘫娃。你看我们，没有产检，还不是一样生下娃儿。”
翠儿被吓住了，果然没有再提去医院产检的事情。
过了几个月，翠儿生了，是个女娃，翠儿很高兴：“娃儿是个深双眼皮儿，以后肯定是个聪明娃。”
杨全给女娃取名叫杨琳，取了聪明伶俐的谐音。但事与愿违，有一次翠儿带着孩子回娘家，村里老人见多识广，看到杨琳便说：“咦，这个女娃子恐怕不正常勒。你看大双眼皮儿，断掌，手指那么短。这面相一看就不对劲。”
翠儿把老人的话记在心里，偷偷带着杨琳去县里医院检查。医生检查完以后，郑重其事地说：“这个娃，恐怕是个唐氏儿。”
翠儿不懂唐氏儿是什么意思，于是听医生解释说：“就是这孩子染色体不正常，以后肯定比正常人差一截，说不定还没有生育能力，命也短。”
这个消息传到了杨全妈妈的耳朵里，她抱着一岁的杨琳哇哇大哭。杨全则对翠儿殴打责骂，怪翠儿不是什么好肚皮，生下个病娃娃。
翠儿终于逃跑了，带着家里的钱跑出了家门跑出了省，只留下苦命的杨琳被奶奶一点点带大。
杨琳开始念书的时候，杨全外出打工了，说是打工，也是为了逃避现实。
“杨琳，期末考试考了几分啊？”有村里的妇女逗杨琳。但杨琳仍然带着微笑天真地说：“九灰儿，我数学考了九灰儿。”
妇女噗嗤一声笑出来，递给杨琳一个大橘子：“噢，杨琳考了九分啊！真厉害。”
村里同龄的小孩念二年级的时候，杨琳也念二年级，同龄小孩念三年级的时候，杨琳还在念二年级。
这样过了许多年，杨琳小学六年级毕业的时候，已经十八岁了。
也是这一年，杨全回来了，带着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不大的漂亮小女孩。
“琳琳，叫妈。”杨全指着带回来的女人对杨琳说。
“妈妈。”杨琳几乎以为，这个漂亮女人就是自己的亲妈。漂亮女人喜笑颜开，递给杨琳一把糖：“琳琳吧？长得真漂亮。”
其实杨琳像极了她的母亲，黑黑瘦瘦，一点也不漂亮。
杨琳有了妈妈，十分高兴，逢人便说自己有妈妈了，不是没妈妈的小孩了。
还说自己要好好读书，以后给妈妈买好看的花裙子，妈妈喜欢穿花裙子。
这一年，杨琳该读初中了，但后妈说她已经十八岁成年了，该嫁人了，于是托媒婆为杨琳相亲。
杨全十分赞同，对老婆唯命是从，因为他老婆怀孕了，已经托关系检查出来，是个男孩。
过了很久媒婆都没有传来消息，杨全急着把女儿嫁出去，好收些彩礼钱以后养儿子用，于是打电话催促媒婆，并说：“管对方什么人呢，只要肯出彩礼就行。”
有了杨全这句话，媒婆没多久就带来消息：“有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愿意出三万八的彩礼娶你家女儿。”
安排见面后，这小伙儿果然长得不错。
只是，这个小伙子比杨琳还矮一大截，只到杨琳胸口那么高。
“天杀勒，怎么给我孙女介绍个侏儒。”杨琳的奶奶独自在屋里哭泣。
但杨全答应了这门婚事，因为对方愿意出彩礼，而且是三万八，他要打一年的工才能赚那么多的钱。
“琳琳，你听爸爸的话不？”杨全问杨琳，杨琳自然不敢说不听，“你十八了，已经是大人了，你妈妈要生弟弟了，你把房间腾出来给弟弟好不好？”
懂事的杨琳自然说好，结婚的事情就这样提上了日程。
杨琳虽然不是很明白结婚到底是什么，但她明白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于是她和她的大白鹅们告别，这些大白鹅都是她一手养大的，因为爸爸说妈妈有小宝宝了，要吃鹅肉和鹅蛋养身体。
“鹅儿，听话，好好下蛋，我以后回来看你们。”杨琳摸着大白鹅的头说。
大白鹅似乎听懂是告别，于是昂头引吭大叫。婚礼这天，杨琳的后妈在屋里一张张数着红钞票，数了一遍又一遍，杨全就在旁边幸福地看着自己的老婆。
只有杨琳的奶奶和爷爷依依不舍的和杨琳告别。
第5章 巫医的治疗（）
杨琳的老公是个暴力分子，婚后对杨琳轻则骂，重则打。
但杨琳依然很勤快的打点家务，但她仍然时不时摔坏一只碗打破一盏杯。
每到这种时候，侏儒老公就会站在板凳上拿着鸡毛掸子使尽全身力气抽打杨琳，边抽遍骂：“你这败家娘们，让你打破碗，让你笨，我买你回来，是让你使劲摔碗的吗？”
杨琳不敢哭，因为只要一哭，她的侏儒老公会打得更厉害。她曾托人给爸爸杨全带信说：“爸爸，来接我回家吧！我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
但杨全沉浸在幸福的家庭气氛中，哪来还顾得上她？
只托人又带回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夫妻之间哪儿有不打架拌嘴的呢？”
每每到了夜晚，就是杨琳最害怕的时候。
因为她的老公会骑在她身上弄得她好痛好痛，身上全是淤青和紫块，杨琳在黑暗中流着眼泪，但她不敢哭出声。
渐渐的，她似乎明白，她的丈夫在床上对她做那种事，似乎是为了让她怀上小宝宝，就像妈妈一样，怀上小宝宝，就会得到爸爸的关爱。
于是她开始极力配合她的丈夫。
不管丈夫羞辱打骂，她都不曾还口也不曾还手，她想，只要有了小宝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女性的唐氏儿有机率能够怀孕，但杨琳似乎不在此列，婚后两年，她的肚子也没能鼓起来。
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杨琳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于是她的老公将她关在屋里狠狠地拿棍子打了很久。
“骗子，骗子，连孩子都不能生，废物，骗子。还钱，给我还钱。”杨琳的丈夫只能在杨琳身上发泄，在打完之后，恶狠狠地扑到杨琳身上，骑在身上又一次做了那种事情。
第二天，只剩下一口气的杨琳被扔在了娘家的院子里。
杨琳奶奶心疼不已，抄起孙女的咯吱窝就往屋里拖，因为她年纪大了，抱不动杨琳了。
杨全就站在一边，逗着自己一岁半的小儿子，视若无睹。
大女儿如何，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他现在只想好好养大儿子和老婆带来的二女儿。
杨琳的爷爷打牌回家，看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孙女儿，一言不发，抽着大烟袋锅子，就出了门。
他去找杨琳的丈夫了，但被那家人打了出来，说是没有领结婚证，不算结过婚。对杨琳没有责任，也没有打过杨琳，是杨琳自己摔的。
“不争气的玩意儿，连婆家都回不去。”杨全抱着儿子站在杨琳的床边嫌恶的说。
杨琳睁开肿胀的眼，微笑地喊了一声：“爸爸。”
杨全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转身出了门，他要赶快为杨琳再寻一个婆家。
在家里碍眼，还惹自己老婆不开心，说不定还能又拿一份彩礼。
想到这里，杨全就忍不住高兴，他忽然觉得女儿被送回来也是好事。
这就像贩卖商品，卖相好才能卖一个好价钱，于是杨全把女儿带到了医院治疗，由于舍不得花钱，只开了一些消炎药就回家了。
等了两个月，杨琳终于好全乎了，她终于可以和自己的大白鹅出去奔跑，即便她很容易就会摔跤。
所有人都会嫌弃她，只有爷爷奶奶和她的大白鹅不会嫌弃她。
很快，杨琳迎来了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一个四十岁的，缺了一条腿的男人。
这个男人愿意用二万八娶杨琳回家，再次出嫁的时候，没有了第一次的喜宴和花炮声，只有冷冷清清一辆车来接她。
她穿着红色的大衣，衬托得皮肤更加黝黑了，但她的新郎拉住她的手对她说：“琳琳别怕，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眼前男人的笑容，让杨琳似乎看到了父亲，于是她也笑。
这个男人待她十分好，不让她干活也不会打骂她，甚至花了很多钱张罗着给她治病。
可染色体上的毛病，怎么可能治得好呢？花了许多钱，杨琳还是那副样子，仍然不能生育。
“儿啊，我打听一个土方子，能让琳琳怀上娃。”杨琳的婆婆，从邻村带回来这个消息。
残疾男人那条空荡荡的裤管被风吹得四处晃荡，他皱着眉头，拉着杨琳的手，担忧的说：“能行吗？琳琳再经不起折腾了，这些日子药吃了不少，针打了不少。”
言语之间，对杨琳有几分心疼。
在他眼里，杨琳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尽管他仍然把杨琳当老婆用。
婆婆喜笑颜开，拍胸脯保证道：“这次一定行，我们村那个红红，就是在那个巫医那里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