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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怿则想:他既然自称是日月神教右使,那他定是为狱中的女刺客而来,说道:“他敢独闯皇宫,看来是有备而来,叫他进来吧。”
袁成凯担忧道:“皇上,他此来怕是有诈。”
萧怿淡定道:“你不必担心。宫里有这么多侍卫,何况那女刺客还在朕手里,他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袁成凯觉得有理,稍稍放心。
很快,身穿石青色长袍的随风大步进来。他看萧怿的眼神是犹豫的,勉强行了一礼:“随风见过皇上。”
他在离了日月神教后,想到印雪曾在教中说过要杀萧怿的话,猜测很有可能是进宫了,便赶着到俞安城四处打听,终于从一个知情人口中得知,有一个女刺客在元日假扮舞者刺杀皇上未果,已被押入大牢受审。他想着所谓的女刺客应该就是印雪,便闯入皇宫要见萧怿。
萧怿看着站在面前的青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上,隐含萧杀之气,微微一笑:“朕对你早有耳闻,或者说早在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你了。不过直到今日才算见过你的真容,果然不一般。”
随风沉静的眸色微见波澜:“皇上过誉了。”他正色道:“随风此番前来,是想跟皇上做一个交易。只要皇上肯同意放了印雪,那么皇上想要的东西,我会拱手奉上。”
袁成凯怒视随风:“你口气倒不小。那女刺客胆敢行刺皇上,已然犯了死罪,难道你还指望皇上放了她?”
萧怿做了个禁声手势,有点好奇地问:“你知道朕想要什么东西?”
随风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握在手里:“这是我教内部结构图,不正是皇上想要的吗?”
萧怿感到惊讶,马上摇摇头道:“你是朱长驷跟前的亲信,你肯做出背叛他的事,朕实难相信。”
随风嗤笑一声:“皇上是认为我手里的这张图是假的?”
萧怿反问:“难道不是么?”他一脸洞悉,“你不就是欺朕辨别不出图的真假,就随随便便绘了张假图想蒙骗过朕,换回你的心上人?”
随风放肆地大笑了几声,敛容肃然道:“皇上真是太不了解我的为人了。我虽是日月神教中人,但从不愿做耍滑使诈的事。”他见萧怿仍是怀疑,又道:“皇上要是不肯信这图是真的,就先抛开不说。当初主上派我和印雪在你出宫远游途中行刺你,若非我非要见到你的尸首才肯罢休,皇上你早已不在这世间了。”
袁成凯忍不住喝道:“休得放肆!”
萧怿怨怪地看他一眼,从袖中取出一枚铜指环丢在随风脚边:“朕想这个应该是你心上人丢的吧?”
随风乍见到这熟悉之物,心感惊讶,弯身拾起:“你拾到的?”
萧怿淡淡道:“当时朕又回到被大火烧毁的客栈,在一片废墟里发现了这个。朕想这应该是一个重要的罪证,就保留了下来。现今朕早已知道了你日月神教的种种恶行,这指环就没有再留下去的意义了,还与你吧。”
随风凝视着手中的铜指环,想到印雪因丢了它,朱长驷便一直对她有怨恼之意,没再给过她好脸色看,致使她不再得朱长驷重视,过得十分自卑。或许就是为此,印雪才会不顾性命跑到皇宫刺杀萧怿,想借此来挽回一点她在朱长驷心目中的位置。只可惜她哪怕搭上自己的命,朱长驷也不会对她心生一丝一毫的怜悯。他悲凉一笑,毫不犹豫地将铜指环仍进了一旁烧得正旺的火盆中,似乎想把内心伤感压抑的情绪也一并丢掉。
第三十三章 交换()
他的这一举动出乎萧怿意料之外:“你这是”
随风声音凄戚:“我拿图来换印雪,已经做下背叛主上的事。而印雪在主上眼里已是可有可无之人,还要那枚铜指环何用?”
萧怿有几分相信他了,一个字一个字咬重了问:“你当真要背叛朱长驷?”
随风凄苦地笑笑,踱开几步:“像我这类人,在教中不论地位高低,都是一样的,都仅仅是主上手里的棋子。假如有一天棋子没了用处,便会成为弃子。而弃子的结局,想必皇上是清楚的。”
萧怿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也是,像朱长驷那样阴狠毒辣的人,任谁给他卖命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是个聪明人,懂得该如何自保。”
随风负手而立:“我已想明白,给不值得的人卖命,的确不值。”他转入正题,“皇上是否已想好要与我做这个交易?”他见萧怿犹豫,语气加重三分,“皇上要的是江山稳固,我要的是所爱的女人,这对皇上而言很划算。”
萧怿莞尔一笑,道:“朕可以跟你做这个交易,不过朕想要的不只是一张图,还想请你做个内应,助朕剿灭日月神教。”
随风目露讶色,即而定声道:“我可以帮皇上这个忙,请皇上先交出印雪。”
萧怿见他是肯的,面上微露喜色,将一块金牌交在袁成凯手上,道:“你去趟牢房,把那个女刺客带过来。”
袁成凯应了“诺”,正要走,萧怿又想到一事,忙叫住他,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袁成凯点点头,出去了。
等了半天,袁成凯领着两名侍卫押解着受了鞭刑的印雪进来。他躬身道:“皇上,人犯已带到。”
几日不见,印雪面色苍白消瘦,单薄破损的衣衫上有数处血痕,随风一阵心疼,上前道:“印雪,叫你受苦了。”
萧怿才确信这个女刺客果然就是日月神教左使印雪,笃定一笑,道:“你把东西留下,就带她走吧。”
随风便把手中地图仍过去,萧怿伸手接住。
印雪在狱中受了些折磨,本已面容憔悴,精神不振,可看到随风给了萧怿一卷东西,眼中露出疑光,质问:“你给了他什么?”
随风不答,把缚在她手上的绳子解开,就要带她走。
萧怿道声:“等等。”随风回过头来。萧怿道:“朕忘了告诉你,朕刚才叫袁侍卫带她过来的时候,特意嘱咐给她吃下一粒七日索命丸。只要一过七日,她就会毒发身亡。”
随风又惊又怒,但很快生出一丝狐疑,转首问印雪:“他是不是真的给你吃了毒药?”
印雪不能确定袁成凯给自己吃下的是否是毒药,还是大声道:“你别信他的话,他是骗你的。”
她的稍迟回答,已叫随风料知萧怿所言非虚。他恼怒地盯着萧怿,伸出一只手来,低喝道:“解药,给我!”
萧怿神定气闲地道:“朕自然会给你解药,但不是现在。只有你兑现了承诺,才可以把解药给你。”
恨意灼红了随风的眼眶,从齿缝间迸出两个字:“卑鄙!”
“卑鄙?”萧怿干笑了一声,脸色转沉,“你是日月神教的右使,你的话朕岂能尽信?朕这么做,不过是防患于未然,希望你能理解。”
随风怒视萧怿却无语,扶着印雪离开了。
袁成凯心有不甘地道:“皇上当真要放那女刺客走?她可是犯了弑君重罪的呀!”
萧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目露怨恨之意:“朕当然不会这么轻易饶恕他们,等灭了异教,就算不杀了他俩,也必将他二人下狱治罪。”
袁成凯明了:“原来皇上是暂时放他们一马。”他迟疑一瞬,问道:“皇上叫属下拿一粒治风寒的药丸给那女刺客吃,却说是毒药,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么?”
萧怿有些无奈道:“朕是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就是要用一粒药牵制住他,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随风肯为印雪独闯皇宫,可见他对印雪的感情非浅。萧怿便利用他这一点,用印雪的性命迫使随风不能出尔反尔。
袁成凯又问:“那图会是真的么?”
萧怿展开手中的图,见上面绘制了教内结构,标有各种名称,并把哪些地方设有机关都写得很详尽。他又找出姜长卿所绘的图,将两张图做对比,发现有几处相同的地方,想是不假,不免对姜长卿生出愧疚之情:“若朕早有此图,长卿就不会死了。”
随风把印雪带离皇宫后,印雪挣开他扶着自己的手,诘问:“你到底承诺他什么了?”
随风默然片刻,劝说道:“印雪,你不值得为他这么做,你我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根本换不回他的诚心相待。”他握住她的手,目中含情,“我们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从此过双宿双栖的日子好吗?”
印雪甩开他的手,态度坚决:“不!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还要为主上做事,要效忠于他。”
随风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就不能离开他?”
印雪感念道:“我们曾经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是主上收留了我们,不然我们早已饿死街头。哪怕主上真的只把我当作是一颗棋子,我也绝不会背叛他。”她目光冷厉地盯住随风,“假如你做出背叛主上的事,我就第一个杀了你。”
随风怔住,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感到一颗心被她这句话击得支离破碎,伤心不已地问:“难道在你心里,我对你的感情还抵不过一个对你冷漠无情的人?”
印雪冷着面孔道:“是。我绝不会容忍别人背叛主上,就是你也不可以。”
忧伤、失落、痛苦的情绪,一股脑儿翻涌而上,随风数年来对她的呵护和关爱,却只换来她一句冷冰冰的话语,顿感心如死灰,不觉脱口道:“如果我说已经背叛了主上呢?”
印雪睁大了惊怒的眼睛:“你”
随风憀然苦笑着将一柄匕首递到她手上:“既然你对我这般绝情,那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好回去忠心侍主。”他眼睛直直看着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动手吧。”
印雪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刀尖未及随风胸口就刺不下去了。她虽怨恨随风,可到底狠不下心,抛下匕首,冷漠地道:“不管你答应过他什么,做了什么对不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