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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平日,凭着教坊司察言观色的本事,林以妍或许能够察觉,今日俊草神色有异。可她心里有事,对俊草的话并未深想,上前挽住他的衣袖道,“真的么,主上可不许骗妾身。”
“我何时骗过你,”俊草指了指案上的纸包,“这是尚膳监制的顶皮酥玫瑰饼,选的是重瓣玫瑰,又香又糯,我看你平素爱吃甜的,特意带了一包给你尝尝。”
林以妍对宫内十二监略有耳闻,听他提到尚膳监,知道这衙门总管皇帝及宫廷膳食,普通的内官根本差遣不动。自从她来到苏宅,从未问过俊草的官阶,可是今日却不得不问,“主上,尚膳监可是专门侍候万岁爷的?难道这玫瑰饼也是平日里万岁爷用的?”
“算是吧,”俊草淡淡说道,“万岁爷不喜甜食,但提起这玫瑰饼,他老人家倒还愿意吃上一口。”
“主上和万岁爷很熟么?”林以妍摸了摸案上的纸包,走到俊草身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主上在宫里究竟当得什么差,能告诉妾身吗?”
“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俊草捏了捏她的脸颊。
林以妍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就是好奇而已,主上你就告诉妾身吧。”
俊草搂着她的肩膀,一双眼眸静静打量着她,“我看你是有事求我吧?”
林以妍心里一惊,随即笑道,“主上真是英明过人,妾身什么事都瞒不过呢。妾身有位朋友,被人抓入诏狱,生死不明,不知主上是否认得里头的人,能让家眷入内探视?”
“进了诏狱都是重罪,”俊草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这朋友你是如何结识的?”
林以妍避开了俊草的目光,低头笑道,“只是个普通朋友,他家也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托妾身问的,不知主上可有什么法子帮帮他?”
“不过区区东厂诏狱,于我来说也不算难,”俊草将她一缕青丝挟至耳后,“不过,我若帮了夫人,夫人该要如何答谢?”
林以妍嘤了一声,红着脸道,“主上,妾身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要妾身如何答谢?”
俊草抿唇不语,拦腰一把将她抱起,径直走入卧房。不一会,她便娇喘阵阵,香汗淋漓,而俊草却并未停手,直到她香软的身体因为欢愉而轻轻抽搐,俊草才放开了她。
“主上今日似乎兴致颇高,”林以妍取过内衫披了,缩在柔软的锦被里。
“我刚才可有弄疼你?”俊草坐了起来。
林以妍双颊红潮未退,摇头道,“能伺候主上是妾身的福份。”
“是吗?”俊草脸色微凝,眼中不禁多了一丝杀气,“你老实告诉我,肖益春究竟是你什么人?”
林以妍的笑意好像被冻结一般,傻傻愣在那里,“主上怎么知道肖益春?”
“肖益春勾引人妻,犯了私通之罪,”俊草一脸轻描淡写地说道,“待他执了宫刑,我自会放他回去。”
“勾引人妻?怎么可能?”林以妍惊得连眼珠似乎都要掉出来。
“他勾引了我的夫人,当然要付出代价,”俊草唇角笑意未减。
“主上,你一定是误会了,”林以妍抓着他的手辩解道,“妾身和肖少爷已有多年未见,最近我们意外在玉溪山相遇,府内的下人都可以作证,我俩是清白的。”
“清白?‘旧情仍在’难道也是清白?”俊草甩开衣袖,猛地站了起来,“你们在茶楼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林以妍呆了一下,脱口而出,“你跟踪我?”
“我根本用不着那么做,你身边的侍卫都是锦衣卫的翘楚,若非因为你是女子,他们怎会被你瞒到现在,”俊草一脸似笑非笑,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诏狱!锦衣卫!林以妍听到这些词,不禁失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俊草取过衣袍慢慢穿了,一字一字缓缓说道,“我提督东稽事厂,掌管锦衣卫,宫里之人都称我一声督公!”
林以妍大惊失色,顾不得衣衫不整,爬下床抱住了俊草的双腿,“督公饶命,妾身心里只有督公一人,妾身答应你,再也不会见他,求督公高抬贵手,饶过妾身这一回吧。”
“你是我的夫人,不用如此称我,”俊草伸手要扶她起来,却发现她已瘫软在地,根本站不起来。
“主…主上,”林以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不怪罪妾身吗?”
“一切都是他的错。”俊草将她抱到床上,取过自己的织锦大氅为她披上。看着她簌簌发抖的模样,俊草不禁放软了语调,“这事也怪我,平日里来得少,你一人住着难免寂寞。”
林以妍轻轻摇头,“主上待妾身已经够好的了,从今以后,妾身哪儿也不去,谁也不见,就留在府里,好不好?”
俊草想她一个人待着,时间久了,倒是容易闷出病来,“以妍,你喜欢孩子吗?若是喜欢,我领几个乖巧的给你解闷,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主上挑的,无论男女,妾身都喜欢,”林以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要回了,过几日就是年节,宫里事多脱不开身,恐怕要过了上元才能回来,”俊草对着镜奁收拾整齐,将她挽在怀里亲了一下,“今日累着你了,一会让婢女们侍候你沐浴,可以舒坦些。”
林以妍点头应了,看他出了大门,突然脚下一软,跌坐在地。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平日的主上,温言软语、含笑传情,背后竟有这样的身份。都说东厂杀人如麻,自己与人私会,犯了大忌,他不但没有动手责罚,竟然连句重话也没有。想起刚才欢好之时,他一脸蛮横,林以妍顿时恍然大悟,他的心里居然真的有自己。
俊草翻身上马,取过马鞭猛抽几下,马儿吃痛撒腿便冲了出去,程宗华等人紧随其后,将蓝钰一人远远拉在了后面。他风驰电掣般回了宫,日行千里的良驹被他抽得鲜血淋漓。
第111章 身孕()
蓝钰气喘嘘嘘赶回值房,发现郑吉衣袖高卷,正在为俊草包扎伤口,他匆匆洗了个手,接过郑吉手里的差事。询问过后才知道,因为马儿跑得太快,险些撞着路上的百姓,幸亏俊草及时勒住缰绳,可是用力过猛,将虎口勒出了血痕。
俊草看着蓝钰里三层外三层包扎,不禁皱眉,“小伤而已,你将我裹成这样,让万岁爷瞧见,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说完他动手扯去了外面的几层,只留了层薄薄的纱布。
蓝钰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劝阻,转身沏了盏茶,放在他手边。
俊草轻轻握拳,觉得并不太疼,伸手招呼郑吉入座,“辛苦你,难得来一趟,还要伺候我,”
“奴婢伺候督公是应该的,”郑吉放下卷起的宽袖,恭敬回道,“督公如此说,倒是要折奴婢的福。”
俊草笑了一声,温言问道,“新差事当得如何?”
“奴婢今日是特意过来谢恩的,奴婢本是一名经厂答应,能坐到随堂的位置,都靠督公一手提携,奴婢不敢忘了督公的恩德,”郑吉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奴婢其实早该过来,可印公一直盯着奴婢的差事,奴婢怕落了他的口实,一直拖到现在,还望督公莫怪。”
“他还是经常为难你?”俊草眉梢轻挑。
“为难倒也谈不上,”郑吉低头回道,“可奴婢还是不敢疏忽,只怕被他拿住错处,丢了督公的脸面。”
“你如今办差是越发谨慎了,”俊草唇角微勾,细细打量着郑吉,“可是,诺大一个司礼监,每日的差事多如牛毛,他若真想挑错,怎会逮不着你。”
自从郑吉被人冒名,俊草从未对他放松警惕,替他抬阶也是试探之举,官阶越高才越容易露出破绽!随堂之职让郑吉有机会接近司礼监的核心,还能面见皇帝,若他真存了不臣之心,必会有所异动。到时候,自己一定会亲手了结他,给钱元送份大礼!
“督公所言极是,”郑吉虽然擢升随堂,却比之前还要谦恭,一言一行没有丝毫逾越,“但奴婢深受督公赏识,倘若因为奴婢之过,让掌印抓到把柄,奴婢如何对得起督公的器重和栽培。”
听他提起掌印,俊草嘴边浮起一丝冷笑,打从钱元沾上赐药的差事,似乎已有些骑虎难下。
赐药虽然是万贞儿的主意,但后宫妃嫔毕竟是皇帝的女人,皇帝可以不同万贞儿计较,却不能接受一个内官对自己的妃嫔不敬。只要皇帝对钱元不满,就算他对万贞儿言听计从,钱元也不敢借着掌印之权,强行压制自己,毕竟皇帝才是这座紫禁城真正的主人。
“也罢,若是钱元作色为难,尽管前来回禀于我,我会替你做主,”俊草淡淡一笑,眼中冷意倏忽而过。
除夕还未到,皇太子朱佑极却突然病了。原本孩童体弱,发热咳嗽也很正常,可这次的病来得蹊跷,他并未受风,也未受寒,却骤然昏迷不醒,连御医也诊断不出,皇太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症。喜庆的年节因为皇太子得病,变得毫无气氛,宫中之人都在谈论太子的病情,还有人说太子是撞了邪,要请法师来驱鬼病才会好。
虽然皇帝令人全力医治,小太子终究还是没能捱过上元节、看他骨瘦如柴的身体被放入梓棺,柏贤妃哭得撕心裂肺,昏厥在地,连一旁的周太后都心酸不已,皇帝却一滴眼泪也没流。一个无意中出生的孩子,哪里比得上他和万贞儿的皇长子呢。
皇太子薨逝,俊草直到二月才有空回私宅休沐。
走进大门,发现林以妍没有如往常一般,出来迎接自己,俊草纳闷地问道,“夫人呢?”
乔安躬身回话,“夫人身子不适,刚刚吐过,婢女们正在侍候她更衣。”
原来是病了!俊草皱眉问道,“有多久了?大夫瞧了没?”
“夫人不让请大夫,说是外间男子入府,多有不便。”
俊草猜她是因为肖益春之事,唯恐自己多心,轻声斥道,“哪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