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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敢对萧怿说,怕会耽误他上朝理政,现下听萧怿提及,自然愉快地答应了。
萧怿和吕雯梅换了便服,带了一队侍卫,乘马车向方山林苑行去。
林苑内茂林修竹,遍植名果异卉;溪流蜿蜒,泉水汩汩;奇禽异兽,行于其间。
因苑中林木繁茂葱茏,遮去了大半夏日火辣辣的阳光,显得十分清爽,连偶尔刮来的一缕风,似乎也有了一丝清凉之感。
萧怿与吕雯梅弃辇乘马进入苑内。边游赏,边寻找猎物。1
吕雯梅乘马在林间缓缓前行。阴阴凉凉,只有丝丝缕缕的光亮透过稠密的枝叶斑驳地洒在地上。茵茵芳草中,点缀着几色野花。树上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和亢长的蝉鸣,给沉寂的林中凭添了些许生动。吕雯梅有些陶醉,情不自禁地赞道:“这里好美。”
萧怿转头问道:“你觉得这里比之逍遥谷如何?”
吕雯梅侧首想了想道:“都好。”
萧怿笑问:“分不出高下么?”
吕雯梅环顾四周,稍作凝思,道:“这里深林绝涧,有名木佳果,奇禽异兽,是逍遥谷比之不及的。而逍遥谷内树木虽不多,却有这里所没有的空旷之感,所以臣妾难分高下。”
萧怿抚掌而笑:“说得不错。”他目视前方,感言:“朕也有此想法。这就叫各有所长嘛。”话未完,忽见从前面不远处的树后闪出一只狍子,他眼睛一亮,喜道:“狍子!”迅速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欲射。
吕雯梅忙伸手拦住道:“别射,它还有两个孩子呢。你若射死了它,那两只小狍子咋办?”
萧怿果见那只母狍子身后还跟着两只半大的小狍子,也不禁心生爱怜,道:“说得是。”收起了弓箭。
那三只狍子似已察觉有人来,迅速钻入灌木丛中消失不见了。
二人向前行了没多远,萧怿又发现草丛中跳出一只灰色的野兔,欲射,吕雯梅又阻止道:“那只小兔挺可爱,你别射它。”
萧怿无奈地笑笑,只好作罢。
当他们出了树林,来到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时,萧怿远远望见有一只豺在河边饮水,向吕雯梅道:“这次你不会再阻止我了吧?”说着欲取箭再射。
吕雯梅按住他的手,语气坚决:“不行,你还是不能射。”
萧怿不觉失笑:“你不叫我射狍子,不叫我射野兔,现下又不许我射豺,那我们还算是来狩猎么?”
吕雯梅垂下眼帘,声低却透出怜悯之情:“臣妾是不忍心看到它们被射死。”
萧怿凝视吕雯梅片刻,叹道:“你真是心慈。罢了,今日我们就只赏景,不狩猎。如何?”
吕雯梅闻言,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们又赏游一会,然后到翠湖乘御舟观景。湖中一偶辟有一池,名曰芙蓉池。但见香荷满池,摇曳生姿;翠柳低垂,细枝如舞;鸭鹅戏水,蛙声片片,与近岸弥香花木所掩映的水榭楼台,拱桥曲堤相映成趣,宛如人间仙境。吕雯梅在舟上望见,不禁赞叹这里真是美景如画的好地方。而他们泛舟之处,湖宽水净,碧波荡漾,可隐约看到水中的游鱼。
吕雯梅望着水里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鱼儿,欢快地叫道:“好多鱼呀!”
萧怿见她又冒出点孩子气来,笑问:“要不要给你抓两条?”
吕雯梅笑着摇摇头:“不用,我只是看着玩玩。”
萧怿拉住吕雯梅的手,眼中含笑:“难得看你这么高兴。”
吕雯梅面上的笑容一滞,转即道:“臣妾一直都很高兴的。”
萧怿似是不信,只望着远处的景物出了会儿神,说道:“朕以后常常带你来,好不好?”
吕雯梅有一瞬的惊讶,倏地抽回手,坐直身子端肃道:“不可!皇上千万不可为了臣妾而疏忽朝政。”她声音略缓:“皇上今日带臣妾来过了,臣妾已满足,皇上休再说这样的话。”
萧怿颇为动容,搂住她肩膀柔声道:“好,朕答应你。只要你天天快乐就好。”
吕雯梅唇边露出浅却甜的笑意:“有皇上陪着,臣妾就很快乐。”
萧怿搂紧她,声音低柔含情:“朕会一直陪着你的。”沉默一阵,萧怿道:“只这样静静坐着观景,没多大情趣,朕用箫给你吹一曲,可想听否?”
吕雯梅喜道:“好啊。”她微一沉吟,道:“臣妾给皇上唱一曲好么?”
萧怿惊喜:“原来你还会唱歌呀!”
“我在金凌时,曾跟一位邻家姐姐学唱过一首叫感怀的歌。”
萧怿道:“那我吹箫,你唱歌。”说着,他从身旁锦袋中抽出一支紫竹短箫来。
吕雯梅轻展歌喉,唱道:
“风起南塘柳烟斜,回首展望燕双飞。感君子兮予怀。盼不归兮梦难成,唯见天地两茫茫。”2
萧怿倚歌而和之。
但闻歌声柔婉平缓,箫声也柔和幽静,很是优美动听。
1因情节需要才如此安排,其实真正的狩猎方式为围猎。
2此处为原创。悦悦不才,只为情节需要编了一首。
第十九章 孤女()
他们边吹边唱,边欣赏着山环水绕的迷人景色,似乎所有的烦恼、忧愁都随之尽散。不知不觉间,就陶醉在这湖光山色之间,倒希望此舟就这样载着他二人永远飘荡在湖中。
曲中歌罢,萧怿赞道:“雯梅你唱得真好听。”
吕雯梅微笑:“皇上吹得也好听。”
萧怿含了一缕闲逸的笑:“有美景、有歌声,朕还真有些沉醉。”
“臣妾也有点沉醉。”她神色一敛,“不过话又说回来,景色再美也不能太迷恋。皇上,我们该回去了。”
萧怿望了眼天色,道:“已经午时了,还是用膳后再回的好。”
吕雯梅应道:“也好。”
于是萧怿叫船夫将御舟划到岸边,然后带吕雯梅到附近的离宫用膳。
离宫的正殿中已备好了午膳。萧怿和吕雯梅用清水浣过手,在几旁坐下。
吕雯梅见几上摆满了各式菜肴,且有几道菜没见过,便向侍立一旁侍奉用膳的司仪询问。
那司仪眉目间俱是讨好的笑意,欠身答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几道菜都是野味,是下官专为皇上和娘娘准备尝新的。”他用手指着一一念了:“烤野猪腿、红烧熊掌、清蒸狍肉丸子”
吕雯梅面有不豫之色,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说完,冷然道:“以后你不要准备这许多菜,简单一点就是。”
司仪有些难堪,讪讪地赔笑:“是,是。其实下官是想让皇上和娘娘高兴,所以才”
萧怿淡淡道:“你的心意,朕和皇后都明白,但皇后一向喜欢节俭,你以后少备些便是。”
司仪诺诺答应了。
吕雯梅只挑了几样平常菜肴吃,动也没动那些诱人的野味。
萧怿忍不住道:“那些野味已做好,你不尝尝?”
吕雯梅怜悯地看了两眼那几盘野味:“野味虽好,可臣妾看着就满心不是滋味。”
萧怿不再多言,也未动用那些野味。
饭后,二人到偏殿小歇。吕雯梅立在窗下,望着外面一大片肥美的草地,心中一动,转过一个念头,她侧身向萧怿道:“皇上不是想减轻国负么,臣妾倒想了个法子,只是怕皇上会不同意”。
萧怿温和一笑,道:“只要你说得对,朕不会不同意。”
吕雯梅思忖着道:“皇上虽将一部分豪强地主的土地分给了贫民和流民,但仍有人无地可种。臣妾想如果将藩属所管的荒地及苑囿、山林川泽租借给无地少地的贫民耕种,使他们能自给自足,就无需再依靠朝廷供给钱粮了。”她顿一顿,道:“臣妾瞧这林苑很大,可将部分土地租借给贫民、流民使用,只要派人合理监管,应该不会有问题。”
萧怿甚喜,道:“果然是个好办法。既可减轻国负,又可解决一些贫民百姓的生计问题,一举两得啊!”他冲吕雯梅一笑,赞道:“聪明!”
吕雯梅面露笑意,转即变淡:“其实臣妾是给皇上出难题了,臣妾这个想法很可能会遭到大臣们反对,皇上如有顾虑,可以不采纳,就当臣妾没说过。”
萧怿迟疑片刻,还是道:“可能会有几个大臣反对,但还是值得一试。”
午后,萧怿和吕雯梅乘马车回宫。
马车刚驶出林苑不多远,忽闻车外有女子哀哀哭泣的声音,随在车旁的许宗源喝问:“谁人敢在此哭泣,惊扰圣驾?”话音刚落,马车戛然停下。
萧怿和吕雯梅对望一眼,均感奇怪。萧怿掀开窗幔,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旧的年轻女子跪在道旁,她已止了哭声,连连叩首谢罪:“民女一时哭得伤心,不想却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萧怿淡漠道:“你以后注意点。”说罢,放下窗幔,马车又辘辘前行。
吕雯梅想要问那女子为何哭泣,但见萧怿脸色不好看,终未说出口,现下又闻那女子哭起来,忍不住撩开窗幔向后张望。见她跪坐在道旁哭哭涕涕,一副很伤心的样子,不由生怜,叫声:“停车!”匆匆走下车子,来到那女子面前,关切地问:“姑娘,你能否告诉本宫为何要在此哭泣,可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那女子立时止住哭声,扬脸望了吕雯梅一眼,复又低下,戚戚道:“民女小玉,数年前娘因过度操劳而亡,前不久爹又染重病不治身亡,只剩民女一人无依无靠,不知往后如何度日,是以在此伤心哭泣。”她俯身磕了个头,“望皇上和皇后娘娘垂怜。”
吕雯梅顿生怜悯之心,用恳请的目光看着萧怿:“皇上”
萧怿只打量着小玉:“你是否在这附近住?”
小玉垂首低声道:“是的。但民女曾因要给爹娘治病,已将房屋变卖,现只住在附近的一座亩里。”
吕雯梅听她说得可怜,道:“皇上,看她怪可怜的,帮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