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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衣姑娘年龄不大,此前一直隐在人群里不动声色,此时被老鸨这么一点名,下意识的就把视线转向锦瑟,锦瑟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你敢?”
碧玉马上瑟缩着不敢说话了。
“碧玉,快去!把张捕头请来就没事了,快去!”
老鸨见她后退,着急的大喊起来,歇斯底里的喊声却让碧玉退得更快。
眼见碧玉指望不成,老鸨又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姑娘身上,煽动她们:“你们之中谁只要把张捕头请过来,我立马打赏她一百两银子,谁去?”
一百两银子!
她们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
底下的姑娘们骚动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谁都不敢做出头鸟。
老鸨又下了重利:“并把卖身契还给她,送她回乡!”
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姑娘已经张望着四周,寻机跑出去。
锦瑟冷冷一笑,打开放在栏杆上的箱子:“姑娘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底下的人注意力马上被她吸引过去。
老鸨看到那个被砍得坑坑洼洼的箱子时脸色一白,她要干嘛?
从里面拿起一张泛黄的纸张,锦瑟对着上面念起来:“王福有一女,名碧玉,年十三,请中说合,情愿将碧玉卖于醉春楼名下为妓,牙价三两白银,同中笔下交清。若后生端,有中人以面承管,不与买主相干,恐后无凭,永无返回,立卖字存照。”
瑟缩在角落里的碧玉惊讶的捂住嘴巴,她的卖身契!
锦瑟慢条斯理的把纸张折成飞机,轻轻往底下的人堆里一丢,碧玉马上扑上去,忙不迭的捡起卖身契,待看清上面的字和鲜红的手印时,激动的捂住嘴巴,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卖身契啊!
该死的卖身契啊!
周围的姑娘都羡慕的看着她,她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生活所迫才会进青楼,千人枕万人骑的日子谁都不想过,但卖身契押在老鸨手中,就像一条无形的枷锁,锁住她们的脚步,锁住她们的自由,也锁住她们的梦。
三下五除二,碧玉把那张纸撕了个粉碎,“噗通”一声对着高高在上的锦瑟跪下去:“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姑娘的再生恩德小女子铭记在心······”
锦瑟不耐烦的挥挥手:“赶紧走!”
碧玉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就跑出大门,半点留恋都没有。
后面的姑娘目送她离开,转过头眼巴巴的看着锦瑟,哀求之意溢于言表。
“死丫头,那是我的东西,你给我放下······”
“哗啦!”
“嗷!!!!!”
又是一盆开水泼上去,老鸨凶神恶煞的声音顿时变成惨叫。
锦瑟看得心头暗爽,可一转眼就看到小宝在小福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在旁边,眼里红得似乎要滴下血来,双拳狠狠的握在一起,骨节发白。
玩心顿消,锦瑟也不拖沓,打开箱子兜头倒下,一张张牵绊着这群青楼女子命运的纸像断翅的蝶,打着旋飞下。
姑娘们一拥而上,你踩我,我挤你,急不可耐的寻找着写着自己名字的卖身契。
老鸨急得眼睛充血,狂吼:“都不许动!谁敢动我剁了谁!听见没有!湘玉,红玉,快把她们拦住······”
第51章 火烧青楼()
可此时谁顾得了谁,人人状若癫狂,找到自己卖身契的,狂喜过后就把它撕个稀巴烂,或者直接吞进肚子里,找不到的急得在原地直打转,到最后场面彻底失控,只要见着是卖身契就捡起来一通狂撕,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众女子们,此时已经完全不顾形象,又哭又笑又跳又闹的,全然没有温婉可人的模样······
后院的火在暴雨里终究没有烧起来,等到一切都停息下来时,金香暖玉的醉春楼里只剩下锦瑟一干人,和仍然挂在门口,手脚勒到麻木的老鸨。
袅袅余烟里,老鸨垂着头,发丝凌乱,脸上的脂粉被大雨冲刷得七零八落,留下一条条五颜六色的痕迹,整张脸看起来像个调色板,了无生气。
锦瑟盘腿坐在地上,抬起头仰望着老鸨:“小宝,要不我们把她放下来吧,吊这么久了,也够她受了。”
小宝倚在小南身上,脸色苍白:“不放!没有直接杀了她,我已经很仁厚了。”
“那老这么吊着也不是办法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守着吧?”
看天色已经接近子时,看来今晚是没法回山庄了,明天要怎么跟公子解释呢?
“小南,你去把她放下来。”
小南看了一眼小宝,见他没反对,便起身拿了把剪刀,爬到门上剪断绳子,“噗通”一声,老鸨肥硕的身子重重的砸下来,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小宝强撑起身子,走到老鸨跟前,恨恨的盯着她,阴狠的目光盯得老鸨心里直发毛,半晌,他突然抬起脚,狠狠的踹向老鸨心口,“噗”的一声闷响,老鸨杀猪般嚎叫起来,震耳欲聋,可是她叫得越大声,小宝下脚就越狠,先是心口,然后是肚子,再后来是脸,一脚接一脚,其狠戾程度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做得出来的。
老鸨很快就满脸是血。
锦瑟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他:“小宝,好了,你会杀了她的,为这种人背上人命不值得!”
小宝却好像听不见一样,甩开她的手继续踢,老鸨的惨叫声渐渐弱下去,身体痛苦的蜷缩成一团,鼻梁骨被踢断,牙齿被踢掉,一脸血糊糊的惨不忍睹,随行的几个孩子都转过脸不忍直视。
老鸨彻底晕死过去。
踢着踢着,小宝累得气喘吁吁,慢慢停下动作,满身的狠戾气息渐渐散去,肩膀一耸一耸的,隐忍的饮泣着。
锦瑟疼惜的搂住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他,小宝把头埋进她肩窝处,眼泪湿了她的肩膀。
对面的锦绣阁上,目送着那一行人走出醉春楼,老五不解的问:“主子,您为何要帮他们,还不让他们知道?”
妖媚的男子挽唇一笑,收起手中的折扇:“本王高兴!”
这丫头,挺好玩的!
脚下,二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叠成一座小山,老五看着主子离去的背影,吩咐道:“处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在破庙留了一宿,第二天帮忙处理了温子玉的后事,锦瑟就急匆匆的赶回山庄。
刚进竹苑,流风的声音自身后凉凉的传来:“还知道回来啊!”
回头,流风抱着剑,满脸冷酷的睨着她。
锦瑟心虚,懦懦的道:“呃······公子,找我吗?”
“没有!”
锦瑟松了一口气,同时隐隐有些失望,公子整天埋首研究医术,她就是消失个十天半个月他也不会发现吧?
“少夫人快要进门了,公子吩咐把东厢收拾出来做新房,你带墨玉墨香两个丫鬟好好打扫打扫,缺什么尽管提,切不可让少夫人不满意。”
锦瑟一愣,算算时间,离公子成亲还剩下一个月零二十一天,是该好好准备了。
流风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开。
东厢在北苑的正东方向,自古以来东就是后院主位,皇室以东宫为皇后居所,玉连城把东苑作为新房,对罗玉曼也算上心了。
带着墨玉和墨香两个小丫鬟拿着打扫用具进了东厢,竹苑规模虽不大,但由于人少的可怜,这东厢长年累月铁将军把门,一派荒凉颓败,推开门,脚下是厚厚的散发着潮腐气息的落叶,庭中两颗月桂浓荫蔽日,檐角下蛛网纵横,所有的家具摆设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擦灰尘,扫落叶,换掉旧家具,整整一个下午,东厢才渐渐显出生机来,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屋内的陈设,锦瑟心里突然冒了新想法,公子喜欢读书弹琴,罗玉曼喜欢舞剑弄枪,那何不把整个东厢的风格换一换,给他们一个惊喜?
在心里合计了一番,锦瑟决定明天就实施行动。
抬头,黄昏落日,在天际形成一幅灿烂的泼墨画,大踏步跑向竹苑,锦瑟觉得有必要跟公子商量一下。
竹苑里,玉连城正坐在那片开发出来的土地旁边沉思,失神失得厉害,连锦瑟走近他都没发现。
“公子!”
锦瑟卖乖似的凑过去在他身边蹲下,习惯性的比坐在轮椅上的他更矮一截,仰视着他:“你在干吗呢?”
玉连城清俊的脸上漾出一丝浅笑:“前几天让流风播下玉罗豆,可到现在都没发芽,看来南方果然是不适合培育玉罗豆的。”
虽是在笑着,可他嘴角的弧度却隐隐有些无奈。
放眼望去,那一片土地显然是被静心打理过的,不见一丝杂草,土翻得又细又匀,一行一行的垄起了土垄,上面还有施过肥的痕迹。
从怀里取出瓷瓶,玉连城无不惆怅的说:“原本是想好好把玉罗豆培育起来,取出豆囊磨成细粉,再加以调配,会是很好的麻醉药,可没想到这玉罗豆这么娇贵,不是北方干冷的气候就不发芽,可惜啊!”
玉连城的语气里有着无奈何遗憾,随手把瓶子丢在地里,他转身催动着轮椅,慢慢朝竹屋走去。
锦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她最怕的就是公子不笑的时候,一直待人亲和的他若是敛去笑容,那必定是遇到无能为力的事,比如此刻,她也怕他云淡风轻的笑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不染红尘的谪仙,高贵清冷,同时也疏离得可怕,就像在鲜活的心外面罩了一层精钢罩,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心在跳动着,却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触摸不到他。
黑色的土地上,白色的瓷瓶尤为扎眼,想了想,锦瑟还是伸手把瓷瓶捡起来,揣到怀里,转身跟上公子进了屋。
屋里点着烛火,玉连城刚坐定,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