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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身子一怔，反问：“你的前女友吗？”
左睿点点头，“对。她现在遇到了困难……”左睿把事情的经过跟温暖说了一遍。
“你想干什么？”温暖冰雪聪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问。
“我想……暖暖，我想把她接到身边，照顾她。”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左睿觉得十分费力。看着温暖已经变了的脸色，他的心里没底。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想想我的感受吗？”温暖眼里有雾气氤氲。
左睿拉她起来，让她坐到他的腿上，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点**也不带，轻声说：“暖暖，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你不公平。可是，宛儿她真地太可怜了。得了这种病，本来对她就是个极大的打击。她的丈夫又不管她，她妈妈那么大年龄了，弟弟还在上大学，我不帮她谁能帮她？”
温暖抓着左睿的手，左睿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在轻轻颤抖，“是不是……是不是……我要是不答应，你就和我分手？”
“暖暖……”左睿无法回答温暖的问题，只能一声叹息。他的唇，在她的颈间逡巡，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儿，有那么一刻，左睿甚至有些动摇了。
“爱不是企求，不是卑微。你能跟我说，我已经很知足了。你想过要和我结婚吗？”温暖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左睿噎住，这个问题他并没有认真考虑过。
“我们如果结了婚，你还要照顾她，我该怎么办？换作其他人，或许我还能接受，可她是你的前女友，你为什么不站在我的角度来考虑一下这件事？你照顾她，我不反对，她是挺可怜的。可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左睿心疼得要死。
“暖暖，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现在和宛儿已经结婚了！如果不是从北极星回来以后心情不好，我肯定要好好问问宛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说，如果你早知道她得了这种病，你还是会娶她，对吗？”温暖抢过话头儿。
左睿迟疑了一下，还是很坚决地点点头。温暖失控地站了起来，左睿从未见过这样的温暖，即使她叫他“大流氓”的时候，她也是怒中带着笑意的。可现在温暖的眼里，却是失望、悲哀、愤怒……
“那我算什么？陪你度过那个年代的‘小芳’？”温暖冷笑了一声。
在她的眼里，爱情是极端排他的。两个人，爱了就爱了，容不得一丁点的杂质。她可不想在她和左睿的二人世界中，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前女友。
初恋如此珍贵，那干脆就跟着初恋去吧，还要她这个后来的女友干什么？——左睿已经意识到，温暖已经钻入牛角尖了。这个善良的女孩儿，可在心底深处进行着艰苦的天人交战。
不知不觉间，四十分钟过去了。门应时而开，温固嘻皮笑脸地走了起来。扫了一眼屋里的两人，觉得气氛不对，温固便问：“怎么了？温暖同志？”又把脸转向了左睿，“睿哥，你太不够意思了吧，这么一会儿，就把我们家温大小姐搞哭了？”
“温固，咱们走吧，睿他还得休息呢。还有，明天我就回学校，不能来看你了。那件事情，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多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这样可能会更好。”说完，温暖推着温固，一句话也不让他说，姐弟二人便离开了宾馆。
左睿想起来追下去的时候，温固已经把车开出去了。左睿颓废地对着空气打了一拳，对着夜色在心里狂吼，难道——我真地错了吗？！
顶点公司。朱卫国见左睿来了，很是高兴。问起他的近况，听说他已经当了副镇长，负责板材厂改制的事情，朱卫国说：“老弟，你有这个眼光，真是了不起。现在有些人，就是抱着老思想老观点，不肯撒手。你们那厂子，我已经派人考察过了。说真的，不值得我这么费力。但老弟你主管这事儿，老兄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左睿激动地抓住朱卫国的手，“老兄，真是感谢你了！顶点公司发展到这规模，就是因为有了老兄你这个掌舵人啊！”
朱卫国哈哈大笑起来，“老弟过奖了！走，咱们去看看新弄的展厅。咱们的实木家具，已经销到欧美国家了！”
左睿震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朱卫国，国外的家具市场，那可得走高端了！
“哎呀，老兄，你可是走到世界前列了！真是大气魄、大手笔啊！”左睿衷心地挑起大拇指。
两人边说边笑朝展厅走去，后面跟着顶点的几个高层。走过厂院的时候，左睿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手指不远处的人，问道：“莫九？他怎么在这儿？”
朱卫国并不认识莫九，旁边负责人事的经理说：“这是新招进来的保安。”
“他是叫莫九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把他喊过来。”
莫九听人事经理一说，回头一看，马上笑逐颜开地跑了过来，“左厂长，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跟朱总谈个项目。你怎么来这儿上班了？”
“咱那厂子已经黄了，我得挣钱哪。家里的钱不好挣，我就到文城来了。正好赶上顶点公司招保安，我就报名了。”
左睿闻此，心里一阵不舒服。如果板材厂还能正常生产，莫九就不用背井离乡地跑这么远来打工了。
跟在朱卫国身后，听着他讲述顶点的发展蓝图，左睿感慨万分。
晚上，朱卫国非要请他喝酒，左睿推辞不过，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老弟，我跟你说，我喜欢跟有思想的年轻人在一起。你这人，非常执着，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到顶点吗？”席间，朱卫国问道。
左睿说：“当然记得。那时候顶点的大门真是不容易进呢。”
朱卫国哈哈大笑起来，“我要是记得不错，你好像一连去了好几天吧？很不和有年轻人像你这样执着了。执着的人成大事。不瞒你说，我就是个犟眼子，认准的事，别说十头牛，就是一百头牛也拉不过回来！”
“如果没有老兄你的执着，恐怕也就没有这顶点公司了吧。”左睿笑道。
“可能有。不过，就不是我朱卫国一手创办的了。”朱卫国深沉地说，“一会儿有个朋友要过来，我帮你介绍一下，他可是身居要职呢。”
第146章 已经不错了（）
宦海翔云…第146章已经不错了
“黑部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刚才，朱总已经详细地向我介绍了您的事，我十分佩服。从朱总讲的事情里，可以判断出您是个智商非常高的人。我虽然笨，但还是想随时向您请教问题。您不会介意吧？”左睿端着酒杯，弯着腰站在他的左侧，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黑俊荣嘴角挂着笑，对他的恭敬显然比较满意，端起酒侧过脸说：“你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特别机灵的。我怎么会介意呢？以后随时联系。”
“咣——”轻声一响，两人的杯子碰到一起，相视一笑，抿了一大口。
“你们县里的栗曙光部长，我们俩可是相当熟悉。培训时我们俩在一个屋，栗部长可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原则性又强，挺好一个人。”黑俊荣说。
左睿跟栗曙光并不熟悉，听黑俊荣这么说，只好低声应承着。黑俊荣镜片后的眼睛一直看着左睿，见左睿并没有多大兴趣，便说：“小左，你现在已经是副镇长了。我跟你说，提职这事，早了也是双刃剑，很多眼睛盯着你。出错了，会被人无限放大；不出错，自会有人拿着放大镜找你的错。年轻人犯错，上帝也会原谅。这话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有些错是不能犯的。”
“黑部长说的极是，受教了。”左睿双手抱拳，向黑俊荣笑道。
“行了，老黑，别卖弄你那一套官场哲学了。”老孟朝黑俊荣吼道，又扭头看向朱卫国，“老朱，你和这小朋友是怎么认识的？说说经过？”
“要说起我们俩呀，那可是不打不相识。左睿真是太执着了……”朱卫国绘声绘色地说起两人相识的经过，“我心说，这小伙子真够犟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啊！板子虽然没达到要求，但第二次再拿货来，我一看，哎呀，大有长进！我就跟他聊了起来，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有意思，就这么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了。”
黑俊荣的部长架子又端起来了，双手交叉叠在肚子上，“年轻人就该有点闯劲儿。眼下有些年轻人，刚参加工作就拈轻怕重，让加个班吧，左一个理由右一个理由，可不像咱们这些人，拿事当事干了。”
“老黑，你又来了。你部里那些人，已经不错了。现在，家家一两个两三个孩子，谁也舍不得。谁像我们那时候，一家五六个七八个，家长管不来了，跟个野人似的自由生长。现在的人，活得都精细了。”老孟打断了黑俊荣的话，说道。
几个人之前说过什么，左睿并不想知道。但黑俊荣的表现，让他多多少少有点失望。在他看来，一个成熟的组织部副部长，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出自己属下的不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说不定过不了二十四小时，就会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
——也许，大家都是熟人，都是无所顾忌，所以还这样信口开河？但他和莫九是生人。谁知道跟当事人不会打折骨头连着筋呢？
喝了一肚子啤酒，左睿觉得自家水袋已经到了溢出的边缘，赶紧跑去卫生间。
放完水，正想往外走，突然听到格子间里有人说话，“你特么老实点儿，再不老实，老子整死你！”
左睿一愣，慢慢回过身，这才听到里面有“嘤嘤”的哭泣声，还有男人的低吼声。
左睿灵机一动，大声说道：“哦，秦队长啊！你说什么？这不行吧！咱们刑警队什么时候这么掉链子过？�