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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府早已换了牌匾,挂上了公主府匾额,旖滟却依旧住弑修院中,天色还未暗下,紫儿便领着一队丫鬟捧着首饰衣裳满脸笑容地进了屋。
旖滟正坐榻上练功,见此,不由一怔,道:“宫宴不是还有两三个时辰呢?”
紫儿却笑着道:“宫宴是还有两三个时辰,可今日公主是主角,这礼仪装扮上可不能有一点差池,公主今日定要艳压群芳,叫无双太子殿下和天盛国使臣们瞧直了眼才行,现上妆奴婢都嫌晚了点呢。”
旖滟闻言翻了个白眼,有些心怯地瞧了眼紫儿准备那些丰盛过度珠钗首饰,锦衣华服,胭脂水粉,道:“你家小姐本来就天生丽质,不必这样麻烦了吧……”
紫儿却道:“小姐自然天生丽质,但今日却也不能马虎,必得盛装才好,这是态度问题,不然天盛国使团见公主素面朝天,还当公主心中有什么想法呢。”
紫儿说倒也有两分道理,旖滟只得任她拉着下了榻,被按了梳妆台前坐下。
谁知这一收拾便是两个时辰,还是旖滟再三抗议,紫儿才蹙眉打量了下艳光四射旖滟,口气勉强道:“罢了,就这样吧。小姐一向沉稳,怎这会儿倒急躁起来,若不然,还能好看些呢。”
旖滟几分无语地又翻了翻眼,待到了时辰,旖滟出了院子,马车已院门处相侯,她抚着紫儿手仪态万千地登上马车,正欲弯腰进去,目光一转却是瞧见了挂月洞门上那醒目无比匾额。
杀伐味极重“弑修院”三个字灯影下虽柔和了刚硬字体,但依然叫旖滟觉着一阵刺目。她身影一旋,脚尖马车上一点,已夺了下头侯着蓝影腰间匕首,飞掠到了匾额处,手腕飞舞,木屑飞扬,待人影重落定马车上,那门匾上“弑”字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是一朵盛放三色堇,花枝招展,婷婷盛放。
这三色堇中紫国代表唯美爱意和思念,寓意美好。那花朵繁盛妖娆,映着火光,就开修字之前。即便是那刀锋犀利“修”字依旧字体清峻,却已没了半点杀伐之气,被那花朵一映,倒是多了娇娆和锋利相应缱绻味道。
旖滟刻过,将匕首丢给蓝影,弯腰便进了马车,蓝影愣愣地接过匕首,想着大半年前旖滟也是从她怀中摸出了那匕首,刻下了院名,这一般行为,却已是截然不同心境,不由感叹凤帝修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旖滟马车驶到宫门,往常却是要下马车换乘宫中肩舆入宫,可这次不待公主府马车停靠,便有太监笑着迎了上来,道:“皇上说了,公主以后入宫都不必下车,可驱车出入宫廷。”
太监这声音倒是大,引得旁边不少等候进宫大臣及其家眷们都望了过来,目光羡慕中带着几分敬畏。旖滟闻声,示意紫儿推开车门,只冲外头点了下头,便道:“走吧。”
马车滚滚驶入高大巍峨宫门,向着喧哗热闹,灯火辉煌宫殿而去。
待得马车离开,宫门处才低声议论起来。
“瞧见了没,太子殿下都没这等待遇,霓裳公主不过一个异性公主,竟能得此圣眷,实令人惊叹。”
“你懂什么,且不说霓裳公主有大才,屡立奇功,这回玉城,若不是公主妙手做出那么些连天乾国都不能克守城利器来,皇上和太子殿下皆有危险。何况,霓裳公主如今可是未来天盛太子妃!”
“说是啊,天盛国太子妃,那可就是未来天盛国母仪天下皇后,这身份可就不一样了。这也就是现,等来日公主出嫁,若有机会出来省亲,皇上也得迎到宫外来呢。”
“要说咱们公主和无双太子可真真是般配,站一起,都直灼人眼睛。”
“当日霓裳公主被翼王成亲之日弃之,谁又能想到她竟有这等福气和机遇。”
“别替什么翼王了,如今哪儿还有什么翼王,想被砍头嘛!”
这喝斥声响起,登时众人噤若寒蝉,倒安静了下来,神情也拘谨,再不敢多言。
旖滟到时,大殿中已人声喧沸,宫娥穿梭,却还不到开宴时辰。旖滟下了车,却是被接到了偏殿中休息,待稍坐了片刻,才有太监来请,道:“皇上叫奴才来请公主入席呢。”
紫儿忙上下又给旖滟理了理衣裳,这才示意两个宫娥上前给旖滟托起长长群摆,缓缓出了大殿。殿外,隆帝见旖滟出来,目光落过来,被她盛装模样闪地一怔,这才笑着抬手,道:“丫头这般打扮极好,来,随皇祖父进去,叫天盛人也瞧瞧我们中紫国仪态万千天之骄女。”
旖滟含笑上前,虚扶着隆帝,待到了殿外,已有唱名太监大声喊道:“皇上驾到,霓裳公主驾到!”
随之,殿中蓦然一静,所有人目光都望向了殿外。旖滟踏着灯火辉煌缓步进入殿中,瞬间只闻一阵阵抽气声。
但见那站隆帝身边女子,一袭明紫色衣裙,踩着红毯仪态万方步入殿中,无数琉璃灯照她身上,那光彩竟叫人觉得不及那女子半分。她紫衣随外头微风而招展,搭双臂披帛是映着腰际长长明红色流苏飞扬,随着舒缓优雅步履而缱绻起舞。紫色原就是高贵颜色,着她身上,竟像是诠释一般,相映成辉。
那女子周身都闪动着光华,耀彩扶摇而上云霄,动作间曳地长裙飘洒身后,环佩清越,只此身影风度,已然是绝世丽人,别提那薄施粉黛,奇绝明艳脸庞了。从前霓裳公主亦是美,可总带着几分清冷,如今公主,满身柔和,眉眼间都是盛放艳光,令人感叹,霓裳公主之美,竟是脱变般较之从前盛了。
凤帝修已殿中高坐,此刻他目光也落旖滟身上,一瞬不瞬,寻常并未见过旖滟盛装,今日她薄施粉黛,眼角还贴着梅花花钿,竟是美叫他不觉屏息。
两人隔着大殿目光交织一起,旖滟双颊微热,凤帝修幽深专注目光下,到底率先低眸,避了开去。凤帝修见此,薄唇挑起笑意来,拂了拂广袖,起身相迎。
岂料这边凤帝修尚未走下玉阶,那边倒有太监急慌慌地奔了过来,禀道:“皇上,天乾国使臣已到了宫门!要给皇上递送天乾皇国书!”
旖滟闻声,眸光一闪,天乾皇,夜倾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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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变故()
夜倾前不久中紫国时已然穿着代表皇帝九爪龙袍,如今称帝也是意料之中,可旖滟闻言还是惊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总觉夜倾此刻派人前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回头瞧向凤帝修,却见凤帝修俊面之上依旧带着浅淡柔和笑意,见她回头,是安抚地微挑眉梢,凤眸碧波般清澄,令人沉浸其中,安宁下来。
旖滟蹙着眉舒展开来,隆帝也已回过神,道:“太子去请天乾国使者入殿。”
君卿洌面沉如水,领命而去。不少人都已听闻玉城之事天乾国是有参与,此刻听闻天乾国改朝换代,已然易主,听闻帝前来递送国书,便皆觉来者不善,一时间殿中欢悦喜庆气氛大打折扣。
旖滟尚未转身,凤帝修却已握住了她手,他大掌温暖干燥,这浮动气氛下,却宛若清泉注入心扉,旖滟回头,冲凤帝修扬眉而笑,道:“先前天乾国政局不稳,而天宙国又皇嗣不定,八国才能勉强维系太平,如今夜倾已登基为帝,其人狼子野心,只怕这天下之乱由此开始了。”
凤帝修眸光微闪,赞叹地锁着旖滟。他今日旁晚便已接到了此消息,早听闻此消息时,他第一个念头也是这个。正如旖滟所说,这些年八国小摩擦不断,那皆是因为三大国都被各种各样缘由牵绊着,天宙国皇嗣不定,缺乏有魄力当政者来发动天下大战,天乾国夜倾虽把持朝政,但到底还有保皇派企图除奸佞,复皇权,亦不是发动大战时候。而天盛国,虽不存这两个问题,但却和天宙国恰恰相反,天盛皇子太多了,内部争斗厉害,他用了十多年时间才将那些企图拉他下位之人一个个拔除,也便是前不久,天盛国才当真太平。
如今天乾国已易主,夜倾毕竟是篡国之人,他只怕此刻急需一场对外战争来转移国人对他非议。天乾国一动,天宙和天盛便也会跟着,不会袖手坐看天乾将胃口越养越大,三大国皆动,天下也便真乱了。
凤帝修心中沉肃,面上却冲旖滟挑唇一笑,道:“是啊,看来是没几日太平日子可过了,所以本宫才要想法子早将滟滟娶回去啊,本宫年岁不小,可还没有子嗣呢。”
他这话分明说,大战即,生死皆有可能,要提早地留下子嗣。旖滟一惊,因着他话中之意,浑身都颤抖起来,脸色亦是微白,瞪着凤帝修便声音微锐地斥道:“你胡说什么!”
凤帝修本是逗弄旖滟一句玩笑话,只意表达急欲娶她之心,待话出口才觉出隐藏意思来,他未曾想到旖滟竟会如此敏感,眼见她急脸色都白了,瞬间他也慌了,忙拉了她手轻拍,道:“是,是,我胡说!我意思是滟滟为我留个孩子,将来我真要出征,对稳定军心有利,我没想着自己会有碍……”
凤帝修急忙之下解释和安抚,简直就是添乱,旖滟听罢,脸色为难看,像炸毛了一般,怒声道:“你想我给你生个孩子,原还这么多顾念思虑里头!你!”
凤帝修见她眼眶都红了,又是心疼又是酸楚又是欢喜,哪里不明白旖滟这是太过意他,才会不允他这般大喜之日说出这样触霉头话,因太过珍视他,才容不得他一点闪失。
他急白净额头都冒出了一层细汗,哪里还有半点平日泰山压顶都不变色气势,忙连声地道:“不是,不是。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方才那本就是随口一句戏言,说出口,当时真就什么也没想。滟滟不怕,你挑中夫君必是战无不胜,无坚不摧,我会一直陪着你,定不会叫自己有任何闪失!倘若骗人,下辈子便叫我投胎做了滟滟养鹦鹉,随滟滟怎么揉捏都好,可好?”
他这话才算是说到了点子上,旖滟红着明眸眨了眨,狠狠地拧了一把凤帝修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