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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怿稍稍平复情绪,对军报道:“你回去告诉大将军,叫他别着急,先想办法突围,朕也会想对策的。”他看着军报出去,忧愁地道:“梁、薛二国侵犯,朕已派了十万大军,不可能再增援,否则国内空虚,西虞定会趁虚而入,齐国就堪忧了。除却这三国外,只余高勒和卫国。高勒隔得远就不必报希望了,而卫国虽与齐国唇齿相依,却往来甚少,又从不偏帮各国,要是向卫国借兵,希望也不大。”
吕雯梅知道现在情势的严重性,如果不尽快请别国出兵援助,那么齐国就危险了。她犹豫片刻,终于对萧怿讲出实话:“皇上,臣妾的母国在卫国,臣妾的父亲曾有恩于现在的卫国国君,臣妾决定亲自去一趟卫国,说服他出兵援齐,想来他应该不会不顾念旧情,还请皇上允准。”
萧怿一直以为吕雯梅就是齐国人,家乡只在金凌,谁知她会是卫国人,大感惊讶。待听她要去卫国,哪肯答应?一把搂住她道:“我不许你去,我不许你离开我。”
吕雯梅当然不想离开,可自己如不亲自去,卫国肯借兵的可能性不大,还是坚持道:“臣妾知道此去卫国必定凶险,可如果不去,齐国就太危险了。臣妾不能置齐国将士和百姓于不顾,不能眼看着敌国军队开进齐国,请皇上放臣妾去吧。”
萧怿不依:“现在是非常之时,外面兵荒马乱的会很危险,何况你还有身孕,朕岂能叫你以身涉险?总之,朕绝不同意你离开皇宫。”他转身走向书案,“朕现在就给卫国皇帝修书一封,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卫国如能助齐国击退敌军,到时他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朕都可以答允他。”
吕雯梅想到卫国就算肯借兵给齐国,可如提出种种要求来,对齐国仍是不利。唯独自己亲去卫国言说,才是最好的办法。她嘴上答应萧怿不会去,心里则下了必去的决心。
吕雯梅回到宁和宫后,即秘密召集自己宫中侍卫至栖凤殿,肃然道:“本宫召大家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讲。现今齐国的并将被敌国军队围困在幽州,如果不能及时援助,定会造成很多人伤亡。而国内人力有限,暂无兵可援,只有从卫国借兵解围。本宫的母国就在卫国,欲亲自走一趟,不知各位有谁愿随本宫同去?”
侍卫们都知道此去很危险,自然不会不惜命,均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吕雯梅见无人应答,大感失望,训导道:“国家有难,你们做为齐国人,难道甘愿眼睁睁看着齐国沦陷,成为他国奴仆?你们个个都是热血男儿,怕是无人没说过豪言壮语吧?怎么到国家危难之际就失了勇气,连本宫一介女子都不如?”
侍卫们听了皇后的训话,都感羞愧。
当下便有人道:“属下愿意随娘娘一同前往。”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舒平。
另有几人跟着道:“属下愿随娘娘去卫国。”
其余的侍卫稍有迟疑,也纷纷说愿意。
吕雯梅感到欣慰,说道:“这才是齐国的好儿郎。本宫知道你们有的人家里有父母妻儿,担心这一去会回不来,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假如没有人肯拼死保卫国家,那么你们的家人谁又能护得周全?只有国家安定,百姓才能免于灾难。本宫不勉强你们非得去,但想要你们明白,既然同为一国人,就不能少一颗爱国的心。”
侍卫们都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属下受教了。”
吕雯梅想着去的人多会引人注目,只从中挑选了二十来名尚无妻室,或无父母的侍卫,其中包括叶舒平在内。她吩咐道:“选上的人都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四更到宫门口等候。本宫要出宫的事,不得泄露半个字。”
侍卫们齐声答应。
吕雯梅让他们都离开后,秋枫忧心道:“娘娘此去卫国太危险了,何况您还怀着龙嗣呢,万一有个闪失”
斐烟发愁道:“娘娘要是走了,皇上那边可怎么交代?”
惠儿劝说:“娘娘这一走,不光皇上要担心,老爷和夫人也会担心的。娘娘可要三思,不要冒这危险啊!”
吕雯梅为难地道:“本宫何尝想去,可是不去,齐国就堪忧了。本宫是皇后,不能置之不顾。”她安抚似地看着她们道:“你们放心,皇上若问起,就说是本宫执意要去的,跟你们不相干。”
惠儿还想再劝:“可是”
吕雯梅打断她的话:“本宫去意已决,你们都不必再说。给本宫简单准备一下,东西不要多。”
秋枫、斐烟只得答应。惠儿实在难以放心,请求道:“娘娘一定要去,就把奴婢带上吧。此去卫国路途遥远,娘娘不能没有人照应。”
吕雯梅觉着也可,便道:“好吧。明天你随本宫一起去。”她对秋枫道:“本宫走后,后宫事务就先交由太后掌管,你把分内之事做好就是。”
秋枫应道:“奴婢明白。”
到晚来,萧怿去了宁和宫,到底是对吕雯梅放心不下。吕雯梅不知自己远去卫国何时才能回来,或是遇到不测再见不到萧怿的面,心中眷恋不舍,便留下他陪自己。
殿里一如往常般宁静而温馨,可紫铜灯台上跳跃的火苗令她心境难以平静。吕雯梅依偎在萧怿身侧,不敢合眼睡去。一旦睡着,就不能再感受到萧怿的温暖。她多希望时间就此凝固,明天永远不要来。她真的不想离开萧怿,离开齐国,一点都不。
吕雯梅鼻子酸酸的,默默忍着欲滑落的眼泪。不知不觉中,耳听得远处鼓楼上传来“咚、咚”四声鼓,知已是丑时。吕雯梅缓缓坐起身,伸手抚摸萧怿俊秀的面庞,在心里默默说道:“怿哥,我要走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她俯身将唇轻轻印上他薄唇,这一刻,哪怕身子离他再远,心都不会离开他分毫。吕雯梅深情凝望他最后一眼,披衣下地。
她才走两步,忽听得身后含糊一声:“雯梅,你别走,别走”吕雯梅一凛,缓缓转过身,见萧怿闭着眼睛并未醒来,知他是在说梦话,轻舒一口气。但想到他在睡梦中都在担心自己离开,心里发酸,眼圈不由红了,轻咬着嘴唇快步离殿。
惠儿已等候在殿门口,见吕雯梅出来,忙上前悄声道:“娘娘,侍卫已候在宫外,我们走吧?”
吕雯梅沉沉点一点头,在步下玉阶后,忍不住回首深深望一眼栖凤殿在寂寂深夜中的高大轮廓,步出宫门。
十余名侍卫牵着马,车夫侍立在一辆普通的马车旁。他们见吕雯梅出来,默默躬身行礼。
惠儿扶吕雯梅登上马车,一行人悄悄行远。
吕雯梅不知此去卫国是否顺利,亦不知卫国皇帝能否被自己说服出兵,不免忧愁。她在夜里没有睡好,困意阵阵袭来,便合眼迷迷糊糊睡去。惠儿怕吕雯梅受凉,为她身上搭了件狐皮大氅,然后也倦倦地闭上眼睛。
他们都无法预知前路凶吉,只有一路小心前行。
第七章 遇敌()
清早,萧怿一觉醒来发现枕边空空,吕雯梅不见了!他一惊起身,忙唤:“来人!”
须臾,许宗源和秋枫先后进来,萧怿问:“皇后呢?”
许宗源茫然道:“奴才没有看到皇后娘娘。”
秋枫稍稍迟疑,跪下道:“皇上,皇后娘娘已于丑时离宫。”
萧怿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闻言不禁怒喝:“皇后去哪了?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秋枫垂首答道:“皇后娘娘执意要去卫国,奴婢实在劝不住”
萧怿忧急不已,嚷道:“那还不赶快把皇后追回来!”
秋枫无可奈何地道:“皇后娘娘已走了快两个时辰了,怕是已难追得上。”
萧怿哪肯听,大声命令道:“朕不管!总之一定要把皇后追回来!”
许宗源眼见皇上生气,慌不迭答应着出去安排人手。
萧怿突然明白昨晚吕雯梅为何要自己留下陪她,忧怨地喃喃道:“雯梅,你为何要欺骗我?”
然而,被派去追赶吕雯梅的人均无果而返。萧怿更忧,又加派人手去找寻,若找不到,就只能盼着她平安回来。
吕雯梅悄悄离宫的事,很快传到孟锦云耳中。她向来问安的萧怿冷言冷语道:“瞧瞧你选的‘好皇后’,见齐国有难,就独自个儿逃走了,一点良心都没有,哪在乎齐国安危?亏你对她一片真心,结果全是白搭!”
萧怿听着不堪,辩解道:“母后您误会皇后了,她不是逃走,而是到卫国借兵替齐国解围。”
孟锦云一声冷笑,大是不信:“她肯冒险去卫国借兵?谁信呢!哀家看她是想找个借口到别处避难吧。”
萧怿知难说服母亲相信,便道:“不管母后如何想,儿臣始终坚信皇后是为了齐国才离开的。”
孟锦云见儿子仍对吕雯梅十分信任,气噎片刻,大声道:“你既然如此信任她,那哀家就等着看她是不是如你所言要借兵救齐。”
吕雯梅的离开并不是最坏的消息,那日萧怿在政务殿批奏章时,获知瑾俨病重已薨,以及强弩将军白凡投降敌军的事。这接二连三的糟糕消息传来,令萧怿原本灰败的内心更添堵。他非常气愤地道:“白凡身为齐国将领,竟去投降敌军,朕真是看错他了!”可再生气也奈何不了白凡。
丞相一职空缺,萧怿却无心情选人补上,就暂时空置下了。
孟元昭眼见相位空置,便打起了这一人之下的高位的主意。他知萧怿暂无补人上位之意,便在朝后去了慈景宫。
殿内,孟锦云用香箸拔弄了几下錾金紫铜熏炉内的沉香,合上盖子直起身,叹息一声:“先帝驾崩后,哀家以为可以享几年清福,哪知没过多久,齐国就处在了内忧外患的局面,能否转危为安还难说得很,真是做了太后也无法心安啊!”
环英扶着孟锦云在席子上坐下,说道:“近月来的确是风波不断,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