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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霍接过玉佩,又瞧了眼隆帝,这才郑重将玉佩收入怀中,挥手道:“都撤出去!”
影卫们瞬息褪去,狄霍却并不放心旖滟,留了下来。旖滟答应随隆帝到轩辕城去祭拜太庙,然隆帝星夜驰骋前来玉城,自要休整一日。隆帝不曾住到玉城城守府,而是携君卿洌都住了旖滟落脚小宅邸中。
小院是泣血楼玉城暗桩,既是暗桩自是极不起眼,不过是个两进院子。旖滟不觉隆帝和君卿洌住此处如何,凤帝修却怨言颇大,只觉隆帝和狄霍等人太是碍眼,大大打搅了他和心上人享受二人世界。
是日夜,凤帝修才算有机会和旖滟独处。夜色极好,秋日夜晚夜空旷远,点缀着寂寥了几颗星星,月光却很亮,透光绞纱窗照进屋中,给屋中一切都打上了一层莹莹淡淡光辉。
旖滟和凤帝修手拉手相对躺床上,四目相对,彼此瞳孔中皆映出对方面容,安宁而恬静。屋中没有点灯,凤帝修背对月光侧卧着,面容既然隐阴影中,亦俊美灼人视线。
旖滟目光滑过他夜色下晶灿幽深凤眸,挺直鼻梁,勾着淡淡浅笑薄唇,色心一起,抬手抚上凤帝修面颊,几分得意地道:“这样俊美男人,注定要被我一人霸占一生,啧啧,当真是可惜了。”
凤帝修见旖滟满脸调侃自得,不由挑眉,道:“可惜什么?”
旖滟手指沿着凤帝修俊美面部轮廓几分爱怜,几分赞叹抚摸,笑着道:“可惜要让天下女子碎上一地芳心了啊。”
旖滟眨眼言罢,凤帝修却蓦然勾住她腰身,将她猛地带进了怀中,额头相抵,轻轻吻了下旖滟嫣红浮笑唇角,方才微微退开一些,道:“这般美艳迷人小娘子,可惜了,这辈子都要被本宫一人揽怀中疼惜怜爱,为本宫生儿育女。叫那中紫太子,天宙丞相,天乾摄政王之辈都窝心难受去吧!”
旖滟闻言反咬了凤帝修一口,这才眯了美眸道:“你若敢学君野,负心负性,我便叫那中紫太子,天宙丞相,天乾摄政王之辈心死复燃……”
旖滟话没说完,凤帝修已沉哼一声翻身压了她身上,眸光清湛地锁着旖滟,道:“滟滟,君野出身草莽,即便靠血汗拼得天下,可却仍需迎娶高门之女稳固江山,示恩士族。我并非君野,没有人也不会有任何事可以逼迫我收纳不喜女人,我心唯悦滟滟一人,此生得滟滟相伴,再无所憾。”
凤帝修声音低沉有力,旖滟闻言轻轻眨动了下睫毛。
眼前男子总能轻易感知她内心微毫波动,今日她确实总想起君野和云蔓萝来。做皇帝后宫只有一个女人太难了,并非她不信任凤帝修,许是因爱而生怖,因得到了一份想用全部去换取爱情,便愈发害怕失去,害怕它岁月长河中枯萎。
她这具身体便见证了一段腐烂爱情,因受触动,旖滟控制不住总感到一丝不安,然而她并非患得患失女子,此刻见凤帝修这般体贴入微,又听他如是安慰,当下心神为之一荡,脸上浮现了清甜笑意来,道:“笨蛋,天下第一嫉妇都当宝来疼,还智谋无双呢,世人当真皆走眼。”
凤帝修却咬了下旖滟鼻尖,道:“本宫偏就喜你这嫉妇!哪日滟滟不嫉不妒了,那才是槽糕!”
他言罢,见旖滟失笑,这才蓦然微敛笑意,道:“滟滟,两年前我遭受算计,曾晕厥一月有余,九死一生。柳尚书正是因提前探知了我还活着,这才向父皇母后提出令其女冥婚住进东宫。彼时父皇母后只以为痛失爱子,自然对柳尚书恩赏有佳,提拔其成为天盛丞相。柳相踩我上位,我又岂能容得下他?我归京之后,另建东宫,不曾和柳如梦同住一个屋檐下哪怕一日,他那女儿天盛国只是一场笑话,她不甘寂寞,于四皇兄珠胎暗结,也确有其事。倘使我早知会得遇滟滟,当年便会妥善处理此事,万不会叫夜倾之辈寻到挑拨之计,反给滟滟心中添堵……”
旖滟未曾让凤帝修将话说完,抬手压了他唇上,遂他微怔目光下伸臂紧紧抱住了凤帝修,只道:“我都知道,你这傻瓜,此生得你如此相待,我才是再无所憾呢。”
那柳如梦,凤帝修完全可以一杯毒酒让她死无声无息,可这样一来,倒成就了柳如梦美名。因她虽不被承认,虽被凤帝修厌弃,被世人耻笑,可到底凤帝修生死未卜时,她曾有过贞义之举。她若死掉,反倒会令世人常常念起,将来必会给她添堵。
凤帝修国宴之上当众揭穿柳如梦和四皇子丑闻,反而会使世人唾弃柳如梦,再不会提及她,他不惜叫世人非议于他,嘲笑于他,也不愿将来有人拿柳如梦事来堵她心,他如是为她,她还有何忐忑计较呢。
155 困城()
章节名:155 困城
君卿睿身负重伤,旖滟被夜倾带走后,他并未返回京城,而是就近青田安置下来养伤。
他脖颈受伤极重,失血过多,虽则伤口得到了及时缝合,又用了好金疮药,然而却床上晕迷了两日才得清醒。虽元气大伤,但好歹九死一生,救回了一条命。
天光未暗,屋中却已掌灯,君卿睿面容被光线笼着,却不见一丝血色。他脖颈上还缠绕着厚厚白布,因伤及咽喉,这几日只能用少许参汤吊着命,整个人仅仅几日功夫便消瘦了数圈,两颊微陷,颧骨微突,是五官依旧俊美,然却显颓废阴鸷,再没了曾经意气风扬之态。
白子清一袭蓝色锦袍,坐床榻对面八仙桌旁,表示了关切之后,直接道明来意,道:“隆帝陛下亲自到了玉城,之后便携太子和霓裳公主,无双太子住了一起。这代表什么,想必以翼王殿下心智,不难明白吧?”
见君卿睿闻言垂身侧双手握起,白子清淡淡一笑,转了转手中茶盏,这才又道:“翼王殿下已失了隆帝圣宠,待得霓裳公主回到轩辕城,向隆帝讨公道,清算翼王掳她之仇,却不知隆帝心中翼王还能占几分父子之情?如今有无双太子给霓裳公主撑腰,只怕届时翼王讨不了好去吧?若霓裳公主再将翼王于我家王爷合谋一事告知隆帝,龙颜震怒,结果又会如何?”
白子清言罢,君卿睿已是双眸眯起,银牙紧咬,他如今可谓已被逼至绝境,已然没有了一点翻身机会。这些不用白子清来提醒,君卿睿心中也明白很。
白子清见君卿睿沉默不语,将手中杯盏放桌上,这才又道:“这些年翼王给太子使了多少绊子,自也不必本将来提醒殿下,来日君卿洌若然登基,可能容得下翼王?或是幽禁一生,郁郁寡欢中病死,或是干脆被按个罪名,赐酒一杯,这样命运,翼王当真甘心?”
见君卿睿双眸已血红起来,白子清目光微闪了一下,方拂了拂袍子,站起身来,道:“王爷应允,只要翼王将霓裳公主送到王爷手中便会扶持翼王,虽翼王大意,反让霓裳公主逃掉,毁了王爷原计划,使得霓裳公主起了疑心,事与愿违。但王爷还是愿意帮翼王后一次。”
白子清说罢,君卿睿这才开口,道:“还请白将军明言。”
君卿睿声带显然已受损严重,声音沙哑难辩,映着他那消瘦阴冷面容,愈显气质阴沉。
白子清瞧着这样君卿睿,心下一叹,王爷说不错,中紫翼王因一个女人,屡屡受挫,逼入危谷,早已迷失心性,丢了傲气,这样人再难成什么大器。
他心下念着,默然一下,方道:“皇后娘娘虽已被打入冷宫,但皇上对娘娘父兄顾将军却还算信任,顾将军手中握着四万大军,就驻守离此不远松花谷。如今隆帝身玉城,松花谷奔袭玉城不过三个时辰。我家摄政王恰中紫国储备着一些攻城利器,可供王爷使用,倘使王爷有攻取玉城魄力,愿将这些利器数赠于王爷。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君卿睿闻言浑身一震,一瞬血眸微瞪,惊声道:“弑父杀兄,谋朝篡位,即便本王能登基也不可能得百姓之心,此举万万不可为。”
白子清却不屑一笑,道:“翼王错矣,史上弑父杀兄皇帝何其多哉,其中不乏被人称赞圣明君主,成王败寇,这史书永远是成功名就者所书。翼王若然登基,没什么是不能改,可若王爷顾忌重重,失了机会,本将军却知,将来史书上定不会给翼王留下美名。是凄凄惨惨地等着成为砧板之肉,还是无毒不丈夫,拼上一回,翼王三思。”
白子清话像一记闷锤砸进心房,君卿睿面上登时露出挣扎之色来,双拳紧握之下青筋暴起。半响他才吐出一口气来,淡薄一笑,道:“即便本王能够成功,中紫国也必经一番动乱,国力衰弱,如何能够坐稳江山?彼时一样是他人砧板上鱼肉,与其被外人所辱,到不若便宜了自家兄弟。”
君卿睿这是隐晦说,即便他能坐稳江山,到时候也难保夜倾不会趁机攻打中紫国。白子清见君卿睿还算头脑清楚,勾唇一笑,方道:“摄政王倾慕霓裳公主,对霓裳公主势必得,王爷成事后,天乾愿和中紫国结秦晋之好,秋毫不犯。彼时王爷只将霓裳公主嫁给我家王爷,自可坐守中紫江山。”
白子清言罢,从怀中取出一份明黄写了字绢递给君卿睿,道:“这是我家王爷手书,翼王收下,来日自可要我家王爷兑换今日之诺。”
白子清见君卿睿并不去接那黄绢,却也并不着急,未曾收回手,只又道:“天盛国皇帝年迈,听闻这两年身体愈发不好,凤帝修是其中年所得,因天盛皇子颇多,凤帝修只皇兄就有八位之多,故此前些年天盛国内争不断,可凤帝修智谋无双,其前面几位别有心思皇兄数争斗中落败,如今天盛国所剩皇子不是年幼无知,便是平庸无奇,凤帝修天盛地位稳固很。可这也使得,凤帝修一旦落入天宙国之手,天盛便会元气大伤,凭借老迈天盛皇帝根本不足以争霸天下。翼王若能俘虏无双太子献于天宙国,有天宙和天乾共同做中紫国后盾,翼王殿下江山只会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