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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听闻榴红前半句话,目光一闪,竟似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微捏着拳头也渐松了些,可待听到旖滟胸口有个修字,他身影微微一僵,剑眉便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白子清亦是一愣,倒没想到旖滟和凤帝修感情竟已到了如此地步,这般话,只怕仅仅凭借王爷目前所做,还不足以令旖滟恨极了凤帝修,从而改投天乾。
他想着,不由喃喃自语,道:“原本看霓裳公主对凤帝修态度并不算很特别,没想到她竟会……凤帝修何德何能,竟能得她倾心至此。王爷……”
白子清这话却是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酸味,他言罢,抬眸,这才猛然发觉夜倾脸色极为不好,昏黄灯光都不曾柔和那铁青僵冷之色,要说话登时便戛然而止,白子清瞬间愣了那里。转瞬目光落夜倾紧握右手上,心下一叹。
夜倾此刻心中确实正翻江滚浪地难受,他先是听旖滟背后没有那该死纹身,觉得大松一口气。可紧接着便觉有一个重锤子他毫无防备地情况下重重砸向他,将他砸地喘息不得,头脑竟有片刻空白。
他原本住进盛府时,虽感觉到旖滟对凤帝修要稍稍亲密一点,但也不过如此,那个女子,惊采绝艳,毫不输给男子,且性情清冷,瞧着并不是会像其她少女那般甘雌伏男子身下。他以为她心中无人,所以一直并不觉着怎样,此刻却发现并非像他所认定那般,她竟已心有所属,这叫他骤然之下,竟心绞难过无法喘息。
便像是一样你一直欣赏东西,本以为它一直那里,任你何时想看想要时都能去拿,可却猛然间发现,那东西是有了主人,你从此以后,莫说取拿,便是看上一眼都变得不能。这个时候,那样东西便会折磨你心,变得尤为珍贵,尤其想要得到!
夜倾双拳紧握,面色铁青,不止如此,旖滟那样骄傲女子,既肯身上打凤帝修标签,那便定然是认定了凤帝修。他唯恐此事发生,唯恐凤帝修得旖滟而如虎添翼,偏偏此刻,此事便发生了!
夜倾不自觉一拳砸下,那大理石桌不堪重力,竟是轰然而裂,四炸开来。白子清身体灵便迅速闪避开去,那地上跪着榴红却未能幸免,一块飞石砸她额头上,登时血流如注,她吓得面色惨白,竟是双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石屑落地,激起尘土飞扬,半响亭子中都死寂无声,白子清面色复杂地瞧着夜倾稍显孤绝,萧素背影,心下又是一叹。
偏此时,一个侍卫面色肃穆匆匆而来,许是事情紧急,他竟未曾察觉小亭中沉寂气氛,禀道:“王爷,不好了,有一行数十人如今正从四面八方往宅院而来,呈包围之势,来报兄弟说,这些人轻功极高,武功显然皆是不弱,来意不明,恐是冲着霓裳公主而来,请王爷速速定夺。”
夜倾听罢便知是凤帝修寻了过来,此刻听到这样消息无异于火上浇油,夜倾俊面线条绷得若刀削,豁然起身,身影沉冷,道:“启动宅邸所有机关,白子清,你带半数暗卫去守着盛旖滟,若然敢让她逃脱军法处置!”
夜倾言罢,白子清也已从方才气氛中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直接便以轻功往东面院子掠去。
夜倾一面向府门走,一面又从怀中摸出一个金色雕牌来,拿给报信暗卫,吩咐道:“这是中紫国翼王信物,你速速带着前往官府,命官府出兵前来守宅,驱赶强贼!”
那暗卫接过,夜倾广袖翻飞,已是飞身往府门而去,夜色下,黑影飞掠,原本静悄悄宅邸一下子风云际会,杀机沉沉。
旖滟还泡浴桶中,本已有些昏昏欲睡,可接着便猛然察觉到了有不少人靠近过来,她只当是夜倾不信婢女所言,亲自来查看她那后背,不由睁开眼眸,美目中一片厌恶和鄙弃。
身影飞掠而出,转瞬已扫起衣架上衣物套了身上。刚系好束带,就闻屋外不出十步,白子清清声道:“打搅公主了,是君卿睿暗卫们寻了过来,只怕君卿睿被公主所伤,情况不妙,这些人来者不善,且冲着公主,王爷令本将军前来保护公主,公主且勿惊慌。”
旖滟闻言扬了下眉,难道当真是君卿睿命薄死掉了?他手下来寻仇?
可若君卿睿真死了,此刻他手下该将他尸身送回京城,向隆帝承情才对吧……
旖滟原就不信夜倾和白子清,此刻心中有所怀疑,又闻远处似果真有冰刃交接声传来,她迈步推开房门,跨步而出,目光掠过院墙四下围着暗卫,又扫过站院中白子清,蓦然转向远处,神情惊诧,道:“凤帝修?你当真寻来了!”
白子清见旖滟神情中几分惊喜,几分诧异,又听她如此说,只因为凤帝修当真避开了王爷,独自潜了过来,他素知凤帝修武功高强,哪里敢怠慢,面色倏忽一变,大喝一声,“备战!”
他喊罢,迅速转身,兵器出鞘声锵然响起,然而白子清随众人沿着旖滟目光望去,远方静悄悄一片哪里有半个人影?
暗卫们尤以为凤帝修凭借高超武艺躲了起来,尚瞪大了眼睛,不敢怠慢。白子清却蓦然明白过来,旖滟方才那根本就是诈他!他清俊面上不由浮现懊悔,惊赞,苦笑着回头瞧向旖滟。
果就见旖滟慵懒地靠门边儿上,绝美面上似笑非笑,一双翦水瞳眸正微嘲地瞧着他,清启红唇,道:“白将军可是天乾少年将军,名声外,斐然天下,怎连兵不厌诈都给忘了?不是说来人是君卿睿人吗?白将军方才何以紧张?”
白子清面露尴尬,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旖滟却已直起身来,冷声道:“好好守着,千万莫叫那可恨男人冲进来,本公主如今不稀罕他来相救!”
她言罢,转身便进了房,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白子清将旖滟方才眸中一瞬沉痛,羞辱,愤恨都瞧眼中,甚至瞧见她转身间终于挂不住低落眼眶一滴泪水。他只觉心一抽,已然明了,旖滟到底骄傲,自家王爷离间计,旖滟虽是有察觉,不愿相帮天乾,但对凤帝修也是当真介怀了。
这女人闹脾气时候,自然少几分理智,她这会儿不愿看见凤帝修,不肯跟着凤帝修走,那也是常理。
他这般想着,便挥手令众人只管外盯紧了房间,不必去打搅旖滟。
谁知没片刻,一股烧焦之味窜入鼻中,白子清骤然回身望去,旖滟所房间登时从窗户冒出大片浓烟来,里头火光映窗上一闪一闪,竟是不知何物被瞬间点着了!
白子清心知再次上当,这分明是旖滟用烟向凤帝修示警她身何方!登时白子清气得是脸色发白,暗骂这个狡诈如狐女人!
他沉喝一声,“!灭了那烟!”
三个暗卫忙破门而入,旖滟却已从房顶掀瓦而出,心知有白子清和这二十多个顶尖暗卫守着她,她硬碰硬走不掉,索性也不跑,悠然地屋檐坐下,双手垂身侧,撑着屋瓦,晃荡着双腿,歪头瞧着气得差点跳脚白子清,道:“白将军啊,你这样智商领兵是会误人性命。人说只有傻子才会同一个石头上绊倒两次,你瞧,事实证明,你人模人样,却……”
旖滟说着抬手指了指脑袋,惋惜地摇头一叹,啧啧两声。
白子清被旖滟戏耍了两次,本就自信心和自尊心大受打击,此刻被旖滟当众嘲讽,俊面一时红一时青,那叫一个好看。
屋中,旖滟将油灯中油数倒床上,点了火,火燃大,又蒙了一点被子,不光是浓烟冒出,火势也已起来,哪里是说灭便能灭得了,何况,火可灭,那烟谁又能有法子令它消失,或是堵住它?!
眼见烟雾腾起,已不可挽回,白子清只得大声道:“看好公主,本将军王爷那里可是立了军令状!”听闻此话,暗卫们不敢怠慢,瞬间包围旖滟。
白子清这才冲旖滟抱拳,道:“公主,请恕本将得罪了。请公主下来!”
他喝罢,暗卫们已欺身而上,旖滟却也识时务,主动跳下了房顶,任由暗卫将她团团围住。接着她笑意盈盈地低头弹了弹指甲,忽而抬眸,问道:“白将军啊,你们王爷当是看上了我脑子想让我给他制造利器吧?你说我要是死这里,你们王爷会如何处置你呢?我真很好奇呢。”
旖滟说着,白子清只见白光一闪,旖滟手中已多了一支利簪,竟是眼睛都不眨地抬起向着她自己脑袋戳去,白子清吓得白无人色,一掌拍去,一道掌风击旖滟抬起右臂上,她那右臂一阵酥麻,手中捏着簪子咣当一声掉了地上。
白子清只觉心跳巨,还没吼出声,旖滟左手又是一把匕首抵了她脖颈上,她似很欣赏他那苍白紧张面色,笑着道:“方才是逗逗你,这回可是真,白将军,我对别人狠,对自己素来也是狠。你便是内力再强劲,方才那簪子你能趁着我抬手动作将其震掉,可这匕首紧贴我脖颈,我只要轻轻一送,便可割断喉管,你说这回你还揽不揽地下我?要不咱们试试?”
旖滟方才举动已将众人吓得心有余悸,见过狠,还真没见过对自己都能如此狠,方才若非白子清那一掌,没人怀疑旖滟手中那簪子真会穿透她脑髓。此刻见她又用匕首抵着脖颈,说话间两滴血珠便沿着刀刃滚了出来,白子清只觉心都不是自己了,早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旖滟却又笑,道:“你也知道,我对切人脖子很有几分经验,我知道用多大劲,能血流如注,却医治及时不会危及性命,你说我这里开个血口,你们王爷会不会杀了你?会不会赶紧令凤帝修进来给我缝合伤口?”
若没方才旖滟那金簪贯脑惊人举动,白子清还有勇气对旖滟此刻威胁不放心上,可有了方才那惊吓,他此刻只觉眼前笑意盈盈女人太是骇人、疯狂,他真不敢去赌。
想到方才自家王爷那有史以来激动难看神情,白子清相信,他今夜看不住盛旖滟,不过被夜倾罚上一顿板子,可若是盛旖滟真割开了咽喉,有个什么好歹,只怕王爷会要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